《苍空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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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空战旗-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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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徐向北笑了,可他的笑容却因为越来越大的风而显得有些怪异。

“但是……”

辛德蕾拉的“但是”刚刚出口,徐向北就将她后面的话语掐断了:“辛蒂,我从来都把你当成人来看的啊,所以希望你也不要把自己当成工具,明白么?”

辛德蕾拉不说话了,少女垂下目光,看着下方无限远处的某个点。

徐向北张了张嘴,却把就要出口的话语又吞了回去,只是用力握紧了辛德蕾拉的小手,生怕丢掉在这寒冷的风中唯一的温暖。

过了一下会儿,辛德蕾拉渐渐加强了手部的握力,于是两人的掌心比刚刚更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我刚刚,”辛德蕾拉开口了,却依然没有看着徐向北,她的话语在风的呼啸中就像脆弱的烛火一般,尽管飘摇不定却依然滑开了黑暗,“觉得自己很没用。”

徐向北轻轻收会自己拉着辛德蕾拉的那边手臂,将少女的身体拉近自己,同时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少女,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能开船,不能做东西,不能分析情报,连为夏亚你笑这种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晚上陪着夏亚你,但是……”

徐向北用空着的手抓住辛德蕾拉另一边手臂,让两人的手臂围成环形,接着他用额头顶着辛德蕾拉的头顶。让少女抬起头来。

看见少女脸上那淡淡的晶莹的泪痕时,徐向北觉得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以至于他能自然而然的吐出让人非常脸红非常不好意思地、甜得发腻的话语,他说:“至少你还可以为我流泪。”

于是更多了晶莹的东西从辛德蕾拉的眼眶中涌出,又立刻在风中破碎,向上升起,反射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让翔士担心是不对的……但是……但是……”

徐向北继续收拢手臂。将辛德蕾拉的脸进一步拉近自己,让鼻尖盯着少女地脸蛋,让少女的泪水撞碎在自己的眉毛上,他在这种距离,对少女笑着说:“我一点也不介意啊,我还指望有一天辛蒂你能跟我耍耍脾气撒撒娇娇什么的呢……”

少女低低的抽泣着,没有说话。

就这样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当辛德蕾拉的泪水终于不再涌出之后,徐向北才继续开口:“其实,辛蒂你完全不必担心啊,一直以来有一件事情是唯有你才能做到的啊。”

辛德蕾拉抬起头,盯着徐向北的眼睛,由于距离太近,徐向北甚至产生一种他们俩地虹膜就要碰到一起的错觉。辛德蕾拉那清澈的瞳孔,似乎就要把徐向北的意识吸进去一般。

这情景让徐向北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他偏开自己的目光,下意识的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你是我地翅膀。不是么?”

辛德蕾拉不说话,只是盯着徐向北一直看一直看。

就在这时候。一阵大风吹来,将辛德蕾拉头上的兔子耳朵刮进空中。

徐向北暗叫一声不好,他望着正在飞速远去的通讯天线,立刻调整身体准备同契后将它追回来。

“没关系,”可辛德蕾拉轻声制止了他。“耳朵的原理我已经学会了。所以,再多呆一会。就一会……”

于是徐向北又回到了刚刚地姿态,两人互相紧握着对方的手,随风飘飞着。

忽然,他们俩头顶上那一线天空里,透下几缕淡淡地阳光,下一瞬间,黑色云层的边缘浮现出若有若无色彩,七色的圆弧在黑色背景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的飘渺,却依然拥有着让人不由得心生感动地力量。

“漂亮。”辛德蕾拉在徐向北耳边轻声说道。

“是啊。”徐向北答道,忽然他想到了昨天晚上辛西娅说地话,就接着问道,“辛蒂,你早就知道我是从异界来的?”

出乎徐向北意料之外地是,辛德蕾拉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头雾水的表情,少女诧异的对自己的搭档眨巴着眼睛。

……不知道么?

“那……换个问题,为什么你在和我还有辛西娅同契的时候,要将我的思维同辛西娅他们隔绝起来?”

“对不起,”辛德蕾拉又露出徐向北已经熟悉了的那种小动物般小心翼翼同时又带点愧疚的表情,她轻声解释道,“因为,辛西娅的举动很奇怪……我,做错了么?”

那一刻徐向北心里还有点幸灾乐祸,心想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接着他开始很认真的考虑,既然都跟辛西娅坦白了,那么自然也应该告诉辛德蕾拉才行…从哪里说起好呢?辛德蕾拉大概没有辛西娅那么强的理解力,所以这个问题还真是伤脑筋呢……

而徐向北的表情显然让辛德蕾拉又误会了,少女再次小声道歉:“对不起……”

而沉浸在幸福氛围中的二人都没注意到,在他们视野范围内,有个小小的黑点,那是航向在相当远的地方的一条走私船。

当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走私船上没有人会发现飘在天空中的两个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人影。

不过世界上总有点例外,这条船上刚好就有人感觉到了来自远方的那一丝淡淡的异样。

“血的味道。”身穿有着锯齿状裙摆的浅葱色洋装长裙、肩披同样在底边装饰着锯齿纹的浅葱色斗篷、纤细的腰部插着外形修长的武士刀的少女站在走私船的船舷,靠着木质的栏杆俯视着下方的云海,冷冷的说道,“看来是个不得了的家伙。”

“副长阁下,您又在开玩笑了。”在被称为副长的少女身后一点的地方,有着一副好好先生的笑容的眼镜麻花辫少女如此说道,“如果是血的味道的话,没准是您或者我身上残留的呢。”

“不骗你,索姬,我的第六感很灵的,一定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家伙,没准之后我们还能遇上。”说完副长少女裂开嘴,露出狰狞的笑容,轻轻吐出了宛如诅咒的话语,“实在是让人期待呐!”

169 西格玛和声(20)

卡特雷亚在自己舰队的最后尾稳住了身形,遥望着远方结束了追击正在重整队形的米德特鲁加翔士群,代表着伊斯坎塔娜女王陛下的那件大披风就飞扬在一干米德特鲁加翔士中间,即使不使用空识它所散发的存在感也让人难以将它忽略。

伊斯坎塔娜陛下和她的羽翼别塞法勒斯的实力绝对是自己碰上的翔士当中最强的,就在方才还和那位陛下战得难解难分的卡特雷亚对这点异常的有把握,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拓娅在机能方面比起别塞法勒斯要略强一些,自己可能压根就不是米德特鲁加的女王陛下的对手。

再加上伊斯坎塔娜到现在为止所表现出来的种种特质,就连卡特雷亚都忍不住怀疑,布里多瓦这次该不会真的气数已尽了吧?

打得还真是惨烈呢。脑海里拓娅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带着点置身事外的味道,这点让卡特雷亚有些难以释怀,不过毕竟是在一起有一段时间的老搭档,差不多也习惯了。

卡特雷亚回头查看自己的舰队,看着一艘艘伤痕累累的战舰拖着黑色的烟柱航行在已经变了颜色的天空中,看着带着一身血污悬停在自己身后的翔士们,看着他们那充满疲惫的脸。

卡特雷亚忽然想,自己看起来应该和他们差不多吧:精疲力尽外表狼狈,酷似从地狱中归来的恶鬼。

想到这,她不免重重的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那位陛下需要的只是一场低伤亡的胜利来鼓舞士气,只怕我们连逃都逃不出来吧!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卡特雷亚不得不承认拓娅说的是事实,只要现在那位女王再挥军掩杀过来,自己的舰队在劫难逃,女王陛下不过是不想让困兽犹斗的自己带给她更多的伤亡特别是在帝国舰队真正地主力依然挡在她进军的路上的时候。

而且,卡特雷亚怀疑,伊斯坎塔娜在制定策略的时候。说不定将布里多瓦内部的派系斗争都考虑在内了,她知道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在会战刚刚开始就发射了撤退信号的卡特雷亚恐怕是没有能力左右帝国的高层决策了,帝国内部有不少人巴不得借着这个机会,将“阴阳魔女”踹出帝国地政治格局,最不济也要暂时解除卡特雷亚的指挥权,将这位新晋元帅“冷冻”起来。

这么想着,卡特雷亚又回忆起和伊斯坎塔娜陛下的那次酒会。想到那个时候感到的那种压迫感,那种威严。

有那么一瞬间卡特雷亚自暴自弃的想,干脆转投到那位陛下麾下算了。不过她立刻意识到,那样的话,刚刚牺牲的战士们的血就统统白流了。

刚刚地激战,让卡特雷亚的禁卫舰队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战舰,剩下的战舰里,超过一半在回港后。等待它们的也是报废的命运它们那千疮百孔的舰体已经连维修地价值都没有了。

翔士方面的损失更加恐怖,单是卡特雷亚的禁卫翔士就损失了四名,而他们每一个都是卡特雷亚亲自遴选出来的好手,每一个都是卡特雷亚所珍惜所信赖地手足。

让人难以忘怀的伤痕已经永远留下了。

要么,就在那次酒会之后,今天地会战之前改旗易帜,要么就一直抵抗到底。选了一个再反悔这种事情,可不符合她卡特雷亚的作风。

没错,比起忧伤和沮丧,卡雷你还是更适合现在这种自信满满的表情啊!

卡特雷亚没有回答自己羽翼的话语。她不动声色的抹掉嘴边淡淡地笑意,只保留着眼眶中决绝地目光。向后转过身去,面对着自己的部下们。

就在这时候她看见一个陌生地身影悬停在自己幸存的禁卫翔士们中间。那是一名看起来刚过二十岁的年轻人,他的羽翼那全红色的战斗形态,让他显得分外的鹤立鸡群。

卡特雷亚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绘制在那翔士盾牌上的酷似圣乔治八角十字的黑色家族纹章。在自己的记忆里寻找着相关的信息。最终却一无所获。

察觉到主君表情所代表的含义,多勒雷斯立刻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弗雷德曼。德。拉。里希特霍芬男爵。是南十字天区的领主,这次应诏参战的贵族之

卡特雷亚点点头,心想原来如此,这次派给自己的杂牌军里那些应诏而来的贵族全部都是做着飞升梦的小贵族,没权没势,难怪自己会不记得那个纹章;不过能够在刚刚那场恶战中幸存,又被默许置身于自己的禁卫翔士当中,多勒雷斯还亲自向自己介绍此人,那也就意味着……

“非常愿意为您效劳,王女殿下。”年轻人以优雅的动作向卡特雷亚鞠躬,右手轻轻按在胸前,毕恭毕敬的语气让任何人都会没来由的感到愉悦。

啊啦啦,看来这孩子在故乡里多半有着男人公敌处女猎杀者之类的外号,拓娅我要拿出实力来了,不然卡雷都会被抢走了呢!哦哦!努力努力!

不理会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变得情绪高涨的羽翼,卡特雷亚看了多勒雷斯一眼,随即对红色男爵阁下点点头,拿出公事公办的语调答道:“我代表布里多瓦王族,感谢您的奋战。”

紧接着卡特雷亚扫了面前幸存的战士们,以清澈爽朗同时又隐含着坚定的嗓音说道:“要跑路了,诸位!”战斗发生的地方距离阿拉希大陆并不算很远,一整个早上大陆的居民们都能看到天边此起彼伏的光芒。米德特鲁加舰队出现所造成的最初的混乱之后,人们渐渐平静下来,男人们都放下手里的活计,端着装满啤酒的大木杯聚集在门廊底下,一边闲聊一边看着那遥远的战火;女人们则像往常一样挎着菜篮,在市场里挑选着青菜,只有当熟识的几个主妇碰到了一起,她们才会一边抱怨米德特鲁加屯兵边境造成菜价上涨。一边抬头看着天边闪动地光芒,虔诚的画着十字。

战败消息传来的时候,这一切都乱套了。不久前还系泊在阿拉希大陆某个地方的布里多瓦战舰,一艘接一艘的拖着滚滚浓烟摇摇晃晃的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绝大多数战舰都向着他们看到的第一个城镇撞了下去,战舰地火药库无一例外都在触地的刹那就发生剧烈的爆炸,将不幸位于落点附近的一切都掀到空中。

而那些勉强能航行的则像个醉汉似的蹒跚着穿过阿拉希附近空域,向着后方退却,一边飞一边沉重的火炮推下船舷。以减轻战舰的质量。这些从天而降地钢铁垃圾砸坏了阿拉希人的房顶和脑袋,进一步的增加着人们的恐慌。

所有这一切都在告诉人们一个事实,那位不败的魔女,被称为奇迹卡的卡特雷亚竟然战败了!(杨提督泪流满面)

恐怖再次降临在大陆的每个角落,长久以来布里多瓦官方对米德特鲁加人地妖魔化宣传这一刻终于体现出它的作用,不过有了清晨那第一次恐慌留下的经验,这一次人们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于是他们也不往街上涌了。他们锁上房门,把客厅里所有能移动东西都堵到门前,然后钻进地下室,一家几口缩在散发着咸腥味儿的腌菜和肉干之间,静静地等待着那些野蛮的下层人地到来。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整个大陆,所有人都躲在阴影里瑟瑟发抖。

到底过了多久呢?

有些急性子的人忍不住钻出自己藏身的地方,将房子对着米德特鲁加那一边的窗户推开一个小小地缝隙。向外小心翼翼地窥探着。

看起来比清晨时更加夸张的巨大舰阵占据了整整一面天空,米德特鲁加地蓝底白叉旗甚至压过了天空本来的色彩,让湛蓝的天穹彻底沦为了背景。

随着距离的拉近,凭着人的肉眼就能分辨出战舰的型号。像根中间被拍扁了的大腊肠的是穆萨级,肚子浑圆的是马里奥级运输舰。带冲角的是德傅里叶级强袭突击舰……

而飞在整个舰阵最前方的那艘独一无二的巨大战舰,毫无疑问是米德特鲁加女王的旗舰,弗雷姆。黑子号。关于这艘旗舰的传闻多得数不胜数,在布里多瓦官方的宣传里,它就是恶魔的化身。是传播毁灭的恶龙。是死亡最忠实的盟友。

它的存在,清楚的告诉所有布里多瓦人。米德特鲁加那位女王陛下,那个所有野蛮人的大首领,那个嗜杀成性的暴君,此时此刻正向他们飞来。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音乐声。

某种银色酷似地球苏格兰风笛的乐器在空中奏响,悠扬欢快的旋律回转在阿拉希上空。

那乐声听起来给人一种非常友好的感觉,丝毫不像是野蛮人的战歌,极富穿透力的音乐渐渐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安抚着他们因为恐惧而躁动不安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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