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大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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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大兽医-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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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不敢或忘,这也是他愿意一掷千金搏老人家开颜一笑的原因。

恩人又是亲人的祖父撒手人寰,让他怎能不悲?怎能不落泪?

远瞳双膝一软,伏在床尾,呜呜大哭,他是裴景的玄兽,来自于四大玄兽险地之一绝壁岩穴,半天兽在那里是备受欺凌的弱小,一日离开了那里,却受到人类的围捕,是裴景从万人刀口下救了他,裴景脖子上的伤痕就是血证!

方才他下跪,就是感应到和主人相连的神识断开,悲恸无比,存着一线希望等候,不想,主人还是去了。

室内一片愁云惨雾,金荃不知有意还是无心,瞄了释一道长一眼。

“道长,请你再试试,救救我爷爷,前两次不也是这样么,幸好有你在,才恢复过来,这次一定可以的,爷爷他一定可以醒过来,请……不,求你,求求你,想办法救他……”裴祖业肩膀耸动,强力压抑着内心的巨痛,跪在床边,不舍得放开祖父的手,否则一定跪到释一道长脚边去。

金荃闻言,又似有若无地看了看释一道长,两次?再加这一次,共三次,难道真的是……

释一道长闭上悲伤的眼睛,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他,束手无策,纵使神仙在世,恐怕也无回天之力。

裴祖业和远瞳明白,裴景这回得不到老天的眷顾了,不禁呜咽出声,肝肠寸断,三四个婢女跟着跪下,哭泣不止,为老太爷送终,外面的护院闻声微怔,对视几眼,急忙收拾自己,撤去一切带色彩的装饰,换上白色丧服。

金荃若有所思,这里不适合她这个外人呆着,便向外走去,经过释一道长身边时,顿住脚步,似乎漫不经心般问道:“上次,你一眼认出我加在裴大首富身上的束灵阵,你是符师么?”

不合时宜的突兀一问,令人摸不着头脑。

“不错,贫道是蓝印符师。”释一道长不解她此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疑有他地回道。

蓝印符师……么?

金荃再次抬步,从他身边走过,背对着他的唇角冷冷一勾,随即隐没。

 045 要管闲事

裴景去世的消息在裴府传开,所有护院家丁忙里忙外,谁也不敢嬉笑懈怠,张罗老太爷的后事。

裴府很大,金荃自己转了几圈,又转向了,正好遇到尾随而来同样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赫连苑,便结伴在裴府溜达着,这种时刻,没有人有心情管外来人士,金荃也不想添麻烦,静静的在花园一处僻静的地脚站定。

裴祖业的闲事要不要管?她脑中一直回旋着这个问题。

不是已经改变心态,觉得发生在眼前的事,碰面遇到的人,都不应该视若无睹么?心中有个声音提醒着她,尤其赫连苑在她身后落定脚步的时候,这个声音更加强烈,既然已经管了赫连苑,再管裴祖业,理所当然吧?

可是,对手比她强,她身边没有白泽,头脑一热管是管了,如何收场?说不定会搭上自己的小命!理智在叫嚣,大叫着让她不可鲁莽生事,她本就不是高尚的人,何必假装正义插手别人家的事?

怎么办好呢?金荃抬头望着一棵大树的茂密枝叶,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想要一窥阳光的明亮。

“恩人姐姐,你有烦恼?”赫连苑率真的眼睛看着她,凑到跟前,小声问道。

“呵。”金荃没有回头,依旧抬着脸,笑了笑,反问:“你会有烦恼吗?”

赫连苑想了一下,坦诚回道:“有的,吃不饱发愁,穿不好受苦,被人欺负伤心,被人冤枉难过。”

“那你面对这些烦恼时,怎么办?”

“吃不饱饿着,穿不好受着,被人欺负躲着,被人冤枉担着。”

“呵。”金荃不禁又笑了笑,说道:“你很聪明嘛。”

逆来顺受么?的确是一种处理烦恼的好方法。

赫连苑摸摸脑袋,憨憨一笑,关心地问道:“恩人姐姐的烦恼是什么呢?”

“我在烦恼,这棵树,是背着风雨好,还是迎着风雨好。”枝叶摇动,射下来斑驳的阳光,照在金荃脸上,形成片片亮点和阴影,看不真切面部表情,只是声音遥远,略带茫然。

“啊,这很简单呐,经历大风大雨的树,才能长的茁壮茂盛,你看,院子里的树木远远不及外面山林间的树木粗壮,我常常风餐露宿,知道那座山上有好几人合抱的大树呢。”赫连苑一指密廉山方向,献宝般说道。

“……”金荃没有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也良久没有说话,只是抬着脸,望着上空,唇角,露出一缕自嘲般的浅笑,继而,笑意扩散,几欲笑出声来。

多么浅而易懂的道理,人人都懂得的道理,她却在这里理智与热血顽抗,企图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出手或不出手,想想起当初和夜子的对话,她要做摇一摇万千叶动,颤一颤盘根憾地的大树,什么时候起,她拼命充实自己,提高自己,却忘记了不经历风雨的大树怎能茁壮茂盛呢?

对战强者,挑战自我,才是人生最大的试炼!

碰到强者就躲,看似识时务,实则是懦夫!

金荃叹了一声,抬起的脸端正,平平望向赫连苑,他明亮的眸子在污浊的脸上显得熠熠生辉,除了真诚还是真诚,哪有半点乞丐的颓废?

“走了,赫连。”没有道谢,口气却亲热了几分,一转身,大步向前,再无迟疑。

“哦。”赫连苑乖乖跟上,虽然不知道她要走去哪,但她走去的地方,一定是他向往的地方。

呃!再次转向!

拂晓时分,金荃满头黑线地看着面前的风景,被彻底打败了!

“这是哪?”池水荡漾,铺满荷花,面积之大,堪比一个湖泊,赫连苑傻傻地站在面色难堪的金荃身后,愕然问道。

该死!裴府建这么大做什么!金荃才不知道这景致优美的鬼地方是哪里,但她知道,管了裴祖业的闲事后,一定要他画张府邸布局图给她看看!并收点一夜未眠的辛苦费!

“这里是裴景老友散心的地方,也是贫道在裴府暂居的地方。”有人好心地回答了,声音从金荃和赫连苑身后遥遥传来。

两人回头,看到释一道长道袍飞舞,淡淡站在远处,一双精湛的眼睛盯着这边。

“牛鼻子,早啊。”金荃一步站到赫连苑身前,笑容满面地打着招呼。

“对于习道之人来说,不早了。”释一道长口气如常地说道,“你们别乱逛,裴府大丧,没人管的上你们。”

“嗯嗯,知道了。”金荃点头,笑意不改。

“要不要贫道帮你们带路?安排你们歇息?”释一道长和气地问道。

好一副主人腔!要是没记错,这里是裴祖业的府邸!

金荃眯着眼睛,摆摆手,笑道:“不必了,我们在这里赏赏荷花,可以么?”

“可以,贫道还有事,告辞了。”释一道长袍袖一拂,走了,临走前,望了金荃一眼,隐有异样。

金荃眸光微微闪动了几下,眸中,如被针扎了般疼痛,这牛鼻子老道不愧是玄圣,一身先天气息不同凡响,被他望了一眼,心头便升起不敢与之对抗的怯懦,那一眼,似乎是警告,又似乎是欣赏,难辨其意,真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啊。

好不容易带着赫连苑回到有人影的院落,逮住一个忙活的满头大汗的护院。

“搬木材做什么?”金荃拦住护院,看着他抱着的木料,问道。

“火葬啊,起开,我忙着呢。”护院不大和善地说完,推开金荃,忙去了。

火葬?金荃脸色一沉,好绝的手段!

跟着忙碌的护院,金荃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少许,转过一处墙角,恰好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急忙上前拉住她,“你是侍奉裴老太爷的小婢?”

“是,你是……”小婢对她没有太深的印象,一时没认出她在裴景身故时出现过。

“别管我是谁,我问你,听裴大首富说裴老爷子酷爱收藏玉雕,自己也常动手雕刻一些玉石,怎么在他房中没有见到一块玉?”金荃求证般问道,当时她在裴景房中转了一圈,发现了可疑之处。

“啊,是你!”小婢这才想起见过这个黑衣女子,听她一问,不禁一怔,没有防备地回答:“全部送人啦。”

“送给谁?”

“送给释一道长啊。”小婢回的很快,不解地眨着眼,这事大家都知道,裴景和释一道长是多年老友,释一道长常帮着裴景教导裴祖业,送给他有什么不对吗?为何要问?

金荃唇角冷冷一勾,看来,已经没有不出手的道理了。

跟小婢问清火葬地点,一牵赫连苑的手,不便踏出归灵追云步,直接灌注灵力于双脚,在小婢的惊叫声中,呼地掀起一阵狂风,刮飞她的裙摆,急掠过去。

赫连苑任她牵着,没有骇然,也没震惊,当日她弃他于不顾,转身逃跑,还以为她是个怕事的人,没想到再次见她,竟是她救了他,而这次,如此急匆匆地主动沾染是非,当真让人刮目相看啊。

裴府东南角的院落,临靠裴景散心的荷塘,是火葬裴景的最佳地点。

所有护院家丁到齐,跪在高高的木床周围,呜呜啜泣,哭丧。

裴祖业一身重孝,手执火把,跪在最前面,一夜之间,伤悲把他折磨的华光尽失,只余憔悴。

裴景的玄兽远瞳,半天兽,人身鹰头,跪在裴祖业身边,摇摇欲坠。

释一道长站在一旁,拂尘打在臂弯,念念有词,亲自送老友一程。

“业儿,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释一道长念完,一甩拂尘,见裴祖业闷声落泪,怕他伤了身子,安慰道,伸出手去想要拍拍他的肩。

突然,两道人影飘来。

“啪!”一声,释一道长的手被拍开。

“裴大首富,节哀。”金荃挡掉释一道长的手,自己按住裴祖业的肩,衣袖下的手微动,瞬间点了裴祖业几处大穴。

裴祖业身体僵住,惊怒交加,可惜,口中发不出话来,眼看着金荃拿过他手中的火把,熄灭,一双失了色彩的桃花眸冷瞪向她,两次栽在她手里,毕生大辱!尤其,这次是在他祖父火葬的时候,害他不能尽孝,更是不可原谅!

金荃递过去抱歉的眼神,无视他仇恨的目光,迎向见状震惊的释一道长。

“何必做出那么难看的表情呢?牛鼻子,不嗔不怒,不喜不悲,才不影响你得道高人的形象。”蓦然一笑,金荃满含讽刺地说道。

 046 揭发,破了你的阵!

“你想做什么?”释一道长道袍一动,拂尘指向她。

“呦!想打架啊?牛鼻子老道,你太激动了,淡定淡定,你的祖师爷没教过你三皈九戒,初真十戒什么的吗?”金荃那把暗黑的扇子别在腰间,展开手掌,一把蓝印玉符握在了手中。

“哼!少逞口舌之利!破坏裴景老友的大葬,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任你是荒兽或蓝印符师,也休想胜我!”释一道长浮尘一抖,看了看她手中的蓝印玉符,一缕轻蔑在眸中划过。

“是了,是了,你也是蓝印符师嘛,呵,瞧我差点给忘了。”金荃搔了搔脸颊,自嘲般说道,继而变成疑惑的样子,不解道:“既然你是蓝印符师,为什么在我给裴大首富布下束灵阵后,没有破阵呢?”

一口叫出束灵阵,又自称是蓝印符师,破掉蓝印玉符布置的法阵,应该易如反掌吧?

裴祖业闻言一怔,心中对金荃的愤怒稍减,不禁生出少许疑惑,他昨日忧伤祖父逝去,一直没注意金荃和释一道长的对话,此刻身体受制,由不得他不听,可一听之下,大为惊诧,因为,他约略知道释一道长懂得炼符,却不知释一道长是什么蓝印符师,所以,没想过让释一道长帮忙破掉束灵阵!

而释一道长,隐而不露,在他七日不能提聚灵力时未曾主动给他破掉法阵!为什么!

“想离间我们的关系?小丫头,你还嫩了点,破阵需要大量同等级玉符,贫道孤寒一人,哪有玉符来源?”释一道长冷声沉道,这话,既回答了金荃,也安抚了裴祖业,可见,这老道颇有心机。

“哦,没有玉符来源?哈哈,可笑了不是?炼符是何等的烧钱,你知我知,没有玉符来源,你怎么成为蓝印符师的?”金荃嗤笑道,微微一顿,又接道:“裴老爷子酷爱玉雕呐,全部送给某人喽……”

这番话,可谓一字千刃,字字狠绝,无比尖锐地直指要害!

裴祖业心中一震,他虽不懂炼符,可也知道炼符的最难之处,就在于你有没有资本挥霍,炼符是有材料就有成就的职业,释一道长出家之人,纵然是七十二福地之一郁木洞的掌教,也没有恁般财力支撑,而裴景收藏的玉雕都送给了他,他是怎么成为蓝印符师的,显而易见。

可释一道长声称没有玉符来源破裴祖业身上的束灵阵,真假难辨也。

“你!”释一道长咬了咬牙,怒极反而收起了浮尘,悲声道:“小丫头,贫道不与你计较,老友逝去,后事仍需处理,你放开业儿,让他尽孝吧。”

“啪啪啪!”金荃鼓了三掌,佩服道:“这个表情好,牛鼻子,你简直可以当演员了!不过……”声音一沉,手中的蓝印玉符射向裴景,在神念构筑的法阵的下,瞬间张开一个繁复的多边阵型。

“你想做什么?”释一道长呵斥道,“你这是让人死后不得安生!”

住手!裴祖业睚眦欲裂,干瞪眼使不出劲道,对金荃的恨意,霎时提高到顶点。

远瞳急忙上前阻挡,想要以身护主,无奈身体提不上力道,根本拦不住金荃的法阵。

“破了你的阵!”金荃信心十足地喝道,望向释一道长,藐视至极地扬起唇角。

所有人大惊,忘记了哭丧,齐齐看向架起的裴景。

释一道长也惊了一下,跟着看去。

但闻“嚓啦啦”一阵玉符碎裂声传来,却是金荃掷出去的那些蓝印玉符全部碎裂,无一幸免,玉屑飞舞,落了裴景一身。

金荃脸色一变,脚下退了数步,不敢置信地叫道:“不!不可能……”

“哈哈哈!破我的阵?就凭你?”释一道长得意哼道,突然,脸色也是一变。

裴祖业和远瞳更是脸色变了好几变,同时看向释一道长,不解,愤怒,悲切,憎恨,等等负面情绪一致涌上眼眶,红血丝霎时晕染了眸子,可怖的狰狞。

他说什么?他的阵?他在裴景身上布置了法阵?什么时候?

世间没有傻子,所有人俱都一愣,听出蹊跷,视线从裴景身上转过,一齐望向道风仙骨的释一道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中的他那么道貌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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