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勺客(典心)》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勺勺客(典心)-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好,山不转路转!这家伙不想让路也行,顶多她多走几步路就是了!

她转了个方向,离开小径,踩进阴暗的雪地里,执意要离开,远远的避开石敢当。虽然还不知道大哥的行踪,她却急着要走,就怕心里那阵不舒服的感觉,会因为他的口气、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变得愈来愈浓烈——

石敢当亦步亦趋,也跟着踩进雪地里。

「但是,你不是说了,只要救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

「那是骗你的。」

「可是,你已经嫁给我了。」他固执的提醒。「两次。」

「你——一她忍无可忍的回头,气得猛跺脚,鞋儿在雪地上乱踏。「你到现在还不懂吗?眼我拜堂成亲的男人,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那对我来说,根本是家常 便饭。我从头到尾都是在骗你啊!」她重重踩进雪地,听到树枝被踏断的声音,腿窝处还隐约的一疼,像是被树枝扫着。

还来不及察看,寂静的旷野却轰出一声巨吼。

「不要动!」石敢当然拧眉暴喊。

这句话可是茵茵的罩门。

长年的诈骗经验,让她一听见这句话,本能的就开始拔足狂奔。

沉重的脚步声轰隆隆的逼近,她回眸一望,却被他的表情吓得魂飞魄散。

也不知道是她说的哪句话,终于把石敢当刺激得凶性大发,那张黝黑的面容上,再也不见半分温和,反倒变得狞猛吓人,扑向她时的模样,简直像是要吃人的恶鬼。

「站住!」

他吼道,探手要抓她。

「想都别想!」茵茵跑得更快。

对!生气吧生气吧,愈生气愈好!这才是她熟悉的反应,这么一来,她心上那股不舒服的感觉,也能冲淡不少,她可以说服自己,石敢当跟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

前方有处梅花林,她想也不想,矮身就窜了进去,在梅树之间灵巧的闪动。

她的轻功虽然胜不了他,但是娇小的身形,在这狭窄的树林里多少占了些上风,接连几次都差点被他抓住,却还能惊险的避开,像是在饿虎扑击下窜逃的小狐狸。

两人在梅花林间,你追我躲的绕绕绕,没一会儿,就让内力不足的茵茵累得气喘吁吁。

见她气力渐弱,石敢当没有面露喜色,表情反倒更难看。

「停下来!」

她绕过一株梅树,拒绝听话。

「别妄想了,你要是有本事,就来——啊!」咦,他何时绕到她前头来了?!

庞然大物迎面扑过来,她本能的伸手去挡,软嫩的小手却撑不住他那伟岸的身躯,他的重量直接把她压进雪堆里。

包袱从她怀里飞出去,滚了几圈后,停在一棵红梅树下。

茵茵喘个不停,吸进几口冷冽的空气,张嘴正想骂人,下半身却突然觉得冷飕飕的,她直觉的垂眼察看——

老天,他在作什么?!

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头写满不敢置信,直盯着那只掀开自个儿袄裙的大手。

那个被她瞧着就会脸红、连她的手都不敢碰一下的石敢当,现在居然在掀她的裙子!

「啊,你、你——放手!」惊吓之余,茵茵也不知哪来的力量,扭身挣脱他的箝制,翻身挣扎,娇喘吁吁的爬向包袱,急着要逃开。

这个男人竟然说变就变,先前的逆来顺受、温柔憨直,跟这会儿的粗鲁急色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是因为她的欺骗,刺激了他潜藏的火气,让他理智全失,才让他有如火山爆发般,突然间兽性大发吗?

情况危急,她手脚并用,爬得更快。只是,指尖还没碰着包袱,她的脚踝就一紧,厉声咆哮在耳边响起,轰得她胸口一窒,耳朵都快聋了。

「别动!」

巨掌箝住她的脚踝,再度把她拖回来。

石敢当长年持锅握勺,臂力惊人,再重的铁锅要在他手中,都轻如鸿毛,被他这么一握,她根本挣脱不了,只能绝望的被拖回他的身下。

「你——你这个该死的——该死的——」她喘个不停,一时也想不出该骂他什么,另一脚却没闲着,施展悍妇连环踢,用尽全力猛踹他胸口,打定主意,就算是不能踹得他松手,最起码也要踹得他重伤。

偏偏石敢当皮粗肉厚,她的踢踹根本没用。那高大的身躯半跪起来,压在她另一只脚上,把她结结实实的压祝

可恶!

仗着汹涌的怒气,茵茵扭起纤腰,勉强抬起上身,狠狠的赏他一巴掌——

痛!

好痛好痛!

打得太用力,第一个倒楣的,是她自个儿的手,而挨打的石敢当丝毫不受影响,继续逞凶,举高她雪白的脚踝,分开她的双腿,庞大的身躯挤进她的双腿之间,粗糙的布料,摩擦过她腿间娇嫩的肌肤。

娇小的身子陡然冻结,她全身僵硬,躺在雪地上,紧张得连呼吸都停了。

噢,石敢当是不是气昏了头,准备用最恶劣、最直接的方式惩罚她,对它——对她——

茵茵吓坏了。

看似豪放的她,在男女情欲上,其实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手。这些年来,她四处拐骗男人,把那些男人要着团团转,从未遇过治得了她的对手。

再说,以往还有长空配合,两人合作无间,虽然偶尔需要牺牲一点色相,却还不曾真的吃过什么亏。可这一回,长空不知死到哪里去了,而石敢当又抓住她的腿儿,掀撩她的衣裙。她的下半身光溜溜的,只剩一件丝绸亵裤,根本阻挡不了成年男人的兽性。

巨大的恐惧,像浪潮一般涌来,她泪眼汪汪,吓得开始头昏了。

听说,姑娘家的「初次」可是很疼的呢!他又这么生气,肯定会在粗暴之际弄伤她——她、她她她——呜呜,她好怕啊!

石敢当五官绷硬如石,俯身靠得更近,单手摸索到腰间,茵茵差点要哭出来。

天啊,他在解裤腰带,准备就地「开动」了?

她全身颤抖,双手蒙住小脸,害怕得不敢看,但是眼里看不见,感觉反倒更强烈,她紧绷着身子,就等着他粗暴的伤害她——

粗糙热烫的唇,擦过她细腻的腿窝,热烫烫的感觉一路烧了上来。

疼!

茵茵哭了出来,抽抽噎噎的扭开小脸:心中一阵悲苦,怨自个儿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把恶狼当成驯狮,被他先前的温柔蒙了眼,误以为他是无害的楞木头,才会在这荒郊野外,就被他吃了。

呜呜,这个该死的厨子,居然真的把它——把她——咦,不对啊,他不是还没脱她裤子吗?怎么能——

困惑稍微覆盖过恐惧,她睁开泪汪汪的眼儿,鼓起勇气看向腿间的男人。

石敢当的唇,正吮着她的腿窝,那阵微微的抽疼,就是从那儿传来的。她茫然的瞪大眼睛,看着他移开薄唇,啐出一口黑血后,又低下头,张口吮吸她抽疼的腿窝。

疼痛再度传来,她忍不住轻吟一声,抓住她脚踝的男人,身躯因她的疼叫而紧绷,仿佛比她痛上数倍。

直到由她腿窝吸出的血,由黑色转为暗红,他才停手。

「你被毒蛇咬了。」他简单的说道,拿出从腰间皮囊取出的干草药,放进口中嚼烂,敷在她的伤处,然后整好她的衣裙,将全身软绵绵的她抱入怀中,举步往京城走去。

「什、什么时候?」蛇毒让她昏昏沉沉,全身骨软筋酥,连说话都觉得费力。

他静默了一会儿,半晌后才回答。

「就在你说,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的时候。」

虽然四周阴暗,但他仍眼力卓绝,一眼就瞧见,这个小女人无意间踏进蛇窝,扰了蛇儿的冬眠。蛇儿好梦正香,还不到春暖花开,就被她一脚踩醒了,当下探出雪堆,无声无息的咬了她一口。

那种蛇毒性虽然不烈,但是她被咬了之后,非但没有听他的警告,乖乖停住不动,反倒跑着让他追,毒性随着血气扩散,随时都可能窜入她的心脉。

为了救她,他也顾不得解释,只能直接扑倒她,当下掀了她的裙,用嘴先吮出蛇毒。

茵茵躺在他怀里,虚弱的喘息,视线却黏在那张黝黑的面容上,无法挪开。危机解除,恐惧慢慢的褪去,她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他是在救她。原来,他不是要对她——

有种不知名的情绪,重重撞上她的胸口。她张口想说话,却软弱得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黑暗席卷而来,把她拖了进去。她终于再也支撑不祝

茵茵昏了过去。

xs8

风息雪止。

昏睡了许久许久,茵茵才悠悠的醒转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架子床上方的精致雕花。

她轻轻申吟,困惑的眨眨眼儿,在温暖的锦被中半撑起身子,还没能坐起来,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别动,你身体里的蛇毒尚未祛尽,得好好歇息。」床边传来声音,一双黝黑的大手扶住她,就怕她体力不济,会昏得跌下床铺。

茵茵全身发软,抬眼望向床边的石敢当,从那双眸子里,清清楚楚的读见担忧。她转开视线,故意不去看他,乌溜溜的眼儿环顾四周,才发现自个儿又被他带回了龙门客栈。

「我昏了多久?」

「三天。」

这段期间,他都在床边看顾她吗?

一句话在舌尖滚啊滚,但她硬是咬住舌头,不敢问出口,就怕他的回答,会让她心里的罪恶感更加汹涌澎湃。

她缩进被窝里,小手摸索到腿窝,只觉得被蛇咬过的那一处,传来火烙似的疼,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在江湖上闯荡久了,她自然也知道,毒蛇有多么厉害,一旦被咬伤,就有性命危险。这次,要不是石敢当处理得当,及时把蛇毒吸出来,她肯定早就一命呜呼,去阎罗王那里报到了。

只是,她昏迷了整整三日,却觉得体虚力竭,可见那蛇毒,多少还是伤了她的身子。这下子,非得好好调养不可,否则别说是开溜了,只怕她连走路都有问题。

唉,该死的毒蛇,坏了她的计划,逼得她不得不留下!不然,她老早就抱着菜谱,去找大哥了——

啊,菜谱!

茵茵脸色一白,陡然抬起头来,慌乱的掀开锦被,挣扎着就想下床。

「你别下床!」石敢当粗手粗脚的想去抱她,却又怕惹恼了她,双手就在半空中挥啊挥,看来有些笨拙。

「走开,你别拦我,我的包袱掉在梅花林里,得快去找回来才行!」她探头看了看,没看见鞋子,索性赤着莲足下床。才一落地,她就双膝一软,要不是双手还扶着床沿,肯定就要跪倒。

「包袱就在屋里,我替你拿回来了。」他双手大张,护在她的身旁,仿佛亟欲捧住某样珍宝,又怕会碰碎了她。

茵茵松了一口气,小手揪紧被子,腿软得就要站不祝「快点拿来。」她急着察看,想知道包袱里的菜谱是否安然无恙。

「你先回床上躺好。」

好啊,这家伙倒是学会跟她谈条件了!

看在他出于一片关心,她暂时不跟他计较。再说,她真的虚弱极了,才站了一会儿,就累得冷汗直流。

她撑住床沿,想重回温暖的被窝,偏偏体力不济,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而这张雕花木床,又架得比寻常床榻更高,她努力了几次,还是爬不上床。

「你不会帮我啊?」她气喘吁吁,累得双手双脚都在发抖。

石敢当应了一声,大手一探,顺势捧住她的粉臀,轻而易举就把她推回床上。

男人的厚掌又硬又大,源源不绝的热力,透过薄薄的衣衫,熨烫着她的臀儿,烘得她粉脸烫红。

「你——」茵茵倒抽一口气,回头就想开骂,痛斥他的轻保

「怎么了?」他急忙凑近,满脸都是关怀之情,黑眸里没有半点邪念。

那样的表情,反倒让她骂不出口了。

「没、没有啦!」她撇开头,粉脸上的嫣红难褪,破天荒的竟觉得有些羞赧。他的无心举止,倒让她想起,那粗糙的薄唇,擦过她细腻的腿窝,替她吮出蛇毒时的感觉——

过度鲜明的回忆,引发一阵热烫烫的感觉,从腿窝间,一路窜进四肢百骸,在小腹揪成暖暖的热流。她咬着软嫩的唇,开始怀疑,蛇毒是不是窜进她的脑子,让她变得神智不清。否则,她怎会因为他的触摸,就觉得心头小鹿乱撞?

她轻轻申吟一声,不但心儿怦怦乱跳,就连聪明的脑子,一时之间也有些乱了。

「你哪里不舒服吗?」石敢当又问,浑然不知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她瞠瞪了他一眼。

「就跟你说了没有,你还问什么问?」她伸出小手,秀丽的下巴半抬。「快把包袱还给我。」

他抓抓颈背,跨步走出卧房,从花厅里拿回包袱,小心翼翼的搁回她手里。

茵茵看看包袱,确定上头的绳结没被解开过。「你偷看过里头吗?」为求谨慎,她还是问了一句。

「没有。」

呼,好险!

好在石敢当老实,没有趁着她昏迷不醒,解开她的包袱偷看。否则,要是让他发现那些菜谱,他肯定会按照当初的约定,把菜谱交给龙无双。

抱着宝贝菜谱,茵茵垂敛着长长的眼睫,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眼儿却在屋内滴溜溜的乱转,想找个适当的地点,把这些心肝宝贝妥善的藏起来——

门外传来几声轻敲,小丫鬟的声音透过门上的绢纱,传进屋子里。

「石师傅,德恭饼铺的王老板,在外头候了您半日,说是特别烘了一炉饼,要送来给您的夫人。」

「知道了。」石敢当扬声答道,走出卧房,放下花厅与卧房间的垂帘,这才去开门。

床上的茵茵动作迅速,一听到有人来了,立刻抓起包袱,急忙就往棉被里塞。

雕花门才刚打开,一个肥嘟嘟的中年男人就滚了进来,见着石敢当就满脸笑容,忙着哈腰鞠躬。

「石爷,抱歉,叨扰了。」他怀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漆盒,阵阵浓郁的饼香,就从里头透了出来。

「劳烦王老板久等了。」

「没事没事,为了石爷,等再久都无妨。」王老板连连摇头,笑得像尊弥勒佛。「听说夫人身子不适,我特地烘了饼送来,让她甜甜嘴。」

外头都在传说,石敢当的新娘子,自从洞房花烛夜后就卧病在床,连大门都不曾踏出一步。石敢当对外也没多作解释,只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照料得格外仔细。

啊,石爷这么高大威猛,肯定是新婚之夜,一时太过忘情,让新娘子「累」着了——

王老板咧嘴直笑,没敢多说,只是把怀里的漆盒交给小丫鬟。

「石爷,从今以后,您夫人要是想吃饼,说一声就成了,不论是多晚,我都亲手开炉,为夫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