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成帝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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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成帝记-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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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石头原想吃饭,见他离去,偏是无奈,只得暗自叹气。心道,前日仍是锦衣玉食,尚与佳人笑谈,怎料,今日就已沦为阶下囚,且还无食。难道,我小石头命中就该注定苦难?唉……命运弄人,弄人啊!这命运忒也多舛了些,实在让人费量。只是没饭吃倒亦罢了,就是那毒素太过烦人,不时的发作,却教人痛入骨髓,几欲发狂。 
  这等想法堪堪浮起,体内的三种力量仿是受到召唤,顿时发作。剧烈的疼痛,尽管承受已久,但再次袭来,依旧让他哀呼悲嚎。如此半晌,突有个嘶哑声喝道:“小子,叫鬼啊!不许叫!” 
  他虽听见,无奈体内疼痛难当,那能立时就止。稍顷,一股浑厚无匹的劲力顺着地面涌来,继而尽数传入体内。这股劲力来势汹汹,方一入,却化为数条细流,迳向奇经八脉淌去。仿佛是来自山长水远处的仙泉涓涓汩汩。但凡流经之处,毒素犹如积雪遇阳,顷刻融化。瞬时的舒坦,直教小石头忍不住呻吟。这时的呻吟,可不比原来,那是舒爽已极的感觉。 
  待得真空散毒素暂时被抑,哪股劲力登又收回,神出鬼没的简直来无影,去无踪。小石头此刻大好,经这股劲力之助,非但疼痛尽去,纵是体力也恢复少许。迅即轻声问道:“是哪位前辈襄助?晚辈铭感衷心。”说罢,俯身跪地,“嗵嗵嗵”地连叩三下。只是未见人影,又不闻人声,仅能朝虚空拜。 
  叩完后,仍无人应答,小石头不禁失望,心想,莫非是神鬼之流来此助我?不然,怎地没人应声?这会儿,由于三方力量中的毒素溃败,阴阳真气却是重振神威。它们经先前的几次征伐,心知真空散的毒素非比寻常,当下不敢再行内讧,双方一时竟相安无事。打算着若毒素再来,便一鼓足气的击溃它,终须让其永难为患。这么一来,小石头六识的灵敏也得稍复。索性侧耳倾听,想察知适才助力之人究竟在哪?怎奈依旧枉费。 
  失望下,正思忖着要否叩门,向外面的牢头要些饭食果腹。突然,外面响起胖长老的声音:“老徐,这间牢房的犯人可曾食过?” 
  老徐道:“禀长老,小的适才叫了半天,里面哪小子迳是不理。小的就寻思着,他多半对咱圣教仍是心存愤懑。于是就决定饿饿他,顺便煞煞他的威风,让他晓得既然到了咱天威堂,就不是摆谱耍威风的时候。” 
  听到这里,小石头心想,原来看押自己,并且不给饭吃的牢头唤作老徐。只是不知胖长老何以前来?难道又要威逼自己默写《不灭修罗神罡》的心诀? 
  与此同时,胖长老却是大怒,他原就气恼神目与广智的卑鄙,又同情小石头的遭遇,时下登把这股闷气全数泄在牢头的身上。骂道:“放你的狗屁,而且是大大的狗屁。你、你知道里面哪人是谁么?你知道里面哪人对我圣教的关键么?你知道倘然饿坏了他,老夫会怎生处置你么?”说到这里,语气大为森然,似欲当场杀人,全非平日的嘻哈模样。 
  老徐闻言心悚,再看胖长老神色不善,情知犯了忌惮。忙跪地求饶道:“长老,是小的糊涂,小的糊涂……小的即刻送饭,即刻送饭。” 
  胖长老冷眼一瞥,沉声道:“里面哪人,你须得好生照顾,如有不周,老夫立马取你性命。听见没?”瞧着老徐头似捣杵,磕个不停,又斥道:“还不快去!” 
  老徐不敢磨蹭,连忙拿了饭菜,战战兢兢地打开铁窗,朝着里面喊道:“小爷、小爷,吃饭了,吃饭了!” 
  小石头缓步上前,道:“谢了!”接过了老徐递来的碗筷。 
  这时,他发现那看守原是一个委琐的老头。面无表情的打量之后,借着外界泻入的光线,再看手中的大碗,里面盛着满满的米饭,上面覆着一方红烧肉,外加几颗青菜。虽然饭菜诱人,目下却不必忙着吃,他把头尽量探到铁窗边,朝着胖长老道:“胡长老,胡长老……”不想,胖长老理都不理,见饭菜甫一送入,顿时返身即走,片刻都不愿多待。 
  见他不应,小石头大为失望。牢头老徐原不知二人的关系,待见胖长老迳自离去,似极不愿与他多谈,登又凶道:“还不吃?叫什么叫?胡长老是什么人?他会睬你?”语声方落,委琐的脸上显出一丝狰狞,也不管小石头的面孔是否会撞,“啪”的一声,猛地关了铁窗。 
 
 
 
  
第22章 囚牢难友
 
  刹那光线全无,黑暗里,小石头颓然坐地,双手捧着碗筷,想到自己兴许当真要终老于此。不禁心伤无比,直觉苦命。寻思自己素来诚恳待人,从无虚言。即便棍棒加身,也是能避则避,能让则让,平生更无欺压弱小之事。何以苍天这般无眼,总教自己波折不断,坎坷连连。难不成,厚道人在这世上,真就寸步难行?不得存活? 
  愈想愈悲,尤其四遭阴黑,光亮片无,越觉孤苦无依。不由默默垂泪,呜咽声起。蓦地,耳边骤响,声如炸雷:“臭小子,不许哭!”接着传来几下呵欠声,哪讲话人仿佛极是犯睏,继而道:“好好的一个午觉,全被你这小子给毁了!真是气死我了。”听着声音很是苍老,讲话人多半上了年岁。 
  小石头初闻有人说话,顿吃一惊,须臾,即大喜道:“老人家,老人家,你在那里?在那里啊?”当下凝神细视,想要寻到哪个与自己同为落难的牢友。在此暗无天日的牢房内,倘有人陪着说话,实属不幸中的大运。可望来望去,固然是牢顶俱已看过,就是不见人影。心道,莫非哪说话人是冤死在这间牢房的鬼魂?思至此,亦不觉骇怕。落到这步田地,直觉自己与怨鬼并无甚不同,刻下如有鬼出来与自己聊聊侃侃,倒是人生一大乐事。 
  索性大声道:“老人家,你出来吧!我不会害怕的。即便你想寻我作替身,我也无谓地紧。”过了片刻,仍无回应,他又轻声喊道:“老人家,老人家……老人家……” 
  如此不依不饶,犹如蚊蝇缠人地叫唤,终让老者不耐。嗔道:“臭小子,是不是闻人离哪老鬼叫你故意来扰我睡觉,好让我忍不住出手杀人,犯了诺言?” 
  小石头听他提起闻人离,又听他称呼闻人离为老鬼,一时不知这讲话的老者究是何等身份?然他是地牢屈死怨鬼的猜想,却也放弃。禁不住问道:“老、老人家,你认识闻人前辈?” 
  “狗屁,什么闻人前辈?不许这样叫,要叫他闻人老鬼。听见嘛?”语气里充满着对闻人离的愤恼。小石头寻思,多半这人是闻人老前辈亲自抓进来的,否则,焉会如此怨恨他? 
  老者发话后,未得回应,不由冷哼一声:“怎么?着你唤他作老鬼,你还挺不愿。哦……对了,我先前帮你驱毒,发觉你体内似有阴阳两股真气。那股阴气,至柔至阴,虚实并重,虽若有若无,偏沛然浑厚,极像《不灭修罗神罡》,而另一股阳气,至刚至阳,生生不已,固已满盈,却无休止,瞧它恢廓大度,明明赫赫,然冲而不溢,澄澄湛湛,实为无上妙法。难道,你是哪老鬼的弟子?可是……不对啊!这般阳刚威猛的功诀,老鬼可不会。莫非?……哎……还是不对……” 
  老者苦思半晌,终抑不住心底的疑念,问道:“小子,快些说,你和闻人老鬼是什么关系?” 
  小石头听他一人自说自话了大半天,到最后,仍是询问自己,不禁好笑。但他素来敬老,尽管心下有此念头,神色间倒不愿显露丝毫,生恐他人窘糗。道:“晚辈与闻人前辈有过一面之缘。” 
  这话虽实,老者却不信。大声道:“放屁,一面之缘,老鬼就传你《不灭修罗神罡》?莫非他锈逗了?”接着仿佛想起什么,话锋陡转道:“嘿嘿,这倒大有可能。他魔教的镇教典籍还有一部《太素心境典》。难道,他自不量力地修炼起来,最终走火入魔,以至变傻了?嘿嘿……” 
  老者说到这里,显然很是高兴,一个劲地道:“傻得好、傻得好啊!呵呵……老鬼仗着比我聪明,用计骗我自进牢狱,时下,嘿嘿……自己变成了一个傻子。真是苍天有公,老天有眼啊!呵呵……”老者愈说愈是兴奋,到最后,竟然哼起了山歌。只是他的喉音实属沙哑,而且调子平直,不显抑扬,简直和谋杀人家的耳朵毫无轩轾。 
  自哼自唱了一会,没闻得小石头的赞赏,不免无趣。老者喝道:“小子,是我唱得不好?亦或你本身便是聋子,为何不鼓掌啊?” 
  听到这里,小石头已然呆怔到极限,直觉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竟还有这等厚颜无耻的人物。自己唱也就唱了,旁人尚未说他污染空间,玷人耳际,他却斥人不喝彩,不鼓掌。而且纵是你如何气恨,但你迳直诅咒人家,那也罢了,目下居然还唱起了山歌,以示愉悦,这未免有失厚道。只是他不惯责人,心下虽有不满,若要表达出来,倒是难为了他。 
  老者一直不闻小石头的回音,心下大为不喜。气道:“怎地?你以为不说话,我就寻不到你了?你给我过来吧!”语声一落,小石头顿觉一股无匹的强力扯着自己迳向牢狱的墙上撞去。想起当日许一炒的死相,心底不禁发寒,“你想干什么……”话尚未完,忽感自己的整个身躯贴在了墙上,只是落劲甚小,半点都没觉得疼痛。 
  这会儿,牢房外的看押老徐蓦地嚷道:“小子,叫什么?静一些,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小石头气苦,寻思,适才哪疯老儿又是叫又是唱,却不闻看押的半句话。而自己仅是喊了几字,居然就遭了叱骂。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难道说,坐个牢房,也讲究资历不成? 
  疯老儿道:“小子,原来你不会传音术啊?呵呵……怪不得。那我不罚你了。” 
  小石头觉得束缚自己的哪股力量,随着疯老儿的话语,顿告消失。随即,从墙上滑落下来。他心下暗自吃惊,寻思,这疯老儿别看他痴癫作狂,哪内力却比自己强胜数倍。只是随便一扯,自己就毫无抵御的能力。也不知是疯老儿太过厉害呢?还是闻人前辈骗了我,说我的内力已是天下罕有。不过,这疯老儿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一个绝顶高手。不然,他怎会被囚此处?岂非早脱牢狱? 
  疯老儿道:“小子,我先传你传音术。既然老子被你扰醒了,那你就陪着我说说话吧!嘿嘿……” 
  小石头不明,唯唯喏喏地道:“老人家,什么叫传音术?” 
  他在铁屋内虽然尽阅天罗武学,可上面的俱是上乘之作,至于类似传音术的基础工夫,几乎未见。而且,多闻又对他深有忌惮,一直限制他习武。半年的圣宗生涯,实是在书房和花园里度过,那圣宗铁屋却是再未去过。故而,他的内劲固然臻至绝顶高手之境,可基本的武学常识,怕是连江湖上一个寻常的耍刀汉子尚要不如。 
  这些匪夷所思的事,疯老儿自然不知,当下微怔,诧道:“小子,你那一身浑厚内劲究竟是怎样来得?怎地连传音术都不晓得?” 
  小石头忖及自身内力的由来,不禁赧然,方想回答,转念思起疯老儿与闻人前辈似有莫大的冤仇,若是坦诚,不定会被他整治的死去活来。自被神目与广智陷害,他这时的心胸已非原先那样的白纸一张,而有了些防人之心。这样的谨慎,在往日,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可以说,经过此劫,小石头对于如何与人交际,虽不能骤然精明,但还是在那澄明的心湖里有了一丝涟漪。 
  听他支支吾吾,疯老儿不耐道:“别说了,半天都未讲个清楚,也不知哪个老鬼受了你这么一个蠢的弟子。”继而道:“传音术实为武林一流人物中的一门必修武学。需要有浑厚的内劲强硬地凝聚自己的音波,然后传送到自己属意之人的耳中。这就叫法不传六耳,惟有对话二人可以互相交流,旁人却不得丝毫。所见的也仅是二人翕动的嘴唇。这门武学说来虽为简单,但需要有强大的内劲作为后盾,否则,怕是要得不尝失,非但密语教人听去,且还有走火的危险。” 
  说到这里,听到小石头倏然而起的心跳声,好气又好笑地道:“你怕什么?老子适才帮你驱毒时,就发现你的内力修为已臻江湖一流,这门传音术旁人固然难继,对你却是小事一桩。来来……听好了,若你自己听错一字,以致走火,却不可怪我。” 
  他这厢迳自念起传音术的口诀,小石头不敢大意,专心聍听。口诀不多,仅是数百字,由于小石头过目不忘的记忆,倒不足畏。疯老儿念了一遍之后,他已可随口念出,而且一字不差。 
  疯老儿诧异,“你小子,说你蠢笨,记忆却是极好。也算是你的唯一优点。嘿嘿……不过,多半是苍天见我要授你口诀,是而突然让你的记忆变得这么强。否则,一个呆子岂会有如此记忆?”他原是称赞小石头,可说到后来,忽成了颂扬自己的话语。对疯老儿不着边际的疯言疯语,小石头经过半晌的盘恒,已大有免疫。至于他忽而称老子,忽而称我,小石头早已见怪不怪,只当清风飘过,流水潺潺。 
  疯老儿又道:“小子,你先照着口诀试试。” 
  小石头不敢怠慢,生怕又遭他叱骂。迅即施展起了传音术。然他不知疯老儿到底在那?用内力凝聚的音波一时都不晓该传往何处。这前一句既不能传送,那么后一句也难以开口询问,于是便这么张口结舌般地僵愕。 
  疯老儿待了须臾,未闻语声传来,恼道:“蠢蛋,学了传音术后,难道连话也不会说了?”又是稍顷,喝道:“快说啊!你要让老子等到什么时候?” 
  小石头被这雷轰般的声音一惊,直觉双耳欲聋,脑里“嗡嗡”地响不停。着慌之下,先前凝聚的音波自也散了。疯老儿的话语原是用内力包裹,不虞会泄。不想,小石头的音波骤然散开,竟而撞裂了他的劲力。只闻得“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与“老人家……老人家……”这几字在牢狱里一个劲地回响。 
  随着门外老徐再次地叱责,小石头谦道:“老人家,晚辈不知你究竟在何处?故而,故而……” 
  疯老儿听了这话,气急败坏道:“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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