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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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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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陛下夸奖,臣只是因为思虑多时,所以才有此见解,其实以陛下的见识,自然不难看破这一点!只是陛下心劳国事,没有闲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罢了!”王冼不愧是出了名的马屁精,能够抓住任何可以奉承皇帝的机会大肆吹拍。

潘美见怪不怪,没有多说,一旁的杨继业却不齿王冼地为人,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太宗皇帝正在高兴,自然没有注意到杨继业的那声不满的冷哼,王冼的耳杂却毒得很,马上将矛头指向了杨继业,口中讥讽道:“怎么,莫非杨大将军以为皇上的判断有误不成?”

众人心里面明白,都纷纷暗骂王冼无耻加无赖,竟然拉着皇帝的大旗来打击异己。

杨继业却也不在乎王冼那阴阳怪气的声调,抱举对太宗皇帝进谏道:“陛下。此事透露着诡异,否则臣等也就不会如此重视了!“

“哦——”太宗皇帝皱着眉头问道:“那你且说说看。”

“接照常理,敌人如此大规模地对我军进行围困,若是事先没有一个全盘的计划,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可是到了嘴边儿土的肉,人家怎么会轻易放过?”杨继业推断道:“根据微臣多年与契丹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打开缺口,正是为了骄我军之气,臣恐怕契丹人的第一波打击。很快就会来临了!”

“诚如杨大将军所言,那他们为什么还不动手呢?”王冼很不服气地结问道。

“是啊!他们为什么还不动手呢?”太宗也问道。

“因为他们正在等!等一个机会!”杨继业沉声回答道:“臣左臂上地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若臣所料不差,一场大雪就要来临了!我们的士兵主要以步军为主,从机动灵活方面,在雪地上无论如何是比不过契丹人的骑兵地!”

“近日虽然天气已经转冷,但是距离下雪似乎还早吧?”王冼质疑道:“现在不过才刚到九月,如何能说下就下?杨大将军你一定是搞错了吧?呵呵——”

“仲询你的意思呢?”太宗皇帝有些拿不准主意。转向潘美问道。

潘美看了看王冼,又看了看杨继业,皱了皱眉头道:“臣在南方呆的时间比较久一些,对于北方的情况不甚了了。在这件事情上,臣恐怕并没有多少资格发言,还请陛下见惊!”

“仲询你倒是个直人。有什么说什么。”太宗点了点头道。

还没有说话的宁化军节度使崔翰突然插嘴道:“臣在北上的路上。一直受到了敌军小股部队的袭扰,可是接近皇上大军地时候,这些人却突然退去了,这几只缺口凝而不散,似是有意而为,微臣以为,契丹人一定有重大的阴谋!因此,臣比较赞同杨大将军的看法!”

“哦?”太宗有些惊愣地看了看宁化军节度使崔翰。“你也这么认为吗?”

崔翰认真地点了点头。

太宗又开始沉思起来,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王冼在一旁呆着无趣,突然眼珠儿一转,顿时又想了一条馊主意出来,“陛下,臣突然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话便说吧!现下是什么时候,哪里还有时间来咬文嚼字!“太宗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们不如来一个打草惊蛇,诱敌之计!”王冼阴阴地说道:“此番契丹人主要是针对皇土布下的重重大阵,若是突然发现大宋皇帝的车驾离开大军营地想要突出重围地话,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

“那自然是要全力掩杀的!”崔翰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崔大人所言不差!”王冼嘿嘿笑着说道:“阵势一展开,自然可以看得出契丹人的意图,到时候我大军自然可以根据敌人地兵力分布,选择薄弱之处进行突破,其包围自然可一举攻破!”

“断然不能让皇帝担此风险!”还没有等太宗皇帝答话,杨继业率先否定道。

“那是自然!“王冼狡猾地说道。“皇上万金之体,怎么可以轻易涉险?下官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不如就请杨大将军代劳了!就是不知道杨大将军有没有这个胆量?”

杨继业将眼睛一横,怒视了王冼半天后才说道:“王大人单凭意测就在这里纸上该兵,未免有些想得简单了!末将与契丹人在北疆交战数十年,相互之间早就熟识,难道你以为这次包围我们地都是些瞎子么?”

王冼道:“上次下官见到令公子延玉,果然是生的一表人才,况且他的体形面貌与皇上依稀有些相似,下官的意思是说让延玉假扮皇上,效仿当日大将纪信假扮汉高祖骗过西楚霸王的旧事,就是不知道杨大将军肯不肯答应了?现下人心不古,却未必都有纪信的忠心了!”说罢斜着眼睛看着杨继业,很有些蔑视的味道。

“我如何不敢?”杨继业的脾气被王冼成功地激引起来,马上咆哮着质问道。

“敢不敢,却不是嗓门大就能说了算地,忠心不忠心,也不是站在这里就能证明的。至于杨大人的胆量和忠心么?嘿嘿——”王冼半阴不阳地说了一句,却没有再往下说。

“王冼!你太过分了!”一声怒喝传了过来,却不是杨继业,而是潘美看不过去了。

王冼此时却如一条疯狗一般,逮谁咬谁,酸溜溜地说道:“哈!下官倒是忘记了。潘大人同杨大人已经是儿女亲家了!令婿这回也跟随大军出征了吧?嘿嘿——”话虽然没有全说出来,可是言外之意却很明显,是讽刺潘美与杨继业已经结为一党了。

潘美心中一凛。看了下太宗皇帝,只见他的脸土沉稳如水,却是看不出个深浅来,当下反驳道:“王大人这话说地毫无来由!小儿女辈们的感情,可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好了好了!都不要再互相指责了!”太宗皇帝有些不说地说道,“让你们商量如何退敌。怎么说着说着就拉到这些事情上来了?朕同潘杨二卿也是儿女亲家呢!”稍微停了一下后,太宗忽然问了一句,“不过,杨卿家,依你多年与契丹人打交道地经脸。如果我们真的来一招诱敌之计,成功的把握能有几成?”

杨继业沉思了一阵子后回答道:“契丹人生性喜欢效仿狼。狼性多疑而逐利,若是能够抛出一个对他们有足够吸引力的诱饵来。应该能将他们调动。”

宁化军节度使崔翰在旁边说道:“王大人所说的计策虽然有些凶险,却也有一定的道理——”后半句话却没有说出来,显然是忌惮得罪了人。

太宗皇帝似是有所意动,在营帐中踱来踱去,看看杨继业,又看看王冼,始终拿不出一个主意来。

“若是皇上准许。臣愿意领兵去试一试!”杨继业见皇帝也有这个意思,心想与其被派出去那么被动,还不如自己请命好一些,反正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尽管现在自己表面上看着比较风光,到底是一个降将,干脆赌上这一把了,成了自然好,败了也没说的,总好过被人左右猜疑。

太宗闻言后,脸色顿时好看了很多,口中称赞道:“好,好!时穷节乃现,日久见人心!上次在高梁河就是全赖杨卿救了朕地性命,看来今日能否一举击破契丹人的包围,还是要靠你了!”

“保护皇上,为国为民,是继业的职责所在!”杨继业想通事情以后。心中也安然了,当下向皇帝说了两句豪言壮语以明心迹。

“好,朕拨给你五千精骑,把全副仪仗都交给你使用!”太宗皇帝想了想后决定道:“你们先在一起商量下对策,若是引动契丹人之后,大军应该如何相机而动?这些都要考虑清楚!事情紧急,一定要抓紧时间来办,切不可有所懈怠呀!朕的性命,都系在诸卿身上了!”

“忠心王事,臣等万死不辞!”众人齐声表白道。

说是拨给五千精骑,实际上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人马都得从自己手下来找,杨继业的直系人马大概有四五万人,这回带出来大约一半儿,剩下地尚且留在三关驻地,当下选拔出来五千精骑,配齐了装备,单等时机一到就选择突破口用兵。

天气的变化也很快,本来晴朗的天空在短短的半日之内就变得彤云密布,朔风呼呼地刮引起来,温度虽然不低,甚至还有些暖和,但是有经验的人们都看得出来,要下雪了!

我带领着两百精骑,一路上日夜兼程,换了二十几次马后,总算是进入了太原府境内,人马已经是疲惫已极,若不是挑选出来地都是有内功基础的高手,恐怕早就死在半路上了。

“李德豫,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整,记得一定要按照师门功夫来炼气,这可不是平时!”我非常认真地吩咐抱朴真人的二弟子,现在统领这些其他弟子们的李德豫道:“若是贪图一时的舒适,就这么睡倒过去,功力会退减很多的,可是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来炼功,实力也会增强到一个非常明显的地步!”

“弟子明白!”李德豫肃然答应下来,一个个去通知其他的弟子们。

抬头仰望天空,大面积地乌云开始从北方压了过来,就要下雪了啊!却不知道现在他们的景况究竟如何了?我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天波府里的众人,杨老爹,大郎,二郎,三郎,四郎,还有没有见过面的五郎,也不知道七郎现在是在京师家中还是已经跟随父亲来到了北疆?我的心中,忽然被一种莫名的情愫牵动起来,怕是,我已经彻底地将自己当作是天波府的一份子了!

我拍了拍身边的白马,它吸律律地仰着脖子叫引起来,神情依然如同刚从苏州出发的时候一样骄傲,作为整个队伍中唯一没有被替接下来的马匹,它的确有骄傲的资本!我用手在它的长脖子上面来回抚摩着,一面低声沉吟道:“雪翼,不知道你在大风雪中,是否还当得起这个名字?”

白马喷了一个响鼻,将头扬引起来,长长的马鬃如同美女的发丝一般在风中舞动着,这匹高丽王赠送的白马依然像平时在作礼伙导引时一样地高贵。

这一次休整,就算是临战之前的最后一次磨砺了!很多的弟子从疲惫的感觉中恢复过来,在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实力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的同时,都不约而同地发现天地同休整之前已经截然不同了,沙砾一般的雪花从空中向下撒接着,堆职着,一场大范围的降雪已经开始了。

看着又变成生龙活虎的弟子们,我挥动身旁挂着的大铁枪,向前一指,沉声说道:“目标——北方!”

 第四章 血色黄昏

韩德让端坐于中军大帐,将一道道的命令传达下去,大帐中的文官武将穿梭来往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阴沉沉的,就连进出的侍卫们也都是面色凝重,大气也不敢出半口。

自从这位燕王世子大辽的南院枢密使韩大人一口气斩了六员大将之后,没有人敢对他再持有轻慢之心。

原本萧绰和韩德让都希望辽景宗的死讯能够隐瞒到战事结束,但是京城里面显然有人不希望萧绰和她的幼子顺利地登上皇帝宝座君临天下,在消息无法控制的情况下,两个人决定有限度地对军中大将公布景宗的死讯。

皇帝的死记显然对众人的冲击比较大,契丹军人数虽然众多,但是组成却很复杂,仅仅王族之内就分成了八部,更不用说其他的小部族,很多人马上想到了如何在这个纷乱的时刻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军中接言四起人心不定,韩德让在萧绰最为艰难的时刻再一次为她担当起了铁腕拥护者的重任,接受了中书平章的任命,成为了新朝宰相,并被赐封为楚王,与父亲韩匡嗣同列王爵。

“韩家有什么功劳?不就是皇帝的家奴么!”有一位大将这么发牢騒道,第二天早上,他的脑袋就挂到了辕门外,罪名是诽谤朝政通敌卖国。

“德让,天降大雪,先皇帝又驾崩,如此情况之下,我们应当如何是好?”萧绰的心中有些混乱,原先定下的计划应该是无法实现了。

萧绰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辽景宗撒手西去,京城政局马上陷入动荡之中。太子耶律障绪不过才十二步,孤儿寡母,主少国疑,诸王宗室两百余人拥兵握政,盈布朝廷,虎视眈眈。内外震恐。尽管景宗在世时只是画诺而已,萧绰以女主临朝,国事一决于其手,但景宗毕竟是正统天子,群臣各安其位。尚不敢萌生邪念。而今萧绰失去景宗这一背景,莞菀孑立,局势就变得险恶起来,她最忧心的是赵匡胤篡夺后周山河的局面在辽国重演。

“眼下的局势确实令人担忧,尤其是如果按照原定的方案来进行肯定是行不通的。”韩德让分析道:“现在必须要做地就是稳定军心。我们需要一场大胜仗来增强自己的军中地位,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德让——”萧绰有些伤感地说道:“先帝已去,我唯一能够依仗的,就只有你了。”

“你大可放心。”韩德让将太后接在怀中,轻轻地抚摩着她的后背。

萧绰侍在韩德让的怀中,似乎这十几年地时光都不复存在,她仍然能够全心全意地信任他,爱他。

“阿里不花。去把皇帝带过来。”萧绰想起了什么,坐正了身子。对侍候在大帐外面的侍从阿里不花吩咐道。

“是。”何里不花领命去了。

韩德让位了一怔,有些奇怪地问道。“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还要孩子跑过来做什么?”

萧绰看着韩德让,轻叹一声道:“文殊奴虽然不大,但是有些事情是要让他记清楚的。你能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他吗?”

“燕燕!“韩德让浑身一震,情不自禁地喊道。

有些娇弱的萧绰眼睛闪亮亮地看着他。

韩德让抱住了萧绰的肩膀,让她放松地侍着自己,一边说道。“燕燕,你放心,玉田韩家和所有地汉人大姓都拥护你。虽然大辽的兵马都在北疆,可是钱粮命脉却都在南部,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草那几个大部也作乱不得。咱们只要想法子制服八部的几个为首之人,其他的人自然不在话下!你且放宽心思,但几我有一口气在,你的天下谁也撼动不了!“

萧绰却定定地看住了韩德让,“德让,如果没有你,我纵然拥有天下也不会感到快乐。”

韩德让轻叹,“我会一直在这里,为你和你的儿子守着山河,我不会离开你的。”

韩绰拿起韩德让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心口,美声说道:“不!德让,山河是你我共有的,只差一步,文殊奴就该是你地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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