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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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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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大师已经圆寂了!”王承衍有些惊讶。当下默念了几句经文。对五郎说道。”大师一向普度众生,我辈皆是俗家弟子,今日得知大师归去,却是心中难过,再也不能聆听大师地教诲了,一想起来。心中就有些痛惜,唉——”

“生生死死,却是不必放在心上的,但把持住一颗平常心。自然不堕轮回,本性不灭。”五郎非常自然地给王承衍讲了几句佛学常识,顿时令其大生好感。

“这位——”曹彬看五郎总是有些眼熟,看了看我道,“空尘大师?”

我见曹彬动问,自然不好意思不交待清楚,便回答道,“空尘大师,现在执掌五台山报国寺,是虚谷大师的衣钵传人,当然,他也是我地俗家五哥。”

“原来却是五郎,难怪我觉得如此熟悉,只是换了这个装束,一时之间真不敢相认。”曹彬大为惊异,却没有多问,毕竟一个人忽然跑出去出家,肯定是有点儿故事地,“五郎可是有了破阵地法子?”

五郎回答道,“天门阵,共分七十二旗门,分别由七十二座小阵组合而成,暗合地煞之数,极端凶险,其中的小阵每九门为一组,变化多端,根据时辰流转,其中的机关纷繁复杂,一旦发动,则无需多人操作,若是不通进出之法,自是凶多吉少!就连阵中的陷坑之数,也是有说法的,哪里多,哪里少,哪里不能有,也都是有讲究的。”

众人听了之后又是一阵烦恼,曹彬皱着眉头问道,“如同五郎如此说法,岂不是难以破阵?”

“那也未必!”五郎摇头道,“天门阵最凶险地就是护阵大雾,如今大雾已经破去,只要识得入阵之法,我等自然可以进出自由,如履平地。”

曹彬大喜道,“还请五郎指点进出之法,以便我等可以及早入内救出圣驾!”

五郎点了点头道,“贫僧早已经绘制了一副阵图在此,依据图形进入,便可以不受机关的阻碍,到时候只要破去其中阵法之枢纽,其阵自然可破无虞!”

说罢五郎命人取出一副大图来,在众人的面前打开观看。

众将挤了过来,仔细看那阵图,只见此图大有丈余方圆,上面阵法绘制非常之详细,哪里有旗门,哪里有陷坑,机关是什么,需要提防的事项,可以从何处进入,经由何处行走,敌军应当在哪里,机关地总枢应当在哪里,说明非常之详尽。

“果然与我今日所遇到的情形一般无二!”几个进过阵的将领们看过之后,纷纷说道。

曹彬看了图形后大喜过望道,“妙极!真是天佑我皇!如今有了五郎这张阵图,天门阵指日可破!我等明日便破除此阵,救出圣驾,活捉大辽太后!”

“救圣驾!活捉辽太后——”众人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纷纷挥着拳头喊起来。

大帐外面的卫士们听到里面的声响后,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冲了进来后却发现自己的大人们一个个群情激奋,脸上都泛着红光,那红光,那个激动的样子,显然就是加官进爵的前奏啊!

却说大辽这边,今夜也很不平静。

韩德让一头从法台上面栽下来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呼吸若有似无,太医急诊过之后,认为是之前的旧伤复发,病入膏肓,非葯石所能见效了。

萧绰的心绪大乱,一直守候在韩德让的身边不离片刻,想起往日相处的情形,看着昏迷不醒气若游丝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的韩德让,心中不由得无比伤痛,忍不住轻轻地喊着,“德让,德让——醒醒——你醒醒啊”

韩德让似乎听到了萧绰的呼唤,闭合着的眼皮儿微微地动了动,终于是没有睁开。

萧绰看了之后,心中更是难受,也知道这次韩德让的伤势非常沉重,怕是支撑不过几天了。

“太后,灵虚子道长在帐外求见。”一名随侍宫女悄悄地走了进来。小声提醒道。

萧绰整理了一下衣冠,吩咐道,“请道长进来。”

灵虚子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韩德让,又看了看神色哀悼的萧绰,心中也有些唏嘘,当下走到韩德让的身边,伸出手来扣在他地腕脉之上,细细地查探起来。

“韩王爷伤得很重啊——”半晌后灵虚子才收起了手指,慢慢地对萧绰说道。

“太医说,怕是撑不过三天了。”萧绰伤感地回答道。

灵虚子点了点头,皱起眉头来,倒也没有说些什么。

萧绰回过头来,有些疲惫地说道。”今日楚王旧疾复发,本宫神思大乱,宋军趁机攻营,幸亏道长指挥若定。才力挽狂澜,保住了大营无恙,萧绰在此谢过了。”

“这却算不得什么,贫道既然设下了这天门大阵,自然就是要负责到底的,岂能半途而废?”灵虚子摆了摆手道,“不过也不知道是何人指点宋军,居然找来了降龙木,破了我的护阵大雾,这对我们可不是好消息!既然大阵已经暴露在天光之下,那么破阵地时间只是早晚而已,我劝太后还是早做准备,以免到时候进退失据。”

“不是说天门之阵,无人可破么?”萧绰有些惊异地问道。

灵虚子笑道,“怎么可能有无人能破地阵势?只要有阵势,就有缺点,就会被人给破掉,最多只是能多维持几天罢了,即便是上古奇阵诛仙大阵,也不是被人给破了么?这区区天门阵又算得了什么?如何敢说无人可破?太后你定是听了别人地虚言了!贫道虽然通些法术,却也不能做偷天换日的事情。凡人之阵,变化都是有定数的,自然是会被破掉的。”

“先生能够助我布下此阵,已经是对我大辽的情谊,萧绰岂敢多做要求?”萧绰平和地说道,“能够将大宋的数十万人马,吊在这里近月时间,又将大宋皇帝君臣等人困了这么久,已经是难能可贵了,相信此役之后,宋皇自然不敢再妄言北伐,收复燕云十六州,则萧绰地目的也就达到了!”

“太后能够这么想,那是最好,此举倒也暗合我道家盈虚之说。”灵虚子点了点头,对萧绰的话表示赞赏。

萧绰没有说话,只是抚着韩德让的胸口,黯然神伤。

“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灵虚子犹豫了一下后,踌躇着说道。

“道长有话但请直言无妨,不必拘束。”萧绰虽然在伤痛之中,却也能察觉出灵虚子地反应有些不同,便回答道。

灵虚子见萧绰的心情仍然在控制之中,便说道,“方才我为楚王殿下查看体内的伤势,发现竟然是被内家真气所伤,但是在心肺之间却又有陈年旧伤,觉得非常之奇怪,从脉象上来看,似乎是心疾复发,可是从真气来探查,确实新伤,贫道思索良久,始终得不出一个结论来,因此才会有此一问。太后是否知道,楚王在数年之前,是否有人曾经用内家真气为他疗过伤,或者是曾经被内家真气所伤过?”

“确有此事!”萧绰惊异地回答道,“当日楚王突犯心疾,群医束手,还是今日在大宋营中的那位平西王爷出手相救,以内家真气为之疗伤,数年之间一直康泰,却不料今日突然犯病,真是异数!”

灵虚子听了之后心中顿时有数,便对萧绰说道,“难怪如此,那位平西王一声长啸,就引动了楚王的旧疾,这都是当日所种下的祸根啊!”

“此话怎讲?”萧绰不明所以,便追问道。

“当日此人在救治之时便留下了真气的种子在楚王的体内,今日那一声长啸,乃是用来激发楚王经脉穴窍之内所留的真气,数道真气同时释放出来,就酿成了如今的致命伤势!”灵虚子将其中的道理为萧绰解释道。

“想不到这杨延昭居然早就包藏如此祸心,本宫看他人物儒雅风流,却不料居心竟然如此险恶,真是人不可貌相,可恨啊——”萧绰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不禁咬着牙齿,心中激起了层层怒涛,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方肯罢休。

灵虚子见萧绰如此表情,知道已经调动了萧绰对我的滔天恨意,目的已经达到,便对萧绰说道,“其实太后也不必过于伤心,楚王的伤势固然沉重,贫道却也有回天的法术!”

萧绰听了之后,眼神马上亮了起来。

“贫道的师承,一向就是逆天改命的。”灵虚子见萧绰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便笑着说道,“其实楚王也是命中当有此一劫,今夜贫道就设下天星秘法,为楚王殿下镶命!”

在萧绰的目瞪口呆中,灵虚子将袍袖一拂,马上在大帐之中摆下了十六盏青铜古灯,接着手指弹动,那十六盏古灯就挨个燃起了微弱的火苗,在寒夜之中飘摇起来。

“天星秘术,传灯续命。”灵虚子凭空抽出一把秋水般的长剑来,踏罡布诀,在大帐之中行起法来,床上的韩德让的衣物,无风自动。

 第七章 节外生枝

灵虚子的动作非常轻缓,轻缓到萧绰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似乎每一个动作都记在了心里,可是事后想一想,却觉得没有一个动作是真的记了下来。 //

手中的宝剑上面散发出一种幽幽的青光,灵虚子仗剑散发,掐诀步罡,身上散发出一股妖异的气息,就如同一个刚从地府里面钻出来的妖魔一般令人感到畏惧。

萧绰虽然贵为国母,执掌大辽的政权,也见识过不少草原部落中流传的萨满作法,却从来没有在他们的身上感受到如此的压力,那种感觉,就如同是将旁观的人硬生生地拖进了地狱一般。

如此许久之后,床上的韩德让似乎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接着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身上大汗淋漓,散发出一股血腥的气息来,不过呼吸却平稳了下来,似乎看上去脸色也好了很多。

“总算不辱使命。”灵虚子的身体似乎也不是很健壮,一番动作完成之后,脸色异常苍白,汗流浃背,随手将那些青铜古灯一扫,卷进了袍袖,宝剑也隐匿不见。

萧绰看着床上的韩德让,又看了看灵虚子,不知道是否可以搬动他。

灵虚子点了点头道,“没有关系了,过了今夜,楚王应当就没有性命之忧了,不过今后身体恐怕比较弱一些,操劳不得军机大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他的伤势在心肺之上,贫道地法术只能保住他生机不断。却治不了他的伤势。”

“能够保住楚王的性命,已经是夺天地之造化了,岂敢再奢求其他?道长真是无所不能。萧绰愿意以大辽国师之位虚席为聘,希望道长能够答应。”萧绰见识了灵虚子如此法力,自然是信心大增。因此不遗余力地拉拢这个偶然出现地法力通玄的道士。

萧绰是在来到檀州城时遇到这个道士的。当时檀州城地守将反水。投靠了大辽,萧绰在接见檀州守将地时候,知道了此地有这么一位道士,因为欠了檀州守将地人情,所以愿意为他做件事情,结果那守将不知道如何得知了灵虚子擅长布置阵法。便向萧绰推荐了灵虚子,作为自己的进阶之礼。

有了这个引子,才有了灵虚子在檀州大泽布下了天门大阵的事情,并将大宋的皇帝等人围困在其中长达月余。萧绰这才知道灵虚子胸中包罗万象,才堪大用,起了收纳之心,如今又得灵虚子之助,救治了气息奄奄的韩德让,自是坚定了信心,一定要将灵虚子拉拢过来方肯罢休,甚至以国师来许诺。

要知道契丹人虽然信仰很杂,却是没有多少人信仰道教,如今忽然有个道士来做大辽的国师,即便是明知道此人法力通神,也未必能够接受,萧绰肯以此位来招纳灵虚子,足见她地诚意。

“贫道一向闲云野鹤惯了,忽然被以官位相加,恐怕会不习惯的。”灵虚子笑了笑,既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这么答了一句。

萧绰听了灵虚子的回答,心知灵虚子不愿意在此时谈论此事,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便没有勉强,只是感谢了一番,专心照看韩德让。

过了半个时辰,韩德让又清醒了过来,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只是人尚虚弱,没有力气说话,稍微动一动身子也非常困难,萧绰同他交流都是靠眼神。所幸两人交往已久,很容易就能够明白韩德让地意思。

灵虚子看了看韩德让已无大碍,便告辞离去,临走之前不忘提醒道,“适才贫道施法之时,触动了天机,今夜将有大雪,请太后吩咐众将早做安排便是。”

萧绰听了之后,自是深信无疑,吩咐人传令下去。

我在大营之中也是难以入眠,眼看天门大阵即将攻破,今夜心中忽然生出一些难以分辨的情绪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头,反正就是觉得有些不妥当。

信步走出大帐之中,我抬头望了望天空,星星们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月亮也是异常朦胧,在云层之中缓慢地穿行着,眼下天气已然是非常寒冷,朔风吹来,滴水成冰,我伸手出来感受着空气中这份儿寒气,却意外地发现手掌中突然多出点儿东西来。

一点白色的半透明六菱形冰晶在我的手掌中,转瞬之间就化为水光,接着被我手掌的体温挥发得干干净净,再也不存在半点儿痕迹。

“又下雪了——”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在计算这已经是我来到大宋之后遇到的第几场雪,结果算了半天,才发觉已经算不清了。

没有太大的风,转瞬之间雪花越来越密集,空中似乎也因为这些飘舞着的洁白天使亮了起来,地面上已经铺上了一层银光。

次日清晨,当众将推开大帐的门后,首先入目的就是满地厚厚的积雪。

“这可如何是好?”曹彬心中顿时有些迟疑,大雪一下,士卒们行进困难,刀枪难以把握,看来今日要反攻的计划又要推迟了。

保静军节度使王昭远在雪中蹒跚着走了过来,对曹彬说道,“使相,天降大雪,将整个天门阵都给遮掩起来了。

“哦?”曹彬顺着王昭远的手指方向向北望去,果然看到天门阵所在的方向一片银妆素裹的景象,厚厚的积雪将昨日留下的战斗痕迹全部给遮掩了起来,不由得心中又是紧了几分。

威塞军节度使王汉忠此时也跑了过来,大声说道,“昨天看阵图,才搞明白该从哪里进去,哪里出来,谁知今日就下大雪,不要说士卒们找不到原来的位置,就是本官也搞不清楚该从哪里入阵了。这一场雪,下地可真不是时候——”

“原定在今日的安排只好缓行了——”曹彬很艰难地作了决定,吩咐人通知各营。

谁知道这一场大雪竟然洋洋洒洒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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