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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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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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纷纷鼓掌,大声称赞我忧国忧民,实乃社稷重臣,西北百姓的救星。

“然则本官自至西北,目睹各州各县之怪状,如同梗塞在喉,不吐不快也!”我话锋一转,声色俱厉。

眼看晴转多云,又有转阴的迹象,胡天邦等人的心情又紧张起来,惴惴的看着我不敢说话。

我从椅子上离开,站了起来,在众人的面前走来走去,痛心疾首的说道,“可怕啊!可悲啊!可耻啊!堂堂的华夏后裔大宋子民,不思忠心报国,却与异族勾结,搜刮我大宋子民的民脂民膏,用以讨好党项贼首,此等卖国求荣之事,岂能容忍?”说罢一掌击在身旁的半人多高的石兽上,顿时石屑纷飞,整只石兽化作碎片散落在地上。

胡天邦等人看了,无不神色大变,艾艾不可出言。

冷眼看了一圈儿后,我慢慢的坐了回去,端起桌子上面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冲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马上有人捧了几十本册子上来,发给众人观看。

接到册子的都是银州城中的豪绅,只不过看过册子以后,众人的脸色都很菜,有几个心理素质不好的直接软倒下去。无他,只是因为册子上面记载的斗士他们同党项人结交的大事小事,还有资金往来等,如何能不惊得他们胆战心寒?

“大人,小民有罪啊。”胡天邦看着册子,知道万无幸免之理,干脆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顿时众人有样学样的跪倒了一片,校场之上尽是嚎啕之声,何其壮观。

待到众人哭了个昏天黑地之后,我方才摆了摆手,制止了众人,不无动情的说道,“唉,本官也不是那不近情理之人!尔等虽然很有一些人同李贼打过交道,却也是无奈的很,倘若朝廷早日就能重视西北防务,跃马开疆,又岂能容忍些须外族跳梁,使你们有家归不得,有国无法报?说起来,此事的责任也不全在你们身上。”

“大人明鉴啊。”感觉自己已经死了的胡天邦依稀之间听到我这么说,顿时感到又有了一线生机,跪行到我的面前连连叩首不已,如杜鹃啼血,看样子比窦娥还冤。

我很无奈的说道,“也是本官心软,不忍银州城才出战火,又入血腥,因此不惜担了很大的干系,决议将你们暂且放过,以观后效。”

“青天大老爷啊。”

“杨大人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再造爹娘啊。”

“且住!”我看着跪了一地的老不老,小不小,头发花不花白不白的奸诈之徒们,心中虽然有些不屑,可也知道把他们都法办了也不合适,“本官已经把机会给了你们,你们也要给本官争一口气,拿出些忠君爱国的实际行动来!否则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本官有战功护佑,你们的脑袋可不是铁打的!”

“大人恩德,小人岂敢或忘。”胡天邦知道自己带头的时机到了,站了起来伸出一只巴掌来大声呼道,“为支持杨大人建设银州城,出兵打败李继迁,小人捐银五万两!”

“我们也要捐。”众人争先恐后的冲了过来,纷纷标明心迹。

“不要急,也不要挤!”站在桌案旁边的刀笔客们一面维持着秩序,一面将众人的姓名与捐献数字记录在案。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下子不愁军费没有出处了,我得意的笑了起来。

 第九章 屯边大计

银州城光复后的第一阵风波,终于以涉案豪绅们交钱赎罪而告终,在我而言,尽量不影响到银州的正常秩序是首要的,况且又能有不少的进项,可谓是一石两鸟,而对于城中依附过李继迁的众人来说,避免了远走他乡,不必放弃自己的本地的基业,也是划得来的,只是城中的百姓们少看了一场杨青天怒斩卖国贼的好戏而已。

一场交易,总共进帐白银四十万两,喜得我心花怒放。

在西北这个地方,四十万两银子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比如说可以支持我的人马半年军费,或者买上几万亩地,再或者,可以购买种子农具等物,开垦一万亩荒地了。

收复银夏两州之后,红柳河、榆林河、芦河以及无定河所覆盖的广阔流域已经尽数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在水资源匮乏的西北,这可算得上是一块儿风水宝地了。

以往由于兵祸接连的原因,这一地区的生产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可以说是民生凋弊,粮食全靠外援,如今我一举收复了大片的土地,党项人也向西越过了广阔的沙漠,回到自己的发祥之地河西,这些无主的土地就体现出它们的巨大价值来了。

早在来到西北之前,我就曾经深入考虑过屯田的问题。

自宋以后,中原王朝对西北的经营可以说是一团儿糨糊。既没有长远打算也没有战略眼光,致使这一地带地党项人、鲜卑人、回鹘人以及其他一些胡人不断地向南侵吞,长城的控制全都失掉了,单靠关中险阻的支撑,始终是弱了一些,更可惜的时,一旦以党项人为首的西北异族同契丹人为代表的北方强国联合起来。

再加上西南方吐蕃人与大理的威胁,可以说大宋朝除了面海地东南面之外,到处都是处在战火的边缘。

站在战略的高度看,我现在要做的不仅仅是屯田西北,防止党项人向东向南侵入,更重要的是,要将东北方的契丹人与西北方的党项人彻底隔绝,使之不能结成战略合作关系,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就是对中原的最大贡献。

夏州以北。便是苍茫大漠,人兽绝迹,以西,则是洪州、盐州,瀚海,再往西,就是靠着黄河的贺兰、怀州、静州等地了,总体上来看,只要沿着黄河继续西进。便可以将西部逐渐收回到治下。

可是这一切地基础,便是屯田。

只有得到充足的粮食和后勤支援,才有可能把这一切都变成现实。

如今摆在我面前的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难于取舍。最好的打算。自然是应该先进兵西部,将李继迁的势力彻底消灭掉,这样自然可以将整个西部收入囊中,可惜的是,我的军费和后勤都达不到远程作战的条件,若是以这么一只军队孤军深入地话,别的不用讲,单是供给就可以把我给拖死,估计不等我打到银川。自己的士兵就先都饿上了。

可是如果按照朝廷地意思,在长城之内屯田养兵,也是一个下策。

屯田有个基本地要求,就是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环境,如今四周兵火未靖,李继迁的队伍又在西边不定期地騒扰,朝廷的军队疲于奔命,实在不是忙农活儿的好时候,况且现在已经到了夏天,具体能在地里面种什么东西,我还真有些弄不明白了。

一个人想着也是心烦,我干脆将遇到的困难罗列下来,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然后装进信筒,盖上陕西安抚使的大印,封上火漆,派快马送入关中,递解到京师去了。

过了半个月后,朝廷的批复下来了,一方面肯定了我的成绩,勉慰西北将士,另一方面则对我提出地困难表示了理解,并许诺很快会派一些长于农事的人才过来,帮助我种地,并且答应运送一披优质的粮食种子饿农具过来支援屯田。

其实朝廷和太宗皇帝心里面也很清楚,如果西北安定下来,屯田成功,不但每年数以百万计的军费可以省去大半,就是粮食问题也可以得到解决,并可能有少许赢余,还可以回馈到民间,真是一举数得,若非现在朝廷的财政真的比较紧张的话,银子上面他们是不会吝啬的。

“总比没有强”看了朝廷的批复后,我有气无力地评论道。

西北的夏天也是很不好过的,虽然地势很高,又偏于北方,可是太阳的光线却丝毫不吝啬地大把大把地撒了下来,将大人小孩儿的脸蛋儿都晒得通红。

自来到这里后我才体会到,为什么西北的人都是高大豪爽,喝起酒来满面通红,估计都是太阳晒多了的缘故,不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的阴暗面都非常少。

幸好这里的西瓜不错,可以用来消暑。

陕西安抚使衙门的位置不错,据说以前是一位唐朝的王爷住过的院子,不但空间够大,而且有满院子的梧桐树,遮下来的荫凉,着实喜人。

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卷一袭草席铺在地上,斜靠在大树底下乘凉,听着树上的知了叫着,喝着泡好的菊花,偶尔在吃上几块儿瓜果,倒也是惬意得很。

在我同近卫们连着干掉了二十颗大西瓜以后,终于有人来报,军师回来了。

“石雷见过大人。”王石雷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满身的暑气。

前些日子,因为某些原因,我特地将七郎派了过去,陪同王石雷一道,代替我全权处理夏州的事务,此时回转。自然是功德圆满了。

“免礼,免礼——”我扔掉一快西瓜皮,将手擦了擦,从旁边地水井里面亲自提出来几只冰好的大西瓜,热情地招呼道,“石雷,你路上辛苦了!先坐下来。

喘口气儿,吃块儿西瓜消消暑气!“

王石雷确实也感到有些疲乏,在这么酷热的环境中长途跋涉,确实比较伤身子,因此也不客套,坐下来先洗了把脸,擦了擦身子,便捧起西瓜大嚼起来,没有片刻,半颗西瓜就下了肚子。

我再递过去菊花茶的时候。王石雷已经艰难地摆了摆手,意思是说实在喝不下去了,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少歇了一会儿后,王石雷终于缓了过来,长出了一口气后非常舒服地说道,“唉,差点儿就惨死过去!三伏天赶路,真不是人干的!”

“怎么样?独揽大权生杀予夺的滋味儿如何?”我在一旁笑吟吟地问道。

王石雷长叹一声道,“爽是爽了点儿。可就是有点儿不适应,看来我还是成不了大事的人。”

“怎么回事儿?”我不由好奇道。

原来王石雷和七郎去夏州,也是为了处理勾结李继迁地当地豪绅的问题。因为有银州的前车之鉴。所以操作起来也并不困难,只不过与银州比较起来,夏州的亲党项势力更加嚣张一些,最后王石雷不得不动用我的令牌,狠狠地杀了几个出头鸟后,才将情势平复下来。

“石雷你也不必介怀!”我安慰道,“要知道夏州与银州还是有区别的,银州毕竟在长城之内,人心思定。朝廷的威信还是有的,而夏州则地处长城以外,临近大漠,很多人都过着半游牧的生活,崇尚实力,国家概念淡薄,只知道武力以群分,巧取豪夺强者为尊。我王师初到,自然一时无法消除李贼造成的影响,受些羁绊也是意料中地。”

王石雷点了点头,“话虽如此,可是办起来还是有些介怀。大人,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呢?”

“朝廷让我种地啊!过些日子,农具种子什么的就送过来了,据说,同来的还有一些会种地的人才。”我百无聊赖地回答道。

“当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王石雷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分析道,“只可惜给了李继迁休养生息的机会,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卷土重来了。”

“我何尝不知道这一点?”我十分无奈地回答道,“目前我根本没有实力西征,那里可是李继迁的老窝啊!屯田的话,起码可以有个事儿干,不致于使士兵们无事生非,要知道西北的冗兵已经有十多万人,这些人不事生产,却要耗费难以计数的粮饷,确实是一个问题。从这一点上来看,朝廷地决定也没有错。”

“削减兵员,垦荒屯田,事情虽然利国利民,却难于执行啊。自古以来在西北屯田的人不在少数,可是成功的却寥寥无几,大人你也得仔细筹划才是。”王石雷不得不小心提醒我道。

我深感赞同,当初屯田地人,著名一些地如曹操和诸葛武侯,都取得了成功,不过这些人都是权力的绝对控制者,有能力也有威望更有魄力,一声令下,没有人敢说不,可是我要屯田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打李继迁时大家肯听我的号令,那是因为李继迁对他们产生了重大威胁,可是逼着他们去种地,这就难说了,想来是会有不少人反对的。

想来想去,还是要得到朝廷的书面保证才行,屯田要形成制度,才能保证西北的长治久安。

于是我又上了一封奏章,说明了西北冗兵与屯田的困难,这一次却足足等了一个月的时间,方才等到了朝廷的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太宗皇帝地三皇子赵恒。

“原来是他啊——”我接到信使的报告后笑了出来。

“大人何故发笑?”王石雷有些不解地看着我问道。

“石雷你有所不知啊!”我笑着说道,“这位三皇子乃是当今皇帝的爱子,恐怕很有可能登临大宝,不过他的年纪毕竟小了些,皇帝派他前来西北协助我处理屯田事宜。其实只是为了给我张虎皮而已,借着这位皇子亲王地名义,办起事来就方便多了。”

“原来如此!”王石雷恍然大悟,可是又苦着脸问道,“好是好,可是这些皇亲国戚很麻烦的,一个招待不好。恐怕日后有芥蒂。”

我摆了摆手道,“这个却不是问题,对待这种年纪轻轻的皇亲,远比对付垂垂老矣的重臣们轻松得多,办法不外乎三个!”

“敢问大人是哪三个字?”王石雷被我提起了兴趣。

“第一,就是蒙。”我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些年轻人,平时呆在皇城,什么事情都没有见识过,到了下面。

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得通的事情就说好话,行不通的事情就极力宣扬危害,其中最重要一条,就是说一旦做了这事儿,皇帝会如何如何,要知道,皇子们最忌惮的就是皇帝地看法,这可是关系到他们能不能成为储君登上大宝的关键!不管什么时候,你一提这个准灵!“

“第二。就是拖。要知道年轻人最是没有耐性,只要不是太关心的事情,今天说了。明天可能就忘记了!所以办不了又拒绝不得的事情。就要靠拖了,日子一久,他自然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王石雷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那第三个办法是什么呢?”

“混——”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混?”王石雷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错,就是混!”我解释道,“所谓党同伐异,皇子也不例外,只要你肯放下身架。同他混到一处,就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这才是上上之策!

比如说如今的老太师潘仲询,为何能够深得两代皇帝的重新,礼遇有加,稳立官场数十年而不倒?就是因为他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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