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的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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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的盲妃-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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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轻微的声响,是来自容轻羽搁放东西的动作。

南宫悠云没有去看容轻羽置放在他琴案旁的小瓷瓶,而是一直定定的望着她被蒙睛丝带遮住的眼睛部位。

没有一刻比此时想念那眼睛后的清灵颜色,可惜,再也看不见……

“月离哥哥让我将这个给你!”最终,容轻羽首先打破了沉默。

南宫悠云闻言漆黑的眸色微闪,眼底始终都印着眼前人的容颜,而这样的眼色若让旁观者看见,应该毫不怀疑他会将她的影像已经刻入灵魂,希望下次……希望下次无论如何也不要再认错的决断。

“他有话给我吗?”南宫悠云好一会儿开口,可以听得出轻柔声音里的沉痛。

容轻羽闻言沉默了一下,有啊——

那一日,南宫月离说:“丫头,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所以,如果真的累了的话,就不要再强撑了。试着放开一下固守着的一切,去外面没有他的世界走走吧。

其实……云弟一直都在等你!不过,当年我拒绝给他玄机引后,他负气去了南疆,寻求巫蛊之术,后来一直靠蛊虫维系生命,但南疆巫蛊之术终究时限太短。此去南疆,如果,你觉得可以,就把这个给他吧!不想回来,就不要再回来了!

虽然我知道你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但是和云帝一起,我相信,至少他负尽天下,也断不会伤害你……即使你们的初识并不愉快,但从另一个角度说,他极端的性格或许会比北辰适合你……”

“他说,让你珍重身体,不论如何,你终究是他的好兄弟!”容轻羽最终说,只字不提其他。

南宫悠云听得眸光微闪,这次移开望着容轻羽的视线,望向桌案上的小瓷瓶。然后下意识的伸出手,拿起小瓶。

当瓶塞被拔出,那仿佛眼泪的咸涩气息传来,南宫悠云眸色微变:“绝情泪!”

“或许,绝情泪并不绝情!”容轻羽听得南宫悠云语气里的惊讶,跟着道。

南宫悠云闻言才缓了神色,幽幽看了容轻羽一眼苦笑的开口:“其实你用不着为他解释,他将这药给你带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都是有违东楚祖训的事。他既能这么做,就足以说明,有什么东西已经胜过了东楚皇族的祖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绝情泪吗?你可是当真绝情?”南宫悠云说到后来望着手里的小瓷瓶。无数的情绪涌上心口,最终化作一声无言的叹息。

容轻羽没有应南宫悠云的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

只因为他的问题,又何尝不是她曾经问过的?

“当年,皇兄一心入道,他为了有一天能撇开皇位的束缚,没有任何羁绊。所以娶你大姐为妃五年,而不同房。谁知你大姐痴心相随,一直默默等待。

后来皇兄只得炸死入玄门,最终得忘情泪而绝情长生时。我就想问他,忘情之后,心底留下的还会有什么感觉,当真是六亲不认?那个时候,也正逢你与北辰离开东楚去游历,离忧与你二姐突然失踪吧。万里江山,独剩下我自己……我就很想……尝尝那泪的味道。直到皇嫂自尽而亡后的某一天,我经过旧时东宫,看见皇兄一个人在里面,看见他背过身时悄悄隐去的眼泪。我就该知道,那都是骗人的……”

南宫悠云说到这里,抬眸望向身边的人,看见她唇瓣噙着的一抹戚然。继而勾唇一笑:“当年,我离开宫门,也有人骂过我冷血无情——有人为绝情而长生,有人为长生而绝情。羽儿,你能帮我解答,如今,我为何还要长生吗?”

容轻羽闻言心头除了默默的为这些旧识的朋友默痛,也依旧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就像她无法回答北辰流亭的问题一样,爱她的人,她不想伤害,她爱的人,她想他幸福。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却弄得大家都是殇。

而仔细想想,她做了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合欢,何欢,无情无欲无悲无喜,生有何欢?”而没有你,我还要长生作甚?南宫悠云自嘲一笑,捻起一朵坠落琴身的合欢花。后面的话,终究没有问出口。因为百年前就知道,没有北辰,对她而言,生又有何欢?

既然错过了时间,他也依旧不强求,如百年前般,放她去过她想过的生活……

“你走吧!”望了始终沉默的容轻羽最后一眼,南宫悠云自己站了起来。然后不再看身后人一眼,转而背身离去,期间再也没有回过一次头。

而没有人看见,南宫悠云转身之际,沉寂了百年的泪无声的滑落他的俊颜,跌入衣襟内无人知晓。

容轻羽站在原地,知道南宫悠云没有拿走那瓶药。虽然他后面什么话也没有说,可是他的心情她又怎么会不理解?但是理解又如何,她没有那么多的心去回应。只因她的心很多年前,就已经遗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再难离弃。

“这东西忘情的说法,真的是假的吗?”这时耳边传来北辰流亭清醇的声音。

北辰流亭慢步走到容轻羽身边,扶着她的肩膀,望了琴案上的药瓶一眼。

容轻羽闻言心底有异样的情绪上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或许不假……”

北辰流亭听得这话,奇怪的望了容轻羽一眼,分明听出她话里有话。

“至少,饮它可得长生,是自古以来都没有错过的事实!”容轻羽又说,拿起那桌案上的药瓶,轻捻把玩。

北辰流亭的眸光不禁跟着容轻羽的手移动,然后不禁深了几分:“羽儿,你觉得,你有机会用到它吗?”

容轻羽闻言手一顿,那药瓶就差点脱手落地。

北辰流亭见此,眸光闪烁了一下,没有继续追问。

“那我岂不是要成老妖婆?!”容轻羽突然说,语气里不无忌惮。

北辰流亭听得一愣,继而笑道:“没关系,只要是你,我照样抢着娶!”

 030章 居然没有感觉了!'文字版VIP'

容轻羽微微一笑,对北辰流亭这话没有怀疑。

“你小师妹要怎么办?”顿了下,容轻羽又问到一个头疼的问题。

提及这个话题,北辰流亭微微一怔,垂下眸光想了一下:“如今,她已经武功尽废,又断了一臂。如果可以,就留她一条命吧,其他的……随你的意!”

容轻羽听了北辰流亭的话,心头微动。他这意思是说,只要留司空寅月一条命,然后不管她怎么处置她都好……

“嗯!”容轻羽闻言只是轻应了什么,没有多说什么。

北辰流亭见容轻羽如此轻易的就答应自己的求情,琉璃色的眸光微闪。最后在心底轻叹了口气,轻拂开她被风吹拂到蒙睛丝带上的发丝。

他知道,她既然答应了自己,那么就不会再对司空寅月追究什么。但是司空寅月即使是他小师妹,他也不得不说,她留在世上,便是对容轻羽的威胁。

所以,心里已然做了一个觉得有生以来对别人最残忍的决定……

“看起来,这两个人的感情的确很不错!”远处的阁楼里,一个女子开口,语气里满是质疑。说着眸光转向,望了眼身后避着的娇艳女子,而身后的人正是大家都以为已经逃走的南临公主。

“难道你还怀疑我的话不成?!”南临公主对于眼前女子质疑的眼神显得非常气愤,心思一转继而又道:“所以说,这个容轻羽水性杨花。顶着东楚贤王正妃的名,却和帝王暗卫统领纠缠不清。如王那般风华,又怎么能够逃得过容轻羽的‘迫害’!你可得当心了,我看她和蛊尊的关系不错,如果蛊尊给了她解药,你可就没有东西可以钳制南宫湛了……那么,最后南宫湛不是娶了别人,就会沦为她的人了……”南临公主说着指了指远处花林里的容轻羽。

立在窗边的女子闻言眸光微闪,画着妖艳眼影的眼尾随着眯眼的动作而翘起。

许久,却是沉默的把玩着发饰上坠下的羽毛饰品,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犹豫不决着。

“你只用把毒给本公主就好,其他的事情就跟你没有关系了,就是出了事情,蛊尊也怪不到你头上!”南临公主站在一旁,看着女子犹豫的神色,再接再厉的游说着。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因为觊觎湛的美色,所以想和我抢?”女子这时突然转过头,眯眸锁住南临公主的视线。

南临公主被问的一愣,心头微微一阵心虚闪过。心底却只犹豫了一瞬间,就咬牙道:“其实除了今天跟你求那个锁心蛊,本公主还有一件事想求你!”

“什么事?”女子闻言疑惑的望向南临公主。

南临公主却又犹豫了起来,直到感觉女子的耐心差不多快用尽,才闷声开口:“本公主近来……居然没有感觉了……”

“什么感觉?”女子不解,不知道南临公主的话是什么意思。

南临公主被看的脸上一阵尴尬,忍了又忍才道:“如果你听说过男人不举的痛苦,就该明白本公主如今身畔美男无数,却是有心无力的凄凉了。”

女子听得一阵惊讶,娇颜一红,然后出其不意的捉住南临公主的手腕。在南临公主欲反抗时,女子已经松了后,道:“好霸道的毒……虽然对身体没有实质损伤,但是对于公主来说,恐怕堪比奇毒之最。”

南临公主听得女子给出的答案,顿时变色,赶忙惊问:“难道连你这蛊尊第一大弟子,南疆最尊贵的巫魔女都没有办法吗?”

接着,女子没有半分犹豫的摇了摇头:“恐怕,你只能去找给你下毒的人了!我这里向来只有害人的毒药,没有救人的解药!不过,你即使不解也没有关系,清心寡欲个半年,这毒便可自动解除了!”

“半年?!本公主要是知道谁给我下了毒,早就将她大卸八块了!”南临公主一提及这凶手,就咬牙切齿。此刻狰狞的表情让人绝对相信,她若抓到凶手,绝对会将对方碎尸万段才能消恨。

她的魏美人啊,一口都没有吃到……天下第一美男啊,就那么只能看,不能碰……而且,几番美人恩主动上门啊!

还有半年啊,那个时候煮熟的鸭子恐怕都飞走了!

南临公主兀自气恼咒骂了一阵,转眸看见女子又一副思考状,不禁又催促:“表姐,你就帮表妹一回吧!好歹当年……”

“拿去!”南临公主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女子一伸手,一个清脆的小竹筒便被递到了南临公主的面前。

南临公主见此,立刻一脸惊喜,当即伸手迫不及待的接过。

女子望了南临公主一眼,警告的开口:“记住,这东西是你从我这里偷走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南临公主眸光一转,当即笑道:“那是,表姐你不是在研制新毒要与那什么天下第一毒女拼一拼制毒本事吗。所以近日来心力交瘁身体疲乏,不防过来探亲的表妹顺手牵羊……”

女子他能够了这话,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再转眸望向窗外的合欢林,那里已经没有了北辰流亭与容轻羽的身影。

——

容轻羽与北辰流亭之后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北域,本想立即启程去往漠城离开,却又因为臂膀接上未愈的司空寅月并发感染,高烧不退,而耽误了下来。

“这样烧下去,会不会烧傻了啊?”司马舞萦望着床榻里昏迷不醒的司空寅月,眸光睃到她裹着石膏的臂膀,不禁一个激灵,后怕的缩了缩。

一旁正在整理银针的容轻羽闻言,手微微一顿。然后又探向梦呓不断的司空寅月的脉搏,细细探寻了好久后,才松开来。

司马舞萦望着容轻羽的举动,疑惑的眨巴了下眼睛。因为刚刚容轻羽已经为司空寅月扶过一次脉,她深知容轻羽的医术,难道也有没有把握的时候?

容轻羽这边心底确实疑虑重重,按理上说,司空寅月吃了她开的药,没有理由会再感染的。可是,司空寅月却是感染了,而且情况比一般人还重。

是谁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致死一个人而几乎不露出马脚?有这样能耐的,他们一行人中,恐怕也只有玄隐暗卫出生的北辰流亭了。这个,应该是他们吃饭的技能之一……

不是用了多么惊奇的药物,而是因为他们特殊的职业,让他们对自然环境中很多因素牵引的了解有时候都胜过医者。

想到这里,容轻羽心头一阵复杂的情绪涌动。

暗叹了口气,便将摊开的银针收拾起,走回到桌案边,感觉到烛火的暖意,便将银针放在那里对着一旁的司马舞萦道:

“舞萦,你帮我将这些银针在烛火上过一遍递给我!”

“噢,好啊!”司马舞萦闻言很干脆的一声轻应,走到桌边。拿起一根银针,就递到烛焰上炙烤。

“啊,不要——”司马舞萦正将银针递向烛火,就听得床铺里昏迷的司空寅月一声惊叫,当即吓了一跳,手一抖,银针就掉到了地上。

司马舞萦也顾不上去拾银针,就奔到床边看着满脸大汗的司空寅月皱眉问道。虽然她确实不太喜欢这个镇国公府的大小姐,但是看她如今这个样子,也难免不心生恻隐。

“喂,司空小姐,你怎么样?”

容轻羽这时也跟着走近床边,轻声开口:“应该是做噩梦了……”虽然说,司空寅月是咎由自取。但是容轻羽本身就是医者出生,面对这样一个柔弱的病患,心底也终究硬不起来。虽然她坏事做的不少,对她也没有少迫害过。但是想到以后司空寅月会有的人生,不禁也是心生惋惜。

“二师兄,你能不能别这样对月儿……二师兄,月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月儿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你啊唔……”司空寅月跟着又是一阵梦呓,比起之前的清晰异常。

司马舞萦先是一愣,听到最后却是一把捂住了司空寅月的嘴巴,继而惊讶的转头去看身边的容轻羽:“完了,真的烧坏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容轻羽唇瓣微动,欲要说什么。

“砰——”的一声。这时,原本闭合的房门突然被外力猛然的撞开,打断了容轻羽欲出口的话。一行人便毫无阻碍的冲了进来,当先的一个人一进来就急急的焦喊:

“二皇嫂!二皇嫂你怎么样?”

容轻羽听得这声音,微微皱眉,跟着转过头去。

司马舞萦也是惊诧的松了捂着司空寅月嘴巴的手,转身一跳,忌惮的对着门口的方向。

当看见门口出现的人时,不禁一阵惊讶:“和王殿下?!”

不用司马舞萦这声惊喊,容轻羽听见声音的时候,便已经知道来人是南宫袭嵘了。只是,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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