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的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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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的盲妃-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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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袭峥听得眸光一闪,只因为,他此次过来,任务内容可不止是容轻羽一个人。

犹豫了下,南宫袭峥还是开口:“听说,二皇嫂昨夜方生产过,为我二皇兄添了一个儿子!”

而轿子里的容轻羽却是静静的,没有回答他的话。

“孩子已经走了……”南宫月离这时语气低沉清幽的开口,说完,却是对轿夫挥了挥手,一副不愿意再多谈的样子。

轿子里听得南宫月离的回答,心中惊诧。

下意识的就知道,南宫月离这里的走字,是已经吩咐人将印儿送离玄门。而他那语气,可急着让人抬她出去的架势,似乎是想避忌什么的样子,很容易让南宫袭峥以为他口里的走了,是另一种意思。

不过,想南宫月离这个借口不错,孩子“死”了,等她待会儿也“死”了,便可真的就此清净无忧了。然后,便是让南宫袭襄忘记……

想到这里,容轻羽感觉心房处一阵阵的疼痛,呼吸因此而有些滞痛。生产过不久的身体更是无力的靠躺在软轿里,有种人生无常人无奈的萧索感。

可是,她知道,如果一直带着这种心情往前走,她势必踏不出后面的一步。所以,只有努力的在脑海里构建印儿小小的样子,想着以后有他陪在自己身边承欢膝下——可是,为什么想着想着,就是印儿慢慢长大,继而成年后的样子浮现在她的脑海。慢慢的,又被另一个相似样貌的人的音容笑貌取代……

轿子外,南宫袭峥确实是误解了南宫月离的意思。

孩子死了?!

这个意识一入脑海,南宫袭峥深幽的眸光不禁一闪。那瞬间的颜色,仿佛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出的痛惜。

于是,也没有再问,而是向身边的侍卫做了一个手势。

一众人便出了大厅,左右前后严严实实的戒备在软轿的左右。

——

群众恭候的大殿上,当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的容轻羽被带上大殿时,便立刻引得众人转去视线。

高位上的南宫穹宇虽然是两鬓斑白,但双目炯炯有神,哪里有半分病态。

在看见容轻羽进殿的那一刻,眼底闪过一抹得偿所愿的精锐光芒。但当看见与容轻羽一同而来的南宫月离时,眉峰不禁皱起。

再看手上空无一物的三子南宫袭峥,眉头再皱。

“大胆容轻羽,见到圣驾还不下跪!”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在南宫穹宇的龙椅旁响起。

容轻羽听见这声音,微微诧异,因为这不是以往凤凝修的声音。

而她也确实没有听错,凤凝修突然失踪,如今随侍在帝王身边以尽总管之职的,是新提拔上来的原内庭副总管。

容轻羽微微失神,并没有立即下跪。而且,此生以来,她也没有跪过帝王。在东楚,见帝王本没有跪拜之礼,除非戴罪之身!

如今这架势,显然在她来之前,她的罪便已经被定下了!

今日京中百官几乎全部到齐,看的就是这场公审。如今看见代表帝王威仪的呵斥被忽视,而容轻羽还泰然的站着,都不禁心底腹诽这容轻羽嚣张的程度。幸灾乐祸之有人,同情唏嘘指有人!

“听闻二皇嫂今天凌晨方为皇室新添一丁,怕是身体不便——父皇您一向仁爱百姓,应该不会与二皇嫂计较的吧!”这时,南宫袭嵘却是笑着开口。

换得南宫穹宇意味不明的一撇后,也只是一副浑然不觉自己说错话的样子,含笑的美眸轻耽了一眼大殿中央的容轻羽。

“既是如此,朕为何未曾看见朕的皇孙?”南宫穹宇像是不经意的问,眼睛里含着期待,可是谁又不知道他这其实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分明是想存心刁难容轻羽。

“天尊难得临朝,可是为护送朕的乖孙而来?”不待谁回答他的问题,南宫穹宇又将话锋转到南宫月离身上,算是和他打招呼了。

期间向身边的新太监总管挥了挥手,新太监总管当即会意,吩咐人去给南宫月离看座。

看话锋被转向南宫月离,一旁的南宫袭峥心底暗松了口气。宝石般瑰丽的美眸里波光微闪,几不可觉的从南宫袭嵘的脸上耽到容轻羽的脸上,一圈之后,便安静的沉淀下什么异样情绪,掩在长长的羽睫之后。

“本尊此次前来,不过是想给本尊的徒儿带个口讯而已!”南宫月离开口,看也没有看旁人,却在椅子被抬上来后,扶着容轻羽坐了上去。

这一举动,顿时引得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虽然说,南宫月离是玄门天尊,但是凡是在朝上为官一年以上的,便没有人不知道他先前的身份——百年前南宫皇室自动弃位的先皇太子!

说起来辈分与帝王根本也不比当今圣上差,甚至当今圣上都该唤他一声太祖叔爷。

可是,他居然纡尊降贵的去扶容轻羽,这一代的小当家?!

“哦?天尊带的何口讯?”南宫穹宇眼看着南宫月离将一直夹在臂弯处的绒毯为容轻羽覆在腿上,眸光越发的暗沉,却没有出言喝止。仿佛没有看见般,沉声问。

“告诉本尊的二徒弟一声,为师未能救得他的孩儿……”南宫月离说到这里,抬起头来望向高位上的南宫穹宇:“让他节哀!”

“孩子死了?!”南宫穹宇一听这话,当即惊的差点从龙椅上弹起。

神色瞬间的惊怔后,眼底是他自己都理不清的复杂情绪涌动。

按理上说,那个孩子血统不纯,死了他应该高兴。

可是,毕竟,那也是他最宠爱的儿子的嫡长子,他的亲孙子……如果不说血缘使然,或许会是将来继南宫袭襄之后的帝位的继承者。承袭了容轻羽与南宫袭襄所有得天独厚基因遗传的孩子,若能为帝,他想他必是有能力君临天下的吧……如今,就这么没有了——

他本来也是犹豫在两者之间,犹豫着,是该杀还是留那个孩子。

可是,如今这孩子却死了!在南宫穹宇的潜意识里,本身就是抗拒容轻羽的存在的。而今,便理所当然的将孩子的死归咎到了她的身上。理所当然的忽略掉自己曾经的犹豫,和停驻在心底的杀机,只道:或许,那个孩子到了朕手里,朕会看在襄儿的面子上留下他。

可是,你容轻羽就这么把孩子弄没有了,一点选择的机会也不给朕!朕是不会放过你的!

但是,他还没有糊涂,因为刚刚道歉的人是南宫月离,他如果此时发难,南宫月离是不是会说,那孩子的死与他有关,不关容轻羽的事?!

“请皇上节哀——”这时,南宫袭峥突然掀袍向南宫穹宇一拜。

群臣听得这声带头声,也皆跟着齐齐拜礼,劝慰声整齐划一。还有的人更是煽情的落下泪来,仿佛跟死了自己亲儿子一样。

南宫穹宇回过神来,只是眼神愤愤的盯着靠在椅子里的容轻羽,久久不能说话。

“天尊既是前来看襄儿的,便去大理寺吧!或是,要留下来听审?”

“听审?”南宫月离闻言微挑起眉峰看向南宫穹宇。

南宫穹宇对南宫月离对望一眼,那瞬间仿佛有汹涌的风云在这瞬间滚动在两人之间,南宫穹宇最后先收回眸光转回容轻羽的方向:

“容轻羽,你可知罪?”

容轻羽闻言,原本平静的神色微微展开,微微一笑仿佛一朵接近凋零,却依旧风雨不催的梅花般,淡淡开口:“不知!”

 049章 容轻羽的亲生父母【VIP】

没有任何的修饰,容轻羽简洁的答道。

一方面是她确实不想多废话,一方面也是此时她的身份还当真不知该自称微臣还是儿臣。恐怕哪个说来,在眼下都显得可笑吧。

“本尊也不知,这丫头犯了何罪,刚刚生完孩子应该在做月子的时候,却被拉到这大殿之上来受审!”南宫月离开口,双手后背,定定的望着高位上的帝王:“都说皇上向来仁慈,就是不然,以这丫头这么多年对东楚盛世的功劳,也不当被如此对待吧!”

南宫穹宇一时被南宫月离说的语塞,一阵气结的瞪着眼。

“臣却以为,东楚之所以这么多年来太平昌盛,那是圣上英明,治理有方,何时轮到一个小小的商贾在这言谁过错?”这时,宏亮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容轻羽听得这声音,微微抬起头,秀眉不禁皱起。

只因为,期间她还听见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南宫月离闻言微微侧身,却没有全部转过身去。

却见一身戎装的蓝尚书一手牵着锁链,大步跨进大殿,而锁链的另一头被锁着手脚的,赫然是华衣上沾染着办案血迹的于风。于风被迫拖进大殿,一脸的不屈服。

于风听得蓝尚书的话,满目愤然,刚想反驳什么,就瞥见了大殿下的容轻羽,连忙急着唤道:“容姐姐,你有没有事,他们有没有将你怎样?”

“大胆,逆贼于风,见到圣上还不下跪认罪,由你胡言乱语?”蓝尚书说着一脚踢在于风的膝盖弯处,迫使于风身体一个不稳,被迫单膝跪下。

于风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近乎悲愤的转眸瞪向身边的蓝尚书:“认罪?我于风的罪还需要认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便如容姐姐一般,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你这个逆子!”蓝尚书听得勃然大怒,一手举起就要扇样于风桀骜不逊的俊颜。

蓝尚书的手却举到一半,便觉一痛,继而倒抽一口凉气的捂住虎口处,惊怔的转眸去看向带着几分颓态靠在椅子里的容轻羽。

容轻羽正静静的对着他们的方向,一只手被护在绒毯下,一只则搁在绒毯外的膝盖上。如果不是刚才感觉那突然射中自己户口的气流是来自那里,她那架势根本就好像没有动过手般。

“是不是我认罪,皇上便可放过其他所有人,赦免他们的罪?”蓝尚书正欲发难,这时,只听容轻羽优柔缓慢的开口。

一字一句的吐出,转而侧过脸对着高位上的帝王。

“容姐姐,你不可以这样,你根本没有犯罪!”

南宫穹宇闻言眸光闪了闪,但看了一眼殿下因为容轻羽的话而神色剧变的于风,眼底一道精锐的光一闪即逝。

“其实本不管你认不认罪,朕手上也都有你谋逆的证据在。如今你这么说,朕也不是不通晓情理的人。”南宫穹宇说,转而转向于风的方向开口:“容府一干人等,受容轻羽蛊惑蒙蔽,才会协助人犯脱逃。朕念你们年少无知,赦免你们的死罪,希望你们能够将功补过,好好扶持新东主执掌容家!”

容轻羽此言一出,众臣惊哗。

谋逆啊!这一众大臣里,其实有很多在上朝之前就已经知晓凌晨发生的事情。可是没有想到,容轻羽这一代东主,这么容易就被定罪。而在历代的三约制衡条约里,恰恰是杀人放火不算罪,但踏上谋逆这条雷区线,哪怕是一方东主,也是必死无疑!

而新东主又会是谁?这一夜之间,东楚便要天翻地覆了吗?

之前众人还在各自揣度,如今事临了,却突然恍惚惶惑了一阵。接着又疑惑,自己惶惑什么呢?这朝堂之中,本就没有容氏党,一直以来都是司马家与皇后的娘家,魏家两大家。以往司马家正对容轻羽,魏家一直谨言慎行一个也不偏帮,默默表现着后嫁典范的尊宽容身份。

唯有于风与顾清宁两个有兵权的是容轻羽一手栽培,只不过之前一直远在边关。

这如今回来没有安享到多少富贵,就被牵连进来。

不禁庆幸,这容轻羽还算有点先见之明,很久以前就没有想过拉帮结派。也亏她一方霸主,如今事到头,还为自己的下属做打算。

不禁不约而同的想,若是得主若此,即使当初就有容氏党,而他们也当以回容氏党又何妨?这许多年来,也是头一次对这个天下闻名的第一霉女产生了那么一丝敬畏之情。

同时对这个据说刚刚生产,又是丧子之痛双重打击后,还镇定安然的坐着的女子,升起了几分同情。

仿佛,也终于是真正的承认,容轻羽当值容氏一方霸主这个身份。

“新东主,本尊怎的不知,皇上能够私换容氏东主?”南宫月离一听南宫穹宇的话,不去反驳南宫穹宇为容轻羽定的罪,反而是带着质问口气的问及新东主的事情。语气虽然温柔,依旧让人无法忽视字里行间的威慑。

南宫穹宇微微一愣,虽然是身为帝王,可是人家本应该是比他更正统的帝王,所以南宫穹宇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低了南宫月离一等。

被他这一质问,心底难免有些打鼓。

可他毕竟还是一代帝王,所以,忙摇去心底那丝惶惑,反而威严的开口:“容氏这一代如今便只得一个血脉,便是七公主灵岚。若是天尊觉得不妥,稍后再议便是!咱们还是先来谈怎么处置容轻羽吧,刚才她认罪的话,你也听见了,不知天尊可有何意义?”

南宫月离闻言皱眉,望了眼椅子里的容轻羽,开口:“本尊很好奇,皇上口里的证据为何!容氏东主的可是一般人,谋逆罪更是不小,这种事可不能儿戏!”一字一句说的极为缓慢,仿佛天边在慢悠悠漂浮着的云层,看似未动,其实背后的汹涌云潮又有谁知道?

南宫穹宇又怎么听不出南宫月离这话里隐含的威胁,但是事到如今,他谋划了那么久,又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收手?

容轻羽的命,他是要定了!

下定决心好,南宫穹宇沉着脸,开口:“将证据带上来!”说这话时,眼睛却是看着容轻羽的方向。本想从她的脸上看见一丝的慌乱。

可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居然不见半分着急。那一副不悲不喜不愠不火的样子,让人看起来,如山般从容。

他若知道,其实眼前的少女记忆年纪加起来比他还大,除了惊惧,恐怕也不会奇怪了吧。

容轻羽之前已经用密音传声告诫于风稍安勿躁,还好于风听了她的话,压下冲动和不甘。她然后静听着大殿里的情形,和失态发展,皆未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直到听见另一重铁链摩擦出的声响慢慢靠近的声音,容轻羽的眉心皱褶才起了一丝轻微的变化。

大殿外一对中年男女被铁链锁着,正被带进来。

男的一脸不屈,女的脸色维诺悲愤。情绪上和之前被绑进来的于风差不多,却又显得沉静许多。

南宫月离一看见进来的男女,当即眸色一凝。

而中年男子亦第一眼注意到了挡在容轻羽身边的那一抹银色,下意识的抬起眸去,撞进南宫月离如千山暮雪般辽远冰寒的眸子里,也是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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