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鹰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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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鹰归何处-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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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戈无奈,只好起身跟着她,一起到了练习场。

刘颖不知道怎么地,就是不会挥杆。步子扎得挺像,杆子一挥就完全变了样,恨不能把自己和球杆一起抛向空中。陆戈在一旁不厌其烦地给她一遍又一遍地做着示范,把每个动作都分解的支离破碎,看着活像一个机器猫一样,停顿——讲解,再停顿——再讲解。无奈,刘颖的智商仿佛一下子都失踪了,怎么地也不会挥杆,把草地都给击出了好几个坑,那球就是不听话,就是飞不起来,把刘颖急得咬牙跺脚。陆戈失望地长叹一声:“唉~~~~!”

刘颖发了狠:“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今天学不会就不回家了我!陆总,您能不能手把手地教教我啊?”

陆戈走了过来:“没问题啊!这可是和美女亲密接触的好机会啊!”

刘颖笑道:“说什么那你?!陆总,您不封建吧?”

“我就那么一点残余的封建思想,一看见美女,早就土崩瓦解了!我也喊个口号:不教会你这个笨徒弟,决不收兵!怎么样?”

陆戈站在刘颖的侧面,双手从她的眼前伸出,握着着刘颖的双手,因为位置别扭,无法发力挥杆,刘颖着急:“你站我身后,这样就顺了!”陆戈从新在刘颖的身后站定,双臂从她的腰际环出,握住刘颖的手腕,从脚、腿、腰、手臂每一个细节,开始给她一步一步地讲解动作要领。

很快,刘颖找到了感觉,开始找到了球杆的位置和力度。陆戈不停地鼓励她,刘颖越练越来劲。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陆戈提议休息一下,放开了双手,去拿毛巾。陆戈松手的一瞬间,一阵异样的感觉从刘颖的双手上窜到她的心头。她在接过陆戈递过来的毛巾和矿泉水的一刹那,竟然不敢和直视陆戈的双眼,只是轻声地说了声:“谢谢!”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感觉陆戈的双手给她很可靠、很温暖的感觉,可以感觉得到,这是一个很细心的男人。自己的手上一直还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有一种余温,在她的手背上蔓延开来。

刘颖一整天情绪都非常亢奋,晚上回到市里又提议到鬼街吃“麻小儿”。“鬼街“其实应该叫“簋街”,从二环路东直门立交桥西端,西到交道口东大街东端。这条近1。5公里长的,有各种各样商业店铺160多家,其中餐饮服务业就多达100多家。簋街名字,据传是来自老北京的“鬼市”。过去,京城的以贩卖杂货菜果为主的集市,相当于现在的批发市场,都是半夜开市,黎明即散,各路营生都来此进货。没有电灯的年代,那些摊主们都是煤油灯取亮,打远处一瞧,影影绰绰,鬼火一般,所以就有了“鬼市”一名。比较现代的说法是,东直门内大街餐厅生意红火,主要是来此吃宵夜的出租汽车司机较多,每家饭店几乎都营业到凌晨,因为这后半夜的的生意,和鬼们的生物钟同步,所以这里又被人称做“鬼街”。现在说“鬼街”北京人没有不知道的,大家倒是把它的原名“簋”字给彻底地忘掉了。

“麻小儿”是鬼街的招牌和特色菜。除了“麻小儿”,香辣蟹、羊蝎子、红焖羊肉等,都是鬼街率先创出的特色菜。二人来到一家叫“花家怡园”的饭馆,饭馆服务生一个个高大英俊,拉门遮头,一声脆喊:给爷和姑奶二位看座啦!两位妹妹一身红妆跑过来,笑颜如花,引领就位。

鬼街向来是各种情感交织的发源地。刚认识的新朋友和处于热恋期的年轻男女都会不约而同地选择这里,并很快融入到鬼街的特殊气氛里边:露天的场地里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食客们有的挽着衣袖,还有竟然的光着膀子,啤酒和二锅头的混合气息从四面八方向空中扩散。周围都是划拳声和大声的说话声,满眼都是满头大汗的人和双手和嘴角沾满了辣椒的红。北京人都说,去鬼街一次,这朋友感情就会加深几分,很多铁哥们、好姐们、铁拔丝儿、对对儿,都是在这里孕育出来的。

所有的人说话都是在大声地吆喝,要不对方根本无法听清楚你在说些什么。各种巨大的声浪交织在一起,把夜晚的气氛给烘托得激情澎湃。背上背着音箱的流浪歌手很卖力的唱着煽情的歌,听着很有功底。卖烟卖影碟的小商贩见人就叫“哥,新来的大片!生活版的,找个妹妹一起看,不爽双倍赔您那!”卖花的小姑娘站在陆戈的身边,低声地缠着他“给漂亮姐姐买束玫瑰吧!姐姐好漂亮呀!求求你啦!”

陆戈对着小姑娘笑道:“小姑娘,我送这位姐姐玫瑰不合适。你再到别地儿瞧瞧吧。”

卖花的小姑娘望了望两个人:“我知道你喜欢姐姐,喜欢她就要送她玫瑰呀!姐姐肯定最喜欢玫瑰了!”

陆戈和刘颖同时笑了。陆戈看着小姑娘说:“你怎么就看出来我喜欢这位姐姐了?”

小姑娘立马接茬:“从你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你喜欢她,你看她时,眼睛就会放光哩!”

陆戈哈哈大笑,刘颖听着小姑娘的话,又瞥了一眼陆戈,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微微的发烫。这小丫头,胡说什么啊!

陆戈止住笑声:“是吗?看来我这眼神肯定是出问题了!得了,我看不买你的花,你这什么话都会冒出来!好吧,我买一枝!”

“这么漂亮的姐姐,应该送她九支玫瑰才对!你看,姐姐都害羞了!就等着你的花哩!姐姐,你就答应他吧!”

刘颖也乐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小妹妹,你看错了,姐姐我脸皮特厚,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害羞。得,玫瑰我们要了。你看,那边有一哥哥,是我们的朋友,正在追那边的那个穿蓝色裙子的美女姐姐,你把这些玫瑰送给那个姐姐,就说是那位帅哥送的啊!记着,千万不能说出真相啊,要不这好事就砸了!”

小姑娘高兴地说:“姐姐请放心,打死我也不说!”

刘颖拍拍她:“好,快去吧!”

小姑娘拿起玫瑰就奔蓝裙子美女跑过去。陆戈笑着伸着头对刘颖说:“够缺德的啊你!”

刘颖笑着大声回应:“这叫‘乱点鸳鸯谱’!说不定真的就成就了一段旷世奇缘那!咱这是:不以善小而不为。”

麻辣小龙虾上来了,刘颖看了看陆戈:“陆总,你别笑话我!我吃这个吃相特吓人,您见谅!”陆戈正往手上戴一次性手套,刘颖就二话不说,双手抓起虾来,和周围的吃客一个模样,尽情地吃了起来。

陆戈双手戴着手套,拿着一只小红虾,望着眼前的刘颖低头海吃的表情一动也不动。刘颖抬眼看了看他:“怎么了?陆总,我的吃相是不是很难看?”

陆戈双手停在空中笑道:“不是一般的难看!死难看!”

刘颖放下手中的虾:“我说陆总,看您,来这里还紧扎袖口,戴着手套,一看就是刚从英国留学回来,不管在什么环境里,都忘不了自己是个绅士!”

陆戈哈哈大笑:“敢取笑我?!嗨!我要是玩粗俗,就怕吓着你!”

刘颖不以为然:“切!您别看这些领带一扯,挽着衣袖瞎吆喝的人,随便逮一个,保不准就是一京城的大腕!您这是去高档场所习惯了,还体会不到我们普通百姓的生活乐趣!您瞧见了吗?那几个膀爷,光膀子喝小二,一个字:爽!你敢不?”刘颖挑战似地盯着陆戈看。

陆戈挺直了脖子:“你可别刺激我!这有什么?你看着啊!”陆戈解开衣袖,脱下衬衫,露出了强健的肌肉:“就冲你这一句话,今天我就豁出去一回!小二!过来!拿瓶小二!”

刘颖激动的差点站了起来,高声鼓掌欢呼:“爽!我就欣赏这样的男人!陆总,不,陆兄,这会儿您看着倍儿酷!别整小的啊!来瓶大红星!我来瓶啤酒!今儿咱不醉不归!”

陆戈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拿着备用钥匙,告诉他车的位置把车先开回去。自己则酒兴大发,和刘颖行着各种各样的酒令,双手在空中肆无忌惮地挥舞,一直喝到了梦里水乡。

今夜鹰归何处

三十二

三十二

墨脱——亚让——背崩需要徒步30公里,这段路程还算不错,比较平缓,也属于山间小路。两人跟着那群驴友,一路有说有笑,步伐很急。一路上基本上都是下坡,刘颖拄着四节杖,没有感到脚踝处的疼痛,健步如飞。过了大约三个小时时间,到达了亚让村。

亚让村是个门巴族人的村落,看起来只有二十几户人家,村里唯一的店铺也关着门,没有东西可售。天空开始阴暗下来,小雨淅淅沥沥地开始下,周围的山腰间乌云低垂,脚下的路也开始变得泥泞。大家休息中商议是否继续前进,商量结果是继续前行,争取晚上到达背崩。

几尺宽的路开始变得泥泞,路上充满了马粪和牛粪,蚂蟥开始从四面八方出现,经过前几天的行走,刘颖对蚂蟥开始不以为然起来——只要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起来,那些蚂蟥们也无可奈何。倒是路上大大小小的泥坑,让灌满泥浆的双脚非常难受,鞋子湿滑无比,稍不留心就有滑倒在泥坑里的危险。经过几个大的塌方区;雨开始越下越大;天空中的乌云已经重叠起来,以极快的速度簇拥着、运动着,向雅鲁藏布江的对岸挤去。刘颖感到自己的脚踝开始肿胀,腿已经变得麻木,只有双脚带着湿漉漉的鞋子机械地向前移动,旁边不断地传来大家相互的鼓励声,刘颖觉得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也没有力气和大家说话,只是低头走路。

浪哥几乎是每隔半个小时就会问她感觉怎么样,刘颖在前几个小时里还能强装笑脸连声说“没事,还是照顾其他同志吧。”到后来,冲锋衣从里到外充满了雨水,双腿像灌了铅一样,直往下坠,刘颖第一次发出哀求:“同志们那,咱们还是歇歇吧!我都快饿死了!”

领队的头驴厉声喊道:“大家记住!千万不能坐下休息!否则你就会站不起来的!一定要一鼓作气走到目的地才能休息!可以吃东西,原地站着稍事休整一下!一定要坚持住!这个地方不能过夜!我们会被冻死在这里或者被蚂蟥和昆虫咬死!随时都会有塌方和泥石流发生!”可是刘颖的腿再也不听使唤,受伤的脚踝开始钻心的痛。老浪拿出急救包,蹲下来给她上了正红花油,又涂了云南白药,其他驴友拿出绷带给她缠上,又递给她几块压缩饼干。刘颖第一次吃这玩意,饥不择食,很快啃完了三四块,刚想大口喝水,又被头驴给制止,只能小喝几口,以免涨肚。老浪扶着她的左臂,刘颖右手住着登山杖,亦步亦趋地在泥泞中前进。

所有的美景都被雨水破坏,周围雾蒙蒙的一片,绿色的山也开始变得昏暗,雨滴打得树叶哗哗作响,刘颖这时候急切地盼望着路边会突然出现一座房子,或者是一个小小的木屋,有一桌丰盛的饭菜正摆在房子的中央,桌边的炭盆里是暖烘烘的火苗,自己的衣服正在木架上烤着,吱吱地冒着青烟。自己左手握着一支青岛啤酒,右手拿着一只“麻小”,多爽啊!

为了省电,大家的头灯轮流打开,到了晚上十点多,一帮人终于浑身泥泞地赶到了背崩。头驴领着队,直奔兵站,这里的驻军明显地多了起来,因为这个地方离印度实际控制区仅有十几公里的距离,从这里开始就要检查每个人的边境证。大家很快都做了登记,提着应急灯,直奔一排排门巴人的木屋而去,今天众驴就一个信念:先好好地吃上一顿,再美美的地睡上一觉!最好是能洗个热水澡!

门巴人的木屋很整齐地排列在一个小上坡上,木房子毫无例外地高悬在半空中,下边用很粗壮的圆木支撑起来,应该是防水冲刷的功用。看到他们的到来,首先从各个木屋里冲出来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儿童,他们一个个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几个人。随着孩子们的动静,从木房子里走出了一些大人。老浪赶紧上前,和头驴一起与房主商量食宿问题。刘颖和其他人则各自找了坐的地方,借着灯光,拍打着身上的蚂蝗。

几个大人中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的人,满脸胡茬,衣不遮体,头上随便地扣着一定破帽子,会说一些汉语,说自己是背崩乡的办公室主任。大家怎么看他都不像乡政府办公室主任。大家的印象里,这个级别怎么也算个干部吧?起码利利索索干干净净的吧!怎么着也是国家公务员那!在主任的翻译和帮忙下,和房主谈好住宿价格,板床每人十元。办公室主任说,旁边不远处有家四川饭馆,可能还开着门。大家扔下行李换了衣服躺在床上,没有一个想起来的,在雨和泥水里走了一整天,实在是太累了!没过5分钟时间,刘颖就又来了劲,弹簧似地蹦起来大声喊叫:起床了!我要吃饭!

刘颖把每个人都给骚扰了起来,强行拉着大家去陪她找饭吃。大家找到了那家四川饭馆,敲开了人家的门,惹得满村的狗一阵狂叫,刘颖学着狗叫声和那些狗们对练起来,把前来开门的的饭馆老板吓得差点没蹲到地上。饭馆里已经没有什么可吃的,只有一些晚上剩下的粥和馒头。大家把饭馆的厨房翻了个底朝天,把所有的吃的东西收集在一起,让老板随便做,大家一起生火帮忙。热闹了一个小时,才做好吃完。饭馆老板非常友善,端来了自酿的米酒,让大家免费喝了一通,感觉有点甜,几乎没有什么酒精。

老浪一直都战斗在第一线:摘菜、上勺到最后洗碗,众驴都一直亲切地大哥大哥地叫个不停,有拎着半碗酒的非要敬他一杯,老浪拒辞,众人不依不饶,老浪只好说自己有四个毛病:胃出血、胃溃疡、胃穿孔、胃下垂,已经快不行了,在行将就木之前来西藏看一眼,了却一生的心愿。刘颖一旁“就是就是!是真的,他快不行了!”众人半信半疑,不再劝他喝酒,反过来都纷纷安慰老浪:人生易老天难老!谁都要有那么一天,只要活一天,就要快乐一天!老浪只好在心里苦笑。

因为劳累,大家一躺下就昏然入梦,每个人几乎都成了背崩野蛮蚊子的大餐,可是疲惫已经让大家顾不上和蚊子斗争,都尽量地捂个严严实实,搞好个人防御。第二天的早上天色刚亮,空气还异常潮湿,大家就早早地起来了。早餐都是随身携带的干粮,老浪和刘颖事先准备不足,只有跟着大家蹭吃蹭喝,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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