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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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大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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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长得倒还真的不错,秀气,有男子的潇洒又有女子的清弱,难怪他会喜欢。”德宗的语气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他会喜欢……是指那快死的病号?程曲莲脑子里的冒号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但又不能问人解疑,只是乖乖地低着头,默默地自己推敲。

“朕将他交给你医治,他,不能死。”德宗一字一句地说,落在程曲莲的耳朵里,沉沉地压在了她的心上。

程曲莲迟疑了一下,小心地开口:“草民医术低微,连入太医院的资格都没有,恐怕不能胜任。”

“医术低?听说你十四岁就曾救了一个濒死的孕妇,救得两命,被京城平民称为小神医,这样的医术都低微,是想骗朕吗?”德宗冷哼了两声。

“皇上恕罪。”程曲莲把头放在地上不敢抬起,天子之威,令人不敢直面,程曲莲磕了头说:“当年救那孕妇只是机缘巧合,并非草民医术高明,草民身体一直有恙,自己医术不精难以医好自身,所以才不敢接过医治那位病患。”程曲莲搬出了程老太爷为了将程白术弄进太医院而谎称程曲莲身体有病的借口,这个借口程曲莲早就知晓,只是她本来就不想再牵扯进皇家恩怨之中,也就没有澄清。

“你们程家那点龌龊事,别以为朕不知,哼,朕让你治,你就治,每日都进宫治病,他死了,你,就跟着陪葬吧。”德宗隐隐含怒地说。

程曲莲不敢再多话,只是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德宗站了起来,走过程曲莲身边的时候,又说:“此事得保密,若是被人知晓,杀!”

程曲莲抖了抖,伏得更低了。

德宗低头,看见程曲莲小小的身体缩在那,颇像他养着的一只小狗,轻笑了一声,走了。

德宗走了好一会,程曲莲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由于跪得太久,她站了一下又差点摔了回去,腿都麻了,膝盖还有些痛,她皱着眉,为接到的新的秘密任务发愁。父亲说得对,入了权势之争的泥淖,想独善其身而不得,想退离江湖而不得,想守住本心而不得。

程曲莲的手又伸到了袖子里,在里面,躺着一个小小的布团,她还不曾打开,但能肯定布团上写的文字,将会在她的生活里产生巨大的影响。能让皇帝这么紧张着的人,又需要避开皇帝耳目的事,会是小事吗?何况,那个年青男子似乎有龙阳之癖,若是下次又来扒她衣服,她到底是敲昏他呢还是毒昏他呢?离宫的路上,程曲莲满头的乌云,她叹了口气。

回到程府时,子时刚至,月亮爬至正中,弯弯的如少女微笑的眉眼,除夕夜,月不圆,人团圆,心却有缺。

程府的人居然都还未睡,程曲莲刚进角门,守门的人就和她说老太爷一直在等着她,她一回来就要先去老太爷那回事。

程曲莲到老太爷屋子里时,程二老爷和大少爷程寒水和二少爷程菖蒲都在场,看见程曲莲进来,四个的眼睛里都射出了嗖嗖的火光。

老太爷的脸色明显有些着急,他赶着问程曲莲:“宫里传你何事?”

程曲莲盯着满脸褶子的脸,看着老太爷着急的样,知晓他是怕他的谎言被揭穿,心里暗暗有点爽,虽然嘲笑祖父很不孝,但她还是有一点点兴灾乐祸的高兴。

“皇上听说小莲的身体有恙一直未能找到缘由,怜小莲父亲为皇后之事心力憔悴而亡,特恩旨小莲进太池宫调养。”程曲莲回,她后面要日日进宫为那不知名的年青男子治病,正好用了个借口。

老太爷的脸色明显僵硬了,程二老爷更是难看,程曲莲才不管他们,行了个礼就回自己的屋子。

回到屋子,子时二刻。

连丫环们都避开,程曲莲拿出小布团,看清了布团上写着的那些字,心里抽抽的,脸色大变,将布团烧掉,闷头盖上被子,程曲莲很想卷起母亲和细软,逃出这京城。

正文 第十三章 心怀鬼胎

第十三章心怀鬼胎。

“正月初八,有人衣衫褴褛饿昏于门前,留之。”小布团上的内容不多,但信息很丰富,一个是有人会上门来,而且要程曲莲留他或她在身边,这个人的身份肯定与那年青男子是有关系的,而留在程府,又想做什么呢?一个原因肯定是要程曲莲长期地为那年青男子所用,而其他的原因,或许会将整个程府拖入泥潭。

要不要按那年青男子说的去做?程曲莲一整个晚上都辗转反侧。

父亲的死因,程曲莲百思不得其解,而那年青男子或许是知道的,并且他还知道她是程三公子,听皇上的语气,似乎他还假装喜欢她所以才让皇上召她入宫的。

如果她拒绝,就能拒绝得了吗?年青的男子又对程府和她知道多少?

程曲莲想起了那完美的五官,又想起了那锐利的眼神,还有他在虚脉洪脉交替中依然能轻松地抓住她并压住她,这样的人,神秘莫测的背景和神秘的身手,还有德宗下的一定要保他命的命令……

人生会面临很多的选择,有些选择有再选的机会,有些选择做了就没有回头的路,程曲莲从小就是一个谨慎的人,因为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稍有不慎不仅会累着她自己还会累着父亲和母亲,她从不与贴身丫环与贴身小厮之外的人距离超过两尺长,每天都先吃改变嗓音的药,连睡觉都不会去除抹胸,她的每一双鞋都做了内增高的处理,所以她也不会随便脱鞋。

到了鱼肚白时,程曲莲闭上眼前,决定不冒险,程府家大业大,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守成,而冒险,等她翅膀硬了再说吧。

当程曲莲被推醒的时候,她才眯了半个时辰,睁开眼,看见的是慕氏担忧的眼神。

“莲儿,昨日进宫何事?”慕氏坐在她的旁边,帮她梳理衣物时问。

程曲莲微笑着说:“母亲,皇上说父亲为了皇后的事心力憔悴而殁,又听闻我身体有恙久治不愈,特恩旨我可每日进宫进太池宫调养。”程曲莲用了同样的借口免慕氏多想。

“真的?”慕氏明显高兴了些,抱住程曲莲说:“这太池宫可是从太池山上远远地接了温泉水聚成的,莫说病人,倒是常人多泡泡也是极好,太好了,你父亲总不算白白去了。”说到最后,她又哽咽了些。

母女俩又细细地说了会话,直到扶桑端了早点进来,程曲莲因为老太爷特许不用去向他们请安,所以可以睡得晚些,慕氏是去请了安才来找程曲莲。

正月初一,早点丰富许多,慕氏的是长长的面条加一个蛋,而程曲莲也是面条,但有两个蛋。面条上还难得地飘了些青菜,是程府京郊产的棚菜,在这冬日时算是极难得了。

吃了早点,程府大管家程崎山就到了主屋来通传,说门口来了小黄车,让程曲莲收拾一下跟着进宫。

程崎山看见程曲莲的时候,他的脸上带上了明显谄媚的笑,半弯着身子,恭敬地走在程曲莲的后面,一直到门口。

程府西院东厢房,大表小姐赵紫怡端庄地坐在凳子上绣着一个荷包,大丫环沉香端了一杯青花瓷的茶碗过来,放在桌子上,对赵紫怡说:“小姐,莫要闷闷不乐了,这西院虽然小,可布置的东西可一点也不比咱们赵家差。”

程紫怡放下荷包,抬起头,说:“我又不是为了住这小屋子而不开心,而是想起父亲和母亲还有姨妈要我做的事不开心。”

沉香轻笑说:“小姐本就到了婚嫁的时候,那程三公子长得俊秀又多才华,不正是一个难得的好夫婿么?”

程紫怡脸色微红,啐了沉香一下,说:“小蹄子,乱说什么!那程三公子再好,一个大家小姐又怎么能做出勾引之事,莫说是主动勾搭,便是与他私下说些什么,那也会被耻笑的。”

沉香把茶端给赵紫怡,微蹲着身子,咬着赵紫怡的耳根子说:“小姐,这程府还不都是老太爷和二姨父说了算嘛,你可别忘了隔壁那小狐狸精,她可不管什么脸面的。”

赵紫怡的脸马上黑了下来,恨恨地说:“真想不通姨妈为什么要叫上这狐狸精,有我一个还不够吗?”她捏着手上的绣针,不小心刺进手里,顿时哎哟了一声,沉香马上抓起小姐的手,看见一颗血珠从伤口处冒了出来。

东厢主屋一阵忙乱。

而二表小姐赵紫袅钭倚在榻上,听着自己的大丫环荷香说着隔壁忙乱的八卦,脸上又带上了那些似笑非笑的讽刺表情。

她才十四岁,身量没有完全长开,但躺在那,却自有一种风流的体态。

“小姐,你不要整天懒洋洋的,如果能嫁给程三公子,您可就一步登天了。”荷香一脸恨铁不成钢。

赵紫袅拿起榻上茶几放着的糖果,咬了一口,白了荷香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傻丫头,如果嫡亲外甥女能勾得住程三公子,姨妈又怎么会给我机会呢。”

荷香想了想,又接着问:“那万一程三公子真的就喜欢上了大小姐…”

“哧~~”赵紫袅笑着说:“就她那端着的模样,男人看了都倒胃口,那程三公子一看就是聪明人,又怎么会被她弄到手。”

“那小姐的意思是等那边没了念想,然后我们再出手?”荷香高兴地问。

赵紫袅站起来,走到镜子前,随风拂柳地摆了摆姿势,说:“荷香,你对我的样貌没有信心吗?”

荷香笑容满面地回:“小姐自是大美人,这天下的男人哪,哪有不爱美色的,就连咱家老爷身为江南监察御史,在外被称为刚正不阿之人,不也被咱家姨娘给迷住了么。”

程府西院的东厢两房,各自心怀鬼胎,而程曲莲,正忐忑地走进了**深处。

还是那样一条小路,既便到了白天,看见的还是枯败的树梦木与乱长的杂草,在草丛之中,偶尔还会跑出些老鼠,看见程曲莲经过,它们便四处逃窜。

小屋子与大屋子是连在一起的,大屋子便是昨天晚上德宗接见程曲莲的地方,而小屋子在大屋子的左边,小小的门口,正等着程曲莲。

正文 第十四章 入鬼屋

第十四章鬼屋

走近小屋子的时候,程曲莲觉得脊背有些凉,好像有一股冷风,从她的背后传来,将寒意送进她的后背,寒毛直立!回头看了看,除了荒废小花园里的杂草依旧摇曳外,并无其他任何异常。

程曲莲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侍卫,还是昨天那两个侍卫,他们并没有什么表情,板了张脸,也没有开口说话,一副别问我的架式,程曲莲连他们的名字也不敢问,咽了咽,跨进小屋。

侍卫依旧没有跟进来,程曲莲挪着步走进屋子,全身的细胞都警惕着,但榻上没有人,程曲莲又往里走了走,看见一张简单的木床,上面连帐子都没挂,一眼就可以看见没有人。

人呢?警惕的程曲莲环顾,没有?居然没有。

程曲莲狐疑地盯向整间屋子中唯一一个挂着帘子的地方——出恭之所。

没有听到声音,难道他便秘了?程曲莲脑子又开始有点走神,好像从21世纪回来后,她时不时就会走神联想翩翩,虽然她不会走过去撩起帘子看看,但并不妨碍她展开丰富的想像,讨厌的人就将之想成掉到了茅坑,喜欢的人就将之想成坐在恭桶上貌美如花。

“小美人想出恭么?”轻佻的声音突兀地将盯着出恭走神的程曲莲惊醒。

“你从哪里出来的?”程曲莲拍着胸脯收收自己的魂魄。

“我一直躺在床上。”年青男子脸色还是那般苍白,浮肿似乎更厉害了些,虽然他勉强在笑着,但总让程曲莲有一种日暮西山之感。

程曲莲又去看了看床,上面原本整齐的被子已凌乱地掀开,她真怀疑自己刚才是眼花了,要不然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突然就从折成方正的被子里钻出来了呢?

年青男子拉住程曲莲,他的手冰冰凉,刺激得程曲莲本能地缩了一下,他挑眉,笑眯眯地说:“程三公子莫怕,大白天的,我的兽欲还潜伏着呢。”

兽…兽…欲?看他一脸冠冕堂皇地说出这两字,程曲莲顿时有一种面对着禽兽的感觉。

“这位贵人,人为人欲,兽才兽欲,人若有了兽念,那人将不人了。”程曲莲很正经地看着他说。

“扑哧!~”年青男子开心地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程曲莲的脸,说:“小美人一本正经的模样真让我想蹂躏啊,如果再不来把脉,那就先让我尝尝你的味道,如何?”

野…野…兽!程曲莲被捏的地方红了一块,她伸出手打掉男子的手,在心里暗暗骂着。

“还请贵人到榻上躺着,小民马上为贵人请脉。”程曲莲今天带了药箱,她将药箱放在榻边,看着那男子。

“玉默。”年青男子走向榻,坐着,眼睛看着程曲莲,收起了玩笑的调调很认真地说。

“噫?”程曲莲不明白他的意思,惊讶地说。

“叫我玉默。”玉默又微微地笑了一下,眯起他的眼,又说:“如果小美人愿意叫我默,那就更好了。”

玉默?程曲莲在大脑里过了一下,好像整个大赵朝并没有姓玉的大族和达官贵人,那这个男子为什么会被禁在这深宫之处,以什么身份?

程曲莲盯着男子看着,突然一个念头浮上了心头,难道是男宠?

想想长着倾国倾城脸的玉默被气势英武的德宗压在身下的情景,程曲莲心不由得荡漾了。

“小美人爱上我了?”玉默又嘻笑着说,他的手又伸到程曲莲的脸上,好好地捏了一下。

程曲莲吃痛,回神了,眼睛带了些懊恼瞪了瞪玉默,弯了腰,将手放在玉默的手脉上,认真地诊起来。虚脉更明显,洪脉显弱但并不消失,而且脉动浮而躁,看来白天的脉与晚上的脉有区别。

玉默一直盯着程曲莲的每一个眼神,眼里冰冷一片,刚才温和调笑不羁的眼神不复存在,反而带上了些残酷的光芒。

可惜,程曲莲进入了诊脉并思考药方的状态,她想了会,从药箱中拿出空白药单,又拿出笔和砚,磨了些墨,刷刷地开了两个方子。

虚脉,应用刺络泻血以泄其热,药方以温补心肾活血化瘀为主,但这种洪脉为底虚脉为表的奇怪矛盾脉相,不能光补活血,程曲莲决定先开温泻的泻下药,先疏通他的身体,再看情况加料。

程曲莲想了会,又停了笔,看向玉默,在程曲莲停笔的瞬间,玉默的眼神又恢复温和无害的模样



“请问玉公子,每日出恭顺利吗?”泻下药用哪一种,与便秘与否关系极大,所以程曲莲决定先问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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