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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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大夫-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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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倒不能自拔。

程曲莲听了艾菊的八卦,笑得肚子快痛了,她对艾菊说:“还是传福郡王与南宁郡王龙阳之好的消息更可信一些。”

“艾菊也是这般想的,那南宁郡王不是好男色的吗,怎么会喜欢女子,更何况还是一个老太婆。”艾菊扁扁嘴说。

“少爷,燕鸥回来了。”扶桑走进来,燕鸥跟在她的后面。

燕鸥黝黑着一张脸,先向程曲莲行了礼,然后将背上的大包袱拿了出来,取出了三个包裹得极为小心的盒子,程曲莲看见盒子,不由自主地主动站起来,对燕鸥说:“玻璃成品出来了?”

燕鸥嗯了一声,小心地打开第一个盒子,是一只剔透的高脚玻璃杯,第二只盒子打开后是一只宽口的玻璃杯,第三只是带盖的圆玻璃。

这三样玻璃品都极为普通,但最为可贵的是能耐高温,而且还可以密封,透光性非常的好,用于盛放药酒以及药材都是非常好的,高脚的玻璃杯还可以用来当喝酒的器具,宽口的玻璃杯还可以当碗或酒具,很实用。

程曲莲高兴地将这三样一一拿起来,对燕鸥说:“我们下午就拿到东市的药铺放着,可单独买,也可以买药材药酒送,真是太好了。”

“少爷,你看这是什么。”燕鸥微笑着又拿出了些干货,正是程曲莲让他去收集的海带,程曲莲这次是欣喜地抱着干海带就冲了出去,艾菊在后面追着她,提着两只鞋喊:“少爷,你还光着脚啊。”过一会,艾菊又冲回内寝,从床上扒拉出一条长带子,着急地说:“少爷的月事来了,她这个糊涂蛋都不知道!”然后她又迅速地冲出去了,像一阵风一般刮过。

燕鸥脸色微红,灰喉无语,扶桑面无表情。

程曲莲冲到书房,将提炼的器具准备好,将海带烧成灰,再用准备好的液剂提炼。

这一忙就去了一整天,到了夜半时分,艾菊端着小馄饨准备过书房,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巨响,然后看到书房里爆发了一阵红红的火光,小馄饨咣当落地,艾菊撞开门,看见程曲莲在一片火光中笑若春花。

“艾菊,我成功了!”程曲莲的头发被烧焦了,但她却很高兴。

“我的少爷畏,你不要命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火!”艾菊骂咧咧地冲到程曲莲身边,将她身上的小火苗迅速地拍灭。

程曲莲有点尴尬地说:“刚才为了将制成的碘和酒调成一块,不小心撞翻了酒瓶瓶…。”

“脸都被烧焦了,少爷,先去洗洗吧,你头上这几根头发,艾菊看来还是不要了吧,全焦了。”艾菊心痛兼头痛地看着程曲莲的脑袋。

“男人嘛,光头也不要紧的,烧光了正好,省得整天有人将我当女人。”程曲莲边说边摸着自己一头焦发往外走。

艾菊微张着嘴,看着程曲莲离开的背影,久久才说了一句:“哎哟我的娘喂,少爷真将自己当男人了?”

门口守着的木头有些担忧地看着程曲莲一身焦黑的出来,又去看看书房中发呆的艾菊,看见艾菊没有大惊小叫,料想少爷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于是又蹲回自己的小屋子,守着书房。

程曲莲刚进内寝,艾菊像一阵旋风般刮了进来,将脱衣服脱到一半的程曲莲拉住,着急地说:“少爷,你可不能洗澡。”

“为何?”程曲莲问。

“月事来了啊,不能洗。”艾菊压低声音说。

“哦。”程曲莲就简单地擦洗了一下,又让艾菊将她焦发剪去,真的几乎成了光头,她也不太在意,直接上床睡觉。

扶桑早就睡了,今日轮到艾菊守夜,程曲莲刚有点睡意,她突然觉得有一阵暖风在耳边吹着,扭头一看,哇!艾菊默默地盯着她看。

“艾菊,有事?”程曲莲被吓了一跳,问她。

艾菊脸皱在一起,纠结着说:“少爷,你要清楚光头的不一定是和尚。”

程曲莲点头说:“还有可能是尼姑嘛。”

“不对!”艾菊语重心长说:“出家这种想法是要不得的,少爷,你还年青。”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出家了?程曲莲被艾菊的逻辑搞糊涂了,她问:“艾菊,你是不是被火光吓坏了?”

“小姐,来月事的是女子,男的不来月事。”艾菊的思绪又转了。

“当然,少爷我是可太医哩。”程曲莲说。

“少爷,你可是月月来月事的。”艾菊加重了语气。

程曲莲依言点头说:“我当然知道啊,每个月都要流好多血,能不知道嘛。”

“知道就好,艾菊就放心了。”艾菊松了口气,站起来,躺到自己榻上,一分钟后,呼声雷动,留下摸不清头脑的程曲莲在黑暗中思考。

日子就这么平稳地过着,天亮入宫,午时为太后诊脉,黄昏时分回程府,十日一个休沐,等到了七月十五,太后的孕相愈加明显了,但程曲莲隐忧加剧。

太后很平静,平静到程曲莲压根就觉察不出她的想法,比如想保胎抑或是想落胎,她生活规律,从不与程曲莲多话,只偶尔交谈几句保养身体的闲话,程曲莲有一种错觉,太后其实是想好好地生下这个孩子的。

因为文太后长久不露面,就连文氏姐妹都不见,朝中关于太后的各种谣言扶摇直上,有些传言太后已死,而且是被谋害而死的,有些传言太后被鬼上身之类的,程曲莲在御药房呆着都听到了很多类似的话,想来京中关于这样的流言诽语就更多了。

七月二十日时,文太后的父亲带着文婕妤与文良娣姐妹亲上寿康宫探望,德宗亲自过来陪着他们去见太后,程曲莲奉了德宗的命侯在一边,太后隔着白帘与自己的父亲说话,虽然看不真切,但帘后是太后本身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是确认过了,而且太后行动是自由的,只是声音沙哑,气血比较虚。

文太后没有用这难得的机会给她的父亲和娘家任何暗示,反而配合德宗演好了这一场戏,一切的迹像似乎在表明,太后愿意就这么生下这个孩子,顺德宗之意。

八月,燕鸥带回了一个消息,唐娘生了一对龙凤双胞胎,母子三人都安好。

而程二老爷的东市药铺也开了,就开在程曲莲原来西市药铺的对面,京中上层圈都晓得了此事,暗地里都为程府内斗暗暗发笑。

但程二老爷的药铺生意显然比不过程曲莲的药铺,回春酒和大补丸卖得非常的好,虽然很昂贵,但买的人依然很多,再加上玻璃制品的加入,东市药铺的生意光两个月就赚到了五万银子的净利。

八月初三,程曲莲正呆在太医院,一位医监突然跑进来,对着王院卿说:“院卿大人,牟左相大人快不行了!”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折翼天使四

第八十五章 折翼天使四

第八十五章 折翼的天使四。

王院卿和程曲莲都站了起来,牟左相大人是一国之宰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是天下士子们之马首,门生遍布朝野,在今日之前从未听说过他身体有问题,突然之间就说快不行了,怎么会不令他们震惊。

医监喘着气正待再说下去,一个中年男子大步地跨了进来,跪在王院卿面前哭求:“求院卿大人救救我父。”

“牟舍人请起,老夫马上跟你走一趟。”王院卿扶起牟舍人,让随身的医侍帮他去拿起药箱。

程曲莲不认识这位牟舍人,但她在门下省时听说过牟左相的嫡长子任中书舍人,那这个中年的牟舍人应该就是左相大人的嫡长子了。

王院卿走之前扭头看向程曲莲,犹豫了一下说:“程太医也同老夫一同前往吧。”

程曲莲想了想说:“院卿大人,曲莲午时还需要去寿康宫为太后诊脉,现在是辰时,怕是会赶不及。”

牟舍人一听程曲莲是为太后诊脉的,他的态度马上积极了起来,赶着说:“这位太医大人,牟府离御医房极近,等时辰快到时,府里专程送程太医赶回宫就是。”

“时辰还早,程太医就随老夫走一趟吧。”王院卿一锤定音。

程曲莲也带上了灰喉,拎着药箱坐上了往牟府的马车。一路上,她明显地沉默,耳边听着王院卿问起左相的病况。

牟舍人脸上出现了尴尬的神情,看了看马车里的众人,开口说:“家父的病来得极为迅猛,在下一时难以说清,还是等到了请院卿大人亲自看看吧。”

程曲莲听了,心沉得更低,她不自主地联想到了吴左拾遗买去的药酒,会不会是与此有关?

很快进了牟府,王院卿和程曲莲被带往牟相的内寝之中。

牟府是皇上赐给牟左相住的府邸,以前是前朝一个出身于苏州的大将军的府邸,所以整个牟府建得九曲十八弯,为典型的苏式园林建筑。

绕过好几次弯后,终于进了一座布置简洁硬朗的屋子,牟舍人带他们进内室,进内室前就听见了里面隐隐传来哭声,牟舍人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穿过两扇门,程曲莲看见有一个老妇人带着两个丫环跪在床边哭泣,牟舍人对着老妇人喊:“娘,太医院的院卿大人来了。”

老妇人连忙起身,颤颤崴崴地走向王院卿,眼泪叭叭地掉下来,说:“王大人,快给我家老爷看看,他…。”牟夫人难过得说不下去了。

王院卿对着牟夫人行了礼说:“老夫定当尽力医治,还请夫人先坐下休息一番,莫太悲伤。”

牟舍人带着王院卿走到牟左相的床边,程曲莲也跟在他们的后面。

床上的牟左相面如金纸气息微弱,已经是奄奄一息的弥留状态。程曲莲下意识地想伸手把脉,但王院卿已先她一步把脉,程曲莲退后了两步,仔细地观察。

王院卿很快就把完了手脉,然后又伸手在牟相的颈脉处按了一会,叹气,收手,看向牟夫人说:“老夫医术浅薄,无能为力了。”

牟夫人惊呼了一声,直接昏倒在地,王院卿让丫环们将牟夫人扶住,伸手在牟夫人的身上按了几处穴道,然后对牟舍人说:“先让牟夫人离开这,休息一下。”

牟舍人眼睛通红地点头,转身出去安置母亲。

在看病之前,牟舍人已清过一次场的,所以随着牟夫人以及她的丫环们的离开还有牟舍人的离开,屋子里就留了王院卿主仆与程曲莲主仆。

王院卿看向程曲莲说:“你去把一把脉吧。”

程曲莲点了点头,她先把了手脉,接着,摊开了牟左相的手掌,在他的手掌当中,赫然见着一个几近合成的红色圈,掌背上青筋爆出,血脉贲张。

果然,如此!程曲莲眼前一黑,灰喉用手托了她一下,稳住了她的身体。

“是马下风。”王院卿肯定地说。

马上风是在**时立马猝死,是急性,而马下风是**后延时而死,是慢性。但不管马上风还是马下风,都是风风夺命!当病人掌心中的红圈完全闭合,大罗金仙也难以救他的命。

“没救了。”程曲莲失魂落魄地说,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让痛感保持头脑的清醒,她的回春酒虽然有效,但是经过她的改良,就算多饮,也不致于得如此急的马下风,更何况她当时有嘱咐吴左拾遗要告戒左相适量,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此时,牟舍人回转,王院卿对他说:“老夫现在能做的是令左相大人暂时醒转一会,但醒后很快就会逝去,若不醒转,大约还可拖个一天一夜。”

牟舍人点头说:“还请院卿大人施术。”

王院卿拿出银针,在牟左相的百会穴刺激了几下,又在他的掌心中行了针,掌心出了四滴黑血,过一会,牟左相睁开了他的眼睛。

“父亲!”牟舍人跪在左相的床边,悲怆地喊了一声。

牟左相并没有迟疑,刚才他虽然不能动,可神识却是清楚的,所以发生的这些事,他都知道,他先看向王院卿,说:“麻烦院卿大人了,老夫想单独和小儿说几句。”

王院卿点头,他带着程曲莲主仆出了内寝,呆在了厅堂之中。

“照老夫看,左相大人应该是于昨夜行了房,似乎有用过药物的迹像,不知道是何药物,居然药性如此猛烈。”王院卿对程曲莲说。

程曲莲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不擅长说谎,但一来是否真是她的药酒引起的还不确定,二来她对自己调的药酒还是颇有信心的,她借用了21世纪医学中的缓释技术,将几种药性最猛的药材,用能消化的羊膜包裹,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地释放药性,按照道理是不至于得马下风的。

“若是能查明原因,那定是极好的,但曲莲担心牟相的家人未必同意。”程曲莲用了一种回避的回答。

“老爷,老爷,妾是无辜的,妾是无辜的,妾没有要害老爷!”外面传来一个女子凄惨的叫声。

很快地,一个年轻的女子冲了出来,她的后面还跟着两个强壮的家丁,似乎是想将她拖回去。

那些家丁手一碰到女子,女子就回转身,恶狠狠地对着他们说:“要是你们的脏手敢碰我,小心老爷醒过来马上杖杀了你们!”

家丁马上缩回了手,脸上对女子有着畏惧。

看来这女子平时定是极得宠的,所以府里的家丁都有些怕她。

年轻的女子抬腿就要往内寝闯,但程曲莲却看见她娇小的身子被狠狠地从里面踹飞了出来,像破布一般掉落在地上。

牟舍人眼睛红红地出来,怨毒地盯着她说:“你还有脸来见父亲,若不是你勾引父亲日日行欢,父亲又怎么会纵欲伤身终不可治,你该死!”

女子从地上爬起来,她嘴里吐了一口血,爬到牟舍人腿边,哭着说:“求大少爷让妾见老爷一面。”

牟舍人将她一脚踹开,愤怒地说:“父亲已经死了,我送你去地府见他吧!”

“不可能,不可能的!”年轻女子惊慌地喊,两个家丁见状就冲过去要将女子拖出去。

“大少爷,定是有人害老爷,有人毒害老爷。”年轻女子挣脱着喊,“昨日老爷*房前喝了三杯药酒,说是极补身子的,然后他就那样了,定是那药酒有毒!”

“放开她!”牟舍人对着家丁喊。

女子又跪到牟舍人面前说:“妾真是无辜的,老爷定是被那药酒给害了!”

“什么药酒?”牟舍人咬着牙问她。

女子急急地说:“老爷说是从程家药铺买来的回春酒,极为灵验,昨日老爷喝了三杯就出事了。”

程曲莲苦笑,王院卿惊讶地看着程曲莲,然后马上又眯着他的眼睛,看向别处。

“定是那程曲莲,上次在门下省时父亲排斥他,他就怀恨在心,这次暗加毒害!”牟舍人恨恨地说。

程曲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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