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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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大夫-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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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曲莲明白他的意思,对方还想着蒙她的眼睛,至少她还有活命的可能,而这个带着她的人,极有可能从此就消失了。

知道太多,从来不是一件好事。

程曲莲由另一个人带着,带到了别的地方,解开眼布,看见的便是罗更那一副她欠他几十万银子的便秘脸。

“真想不通,像你这般只会勾引男人的庸医,怎么会有人找你看病。”罗更对程曲莲说。

程曲莲提笔写药方,然后抬起脸,微笑着说:“世子以后最好莫有找曲莲的机会,否则曲莲会好好地为你医治医治。”她重重地强调了“好好地”三字。

罗更被她笑得有些寒毛直立,他往后退了几步,说:“我宁死也不落到你的手上!”

程曲莲继续笑着说:“落在我的手上,别的没什么 ,世子的贞节那是保不住的。”

正文 第七十八章痿之药

第七十八章痿之药

第七十八章 痿之药

罗更被程曲莲气得想揍她,但又想到她正在给那个人诊病,又忍了下来,赵玉敷不知何时已离开,只留下罗更一人看着程曲莲。

程曲莲很快就将药方写好,然后将药方交给罗更,让他去抓药,程曲莲将亲自检查药并亲自煎药,但抓药一事就只能交给罗更了,那个人既然会在这种时候到罗更这边,证明他定是得他信任的。

罗更接近药方,狐疑地看了看,指着其中一味药说:“知母这味药,本世子也时常吃,对那位贵人也有用?病症好像不一样啊。”

程曲莲听了有些惊讶,说:“世子一直在吃知母?从何时开始?吃了多久?又为何而吃?”

罗更被程曲莲连珠炮的问题问得有些傻愣愣的,不自觉地回答:“母亲说我从小有咳症,所以约每五天就煎知母加贝母给我喝,连喝两帖。”

“从小就喝?一直没断过?”程曲莲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罗更被程曲莲吓得脸色有些变。

程曲莲死死地盯着罗更,突然说:“难怪你连通房丫环也没有。”

“你什么意思!程曲莲,你什么意思!”罗更暴跳如雷,他平常装得温文儒雅,骨子里其实是和赵玉敷一般的冲动,真是物以类聚。

“这里说话方便不?”程曲莲环顾了一下四周,很郑重地问罗更。

罗更点了点头,然后又咬着牙说:“程曲莲,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的母亲,是你的生母吗?”程曲莲压低了声音问他。

罗更脸色明显地迟疑了,他说:“是我生母的妹妹,当年我母亲生我时血崩而亡,后来姨妈就嫁过来当了继室。”

程曲莲歪了歪头,说:“为什么京中之人对此事知晓的并不多,曲莲一直以为你的母亲就是你的生母。”

罗更眼神复杂地看向程曲莲,然后说:“我的外祖家是蜀中望族唐氏,当年父亲当蜀中郡守时娶的母亲,也是在那生下我,后来再娶了姨妈,父亲一直瞒着我,希望让我以为自己的生母就是姨妈,所以除却极少数的几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那你怎么会知道的?”程曲莲追问。

罗更神情有些忧伤,他说:“很偶然很偶然知道的,你莫要问了。不过姨妈虽然不是我的生母,却是对我极好。”

程曲莲看着罗更的眼神不自主地就带上了些怜悯,她说:“其实你自己也知晓不对劲吧?要不然也不会将这么大的秘密如此轻易就告诉我了。”

罗更梗着脖子,他看着程曲莲,一言不发。

“当初福郡王治病时偶然脱口而出说要将你带过来一起看病,那时曲莲就有些怀疑,好端端的,看病难道还要结伴不成,定是罗世子身体也是有问题的,但福郡王很快又转口说了罗世子身体好得狠压根没事,曲莲就没再多想。”程曲莲以平辈的口气说话,没有特意将罗更放在高贵的世子之位上。

“这臭小子!”罗更咬着牙说。

“你的**,一直不能起来吧?”程曲莲边说边仔细地观察罗更的脸色。

罗更这次没有暴跳,只是浮现了一种屈辱的神色,他说:“约摸十四岁时,玉敷就和我说些男女之事,我才知道自己与别的男人是不一样的,那里起不来,而且对女子也没有兴趣。”

程曲莲说:“给你下药之人,真是用心良苦啊,知母配贝母与葶苈子,确实能治痰咳喘不止,而且极为灵验,可是对于正常男子,却是一大毒物。”

“问题真出了知母上?我还以为是自己天生不举。”罗更扬高了声音。

“《本草经疏》中有言:阳痿及易举易痿,泄泻脾弱,肾虚溏泄者,法并禁用。”程曲莲继续解释说:“若是一男子,从小就被喂以知母,那定会肾阴气过旺而阳火不足,则**不举,不能人道。”

“果真是她!”罗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在桌子上硬生生地砸出一个凹陷来。

“若是世子想要重振雄风,可与福郡王一起到程府来。”程曲莲正经地说。

罗更眼睛红红地看着程曲莲说:“我还有得救?”

“知母用时日久,我不敢肯定一定能救得回来,但一定能让世子有所好转。”程曲莲出于医者的严谨本能并没有将话说死。

“好!”罗更突然对着程曲莲鞠了一个大躬,说:“罗更以往有眼不识神医,真是大错特错了。”

“不用不用。”程曲莲赶紧让到一边,有些羞赧地摇手。

罗更却再走到程曲莲面前,再行了个大礼,然后抬起头时,脸上却突然带了些疑惑:“这知母如此可恶,程大夫为何在给那位贵人的药方里却下了如此重的量?好像有300克的量,难道想让那贵人从此不举?”

晕!程曲莲想冲过去捂住罗更的嘴,那人定会留些耳目在这房子中,这样的话若是传到那个贵人耳朵里,程曲莲直接联想到她会不会被那贵人灭口。

“罗世子,在大夫眼中,所有的药皆是良药又是毒药,对症的药皆为良药,不对症的药皆为毒药,就比如知母这味药,用于罗世子身上,那便是令男子阳痿之药,但若是用在那贵人身上,便是滋阴强肾之药。”程曲莲一口气说完才微喘了一下。

罗更明了地点点头,他突然凑到程曲莲的耳边,以极低极低的声音耳语道:“其实你知道他是谁吧?”

程曲莲立马摇头,然后再次摇头,说:“世子还是快去抓药吧,这天,可就要亮了。”

罗更想到那人正等着用药,他马上像火烧着屁股一般冲了出去。

煎好第一帖药,分两次煎,然后将第一煎的药汁和第二煎的药汗混在一起均匀药性,再将药交给了罗更,让罗更送进去。

天完全亮了,程曲莲和罗更说等晚上再过来为贵人行针,然后她就出门去了南宁郡王府。

由于一夜没睡,程曲莲带着满脸的疲惫和两个黑眼圈一路从罗更的院子出来,有几个丫环悄悄地从罗更院子跑了出去,去往安定侯夫人所在的方向,不一日,京中就开始流传程曲莲成为罗更入幕之宾的消息。

由此,程曲莲的名声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从大赵朝建朝以来,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不,连女人也没有,能让三个如此优秀出色的男人为他倾倒,就连曾经的一代名ji胡狸菁也没这么大的魅力,一个青春鼎盛的皇帝,一个京中第一才子兼美男子,一个冉冉升起的俊俏郡王,都被程曲莲染指了,有人开始传说程曲莲是嫦娥娘娘下凡,只是下凡时不小心投错胎了,多带了个把。

程曲莲听见这个流言只是一笑置之,债多不愁,不过一些风流韵事,她不会为此忧心。

倒是南宁郡王赵玉默,笑眯眯地和她谈起罗更的事,并开玩笑地说,若是罗世子不介意,他倒是挺愿意三个人一起睡一晚的,三男同行,不失为一件美事。

程曲莲当即白了赵玉默好几眼,她并没有解释去罗更府中干嘛,与赵玉默早达成了默契,互不干扰,互相配合。

连着十日,程曲莲在晚上都住在罗更的院子内,每天都摸黑为那个人行针排毒,要在全黑暗的情况下摸准穴位扎银针是十分困难的,但程曲莲压根就没提点灯之事,她慢慢地摸准穴道,再慢慢地扎针,第一晚行针时,整整要比平常行针慢了两个时辰,大部份的时候都在确认穴位,到了后面几晚,程曲莲上手后就快了许多。

那个人从不出声,若不是程曲莲能摸到他温暖的身体,感觉得到他血脉的流动,以及她偶尔扎重时手下略有抽动的触感,程曲莲会有一种对着木头人行针的感觉。

两天后,那人的病状基本消除,吐血完全止住了,五日后,程曲莲已基本确定身体里的大部份毒素已除,剩下的时间就是将身体深处的积年毒素慢慢拔除,这个过程需要半年时间,而程曲莲用剩下的五日打下一个底子,不再只用知母和黄柏这两味药,而是加进了熟地黄、山茱萸、牡丹此、山药、茯苓、泽泻,制成知柏地黄丸,慢慢地渗进骨血中清毒。

十日后,程曲莲行针结束,恭敬地对那人说:“这位贵人,曲莲需要半月行针一次,复诊后再开药方,还请贵人勿忘此事,曲莲半月后在此等候。”

程曲莲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她一会才抬头,抹了抹脸上的汗,这样子,应该是能保住自己一条命了吧?

而后几日,程曲莲没有再去罗更府中,但罗更却总在程曲莲从南宁郡王府回来后就等候在郡王府门口,接上程曲莲去程府,京中流言更盛。

与程曲莲定亲的花府,府中诸人连门都不敢出,一出门就被嘲笑招了个娈童作乘龙快婿,花侯爷和花世子气得血都快爆了,而花夫人和花少夫人,也觉得颜面无光。

五月二十日,是程府与花府的纳征之礼,纳征就是送彩礼,过了纳征这一关,两姓之好就算是结成了,所以纳征又被称为纳成。

而花家为了纳征之礼到底收不收,吵得天翻地覆。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拒婚

第七十九章 拒婚

第七十九章 拒婚

程曲莲带着一队人马沿着朱雀大街往威信侯府而去,她的聘礼不算多,可是因为他的名气太大,所以沿路围观的人特别多,她穿着礼服骑在高头大马上,身上聚集了火辣辣的目光。

威信侯府位于皇宫西侧的大宁坊,近东宫,从程府所在的延寿坊到大宁坊,需要穿过朱雀大街,再穿过近十五个坊,等于从东边穿到西边,横跨了半个京城,而一路上围观的人无数,还有一群浪荡子跟着聘礼的队伍一路跑着的,因为过于轰动,京中的千牛卫们都被惊动了,一位千牛卫中郎将还跑来拦住程曲莲,对她说:“程大人,要不要本将为大人开路?”

这位千牛卫中郎将就是曾经与程曲莲合作治好了门下省守夜两侍卫的那一位,当时德宗让他当了程曲莲的助手,后来还曾扶程曲莲上床睡过觉,今天正好这么巧是他巡城,看见程曲莲的队伍被这么多人围观前进都有些困难就走过来想帮忙。

程曲莲摇了摇头说:“多谢中郎将大人,曲莲自己慢慢前进就可以了。”若是有千牛卫中郎将为她开道,那也实在太张扬了,在朝中定会引起争议,凡事能低调就低调。

中郎将很快就离开了,但他的威力很明显,那些不停跑着起哄的浪荡子四散轰开,道路一下子宽敞了很多。

到威信侯府的时候,正是隅中,阳光正好,大大的两个门当与门口威武的狮子交相映衬,显出了多年将侯世家的积威。

程曲莲在门口等了约摸半个时辰,门口的人说是去通传却迟迟未回,程曲莲站得脸上渗出一些许的薄汗,灰喉又走上去拍了门,又隔了半个时辰,大门才姗姗打开,一张充满皱纹的老脸探了出来,一笑就皱在一起的五官,对着程曲莲说:“原来是程大人哪,这守门的小厮不知道哪去了,小人才刚刚得知程大人到了,这就通知侯爷,请大人进来稍等。”听这口气应该至少是一个管事。

灰喉有些生气地说:“今日程府纳征,这是早几个月就已定下的事,让我家公子等了一个时辰,你们侯府就这么对待御赐的婚事?”

那管事脸色变了变,然后马上又挤出笑脸,点头哈腰说:“小的马上去禀报,马上去!”他一溜烟就跑了,直接将程曲莲等人晾在门口,连大门都没关。

“少爷,这侯爷欺人太甚!”艾菊难得陪着出来,扶桑话少,今日需要话多的人,所以扶桑留在家里,而艾菊出来了。

“再等等,无妨。”程曲莲淡然地说,换成任何一家爱闺女的,估计都会在听到那些传言后直接拒婚吧,所以花家怠慢,她觉得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因此也不动怒。

“要不我们直接回府,看他们怎么收场,哼!”艾菊愤愤不平地说。

“程大人,我家侯爷请您进去,小的来给您带路。”那管事又跑回来了,殷勤地拉住程曲莲的马,往侯府里牵。

程曲莲跟着管事往里走,艾菊和灰喉跟在她的两边,而聘礼则带去了威信侯府前堂的大厅之中堆放。

进了威信侯的宴客厅,程曲莲就看见已经见过面的花不秋,而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年约四旬的老者,长得高大威猛,双眼炯炯地看着程曲莲,脸上还带了些压抑的讨厌。

“曲莲见过威信侯!”程曲莲赶紧对着威信侯行了一个大礼,恭敬规矩地说。由于纳征还未完成,程曲莲也没有改口自称小婿。

“不知道程太医来府里有何贵干哪。”威信侯坐了下来,钭睨着程曲莲说。

花不秋一直脸带怒色看着程曲莲,但他老爹在,所以他没开口。

“曲莲奉母命来行纳征之礼,特来拜见侯爷。”程曲莲颔首说。

“哼,本侯受不起你这个女婿,还是将东西拿回去吧。”威信侯冷冷了说,眼睛一直不带正眼瞧着程曲莲。

程曲莲笑着说:“侯爷,这桩婚事乃是皇上所定,圣旨的赐,并非曲莲能决定的。”

“你做出那种丑事,还敢来侯府提亲,当我威信侯是什么杂碎都要的吗?本将军的刀虽然封锈多年,但要宰你这么一个白脸小儿还是不在话下的!”威信侯怒气冲冲地说。

程曲莲看着威信侯说:“曲莲行得正坐得直,又不曾做下丑事需要侯爷来替天行道,若是侯爷不愿意,大可向皇上禀明就是。”程曲莲的态度也强硬了些,被他人威胁拿刀砍杀还软绵绵地不回应,那将会丢掉整个程府的脸面。

“没做丑事!你听听外面都在传些什么!娈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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