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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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岳独尊-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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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愚鲁,未知陛下欲以何礼,封禅哪一座名山?”

大汉帝国的财政状况如何,陈凉这个当家人岂会心中无数?他一早就筹划好了以退为进之策,此时显得胸有成竹,微微一笑说道:

“朕欲轻骑简从而行,率臣僚百名,护卫军士两千,封禅于南岳霍山,未知此事可行否?”

所谓国之大事,唯祀与戎。帝王封禅五岳历来都是一桩牵连甚广的大事件,照说动员数以万计的人马随行伺候,那也只是题中应有之义。不消说,在沿途经行的各地州府郡县,地方官吏皆需净水泼街黄土垫道,还得率领着本地乡民沿途叩拜接驾,在这一路上折腾得劳民伤财那是自不待言。诚如陈凉所说,假如只用两千来号人随行,对于帝王至尊行封禅大典,的确称得上是轻骑简从,甚至已经显出几分寒酸味道。

闻声,宁采臣仔细计算一下得失利弊,躬身说道:

“臣愿陛下体恤生民疾苦。”

听了这话,陈凉笑了起来,宁采臣的意思是说朝廷的钱粮不宽裕,您当皇帝的也得悠着点折腾,千万别把钱花冒了。

这时候,一脸严肃表情的陈凉端坐龙椅之上,目光扫视下方的三公九卿文武大臣,说道:

“卿等可还有异议?若是没有,那朕便定下此事了。”

大佬们动一动嘴,底下人跑断腿。或者说打从人类社会分出阶级的那一天开始,这一套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的规矩就从未更新过版本数据。

大汉开国之君陈凉决定封禅南岳霍山,消息一出,牵一发而动全身哪!为了满足他一个人的愿望,整个大汉朝廷开始飞速运转起来。第一步程序是通告沿途的各处地方官府,着手修缮道路和馆驿,在霍山当地还要兴建行宫和配套的附属祭祀建筑。

陈凉虽已承诺尽量缩减开支省俭用度,缩减了随行人员编制,很多必须的费用仍然无法省却,这一点即使宁采臣这么耿直的大臣也无话可说。要知道,在传统皇权社会当中,皇帝的言行举止不仅是代表他个人的威仪,而是整个国家的体面所在,现在陈凉是作为国家的法人代表去跟神祇们打交道,即使他愿意吃糠咽菜,大臣们多少也得照顾到国家的脸面哪!

除了个别蹩脚的演技派皇帝会穿着打补丁的龙袍,向百姓显示自己节俭,实则内里贪鄙无度之外,从来没听说哪位皇帝靠省吃俭用来替国家减轻负担的。

常言道: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其实也用不着上位者做作地与民同甘共苦,相对于一门心思带领大家忆苦思甜的领导者,多数看重实务的人还是愿意跟随一位自己吃肉,还能分给大伙喝口汤的伟大领袖。

对于经营国家这一码事来说,个人品行的好坏如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像是那位著名的千古一帝唐太宗李世民,他为了皇帝宝座,可说是弑兄杀弟逼父退位,连带着还把什么自家的亲嫂子和亲弟媳什么的都弄进后宫里,没事玩一玩画面一黑的禁忌游戏,这一码事搁在后世足以拍出一百集以上的未亡人系列连续剧,真乃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典范大作啊!李二同学这档子破事干得比隋炀帝还来得夸张,单从个人品德来说,李世民比杨广更下作。然而,后人的评价如何呢?杨二和李二这两位皇帝,分别成了中国历史上一代昏君和一代明君的标准代言人,差别就在于他们是否经营好了国家。

一言以蔽之,为公者无私德。皇帝在私下干过些什么,老百姓除非是觉得无聊的时候拿出来当八卦解读一下,平常时候甚至都懒得仔细研究这些内幕消息是否准确。

天下间没人比老百姓更看重现实利益的了,凡是能让他们吃饱穿暖,小日子过得舒坦的,那就是明君圣主尧舜重生,务必要歌功颂德。反之,祸害得大伙挨冻受饿朝不保夕的,甭问,那是独夫民贼死不足惜,属于应该拖出去枪毙五分钟的祸害。但凡碰见这种混蛋领导,即便手里连把菜刀都没有,大伙揭竿斩木也要干挺他丫的。

那些在人前总是一副道貌岸然模样的领导者,关起门来干点什么腰部以下,变成文字版发出来满屏幕都是小**的勾当,老百姓才没那个闲心去管呢!



卷三
045 坑爹
306   3612

“托陛下鸿福,诸事操办顺遂,如无意外,月初当可启程。”

为了筹备封禅大殿,奔走忙碌数月,面容稍嫌憔悴的宁采臣向身在上林苑中抽空射猎的陈凉汇报工作。

凡是最高领导亲自抓的项目一定是进展神速,什么神五、神六那都弱爆了。地方州郡的那些土鳖官吏,在正常情况下,他们一辈子只有在授官的时候才能朝见一次皇帝,而且是连头都不敢抬的那种毕恭毕敬,大概连皇帝本人长啥模样都只能靠猜的,地方官对这件能在最高领导面前出彩的工作自是热情得无比。短短的几个月功夫,筹备工作便已就绪,只等陈凉起驾前往验收这项天字号工程的质量。

闻声,陈凉放下手中的强弓,从侍从端着的托盘中抓起一块丝帕擦了擦手,说道:

“嗯,朕的书信送到了吗?”

“回禀陛下,已送达九峰镇山神庙,这是庙祝的回执。”

没有验看回执,陈凉直接点头说道:

“那好,定在初五启程,宁爱卿意下如何?”

宁采臣不是个诤臣,当然他也不是个佞臣,皇帝业已拍板敲定的事情,没有太过硬的理由,宁采臣不会效法那些清流谏官,为博取一己声名,为了反对而反对,他当即回答说道:

“一切皆由陛下定夺。”

“嗯,那便吩咐下去,照此办理吧!”

宁采臣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上林苑行宫空旷的大殿中又只剩下柱子的阴影投在地上,陈凉呆呆地望着拉长的影子随太阳运动而缓慢偏移,一副神游天外地架势。

见此情景,那些在兵荒马乱的恐怖岁月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熬到咸阳宫有了新主人,被召回伺候皇帝的宦官们,目前他们还猜不透陈凉的脾气秉性,左右随侍全都默不作声,唯恐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触怒了这位新科大汉天子。

过了好一会,陈凉忽然抬手揉着眼睛,似乎在掩饰着什么。这时,他声音低微至不可闻地说道:

“林大哥,这就是你说的孤家寡人吧!咱们真的渐行渐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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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柱峰旧山神庙

“敖兄,好生清闲哪!”

敖平倚坐在石桌上炭火正旺的红泥小火炉之侧,鼻端嗅着一壶百年陈酿正在被温热散溢出浓郁的桂花香气,手中还握着一卷《抱朴子》。若非林旭晓得这位仁兄这辈子寡人之疾难改,性喜渔色而不好读书,准保会把刻意摆谱的敖平当成文人雅士看待。

闻听此言,敖平哈哈大笑起来,摆手说道:

“笑谈!笑谈!敖某得给林兄道贺呀!”

林旭不明所以地反问说道:

“道贺?何来道贺?”

神祇金身损毁,为了重塑这件有用的道具,林旭这段日子一直泡在静室闭关,消息滞后也是情有可原的。

见了林旭一脸莫名其妙,敖平也就不再卖关子,笑嘻嘻地说道:

“陈凉那小子坐稳了江山,头一桩大事便是前来封禅霍山,此事不该贺喜林兄吗?”

闻声,林旭脸上不见喜色,反倒沉默不语,在敖平的催促下,他缓缓说道:

“唉,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敖兄,这件事高兴得未免太早了。”

“噢,陈凉那小子不至于对你不利吧!”

满腹心事的林旭勉强挤出些笑容,说道:

“对我不利,那倒也不至于,划清界线在所难免哪!”

听了这话,敖平恍然大悟,略带同情地拍了拍林旭的肩头,说道:

“说得也是,人道阿赖耶不好惹,我辈与帝王走得太近,迟早双方都要倒大霉,早些说清楚也好。”

谈话到了此时,林旭只剩下一脸的无奈笑容,因为敖平告诉他,随同陈凉前来封禅南岳霍山的一行人马,距离抵达九峰镇大概只有两天路程了。幸亏这一次林旭出关十分及时,要不就只能半路唤醒他接待来宾。

出现在林旭面前的敖平不是祂留守山神庙的那具分身,而是正牌的神祇金身,对于敖平不请自来的用意,林旭有所觉察,开口说道:

“嗯,说说吧!敖兄这一趟专程到我霍山来,想来是有什么正经事商议,我猜得没错吧!”

故作惊讶地大叫了一声,敖平摇头晃脑地说道:

“哎呀,这个你也猜到啦!实不相瞒,敖某有一事相求。”

见状,林旭哈哈大笑起来,全无风度地拍着自家的大腿说道:

“敖兄该不是见了萧兄娶回美娇娥,你也打算效仿一下吧!”

“哎,你又取笑我!”

闻声,林旭强忍着笑意,说道:

“好,那敖兄说说看,今次所为何来?”

敖平面色阴郁得像是暴风雪来临前夜的天空,压低声音说道:

“我怀疑东海龙王与异族神祇勾结。”

“啊!竟有此等事??”

闻听此言,林旭只觉得头皮一阵发炸,不由自主地从石凳上一下蹦了起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四海龙族是华夏神系在这一方天地最大的一股力量,虽说龙族除了如敖平等少数激进份子之外,大多与地祇们若即若离,很少参与集体活动,不过祂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潜在敌人的威胁和恫吓。倘若确如敖平所言,东海龙王这样的高层人物都与异族神祇扯上不清不楚的干系,那就等同于这个世界的门户大开,华夏神祇势必首尾不能相顾,这样的危机岂能等闲视之?

稍稍冷静了一下,很快林旭心中的疑惑占了上风,他追问说道:

“不对吧!敖兄,照你的说法,可有真凭实据?”

听了这话,似乎早就料到林旭有此一问的敖平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笺,递过来说道:

“这是敖某堂兄送来的一封信。”

展开信纸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林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轻笑说道:

“呼!还好,没我想的那么糟,勾结须佐之男算不得大错。”

一听林旭如此说法,敖平不由得大叫起来,说道:

“林兄岂可如此说法,不算大错?莫非这只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一桩吗?”

林旭一边思索,一边缓缓说道:

“须佐之男已与我方达成协议,从情理上来讲,祂的确不算敌对神祇了。”

闻声,敖平反驳说道:

“林兄,你也说那只是从情理而论,如此生死攸关的大事岂可儿戏?”

这时候,林旭眯起眼睛望着敖平,好像打算从祂的眼神中找到什么东西。果不其然,在林旭灼灼目光逼视下,敖平移开视线不敢再与他对视下去。

见此情景,林旭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道:

“敖兄,这般卖力替旁人说项,你该不会是收受了什么好处吧?”

试问一声,何等样的人物才会被公认为纨绔子弟?那当然是学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的主,如此才够资格享受这种赞誉。推想而知,身为一名纨绔子弟,达不到酒色财气五毒俱全的境界,抑或是当街喊两嗓子“我爸是李刚”,引来不明真相的群众集体围观的话,下次见了别的纨绔,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哪怕近年来敖平跟着林旭等盟友厮混在一块,祂身上层出不穷的臭毛病已然改掉了多半,但这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如今,敖平身上的毛病跟自己从前比起来那是少得多了,要是跟旁人横向比较一下……唉,算了,这事还是别比了,一早就注定了是稳输无赢的赌局。

当面被林旭一语道破了那点小心思,敖平胀。红了老脸说道:

“哎,林兄,肯不肯帮忙,你直言便是,何必东拉西扯呢?”

闻听此言,林旭的笑容多少有点奸诈的意味,说道:

“帮,这忙是要帮的,不过不能白帮哟!”

本已不饱期望的敖平一听林旭如此说,登时兴奋起来,说道:

“哦,那是自然,不能让林兄白干,金银珠玉财帛女子……”

敖平一番话才讲到一半就被林旭打断,只见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敖平,说道:

“敖兄,别急着许愿,我还没说要什么酬劳呢!”

闻声,敖平禁不住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祂一想起林旭的奸商素质,顿时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错觉。喘息了片刻,敖平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这……莫非林兄有什么特别要求?”

林旭挺直腰杆,正色说道:

“历经连番血战,各家联盟成员麾下的阴兵鬼卒补充皆有损耗,目下补充起来也很困难。既然四海龙族在大难临头之时还不肯出力襄助,我看那就劳烦祂们出一出血吧!”

闻听此言,头上冷汗直流的敖平刚开始还以为林旭要大开杀戒,等祂仔细思量一下,觉得是自己会错了意。不管怎么说,林旭也不至于残暴到要在东海搞一场大屠杀,适才他的说法该是别有所指。

敖平猜得一点没错,林旭很快就自行揭开谜底,说道:

“龙族子弟身娇肉贵,想必你也下不了手,东海的虾兵蟹将数以千百万计,这些资源倒是可堪一用。”

一边继续擦着冷汗,敖平一边讪笑说道:

“那些虾兵蟹将一离开水就都成了软脚虾,拉上了战场也不派不上什么用场啊!”

冷笑两声,林旭声音阴恻恻地说道:

“活的当然不行,死了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说是吧!敖兄?”

林旭并非危言耸听,华夏地祇联盟连续三次征伐天堂山且不说,在此期间祂们还发动了针对东瀛岛国的讨伐战争。

仗着神力恢复的作弊器,虽说地祇们本身没遭受多大损失,祂们麾下的阴兵鬼卒就难免阵亡颇多了。这些阴兵鬼卒一旦形骸损毁,遭到禁锢的三魂七魄即刻裂解,在一瞬间释放出的强劲灵能会直通六道轮回,所以无法再次复活。转化阴兵鬼卒又不是随便什么阴魂都可以凑合着来用,随着中原地区的战事逐渐消歇,天下太平的曙光隐现,即便是收纳了讨伐铁勒和高车两部战死的兴汉军军魂,对于补偿历次征战留下的空缺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哪!

想通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自觉把脖子伸出来给人下刀的敖平,此刻已是汗出如浆。祂抬起袖子擦拭着汗珠,支吾地说道:

“呃,这个嘛!且容我思量。”

闻声,林旭笑容淡定,说道:

“敖兄不必急于答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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