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之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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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四之回忆录-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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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一切……都是你骗我吗?”天河神情黯然,突然扬起头来,大声问道,“你和掌门都在骗我?!其实……你只想取回望舒剑,只想升仙,只想强夺幻瞑界的灵力?!”
“……有些事,我确实没有对你说真话,但也未必说了假话,事到如今,真真假假又有什么重要,最重要的是——”玄霄脸色淡漠,一字一顿地说着,“我还是把你当兄弟,绝无害你之心。”
“可恶!我是那么相信你!!”天河愤然道。
“不自量力!!”夙瑶生气地叫道。
“唔……”菱纱的眼前突然天旋地转,终于再也支持不住,晕倒在地。
“菱纱!”梦璃大惊失色,急忙回过身来,只见菱纱倒在地上。
紫英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心中千百遍的自责不已。明知道菱纱的体弱之症越来越重,怎么还是不多加留心?要是刚才分出些心思留意她的情况,以自己的身手,怎么会让她摔到?!
天河立即俯下身,想如数个时辰前一般为菱纱运功驱寒。然而自己急切间强行催动下,体内的内息竟丝毫不听自己使唤,完全无法传入菱纱体内。天河心下愈加惶急,然而心情越是焦急,内息就越是混乱,直急得满头大汗。
“怎么会……?!”天河惊恐一语。
“天河,你运功只能救她一时,却不能救她一世,你若再与夙瑶斗下去,那位姑娘只会更惨。”玄霄微微摇头。
“云公子,我先把菱纱送回幻瞑宫,我的族人会照顾她。”梦璃见菱纱状况堪忧,天河一时又无法为她驱寒,着急地说道。
“……好。”天河点点头,梦璃急忙将菱纱背在身上,匆匆向幻瞑界里走去。
玄霄目送她们离开,也并没有阻拦。
“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天河看着玄霄,语音发颤,充满了恐慌和不安。
这些天来,关于菱纱病症的某种在意识中时隐时现的不祥感,又一次显现出来,重重地压在了天河的心头,身体不知不觉发起抖来。
“……你一点也未觉察到吗?”玄霄望着天河,淡然地说道,“望舒剑以至阴女体为宿体,方可激发灵力。它的前主人夙玉死后,望舒剑力量顿失,从此陷入长眠。直到有个女子,亦是阴时阴刻出生,命中带水,命相乃是罕见的天水违行,才可令望舒剑复苏。”
“……!”天河全身巨震,吃惊地望着玄霄。
“越是使用此剑,新的宿体越会体虚畏寒,如不懂得修行之法,情形更是不妙。”
“新的宿体,是指菱纱?!”天河脸色越来越白,心中恍恍惚惚间,只觉得自己三人从进入琼华派开始,便已隐隐落入一个巨大的布局之中。而玄霄和夙瑶对自己的欺瞒,也远不是先前想象的那么简单。猛然间,当年父母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望着自己和菱纱,神色悲凄,似要诉说什么。
“不错,我不清楚她怎样机缘巧合,竟会碰触到沉眠中的望舒剑,但她成为宿体确是事实,恐怕云天青也料不到天下会有这等巧合之事。”只见玄霄点了点头,继续说着,“韩菱纱来到琼华派后,夙瑶命慕容紫英传她修行心法,便是令她吐纳运气、强身健体,虽不是很有用,却也聊胜于无。”玄霄的神色仍是沉静如故,“不过,我破冰而出,又以双剑网缚妖界,对她而言,是极大耗损。适才我与夙瑶合力破除结界,则又是耗去许多望舒之力,韩菱纱的身体怕是已经支撑不住了。”
“……因为这样,所以在墓室里,菱纱碰了那把剑,剑才会发光……”天河的两只手死死地抓在一起,指甲嵌入肉中,流出血来,也已经全然不觉,“所以青阳和重光长老才会让我少用望舒剑……所以重光长老才会传她心法、送出暖玉……所以菱纱的身体才会越来越差,越来越怕冷……”
天河头脑中一件件事情如流水般闪过,望舒剑奇异的闪光,父母墓中的光芒,好几次御剑后菱纱莫名其妙的头晕,青阳和重光闪烁的言辞和目光,还有他们主动传给菱纱的心法、赠送的“红魄”……
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因为菱纱,因为她是望舒剑的宿体!
“这所有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你们通通知道,却从来不说!!”天河面如死灰,愤声大喊道。
“天河,你莫焦急,待我成仙,救回韩菱纱不过是举手之劳。”玄霄眼中掠过一丝阴影,看着天河。
“……待你成仙……那是什么时候?”天河立即愤然打断玄霄。喊得声嘶力竭,悲愤地直视着玄霄,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憎恨。
“如今妖界灵力衰竭,而琼华派剑柱将成,飞升指日可待,再慢也是一月之内的事。”玄霄目中阴郁之色更甚,嘿然不语。过了片刻,忽然又笑了一笑,望着天河,“……天河,你体质特异,能够天生不受寒冰之气侵扰,想必是万中无一的资质,不如与我一同修行,不久即可白日飞升,从此逍遥天地间,岂不是很好?”玄霄的语气分外轻松,竟全不把天河悲愤的质问放在心上,眼中阴翳尽去,清俊的面容上意态宽容,微笑着向天河望来。
“……大哥,你明明说过的,只要找到那三件至阴至寒的东西,你就不会被阳炎侵蚀!”天河见了玄霄这副亲切的神情,却是感到无比的心寒,沉痛地缓缓问道,“是不是那些东西根本没用?没用的话,我再去帮你找,直到找到为止!你、你不该是这样的啊,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
“变了?这却是从何说起?”玄霄哈哈大笑,笑声中已有几分狂意,“那三件寒器自然管用,我十九年来从未这样清醒过……以前在禁地之中,每时每刻都有许多景象出现在脑海里,简直快要把我逼疯了……所以,现在这样就很好……我失去了太多,如今的琼华派与妖界更是令我大失所望。”玄霄望着天河,笑叹一声,“天河,你能了解吗?凝冰诀与三寒器,最终还是抵不过人从空虚中生出的欲望……”
“……”夙瑶越听越是不对劲,面色极是阴郁。
“你看,我如今能够自如地操纵火焰,却不会被它吞噬,再加上凝冰诀之力,我已将这两种力量融为一体,功力更胜往昔!”玄霄的长笑声回荡在卷云台上,越来越响,只是充斥在这笑声中,不知是欣悦,还是愤怒。
“那你还要什么呢?除了升仙……你说要给老掌门报仇,如今妖界变成这样,仇也报了!要是你还恨我爹娘,干脆把我也杀了算了!”天河大声愤然道。
“天河,你不要搞错了,我对报仇一点兴趣都没有,太清的死活与我何干!”玄霄的笑声陡止,沉声一语。
“……!”
“玄霄!你……!”
玄霄此言一出,卷云台上登时一片哗然。
众弟子目瞪口呆,望着这派中地位仅次于掌门的前辈,简直不敢相信,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竟会从他口中说出。
“我想得很清楚了,以我今时之力,杀这些小妖根本是对我的污辱!琼华雪耻也是多此一举!”玄霄脸上全是冷笑,对众人的惶惑的低语声恍如不闻,恨声大怒,“只要取了紫晶石,不久即可白日飞升,为前人所不能为,做到历代掌门梦寐之事!这是我如今唯一要做的!哈哈、哈哈哈~”
“……大哥……我当初不该帮你……”
“……而且,我虽然讨厌云天青,却不讨厌你。起初利用剑鸣引你们来禁地,只是想见见云天青和夙玉的后人,看一眼便是,却没想到你说要帮我……”玄霄的语气忽然和缓下来,对天河恳切地说道,“你为我破冰四处奔波,我们相处时日虽短,情份却如师徒如兄弟,世上我最感激的人便是你,又怎可能杀你?”
“…………”
“如何?还是与我一同升仙吧?”
恩断义绝
“玄霄,你莫太过份了,升仙乃是琼华派之事,云天河已被我逐出门派,于情于理都不可留下!”夙瑶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见众人射来的目光中颇有惊疑之意,不由得恼羞成怒。
玄霄大袖一挥,一股强风倒灌进夙瑶口鼻,登时将她的后半句话压了回去。
夙瑶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地连退三步,好容易稳住身形,惊怒地看着玄霄。
“……夙瑶,多年过去,你忌才之心,还是一点未变。”玄霄冷笑连声。
夙瑶的脸上又是惊惧、又是悔恨。她虽然资质平平,修为亦不十分深厚,远不及其师太清真人。但心思缜密,琼华派中少人能及。当年宗炼长老思虑良久,终让她做了琼华派掌门,一来是因为派中人才凋零,实在没有更多更好的人选;二来也是看她心机过人,智计亦多,当能带领琼华派度过眼下难关。
“你!你胡说什么!”
夙瑶自从得知天河携带望舒剑上山以来,处处布局,天河等人的一切行事皆入她料中,真可谓机关算尽。终于大功告成,取回苏醒的望舒剑,尽剿妖孽,报了十九年前师门的大仇。正志得意满之时,万万想不到玄霄居然深藏实力,向自己突然发难,只觉胸口如被人重重一击。
“哈哈,胡说吗?”玄霄放声大笑,“太清的弟子之中,以你资质最不出奇,到头来却阴差阳错做了掌门,你大权在握,难免患得患失,深恐哪一日便会被抢去手中一切,为此连长老都不愿晋升。以慕容紫英铸剑之才,数年来却也未得重用,凭他资质,应该早有所成,难道不是你心鬼做祟?你是担心他胜过你吗?哈哈、哈哈哈~”
“放肆!你竟如此羞辱一派掌门!”夙瑶听得又羞又怒。虽是用尽了全力大喊,但自己的声音仍是顿时便淹没在众弟子疑惑和不满的喧哗声中。
“掌门?琼华一系被你经营成什么样子?!自身资质平平,又忌才妒能!你不妨看一看其他弟子,可还将你当作掌门?!”玄霄望着身后群情激愤的众弟子,眼中全是报复的快意。
夙瑶一愣,回身望向众弟子。
只见他们脸上种种惊诧、疑惑、惶恐、不满、尴尬、气愤、鄙夷、怨恨、恼怒之情尽显于外。
夙瑶执掌门派十九年,平日里威严自用,弟子们见了她无不战战栗栗,惟命是从,几时见过众人以如此神情面对自己?
“你们!你们!……”夙瑶已感到无比的羞辱,气得浑身哆嗦。
“掌门……”璇玑无奈地望着夙瑶。
玄霄轻蔑地哼了一声,大袖猛地一拂。夙瑶立足不稳,顿时摔倒在地。
“强者为王,乃是天经地义,如今他们或臣服、或惧怕于我,又哪里还会听从你半句话!”玄霄神色凛然,高声呵斥,“我竟被你这无能之辈冰封十九年,实乃此生大耻……所以你最好闭嘴!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玄霄越说越是激动,眼中闪动着愤怒的光芒,“望舒剑之事,我根本不屑与你合谋!你以为我不知吗?你在禁地门口对云天河他们说了不少多余的话!”
“你!……”夙瑶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听着玄霄已形同威胁的话语,心中气苦,眼前一阵发黑。
旁边人群中忽然挤出来一个娇小的女弟子,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人一身月白色单衣,竟是璇玑。她眼见掌门摔倒在地,旁边弟子竟然无一人出手相扶,极是不解。但也不顾各人脸上怪异的表情,急匆匆地奔过来扶着夙瑶,想帮她站起身来。
天河等人看着璇玑,就想到怀朔之死,心中又是一阵剧痛。
玄霄望了璇玑一眼,神情中微有不豫。
夙瑶被璇玑搀扶着,勉强站起来。
“天河,这便是你曾经想要的水灵珠,我如今把它取了出来,便送予你吧。”玄霄转向天河,从怀中取出一个淡蓝色的宝珠。手指轻弹,水灵珠缓缓飞到天河面前,落入他的掌心。
天河低头看去,只见水灵珠澄澈得如水晶一般,只是沾上了自己掌心流出的几缕鲜血,原本明净的灵珠上,竟平白沾染了几分如山岳般沉重的残酷感。
“……水灵珠……你还记得?……”天河惊讶地看着玄霄。
“自然记得,你说过想找夙瑶要水灵珠,她却不允,你的事,大哥一定替你作主!”玄霄微微回过头来,冷冷地瞥了夙瑶一眼。
“不可!玄霄,你疯了?本派宝物岂容你如此糟蹋?!”一旁夙瑶气得全身发抖。她明知道此刻玄霄已掌控大局,自己徒担着一个掌门的虚名,已是无力抗争。但毕竟这十几年来一直在派中掌权,现下眼睁睁看着派中至宝就这样被拱手送人,仍是禁不住大为恼火。
“多话!给我滚!”玄霄冷目射来,眼神中充满了凶狠。
“啊……!”夙瑶被玄霄的目光一视,立时感到一股刻骨的寒意。饶是她这些年来大风大浪经过无数,当此情境,心中仍是涌起一股无法抵挡的恐惧,全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虽然极是愤怒,却不敢再说出半句话来。
“掌门!”夙瑶退后时脚步不稳,险些又是一个趔趄,一旁的璇玑及时扶住了她。
“夙瑶,昔日你将我冰封,令我日夜痛苦煎熬,时常想将你千刀万剐!”玄霄见夙瑶害怕情形,面上神色又是得意、又是愤恨,咬牙切齿地说道,“如今我破冰而出,碍于情势,要与你共使双剑,但你最好识相,凡事只管点头去做,不然我连你都杀!”
“…………”
“听、到、没、有!”玄霄原本神态十分镇静从容,便是方才与归邪那等妖界高手相拼时,仍是优容洒脱,谈笑间破敌制胜。然而此时说到愤怒处,不觉勾起往日痛苦回忆,双手愤怒地在空中挥动着,俊目中杀气四溢,全身上下如沐火中,迸发出暴烈炙人的声势。
身后众弟子看到玄霄这般愤怒情状,只吓得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夙瑶远远地避在一边,默默不语,一双凤眼黯然垂下,面容中流露出不甘之色。
“……是……”
紫英望着狂怒的师叔,畏缩的掌门,惶恐的众师兄师弟,心里只觉无比的愤懑。
“哈哈~~~哈哈哈~~~”玄霄不知何时停止了狂笑,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转向天河,脸上又恢复了方才的亲切,“天河,水灵珠你拿去吧。你要用水灵珠救人,尽管去救!还需什么,尽量开口。待那些俗事了却之后,便与我一同飞升吧!”
“…………大哥,你知道吗?……当初我娘她……她最喜欢的人其实是你啊……”天河望着玄霄亲和的面容,心中忽又燃起一线希望。
“…………是吗?”玄霄面容一紧。
“真的!是爹亲口告诉我的!我去鬼界见了爹的魂魄,他还一直在等你,他说害得你这么惨,他一定要当面跟你说对不起,才去投胎……”
“那云天青定是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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