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8-政法书记   :共和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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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8-政法书记   :共和联动-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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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住墙壁。也不喝酒,也不唱歌,对送给他的小姐也不感兴趣。    
    童小牛问阿黑:“独狼这家伙又咋了?”    
    阿黑说:“甭理他,他是个神经病。”    
    “嘿嘿,神经病。他妈的这世界上哪个不是神经病?”    
    正说着,老板匆匆走进来,对着童小牛耳语了些什么,童小牛刚要打发开小姐,就听包房门哐当一响,童百山扑进来,指住童小牛鼻子:“把他给我带走!”    
    两个手下老鹰提小鸡似的一把提起童小牛,童小牛刚想争辩,童百山一个嘴巴扇过去,边上的小姐妈呀一声吓得跑开了。    
    阿黑醉醺醺地站起来,冲童百山说:“老板,不管童哥的事……”话还没说完,阿黑也挨了一巴掌,酒立刻醒了,捂着脸滚了出去。    
    坐在幽暗处的独狼一动未动,目光穿透包房迷暗的光线,搁在童百山脸上。童百山恨恨地剜他一眼,转身走了。    
    童小牛被带到三河大饭店,在童百山临时休息的那套豪华套房里早有人等在里边。童小牛一进门,便看见市场路派出所的安所长。他鼻子一哼,不屑地瞪了姓安的一眼。安所长忙起身,冲他点点头。    
    “你是不是把老季的店砸了?”童百山恶煞一般问。    
    童小牛支吾着不答。童百山抡起胳膊,又要扇。安所长忙拦挡说:“童总你别生气,我们也只是前来问问。”    
    “问问?”童百山气得一屁股坐下。片刻,他又站起来,指住童小牛骂:“老季是谁,他跟你老子是一个巷子里长大的啊,我跟你说了多少遍,那件事儿过去了,你再不要找小菲那丫头的麻烦。你咋不听?啊,你还要惹多少事才够!”    
    童小牛嘴里嘟囔着,极不服气的样子。他才不管一个巷子不一个巷子的呢,季小菲不主动跟他上床,他不会甘休!    
    童百山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几声:“罢罢罢,跟你说这些没用,你给我听好了,最近你就待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说完,扔下众人,愤愤地走了。安所长讨了没趣,干坐了一会儿,讪讪地告辞。    
    此时,在金海岸音乐城一楼演艺厅里,秘书小田孤独地坐在一隅,抱着一瓶啤酒欲饮难咽。他的样子有点伤感,目光暗淡而抑郁。他刚从老季家出来不久。    
    当他离开马其鸣赶到老季家时,季小菲已被几个朋友送到医院。小田想赶去医院,老季拦住他说:“你就甭去了,小菲那个样子,见了你还不知多伤心呢。”小田想想也是。老季告诉他,小菲伤得不是太重,脸上破了层皮,鼻子也出了血,身上挨了童小牛几脚。只是皮肉伤,不碍事,老季这么宽慰他。店里的东西毁去了一大半,就在小田进门前,童百山派人送去了几千块钱,说是很对不起,让老季先消消气,抓紧给小菲看伤,店里的损失童百山会赔的。    
    老季没要,他怎么能要童百山的钱!    
    “他们这是拿钱堵你的嘴。”小田恨恨说。老季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总之他不想再提童百山。他告诉小田,店是开不成了,再开下去,迟早免不掉一砸。可不开店又能干什么呢?老季看上去无助极了,脸上除了愁还是愁。小田一时找不出词安慰他,真的,他找不出词。


《政法书记》 第一章《政法书记》 抱屈上任(9)

    小田跟季小菲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关系,他们只是初中时候的同学。后来小田随着父母工作调动,搬到了离三河不远的银城。直到大学毕业,他再次回到三河,有一天在街上转,突然看见一女孩,觉得眼熟,跟了几步,断定她就是初中时坐在自己前面的季小菲。小田大着胆子,撵上去一问,果真是季小菲。    
    季小菲当时也是惊愕,大张着嘴,半天才喊出:“你……你……你是田老实!”小田笑笑,他很感激季小菲还记得他小时的绰号,便也回了一句:“你就是季五块?”两个人放声畅笑起来。    
    季五块也是外号。那时季小菲是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学习也不错,就是傲得很,没有哪个男生能轻易跟她说上一句话。为此男生们偷偷打赌:谁要能跟季小菲说上一句话,赌五块;要是能让她笑,两个五块。那时候五块钱对小田他们还是一个很大的数目。好几个男生都想挣这钱,结果全被季小菲冷了回来,最后轮到老实巴交的田文理了,谁也没想到,最不被男生们看好的田文理却轻松拿得这笔赌资。季小菲不但跟他说了话,还说了很多,最后竟当着那么多男生的面甜甜地冲田文理笑了笑。    
    这笑一直激动着田文理的初中时光,直到高中、大学他也没能忘掉。当然,那次以后,恶作剧的男生们便送给清高寡冷的季小菲一个雅号——季五块。    
    得知小田已从天津大学毕业,分配到市委当秘书,季小菲惊讶地叫了一声,而后,目光便暗淡下去。后来小田才得知,当年如公主般高傲的季小菲并没有考上大学,高二时她母亲突然病了,之后便是漫长的求医问药。受家庭影响,季小菲高考落榜,可她不甘心,硬是边照料母亲边参加自学考试,终于读完法律专业的大专课程,拿到了国家承认的自考学历。一谈就业,季小菲的目光就更暗,说她一连找了好几家单位都碰了壁,现在名牌大学的学生就业都很难,像她这种自产货,谁要?    
    半年后省城法制报在三河建记者站,公开招聘记者,小田利用市委秘书处的便利很快跟记者站负责人建立了关系,在他的力荐下,季小菲通过层层考试,如愿以偿,当了一名见习记者。谁知……    
    演艺厅里的暧昧灯光,有种说不清楚的味道。台上,几个女演员半是色情半是作秀地跳着一种不叫舞的舞蹈,不时地撩一下树叶一般漂浮在身上的碎片,露出蠢蠢欲动的情欲。台下,时而爆发出一片尖叫,时而又是死亡一般的屏声静气。小田躲在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独自捧着自己的忧伤和无奈,喝一种叫疼痛的酒。    
    他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小得几乎保护不了一个柔弱无助的女孩。当初季小菲写那篇稿子也是在他的怂恿下,很多材料还是他偷偷提供的。原想季小菲可以借助这篇揭秘大稿,一下子成为焦点人物,去掉她记者前面的见习二字,成为受人关注的记者。哪料到他却害了季小菲。是他把形势估计得太乐观,把社会看得太单纯。难怪事后老季怪他:“你还市委秘书哩,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么简单的理你都不懂。他童百山是个啥人,我还不清楚?就凭你们两个,鸡蛋都不如,碰死还没个响。”    
    现在他算是领教了,想想被迫离去的前任政法书记,想想市委上下对童百山的不同态度,他深深感受到,有种力量是巨大的,这不只是富人的力量,也不单是金钱的力量;当财富跟政治利益抱为一体时,它产生的抗体是巨大的,是能排开一切异己的。难怪位高权重的袁波书记也不得不时常叹息,难哪!    
    的确是难。小田已从新来的马其鸣目光里看到这种难。最初,他天真地想,马其鸣一来,事情肯定有转机。这个时候省上派敢做敢为的马其鸣到三河,不能不说没有某种动机。兴许,三河的事情也只有马其鸣这样的人才敢碰,才敢挖,才敢把捂了十几年的盖子往开里掀。这也正是他所盼望的。他还暗暗跟季小菲说:“再等等吧,兴许马书记一来,这棵树就该伤伤根了,到时候,你这把斧子兴许还能派上大用场呢。”    
    但是,今天跟马其鸣的谈话却让他灰心,让他失望。他也在躲,他明明已经触摸到什么了却又一收手,让田文理心头呼之欲出的希望哗一下灭在了肚里。    
    田文理真是搞不懂他这个新上司,比之上任书记车光远,马其鸣更令他难以琢磨。车书记是那种敢打敢闯的人,就是打不赢也要硬打,尽管最后还是输了,可他没输给自己,他输给了那股力量。田文理觉得值!可马其鸣呢,他不是号称马大炮吗?他不是最能提着斧子砍吗?田文理还听过他在当县委书记时一夜砍掉十二顶乌纱帽的故事,多痛快呀!    
    可现在的马其鸣……    
    灯光忽地消失,演艺厅陷入一片黑暗。田文理知道,所谓的激情十分钟开始了,那些拿着大把钞票的男人们,这时可以冲到台上,跟完全裸露的女人销魂十分钟。    
    他起身,凭着感觉往外走。    
    黑暗中,他倏地看到一双眼,一双狼的眼。两个男人擦身而过的瞬间,田文理认出他是独狼。


《政法书记》 第一章《政法书记》 抱屈上任(10)

    5    
    梅涵打来电话,问马其鸣:“怎么回事,手机为啥老关机?”马其鸣笑说:“老婆,我把手机弄丢了。”    
    “笨死!”梅涵笑骂一声,跟着又问,“怎么会丢呢?”马其鸣支吾道:“喝醉了,醒来后就发现它没了。”    
    “啊,不会是去了那种地方吧?”梅涵惊道。“哪儿啊,老婆,打死我也不敢。”    
    “敢不敢你自己知道,回来我可不饶你!”两人斗了一阵嘴,梅涵问:“这些天怎么样,也不主动打个电话?”马其鸣说:“还算顺利吧,三河这地方乱糟糟的,弄得我头痛。”    
    马其鸣受命上任时,梅涵不在省城,去了香港。马其鸣心情不好,也没把调动的事说给梅涵,还是欧阳子兰打电话告诉她的。欧阳子兰说:“你老公又挪窝了,去了三河,三河可不好玩啊。”梅涵笑着说:“他这人,到哪儿都干不过三年,我习惯了,随他漂吧,只要不漂进监狱,哪儿都行。”    
    欧阳子兰惊道:“梅子,哪有这么说自家老公的,老公可是不敢乱诅咒的。”梅涵也觉这话说得不吉利,不过她倒不怕什么诅咒不诅咒,打趣道:“反正他当了政法书记,偶尔去去监狱,我也能理解。”欧阳子兰便笑她:“你个活宝贝,我可说不过你。”    
    梅涵从香港回来,马其鸣正忙着跟各单位打照面。电话还是梅涵打的,问他习惯不,吃住怎么样。马其鸣一一做答,梅涵还是不放心,再三叮嘱早餐一定要吃。结婚到现在,马其鸣最坏的习惯便是不吃早餐,梅涵为此费了不少心,说一个人不吃早餐,等于就是给身体减掉了一半能量。马其鸣嘴上应承着,实际上还是不吃,顽固得很。他喜欢熬夜,一熬一个通宵,常常是红着眼空着肚子上班,梅涵说他是慢性自杀,自己不珍惜自己,别人再关心也是闲的。马其鸣啊啊着,不改,也不打算改。有些东西一成了习惯,便很难改,改了反而受不了。这就是习惯的力量。    
    对这次调动,梅涵没说什么,没抱怨也没高兴,反正他们都习惯了彼此的漂泊。想想,结婚到现在,不是马其鸣漂就是梅涵漂,反正总也聚不到一起。不过也好,只要一逮着机会,便是蜜月,那份甜蜜哟,是这个年龄的夫妻想都不敢想的。长期分居,却从不怕对方出事——当然指的是感情上,怕也只有他们俩才能做到。他们像是为彼此抱守着什么,又像是为这份共同的感情证明着什么,总之,他们都为对方做到了,而且还想做得更好。    
    梅涵告诉马其鸣,她又要飞了,这次是去新加坡,时间可能长一点,是为新加坡教育机构资助中国西部地区贫困乡村教育的事。马其鸣说:“飞吧,反正我也不能让你停下。”梅涵说:“我是属鸟的,一停下就犯困。”马其鸣说:“我是属猪的,老想睡,可是别人总拿鞭子抽我。”说着两人就都笑起来,笑够了,便忽地无言,默默地捧着电话,听对方的呼吸声,然后啪一声,关了。    
    每一份感情都有它的苦涩,每一对夫妻都有他们的疼痛,潇洒不能掩盖掉思念,更不能掩盖掉彼此牵挂中的那份煎熬。    
    合上电话好久,马其鸣才猛然想起,本来是想问问欧阳子兰的,不知她最近有没有空,他打算抽个时间去拜见,让梅涵一个飞新加坡就给搅忘了。马其鸣正要把电话打过去,袁波书记突然进来了。马其鸣赶忙起身迎接。袁波书记笑着说:“怎么,跟老婆煲电话粥啊。”马其鸣红脸道:“她又要飞了,跟我道个别。”    
    “瞧你们两个……”袁波书记边说边坐下。    
    一谈正事,屋子里立马严肃起来。袁波书记问:“考虑得怎么样了?”马其鸣知道,袁波书记问的还是公安局长的事,他摇摇头,说人选的事他还没想过,能不能先放放,等把工作抓到手再考虑也不迟。袁波书记叹说:“我不是逼你,你刚来,让你做选择也很难,可是我怕再拖下去会影响工作,毕竟公安工作关乎到一方安宁呀!”    
    “那就按组织程序定,大家表决。”马其鸣说。    
    


《政法书记》 第一章《政法书记》 抱屈上任(11)

    “组织程序?”袁波书记盯着马其鸣,很惊讶的样子。“正因为定不下去,我才破例让你一个人说了算。”    
    马其鸣当然理解,到三河后,关于公安局长的人选他已听到不少传言。争论的焦点集中在李春江跟吴达功身上,两个人都有支持者,也更有反对者。相比之下,投吴达功票的人多一点。但是,前任政法书记车光远坚决反对吴达功,两次常委会都让他搅黄了,这事一度闹得沸沸扬扬,成了三河最大的地下新闻。事情的结局是,车光远突然卷进一起受贿案,被隔离审查,到现在还没结果。    
    当然,车光远进去远不只这一件事。    
    “吴达功是不是找过你?”袁波书记突然问。    
    马其鸣赶忙摇头。袁波书记也不追问,只是提醒似地说:“我怕时间一长,你自己反而被动起来。”袁波书记说的是实话,如果没这层担心,他也不会如此紧地催逼着马其鸣。“这样吧,啥时考虑好了跟我说一声。我还是那个意见,要快,而且要准。”    
    事情至此,马其鸣也不能不有所行动。按照袁波书记的建议,马其鸣决定找李春江谈一次,也算是正面接触。尽管他从没认真考虑过,但心里似乎已有了目标。他让秘书小田打电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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