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狗 作者:[英]亚历克斯·齐冈 译者:张晶 新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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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狗 作者:[英]亚历克斯·齐冈 译者:张晶 新苇-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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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好像在问隔壁布莱克赛的情况。“布莱克赛今早出去了。”麦金尼斯平淡地说,
“他10点钟在路易斯见郡警察局长。”他从抽屉里拿出半瓶威士忌。
    “我不会匆忙下结论的,弗拉德。”他盯着她的脸说,“我嗓子发炎了。”
    凯茨静静地坐着,探长往杯子里倒了些怀特一马奇酒,一仰头,含了些酒在嘴
里,咕噜咕噜地嗽起嗓子来了,嗽了足有半分钟。嗽完了嗓子,又嗽嗽牙,然后把
威士忌咽了下去,他冲凯茨笑笑:“不能浪费了,你说是吗?”凯茨也笑了,咳了
一声,眼睛一亮:“其实,汤姆,我的喉咙有点……”
    “喝点儿薄荷汁吧!”麦金尼斯说着,砰地一声关上了抽屉。
    探长的目光中闪烁着某种东西,他把一切安排好之后就坐下来准备开始一天的
工作了。当他开口讲话时,凯茨捕捉到了他的一道目光,这是一个年轻的、桀骛不
驯的人,在巷战中或许会异常勇猛,平时却总会给上司惹麻烦。但无论如何他总会
出色地完成任务,抓到坏人。他的妻子伊丽莎白则是另一种人,圆脸、红红的脸颊,
梳得一丝不乱的红色卷发。麦金尼斯跟凯茨说莉兹是个岛民,20岁的时候就已经显
得老成聪颖。她一定猜出了这段婚姻延续不了多久,但她仍努力地维系着。这说明
她对丈夫爱得有多么深切。
    结果婚姻还是失败了,但这不等于她不再爱他了。突然凯茨能够理解汤姆·麦
金尼斯了,他可能已将伊丽莎白带回了岛上,离婚后他可能会同娶她的男人握手,
除了一张妻子照片他会让一切逝去。他搬到英格兰南部住下,然后再往南方走,直
到她远离了作为一个男人的最大的失败为止。她相信汤姆以前曾说过的话,从那时
起他一直过着独身生活。
    “局长或许会多呆一段时间,我想,但别说是我说的。”
    “布莱克赛?他们会为阿沃卡多的案子追究他吗?”
    “不,这种事常有,我想这事背后还另有文章,但是——”麦金尼斯往前坐了
坐,低声说,“我想他很喜欢在这儿多呆一阵,弗拉德。他的妻子不愿意搬家,一
点儿也不想搬到亚得那儿去。”
    上帝啊,凯茨想,警察里还有这么合拍的婚姻吗?
    “我想诺曼十分喜欢在这儿再呆上9个月,看着你工作。他一直很喜欢你,小姑
娘,就像我一样。我想他认为你将前途无量。我也这样想,我说过的,他希望看到
你在工作上开个好头儿。”
    凯茨惊呆了:“布莱克赛想关照我?”
    “嗯,姑娘。”
    “上帝啊!”
    “他不是想和你那样,这家伙是真的关心你,弗拉德。”
    “我从没说过——”
    “你是没说过。”
    “我只是十分惊讶。”
    “布莱克赛曾抓过很多恶棍,12年前他从打伤他的人那儿夺下了猎枪并杀了他。
和鲍勃·穆尔一样,他也不信女人能当好警察。所不同的是,他比穆尔聪明些,知
错必改。他对你很感兴趣,弗拉德。”
    凯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想起了一件事。她把话题又转到了克莱尔
一案上。她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但又说不出原因来。
    “你不认为这只是女性的多心吗?”
    “不,先生。他们家很……嗯……古怪。还有一点也值得怀疑。比利·廷格尔
说克莱尔回家的时候满身是泥,一句话都不说,是吗?这至少有点儿特别。”
    “但这并不是一件警察应该过问的事,凯茨。”
    “但如果——”
    “弗拉德,她已经回家了。她没受伤害。你又不是个社会工作者。”
    “但是——”
    “也不可能是个社会工作者。”
    “不会的,先生,但是我——”
    “对你赛跑搭档的感觉不好,弗拉德?好,那么你下班后去看看她,喝杯好茶,
谈谈话。”
    “先生。”凯茨说。
    “别那么多心,弗拉德。”
    “不是多心,先生。”
    “好了,还有别的事吗?”
    “先生,还有肇事逃逸案。我一直在想是否应听听电话录音——那个从外面打
进来的电话……”
    “为什么不跟穆尔警佐去谈?”
    “我会的,先生。但现在我在这儿而且只是分析。你说一个司机停下来,冒着
被拘捕的危险。他是喝醉了,但他是个好市民打了电话。你说当交警赶到时,他们
放那司机走了。”
    “是的。”
    “好,为什么他们没有怀疑这家伙就是肇事者?”
    “我不在那儿,弗拉德。也许他们看了一下车,没有任何撞过人的痕迹。也许
他们忙着救那个女孩,帮救护车的忙。”
    “谁先到的呢?救护车还是交通警察?”
    “我不敢肯定,但是我记得当我们的人赶到现场时,救护人员正从救护车上下
来。”
    “这难道不有些蹊跷吗?”
    “什么?”
    “一辆救护车比警察巡逻车还要先赶到出事现场?”
    “我也没听说过这种事。”
    “我曾当过一年多的交通警察。我们总是第一个赶到现场。”
    “你想说什么,弗拉德?”
    “没什么,先生,但我想听听控制中心的录音。”
    “干什么?”
    “听听事故发生时打进来的电话。或许我们接到了两个电话,或许出事现场那
家伙认识开车肇事的醉鬼。”
    “你怎么知道肇事司机喝酒了?”
    “我不知道,但这很可能,先生。而且我们只能以离开现场、隐瞒事故不报起
诉他。”
    “也许是她。”
    “什么?”
    “你说‘他’。”
    “噢,是吗,先生?我没注意。这是个口误。下回说话时我一定注意‘政治准
确性’。”
    麦金尼斯点点头,“好吧,弗拉德,我会听听录音的。今天下午跟你说说情况,
怎么样?”
    “那太好了,先生。”
    “知道今天上午要做什么吗?”
    “还不知道,先生。我还没见到警佐。”
    “那他桌上呢?”
    “你说什么,先生?”
    “你没为他整理桌子吗,弗拉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先生。”
    麦金尼斯打开了一份文件。当他抬起头,看见弗拉德还站在那儿若有所思。
    “你还在这儿,弗拉德。”
    “先生!”凯茨说,转身要走。
    “问问为什么很好,警探!”探长说,“你今早还没干什么事吗?”
    “其实,我正打算去喝咖啡。”
    “好,快走吧,弗拉德。没看到我正忙着吗?”




 

 


                                   33

    凯茨快步走了出去,又快步来到楼下食堂,最早光顾的一批警察已离开半小时
了,上白班的警察和几个便衣侦探刚刚到。她走到柜台前要了12杯咖啡并抓了一把
袋糖,然后回到楼上。过去谁要来晚了就只能喝凉水了,但现在,她可真是个热心
的好姑娘!
    她回到办公室,用脚踢开门。屋内那个高大的身影一定是比利·廷格尔,就好
像笑的时候嘴咧得几乎会卸掉下巴也是他的标志一样。
    “你求婚了?”凯茨问。
    比利点了点头,眼珠不住地转。
    她同意了,真是天大的喜讯!
    “喝杯咖啡。”凯茨说道。
    凯茨给自己拿了一杯咖啡,也为莫伊拉留了一杯。当她走向鲍勃·穆尔时,他
格格地笑起来,说别人对女警探凯茨的赞誉看来都是真的。“干杯,弗拉德!”他
举起了杯子。
    莫伊拉抬起头,咖啡没有了,她大喊:“比——利!”
    比利看了一眼房间对面正噘着嘴的莫伊拉,放下手里的杯子,一时间不知所措。
他把凯茨替莫伊拉拿的那杯咖啡递给了她。经过凯茨身边时,凯茨低声说:“你本
来就该拿两杯,比利。”
    “你该提醒我。”比利说。
    凯茨转向了警性问道:“今天干什么,警佐?”穆尔告诉她——他们要开着他
的烟烟发光的西尔拉去检查3家沃辛的汽车修理厂,然后再去看看波格那一瑞吉斯的
一家可疑的修车厂。
    “我们可以晚些时候再去找当事人,弗拉德。先来检查一下这四家修车厂,因
为我想其中至少有一家在做违法生意。现在我只对肇事逃逸案感兴趣,我要告诉他
们,这周余下的时间除了这件事我什么也不干。我们没有合伙人,我看不上他们。
让那些‘熊猫’车停在街角直到我们能用得上它们。”
    “你不打算让我去搜集些证据吗?”
    “当然,我他妈的要这样做,弗拉德!我们只是要等天下雪,就这样!”
    “我发现西尔拉比昨天亮了不少,警佐,你从今天起要焕然一新了?”
    “不。”穆尔说,“我的大女儿,林德塞。她找了一个在汽车美容中心工作的
男朋友,那家公司叫大鸟?星期天来我这儿,带来了全套干活的家什,什么电子抛
光器、上光蜡什么的。女儿说他想表现一下。我说我可以考虑。他免费为我擦洗了
车好向我显示他有多能干。”
    “你不打算给他钱吧?”
    “我当然要把钱给他。”




 

 


                                   34

    咖啡碟里的钱有点儿少,但付餐费是足够的。
    凯茨从不知道这样就行了。她用勺子搅动着硬币,把它们弄得湿淋淋的,她心
想一有空儿应当把它们擦净。虽然现在就有时间,可她想和莫伊拉简单聊聊比利。
她想知道他求婚时夸张的样子和所有感人的细节。他送花了吗?莫伊拉给他讲有关
阿尔伯特的事了吗?
    可莫伊拉却没有这个意思。凯茨不清楚她是仍在自责,还是心绪欠佳;反正她
的举止清楚表明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有两次凯茨指了指屋角,希望能去那儿聊
聊,莫伊拉立刻变得匆忙起来,甚至于把比利也拉了进来。好吧,凯茨暗想,当事
情弄得一团糟时,告诉我,我会尽力帮忙的。
    差10分9点时,穆尔警佐决定出发了。他向凯茨大喊了一声,提醒她该走了。他
特意让凯茨先走,把西尔拉车的钥匙抛给她,告诉她,由她来开车。他们先去沃辛
的马菲金街,他去找KJ汽车修理厂和马丁汽车“医院”的伙计们聊聊。而凯茨去街
那头儿“布朗兄弟”汽车修理厂打听情况。在那儿,凯茨定会大吃一惊的。
    凯茨从后楼梯下到了地下停车场。停车场里还充斥着早晨的那股特殊的气味:
挥散不去的朦朦烟尘,酸雨的味道,凹凸不平的泥坑的气味,脚步经过后留下的烟
草与汗液的混合气味。这股气味凯茨一下就嗅得出来,和船员对扫热铆钉的反应,
面包师对烤面包的味道一样敏锐。
    穆尔的西尔拉车胡乱停泊在一个角落里,什么也掩盖不住那股呛人的烟草味。
凯茨走过去,在打开车门前思忖着,车里的烟灰碟一定塞得满满的。虽然一打开车
门,里面混杂着除臭剂、速效清洁剂的味道,她还是就嗅出了这股味道。这股气味
就好像是赛马场,早间赌场或挤满人却什么也做不成的火车餐车的味道。
    她启动了车子,并倒了出来,等着穆尔警官。气味似乎渐渐消失了,或许已融
入了她的体内,将她裹了起来,使她很快就适应了。别人却很可能诧异:“天哪,
凯茨,你这是在什么鬼地方?”

    出口处的电子自控卷帘门还关着,在昏暗的光线下,透过挡风玻璃,凯茨看得
出车身被擦得熠熠发光,玻璃雪亮,铬黄钢闪着光泽。
    车里,除了呛人的烟草味以外,西尔拉车里散发着一股难以捉摸的独特味道。
与车的外部相比,里面勉强还说得过去。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会告诉穆尔他未来的
女婿还得学会许多东西。
    穆尔“砰”地一声掉上防弹门后出来了。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目光咄咄逼
人。凯茨打开了车灯,穆尔穿过停车场向这边走来,紧攥着双拳。凯茨觉得他似乎
刚和谁吵过架。
    上车的时候他说:“该死的汽车在高地被发现了,烧成了空架子!”随后“砰”
的一声坐了下来,“一塌糊涂的圣诞节,这车很可能是从诺斯路肇事后跑的,要真
这样的话,我们抓住车主的惟一办法就是他来警察局自首。”
    凯茨耸耸肩,的确如此。
    穆尔敲着仪表板,“我们走吧,弗拉德。看看我们能不能在另一个混蛋也有这
样的想法前把他抓住。”
    大门“营营”地打开了,一缕阳光射了进来。凯茨觉得精神振奋了一些,在车
由灰暗的地下驶进向公路时,她打开了车窗,沐浴着清新的阳光,这样的感觉只持
续了七八秒。这时警佐系好了安全带,朝她吼道:“你他妈的怎么了,弗拉德?”
    凯茨转过头:“什么他妈的怎么了?”
    “这该死的风。”他说。
    “风又怎么了?”
    这时,他们沿着山路下行,仍在第三挡。
    “关上它,这太他妈的冷了。”
    凯茨关上了车窗,沿着老斯坦因开过去向后转过码头,径直沿着海滨开着,西
尔拉车轻溅起路上的雨水。在她左边的墨绿色的英吉利海峡看起来既新鲜又死气沉
沉的,裹得严严实实的老人们迎着风在码头间缓缓地走着。
    警佐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感受到春天欢乐的气息,凯茨也是如此。
    可她想自己总是尝试一下,即使不成功,也可以说已经试过了,在车经过布赖
顿中心时,她问持枪抢劫的案子有何新进展或者肇事逃跑的车有没有新的线索。
    “没有。”穆尔简单地回答。
    “是暂时没进展,警佐,还是不会有了呢?”
    “没有。”
    “只是‘没有’,是真的没有?还是你觉得没有?”
    “麦金尼斯说得对。”穆尔无可奈何地说。
    “他说中了什么?”
    “咱们合不来。”
    凯茨笑着盯着路面:“咱们会合得来的,警佐。”
    “维多利亚雕像,在这儿向右拐。”穆尔说。
    向右转过了维多利亚像后,地势缓慢地升高了,在A27路段,他们拐向了左边,
这时已接近了金石广场,也就是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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