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密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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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密捕-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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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可都是官家的事,我一个草民如何好插手?再说刨人坟茔的勾当若是让人知晓,草民不被死者家属寻仇才怪。” 
杜啸岭嘿嘿笑道:“你不想干也无所谓,只怕明日城中就有关于彭老大的流言,就算我按察司不找你麻烦,帮主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吧?” 
彭老大面色微变,心知要把这栽到自己头上的话,漕帮上下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就这就够麻烦,还不算得罪官府给以后江湖生涯造成的困难,踌躇再三,只有无奈道:“草民照杜大人吩咐就是,还望大人高抬贵手。” 
杜啸岭笑着拍拍彭老大肩头,柔声道:“帮主是明白人,也勿需我多说,你先调查那些人的死因,一有发现无论早晚立刻飞报于我,同时留意最近地面上出现的陌生人,我会让手下捕快暗中协助你,但你却不能借我按察司的旗号,出了事你得自己担着,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知道这是吃力不讨好的勾当,稍不留神就要得罪各方势力,彭老大不禁在心中把杜啸岭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面上却还是不得不装着欣欣然答应下来。 
送彭老大出得大厅,杜啸岭又貌似无意地道:“有人状告飞鹰帮逼良为娼,此事本官已压了下来,彭帮主以后要多多约束手下,不要做得太过分。” 
彭老大唯唯诺诺地出得府衙,来到大门外才发觉后心阴冷,被外面明晃晃的太阳一照才稍稍好些,回头望望气象恢弘的按察司府衙,不禁暗暗啐了一口,对杜啸岭这手恩威皆施的手段既惊且惧,却又生出一丝侥幸,心知若和这一省最高刑狱大吏拉上关系,以后这山东地界就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与自己一争雄长。但自己也别想再自由自在地做土皇帝,得失之间,一时竟算不明白。 
心情复杂地上得坐骑,彭老大立刻吩咐几个随从:“通知各堂口,留意地界上最近出现的陌生人,细细盘查其来历行踪,另外找几个盗墓高手,准备好几付掘墓的工具候着,今夜或许就要用上。” 
几个随从露出一丝惊诧,却也没有多问,立刻分头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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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老大的命令黄昏前就传达到飞鹰帮所有堂口,济南府街头巷尾的闲汉立时多了起来,他们肆意盘查路人、顺便也调戏妇女,却没有人敢反抗,他们服饰上都有飞鹰帮的标志。 
朱雀堂堂主常万山也参加飞鹰帮这次行动,负责东城区的盘查,其实他心知,在现今严格的户籍制度下,来往商贾、无业游民已经不多,这样的盘查不过是走走过场,趁机张扬一下飞鹰帮在地方上的地位和实力,因此他并不很尽心,只把任务交待给手下的兄弟,自己则躲到相好的小桃红的闺房中,打算偷半日的温柔。 
只可惜小桃红整治的酒菜还未尝上一口,就有兄弟哭丧着脸来飞报,一个外乡汉子在太白楼把上去盘查他的几个飞鹰帮好汉从楼上扔了下来。 
听到这回报,常万山心中有些意外,济南城中,除了漕帮敢跟飞鹰帮较劲外,还没人敢动飞鹰帮的人,所以常万山对那外乡汉子更多的是好奇,很想看看这与众不同的汉子是何许人也,抬手拿起自己那把成名已久的鱼鳞金环刀,顺手在小桃红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常万山这才带着手下直扑太白楼。 
太白楼是东城区最大的酒楼,平日里热闹喧嚣无比,今日却冷清得要命,一帮既怕事又好奇的寻常百姓若即若离地候在楼外的街头巷角,不知是等着看飞鹰帮的笑话还是看那外乡汉子的热闹。太白楼二楼的窗口大开着,那人正倚在窗边顾自饮酒,偌大的酒楼,酒客早躲得一个不剩,那人却似毫无所觉。 
只第一眼,常万山就惊诧于那外乡人的年轻,显然仅二十出头,秀秀气气的白净面容,瘦瘦弱弱的身子骨,在大汉林立的济南城中,自然有些惹眼,可最惹眼的却不是这个,而是他的衣衫和神情,他的衣衫就象任何一个潦倒的流浪汉一样毫不起眼,他的神情却象富贵惯了的世家子一样自信而不跋扈,单独来看都没什么,但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却要让人连连侧目。 
望着几个摔得鼻青脸肿的兄弟,常万山不用问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但江湖上打滚多年的常万山,当然不会为这点小冲突轻易得罪不明底细的人,尤其对方还真有些特别,遥遥冲那年轻人拱拱手,常万山尽量客气地道:“朋友,飞鹰帮朱雀堂堂主常万山有礼了!敢问朋友如何称呼?到这济南府有何贵干?” 
济南城中,能让常万山如此客气的人决不超过十个,所以他的语气连他的兄弟都感到有些意外,不想那年轻人却不领情,慢慢呷了口酒,把一颗蚕豆悠然抛入口中,边“嘎嘣嘎嘣”地嚼着,边含混不清地自语:“又不是要选女婿,问那么多干什么?” 
常万山闻言面色一沉,似乎就要发作,却又死命压住,憋得满脸通红,深吸口气平静了些才又道:“飞鹰帮奉命盘查来往陌生人,得罪之处还望恕罪,也请朋友配合一二。” 
“奉命?奉谁之命?盘查?凭什么?”年轻人突然转眼直视着常万山质问,“你们既非官府捕快又非城防兵勇,有什么资格盘查寻常百姓?” 
飞鹰帮在济南城中一向跋扈惯了,从来没有被人问过资格不资格的,而奉按察使杜大人之命秘密协助查案,大家虽觉得腰杆很硬,却不能公然说出这理由,被这年轻人一问,常万山不禁一窒,立刻恼羞成怒:“济南城中,飞鹰帮想查谁就查谁,这就是资格!”说着,常万山鱼鳞金环刀一摆,把刀背上的金环抖得“哗哗”直响。 
年轻人嘴角一挑,露出一丝不屑的嘲笑,悠然呷了口酒,淡淡道:“我看你那破玩意儿未必够资格!” 
常万山脸色终于变了,想飞鹰帮大名鼎鼎的一刀镇八方常万山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轻视过,尤其手中的鱼鳞金环刀就连已故的漕帮帮主龙四海也不敢小觑,如今却被人称作破玩意儿,常万山再压不住性子,暴喝一声:“好!就让你看看够不够资格!”说着,人已从窗口飞射进太白楼的二楼。 
那年轻人身影蓦地从窗口隐了回去,跟着二楼上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鱼鳞金环刀金灿灿的光芒不时从窗口闪出,那金环相击的声音也一阵紧似一阵,就在众人伸长脖子,巴巴望着窗内两个有些朦胧、时分时合的身影时,街上突然传来熟悉的吆喝:“闪开,都他妈闪开!再聚众闹事就都通通锁进大牢!”却是十几个捕快得了消息飞快赶来。 
众闲人只好依依不舍地走远些,几个飞鹰帮的帮众则跟相熟的捕快连声招呼,就在此时,只听楼上一阵密如急雨的紧响,一把鱼鳞金环刀从二楼的窗口飞了出来,“当”地一声摔在太白楼外的空地上,跟着飞射下来的是一脸赫然的常万山,只见他拾起鱼鳞金环刀,尴尬地立在当场。 
“好啊!闹市聚众斗殴,跟我们到衙门去说!”十几个捕快冲上二楼,却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那神态悠然的年轻人,不敢贸然上前。 
“是他们先动手,为什么不抓他们?”那年轻人在众捕快的包围下,不象寻常百姓那样惊惶失措,而是好整以暇地质问众人,脸上还带着懒洋洋的微笑。望着这种居高临下的微笑,众捕快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 
一个捕头清了清嗓子越众而出,对那年轻人抱拳道:“小兄弟,你当街斗殴,按律该锁到府衙听候处罚,就请跟我们到按察司衙门走一趟,你未伤人,后果尚不严重,衙门里随便哪个大人训斥一番大概也就没事了,如果拒捕,罪名就完全不同,再说咱们也不过是维护地方治安的小吏,别难为咱们。” 
“为什么不锁他们?”年轻人指着窗外几个飞鹰帮众不满地问。 
“锁!当然要锁!”那捕头立刻道,“斗殴双方当然一视同仁!”说着一挥手,立刻有两个捕快提着锁链铁尺下楼,把常万山和几个飞鹰帮帮众锁了起来,那些满脸桀骜的飞鹰帮汉子都乖乖地伸手就缚,没一个人反抗。 
见众人都被锁了,那年轻人踌躇了一下才道:“好吧,我就跟你们走一趟,正好我也想见见你们按察使大人。”说着伸出了双手,立刻有捕快小心翼翼地上前把他锁了个结实,众人脸上这才露出放心的表情,领头那个捕头拍拍年轻人的肩笑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也笑道:“我姓郝,排行十七,大家都叫我十七郎。” 
“我姓白名常,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那捕头干瘦蜡黄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大家都叫我白无常。” 

二、离奇命案 
按察司衙门就在布政司衙门的隔壁,当郝十七郎被锁到这里时天已擦黑,从侧门进入府衙后,郝十七郎突然发现就只有自己被锁了进来,在朦胧的府衙中显得有些孤单。 
“喂!那个常万山呢?还有飞鹰帮那些恶汉呢?”郝十七郎不禁疑惑地停下了脚步。 
“他们?他们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自然早就放了,岂能和你这江洋大盗同样对待?”白常脸上笑意不减,只是那笑容在昏暗的府衙中显得有些阴森。 
郝十七郎一怔,见众捕快把自己围在中央,拉紧了锁链,这才开始明白自己的处境,面上却也不惧,只大声道:“按察使大人呢?我要见你们按察使大人!” 
“嘿嘿,大人早就回府歇息,哪会为你这点小事操心?”一个捕快面露嘲笑。白常也笑道:“这衙门里几位大人虽然都不在,但规矩却不能废,先拉下去打二十煞威棒,看以后还敢不敢跟咱们理论!” 
话音未落,几个捕快猛地一拉铁链,立时把郝十七郎拉了个踉跄,众人见郝十七郎身子虽瘦弱,却颇有些力气,立刻一哄而上,郝十七郎空有一身本事,却手脚被锁,再敌不过数十条大汉的蛮力,只听众人发一声喊,当即把郝十七郎掀翻在地。不等他明白过来,“啪”地一声闷响,煞威棒已落到他的背上。 
望着两个捕快手中杠子粗细煞威棒,郝十七郎心知这二十棒子打下来,就算自己有内功护体,只怕也要落下重伤,忙道:“众位差官大哥,小弟这里还有二十两银子,愿献给几位大哥喝茶!”就这一耽搁,背上已吃了五六棒。 
“原来你懂得规矩啊!”众人笑着放松锁链,任郝十七郎慢慢爬起来,望着他老老实实地掏出一包银子递给白常。白常接过银子,掂掂轻重后才笑道:“本来照规矩,给足二十两银子便可以免了所有煞威棒,只是我见不惯你脸上这笑!”说着“砰”地一拳击在郝十七郎脸上,郝十七郎猝不及防,脸上立刻象打翻了染缸,红的鼻血白的眼泪交泗而下,却不敢还手,脸上也再笑不出来。 
“好了,先收监暂押,看什么时候大人有空了再提审。”白常说着把银子分给了众捕快。 
“差官大哥,在下不过是寻常斗殴,”郝十七郎忙道,“交点银子也就该没事了,按律不该收监啊!” 
“哦?看不出你还深通大明律法!”白常笑盈盈地望着郝十七郎,“现在我怀疑你是江洋大盗,自然就可以收监暂押。” 
“我不是!”郝十七郎急忙争辩,“说我是江洋大盗你可有什么凭据?” 
“没有!”白常立刻笑道,脸上露出戏谑的表情,“可你又有什么凭据证明你不是江洋大盗?” 
郝十七郎一窒,踌躇半晌,最后颓然低下头:“没有!” 
“那还说什么?收监!”白常说完,又悠然道,“想不收监也成,交二百两银子的孝敬,我保你什么事也没有了。” 
郝十七郎苦笑道:“你看我身上有这二百两银子吗?” 
白常理解地点点头:“我看你也不象揣着几百两银子到处跑的主儿,有没有家人?让他们拿银子来赎你。” 
郝十七郎叹道:“我的家人远在数百里外,怎么可能知道我的情形?” 
“没关系,我们可以免费帮你找人送信。”白常大度地拍拍郝十七郎的肩头。 
郝十七郎嘴里“咝咝”抽着冷气躲开白常的手,摇摇头道:“不必了,待明日见过按察使大人再说吧。” 
白常面色一寒,冷冷地道:“既然你坚持,今夜就在按察司的大牢中过吧,不过我要好心提醒你,只怕你这条活蹦乱跳的汉子,落在黑无常手里一夜,下半辈子都只能在病榻上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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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更刚过,就在郝十七郎被收入按察司大牢的时候,按察使杜啸岭正草草梳洗起来,在书房中等着连夜赶来报信的飞鹰帮帮主彭老大。 
“杜大人,果然如你所料,几位猝死的大人还有漕帮龙四海和贾豹子俱是死于暗算,而不象忤作说的只是死于暴疾。”彭老大不待坐定便立刻禀报。 
杜啸岭神色不变,似乎早有预料,只淡淡问:“哦?你有何发现?” 
彭老大压低声音道:“我连夜带人掘开了几位猝死者的坟墓,找最好的忤作解剖验尸,虽然几个死者外表俱无一丝伤痕,但剖开胸膛后才发现,几人胸腔中都积满淤血,细查后发现出血伤口在心脏前后侧,就象心脏被什么尖细的东西穿过,伤痕十分细微,这该是他们猝死的直接原因!” 
杜啸岭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地问:“既然心脏有被刺穿过的痕迹,为何身上却无一丝伤痕?” 
彭老大也疑惑地摇摇头:“在下见过无数被暗杀者的尸体,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等诡异的情形,就是剖人无数的老忤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杜啸岭默默剔了剔摇摇欲灭的烛火,书房中立时亮堂了许多,望着那一点摇曳跳跃的火光,杜啸岭缓缓问:“你在江湖上行走,可知有什么功夫可以造成这样的结果?” 
彭老大挠了挠头,犹豫着道:“青城派的摧心掌据说可以震碎心脏而不在体外留下一点痕迹,但那也不可能在心脏上只留下如此小的伤口,并且就算是青城派掌门亲自出手,也未必能暗算得了龙四海。” 
杜啸岭面无表情,望着墙上映出的一只仙鹤香炉无声跳跃的阴影,静默了足有盏茶功夫,才转回眼对彭老大轻声道:“去查查几个死者猝死的现场,死前周围都有些什么人?谁可以从他们的猝死中受益?他们可有共同的仇家?同时找江湖上的高手了解可有这种杀人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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