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密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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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密捕-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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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彭老大消失在书房外,杜啸岭再次望望案上那些纸条,突然高喊:“来人!” 
一个衙役立刻应声而入,杜啸岭盯着纸条上那个名字,决然道:“去!把玉临风给我叫来!” 
“现在?”那衙役疑惑地抬起头。 
“马――上――!”杜啸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五、意外凶手 
“舅舅,你找我?” 
不到半个时辰,玉临风便出现在杜啸岭面前。望着眼前这唯一的外甥,杜啸岭心中不禁想起早死的妹子,背着手在书房中来回踱了几圈,杜啸岭才用嘴一努书案上那些纸条:“呐!这些,你可有什么解释?” 
玉临风疑惑地翻看着案上的纸条: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这是不久前那些离奇猝死案中,出现在死者附近的人的名单,”杜啸岭突然停在玉临风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想知道,你有何解释?” 
玉临风脸色渐渐变得煞白,木然半晌,舔舔干裂的嘴唇,迎着杜啸岭直透人心的目光喃喃道:“没有,没有解释!” 
杜啸岭眉心拧成一个“川”字,猛转开头,疾步踱到窗前,望着窗外刚开始降临的朦朦夜色,一言不发,郎舅二人,就这样默然无语。 
“你走吧!”杜啸岭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如初,“连夜就走,无论去哪里,不要再回山东地界!” 
“舅舅……”玉临风声音突然有些哽咽,欲言又止。 
“你什么也别说,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杜啸岭打断了玉临风的话,“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就如同路人!” 
玉临风望着不愿再看自己一眼的杜啸岭,轻轻说了声:“舅舅,你……保重!” 
就在玉临风出门时,杜啸岭望着天上晦月突然道:“听闻刑部已派人彻查此案,你要小心!” 
直到外甥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书房外,杜啸岭才回过头,步履沉重地踱回书案前,缓缓捡起上面那些纸条,无声地凑到烛火上,望着手中纸条渐渐化成灰烬,杜啸岭在心中默默念叨着妹子的小名:阿月,我只能帮他这么多…… 
·········································· 
月色晦暗,夜风阴冷,玉临风回到自己住处,不理会一脸狐疑的郝十七郎,立刻直奔那扇小木门,进门后便扣死房门,任郝十七郎在外面目瞪口呆、不明所以。不一会儿门里便传出“乒乒乓乓”一阵乱响,约顿饭功夫,玉临风已神色如常地出来,对一脸诧异的郝十七郎平静地道:“我有急事要马上离开,不能再帮你了,我现在就送你出这布政司衙门,然后咱们就各走各的路,从此再无瓜葛。 
也不等郝十七郎发问,玉临风已当先出门,郝十七郎好奇地望望尚未关严的那扇木门,只见里面一片狼藉,那些精巧别致的玩意儿已全变成堆堆木块残铁,郝十七郎忙追出去,玉临风已出了这偏院,头也不回,似毫无留念,,郝十七郎注意到,他仅带了一个小小的包裹和一管洞箫,郝十七郎心知有重大变故,一时却不好问起,只默默跟在他身旁。 
有玉临风领路,府衙内那些巡更守夜的兵卒都没有多问,二人不一会儿便顺利来到外面正街,此时月色明亮了些,远处隐约传来巡夜的梆子,原来还只是头更。 
“咱们就在这儿分手吧,”玉临风对郝十七郎拱拱手,“现在还不是很晚,尚未到宵禁的时候,你可以找间客栈住下,或者连夜出城。” 
郝十七郎苦笑道:“已经麻烦先生这么久,就不再劳先生挂念,先生的救命之恩,郝十七郎永远铭记在心,就此告辞!” 
二人在府衙外客气地分手,玉临风不再理会郝十七郎,径自往西而行,顺着横亘全城的正街,不多时便来到楼寨林立、鱼龙混杂的西城区,毫无迟疑,他径自走向其中最大的一处院子――――怡红院。 
“哎哟,这不是是玉公子吗?多日不来,老身都在想你了!”刚进门,眼尖的鸨母立刻就迎上来,用职业的热情招呼开了。 
玉临风神情显出一丝尴尬,转而又变成镇定,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鸨母道:“妈妈,我要见瞿紫烟姑娘!” 
“哎哟,不巧得很!”鸨母笑着收下银子,却遗憾地直摇头,“紫烟姑娘在陪几位贵客饮酒,要不你另外叫一位?彩霞、阿云、阿鹃快来招呼玉公子……”最后这句却是对楼上在喊,立刻有十几个嫣红柳绿的姑娘争先恐后地下楼来,嘴里还用各有特色的软语嗲声直叫着“玉公子”,趁这混乱的当儿,鸨母悄悄就往边上溜,却玉临风一把逮住。 
“妈妈,你知道我到这里来只找紫烟的!”玉临风拉着鸨母手腕,眼里闪着从未有过的骇人光芒。 
“玉公子,真是对不住,紫烟的客人老身得罪不起!”鸨母可怜巴巴地道。 
“我不管她的客人是谁,你立刻把她找来,我要为她赎身!”说着玉临风把肩上的包裹取下来,递到鸨母怀中,“这些金银珠宝大约值五百多两银子,妈妈先收下。” 
“五百多两?”鸨母夸张地叫起来,“玉公子是不是在说笑,五百两银子就想要我最心爱的紫烟?” 
“五百两银子是少了些,”玉临风赫然道,“可我只有这么多,还望妈妈成全!” 
“呵!这不是布政司的玉文案玉大人吗?怎么突然想娶姑娘了?”二楼突然传来一声调侃,玉临风抬头望去,认得是飞鹰帮青龙堂的堂主赵盛威,由于一向没打过什么交道,玉临风也懒得理睬,低头对鸨母道:“妈妈先让我见见紫烟吧!” 
“玉大人,紫烟姑娘正在陪咱们饮酒,你要见她还不容易,上来陪我们兄弟喝几杯便是!”又一个肥头大耳的大汉从二楼雅阁出来,却是飞鹰帮白虎堂堂主肖煞。 
玉临风闻言立刻丢下鸨母,径自上楼,也不跟肖煞、赵盛威招呼,便闯进他们身后那间小厅。只见小厅中颇为热闹,全都是飞鹰帮的头面人物,朱雀堂常万山、玄武堂林霸南竟也在座,飞鹰帮四大堂主,任何一个都是济南府响当当的人物,也难怪鸨母不敢得罪。 
玉临风对他们却视而不见,径自拉起琴台旁一脸诧异的瞿紫烟:“紫烟,我们走!” 
瞿紫烟脸上虽一阵茫然,却还是跟着一脸决然的玉临风往外就走,不想在厅门旁却被林霸南拦住。 
“玉文案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成心驳我们兄弟的面子么?”林霸南挡在门口,堵住了玉临风去路。 
“走开!”玉临风伸手就去推林霸南,却被对方一个小擒拿叼住手腕,跟着一个顺水推舟把他摔出小厅,一个嘴啃泥摔在外面的楼廊上。 
“呵呵,文案大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外面的赵盛威笑吟吟把玉临风扶起来,却又象不小心一般,失手把他从楼梯口推了下去。玉临风骨碌碌地滚下楼梯,直摔得七浑八素狼狈不堪。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赵某一时失手,文案大人没摔着吧?”楼上传来赵盛威的调侃和飞鹰帮众人的大笑。玉临风挣扎着起来还想往楼上冲,却见二楼上现出瞿紫烟楚楚的身影,只见她俯视着楼下的玉临风,淡漠地道:“玉大人,你走吧,过去的一切在紫烟心中早成云烟。” 
“玉大人?你也叫我玉大人?”玉临风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叫我这个末品小吏为大人?” 
“那该叫你什么?玉公子?玉文案?还是客官?”瞿紫烟脸上的嘲笑象针一样扎进玉临风心底,扶着墙支持住摇摇欲坠的身子,玉临风痛苦地道:“紫烟,我知道我没本事,不能救你于水火,但你总该了解我的一片苦心,我就要出远门,恐怕再难得回来,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说着瞿紫烟已转回头,望里而去,没有人注意到,两行清泪已从她眼中夺眶而出。 
玉临风呆了一呆,黯然无语,最后神情凄楚地转回头,失魂落魄地望外便走。 
“玉大人等一等,”楼上的赵盛威突然若有所思地问,“你说你要离开济南府?” 
“这不干你事!”玉临风头也不会,转眼便出了怡红院。 
赵盛威望着玉临风的背影,突然向一个手下微微示意:“跟着他!” 
身旁的肖煞不解地问:“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赵盛威小声道:“最近咱们查探前些日子几位显赫人物暴毙的案子,唯一的线索就是这玉临风,如今他却要连夜离开济南府,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肖煞挠挠头,恍然大悟道:“莫非他听到了什么风声,要连夜逃命?” 
“不管什么原因,咱们都该把他留下,立刻飞报帮主或把他交到按察司,定是大功一件!”赵盛威说着已面露得色。 
“对,咱们立刻追上去,就算搞错了,不过是一小小文案,杜大人也不会怪罪咱们。”肖煞也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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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如薄雾的月光着笼罩大地,也笼罩着神情恍惚的玉临风,失魂落魄地从怡红院出来,刚转过一个拐角进入一小巷便被几个大汉拦住,竟然是飞鹰帮几个堂主。 
“玉大人,不知有何要事要连夜离开济南府?”赵盛威不怀好意地问。 
半晌,玉临风才回过神来,没好气地道:“你们无权过问。” 
“是么?”肖煞嘿嘿笑道,“我们偏偏要过问一回,你又能如何?” 
玉临风打量着周围情形,见飞鹰帮的人把自己围在中间,想走已不可能,便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们好大胆!玉某虽只是一介文案,也是官府役吏,你们居然敢如此无礼?” 
“我们原本是不敢的,”赵盛威阴阴地道,“只是我们查出玉文案跟前些日子那些猝死案有关后,胆子自然大了起来。” 
玉临风面色微变,犹自喝道:“你……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是啊,我们也不明白,”赵盛威脸色象偷看了底牌的赌徒,“不明白为何所有死者在猝死时,都有玉大人出现在他们身边。” 
玉临风脸色变得煞白:“那能说明什么问题?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肥头大耳的肖煞早一脸不耐烦,探手抓住玉临风前胸,象拎小鸡般把他拎了起来,对着他的脸喝道:“送你进按察司大牢,看你还敢嘴硬!” 
被抓住胸口穴道,玉临风一时说不出话来,几个堂主略一商量,决定先把他交给帮主彭老大定夺。几个人刚要带着玉临风离开,只见巷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影,人影略显瘦小,却刚好堵住了众人去路。 
“放开他!”几位堂主未及喝骂,便听那人冷冷地道,声音有些低沉嘶哑。 
“你他妈是谁?居然敢挡我飞鹰帮几位堂主的路!”一个帮众伸手就去推那人,那人身形微微一动,那帮众就无声地飞出数丈,摔在外面的大街上,而他腰中的佩刀也落入那人手中。 
“兄弟是谁?飞鹰帮赵盛威有礼了!”自己居然没有看清对方出手的手法,赵盛威也不敢大意,上前两步,拱手缓声报上字号。 
“我管你是谁,都给我放开玉先生!”那人声音有些不耐烦。 
“是你!居然是你!”常万山突然认出了眼前这年轻人,前日空手击败过自己的郝十七郎! 
那人脸上并无一丝意外,慢慢抽出夺来的薄铁佩刀,冷冷地道:“放开玉先生,不然十七郎就不客气了!” 
肖煞突然纵声大笑,笑得捂住肚子连连喘息:“我还是第一次见人在我们四人面前如此大气,真不知道是疯子还是傻子。” 
性情暴躁的林霸南早已不忿,一个箭步冲上前大骂:“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待林爷把你卵蛋捏爆后,看你还能不能再牛皮哄哄!”说着一掌便拍向郝十七郎胸口。 
刀光蓦地一闪,疾冲上前的林霸南突然又倒纵回来,脸色已是大变,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显然一个照面就吃了暗亏。 
“这小子有些扎手,咱们大意不得!”知道厉害的常万山边说边抽出腰间的鱼鳞金环刀,就在他的刀尚未完全出鞘时,郝十七郎猛然扑了过来,一刀疾若电闪,直奔常万山腰肋,在飞鹰帮四大堂主面前,他竟抢先发动攻击。 
由于有上次败阵的教训,虽人多势众,常万山胆气还是为之夺,忙后退闪避,不想对方的刀陡然转挑他拔刀的手腕,常万山丢手不迭,刚放开刀柄,郝十七郎的刀就把他的鱼鳞金环刀挑飞一旁。 
只一招就被人挑落兵刃,常万山脸色立变成猪肝模样,怔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只听一旁赵盛威凝然道:“果然有些手段,赵某领教!”说着已拔剑而起,一剑直指郝十七郎咽喉。 
二人转瞬便交手数十招,均是以快打快,刀剑相击的叮当声似连成一片,常万山见赵盛威也不能占到上风,连忙招呼肖煞和林霸南道:“点子太硬,大伙儿并肩上,今晚一定要做了他,不然咱们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肖煞和林霸南对望一眼,心知常万山所言一点不夸张,便丢开玉临风,慢慢向郝十七郎围过去,立时把他围在中央。四人这一联手,立刻逼得郝十七郎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仅数十招,便听郝十七郎一声闷哼,吃了肖煞一记重击。 
“郝公子,你走吧,你不是他们对手!救不了我!” 
一旁传来玉临风焦急的声音,郝十七郎不为所动,哑着嗓子道:“只要我在,就不容他们伤害恩公你!” 
就这一疏忽,郝十七郎又是一声轻哼,赵盛威的剑已划开他的前襟,剑尖带起一抹血珠,有几点还洒到一旁的玉临风脸上。 
“住手,快住手!我跟你们去按察司便是!”玉临风抹着脸上滚烫的血珠大叫起来。 
“晚了,咱们不杀了这小子怎么能消心中之气?”常万山咬牙切齿地道。 
“住手!”就在此时,一个苍劲的声音突然在巷口响起。 

六、前因后果 
“帮主?”赵盛威几人几乎是出于本能,立刻就停下了手,只把气喘吁吁的郝十七郎围在中间。只见身材高大的彭老大出现在巷口,脸色在朦朦夜色中看不太真切,但几个堂主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帮主并无一丝喜色。 
“让他们走!”彭老大淡淡地道,似乎不想说任何理由。 
“老大!”赵盛威有些意外,连最初和彭天彪打天下时的称呼都叫了出来,“那玉临风是猝死案的唯一线索,这外乡小子又处处和我们作对,为什么要放他们?” 
“我说――让他们走!”彭老大似乎根本不想解释。 
几个堂主颇不甘心地望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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