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8-时病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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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8-时病论-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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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淡黄而欠舒,此阴虚邪陷之证,显而易见。丰用金匮肾气去萸肉、丹皮,加干姜、苍术,连服十 
余剂,诸恙全安。 
x寒湿入脾证成牝疟x 
金陵张某,作客来衢,形素丰肥,向有卢同之癖,其体属寒湿者,先露一斑。忽患间日恶寒,按时而至, 
胸前痞闷,口不作干,脉缓近迟,苔腻而白,此牝疟也。古人虽有邪气伏藏于心 
于肾之论,但今之见证,皆属乎脾,宜用平胃合二陈,加干姜、草果、白蔻、砂仁治之。令尝五剂,三日 
服尽,诸证咸瘥。 
程曦曰∶凡学医者,必须天机活泼,毫无胶固之人而后可。如赵、喻注《金匮》,皆言邪舍于心,石 
顽正其失,专言邪藏乎肾。吾师前以石顽之训为准绳,今观是案,又谓在脾,其实 
非矛盾也,良由见证而断也。总因间日恶寒,按时而至,称为牝疟。可见医者,审证为第一耳。 
x疟发昏迷治痰得效x 
南乡酆某之母,年逾六旬,偶沾疟疾,淹缠数月,药石无功,乘舆来舍就诊。诊其脉,两手皆弦,其 
疟连日而发,每于薄暮时,先微寒而后微热,神识渐渐昏闷,约一时许始苏,日日如是。阅前医之方,皆 
不出小柴胡汤清脾饮等法,思其发时昏闷,定属痰迷。即以二陈汤加老蔻、藿香、杏仁、草果、潞参、姜 
汁治之。连进三剂,神识遂清。继服二剂,寒热亦却。 
x时行疫疟x 
己卯夏五,患寒热者甚众,医者皆以为疟。所用咸是小柴胡汤、清脾饮,及何人饮、休疟饮等方,未 
有一方奏效。殊不思经谓“夏伤于暑,秋必 疟”,疟每发于秋令,今于芒种夏至而发者何也?考岁气阳明 
加于少阳,天政布凉,民病寒热,斯时病疟者,尽是时行疫疟也。有建德钱某来舍就医,曰∶患疟 
久矣,请先生截之。丰曰∶此乃时行疫疟。遂用宣透膜原法加豆卷、干姜治之,其效捷于影响。后来求 
治者,皆与钱病无异,悉以此法治之,莫不中 。可见疫疟之病,不必拘疟门一定之方,又不必拘 
一定之证,更又不必拘一定之时,但其见证相同,而用药亦相同者,断断然矣。 
x鬼疟x□□□□□□□□□ 
东乡叶某,自初秋患疟,至孟冬未愈,每每发于午后,寒不 
甚寒,热不甚热,言语错乱,如见鬼神,至后半夜,神识遂清,倦怠而寐,日日如是,曾延医治,尽属罔灵。 
请丰诊之,两手之脉,不调之至。曰∶“此鬼疟也。”即用驱邪辟祟法去龙骨,加 
草果、常山,服之神气稍清……。 
x久疟阴虚及阳x 
鉴湖黄某之内,患疟三年, 羸之至,无医不迓,靡药不尝。邀丰治之,脉象纤微无力,洒寒烘热,每 
发于申酉之时,舌淡无荣,眠食俱废,大便溏薄,月水不行。丰曰∶此虚疟也。出方阅之,计有数百余纸, 
聊审近日之方,非参、 、术、草,即地、芍、归、胶,未尝有一剂桴鼓。细思是证,乃疟邪深踞于阴, 
阴虚及阳之候。即用制首乌五钱,补其阴也;淡附片三钱,补其阳也;鳖甲二钱,青蒿五分,搜其阴分久踞 
之邪;鹿霜三钱,羌活五分,随即领邪而还于表;东洋参三钱,炙甘草八分,补其正而御其邪;生姜二片, 
红枣五枚,安其内而攘其外。诸药虽经服过,然制方实属不同。古云用药如用兵,孰为主将,孰为 
先锋,指挥得法,自可望其破垒耳。黄某深信,即使人拣来煎服,二剂寒热觉轻;又二剂,精神稍振;再 
又二剂,诸 尽却。调补三月,月信始行,起居犹昔矣。 
x体虚劳疟x 
安徽汪某,体本虚怯,饮食并减,神气极疲,精遗于梦,汗漏于寐,闲居静养,诸恙如无,偶有烦劳,遂 
作寒热等证。延丰诊之,脉来小涩,此属劳疟之证,分明若绘矣。拟用何人散加 
鳖甲、牡蛎、茯神、龙骨,令服十余剂,调养数月而康。 
x疟母破剂无效温补碱软得安x 
南乡傅某,自同治纪元,患疟之后,左胁下结成一块,即疟母也,迄今十五载矣,身体安然,不知不觉, 
每一违和,渐次居中,初服常山饮子,后用鳖甲煎丸,皆无效验,因停药勿治。迩 
苦眩晕遗精,耳鸣盗汗,曾用六黄兼六味,服之虽妥,但其痞块渐大渐中,将有变蛊之势。脉形缓滞,两尺 
皆弱,先天亏损,断断无疑,消破之剂,决难浪施。余用桂附八味加龙骨、牡蛎、龟 
版、鳖甲,蜜丸。服一料诸恙少减,二料得全瘥矣。 
x疟母攻破致死x 
歙北一医,在吾衢名冠一时。时有里人范某,久患疟母,寝食若旧,动作如常,闻此医欲归梓里,恐郡 
内诸医,不能杜其病根,即商其治。所用硝、黄、枳、朴、巴豆、蓬、棱,一派攻伐之剂,未数日腹如复釜, 
神气顿疲,饮食减少,病势日加一日,至于危急,始来商治于丰。诊其脉沉小而涩,此因攻破太猛,正气受伤之 
候,证弗易治,嘱商名手。其兄再四哀求,不得已,勉以香砂六君损益,服之未效,复请固辞,再商他医, 
终不能起。 
程曦曰∶古人谓不服药为中医,诚哉是言!历见因病致死者少,因药致死者多,若此病是药速其亡也。不 
思李念莪云∶养正则邪自除,譬如满座皆君子,一、二小人,自无容身之地。曦之鄙见,当补 
正为君,稍兼攻积,庶乎稳妥,偏于攻破,非法也。 
x三疟扰伤气血补益得效x 
南乡李某,患三日疟,缠绵两三载,方药靡效。近用多是甜茶,服之呕吐,吐伤胃气,谷食减少,神气 
愈疲,而疟疾仍来,来舍求治于丰。诊其脉缓涩沉弦,形色清 之至,此气血阴阳受亏之象也,非补益不能望 
痊。即用制首乌五钱,潞党四钱,鳖甲、鹿霜各二钱,干姜、附片各八分,嘱服十剂,临发之日勿服,至第八 
剂,寒热遂未发矣。复来就诊曰∶先生之方效于拔刺,然诸药前医亦曾用,而未验者何也?丰曰∶一则药味杂 
乱,二则服法未精,不知间二日之疟,其邪深,其正虚,所以用 
补法于未发之先,助其气血阴阳,则邪不能胜正而自止矣。今脉转为缓小,沉分亦然,疟邪果远遁也,当 
守旧法,加之熟地、归身,姜、枣为引,连服十剂而安。 
x产后三疟久缠x 
北乡杜某之内,自诞后气血未复,偶沾三疟,纠缠半载未瘳。发时背如负重,腰如两截,寒洒洒欲覆被, 
热烘烘欲思饮。诊其脉,举之若浮绵,按之不满部,面色白而无荣,舌色淡而无苔,此属奇经本虚,疟邪窜 
入于阴,阴虚及阳之证。斯宜未发之日,大补奇脉阴阳,俾正气复充,邪气自却,倘以常山、草果专治其疟, 
便是舍本求末矣。丰用东参、熟地、鹿霜、狗脊、龟版、牡蛎、炙 、桂枝,姜、枣为引,约服二十余剂, 
疟始脱体。 
或问曰∶曾见景岳治疟,每迎其锐而击之,最捷最效。今先生治疟,用药于未发之先。究遵景岳耶?抑 
遵先生耶?答曰∶治初患之疟,邪气方盛,正气未虚,可以迎其锐而击之。久患之疟,邪气深陷,正气已虚, 
则不可耳。故于未发用补,补其正气,正气旺,则邪自衰,不用击而疟自罢矣。 
x伏暑过服辛温改用清凉而愈x 
武林陈某,素信于丰,一日忽作寒热,来邀延医,因被雨阻未往。伊芳有同事知医,遂用辛散风寒之药, 
得大汗而热退尽。讵知次日午刻,热势仍燃,汗多口渴,痰喘宿恙又萌,脉象举取滑而有力,沉取数甚,舌 
苔黄黑无津。丰曰∶此伏暑病也。理当先用微辛,以透其表,荆、防、羌、芷,过于辛温,宜乎劫津夺 
液矣。今之见证,伏邪已化为火,金脏被其所刑。当用清凉涤暑法去扁豆、通草,加细地、洋参。服二剂,舌 
苔转润,渴饮亦减,惟午后尚有微烧,姑照旧方,更佐蝉衣、荷叶。又服二剂,热从汗解,但痰喘依然, 
夜卧不能安枕,改用二陈加苏、葶、旋、杏,服之又中病机。后议补养常方, 载归里矣。 
x产后伏暑x 
城东孔某之室,素来多病,其体本孱,分娩三朝,忽然头痛难忍,寒热无汗,大渴引饮,脉来浮大之 
象,此肌表重感秋凉,而曩伏之暑热,触动而继起矣。询知恶露匀行,腹无胀痛,生化成方,可勿用耳。即 
以白芷、青蒿、秦艽、荆芥、当归、川芎,加败酱草合为一剂。盖白芷为产后疏风妙药,青蒿乃产后却 
热最宜,秦艽、荆芥活血散风,当归、川芎生新去瘀,本草谓败酱草味苦而平,主治产后诸病。此方最稳, 
请服二煎,其热从汗而退。次日邀诊,脉象顿平,询之口亦不渴,惟觉神倦少眠。此伏暑已随秋凉而解,心脾 
被邪扰攘而亏,当守原方去白芷之香燥、荆芥之辛散,加茯神、柏子以安神,神安自熟寐矣;又加 
西潞、炙草以扶元,元复自强健矣。后用八珍损益,未及半月而康。 

卷之六
秋伤于湿大意
属性:土寄于四季之末,四时皆有湿气,何独经谓“秋伤于湿”乎?盖一岁之六气者,风、君、相、湿、燥、 
寒也。推四之气。大暑至白露,正值湿土司权,是故谓之“秋伤于湿”。鞠通先生列湿温于夏末秋初,诚有高 
见。丰谓因湿为病者有六∶一曰伤湿,一曰中湿,一曰冒湿,一曰湿热,一曰寒湿,一曰湿温。盖伤 
湿者,有表里之分焉∶在表由于居湿涉水,雨露沾衣,从外而受者也。在里由于喜饮茶酒,多食瓜果,从内 
而生者也。中湿者,卒然昏倒,颇与中风相似。冒湿者,因冒早晨雾露,或冒云瘴山岚。湿热者,夏末秋初感 
受为多,他时为少。寒湿者,先伤于湿,后伤生冷。湿温者,湿酿成温,温未化热,最难速愈, 
非寒湿之证,辛散可化,湿热之证,清利可平之比也。此六者,皆湿邪之为病耳。喻嘉言先生又谓秋伤于燥, 
发出秋燥之论。其说未尝有谬。据按六气而论,其实湿气在于秋分之前,燥气 
在于秋分之后,理固然矣。姑附秋燥一条,以备参考。 

卷之六秋伤于湿大意
伤湿
属性:伤湿之病,原有表里之因。盖伤乎表者,因于居湿涉水,雨露沾衣,其湿从外而受,束于躯壳,证见 
头胀而痛,胸前作闷,舌苔白滑,口不作渴,身重而痛,发热体疲,小便清长,脉浮而缓,或濡而小者,此 
言湿邪伤于表也。又有伤于里者,因于喜饮茶酒,多食瓜果,其湿从内而生,踞于脾脏,证见肌肉隐 
黄,脘中不畅,舌苔黄腻,口渴不欲饮水,身体倦怠,微热汗少,小便短赤,脉沉而缓者,此言湿气伤于里 
也。李时珍曰∶凡风药可以胜湿,利小便可以引湿,为治表里湿邪之则也。丰师其法,治表湿宜辛散太阳法减 
去桂、豉,加之苍、朴,俾其在表之湿,从微汗而解也。治里湿宜通利州都法,俾其在里之湿,从小便而去 
也。伤湿之证,务宜分表里而治之,斯为确当。 
倪松亭云∶治湿之道非一,当细察而药之。如湿气在于皮肤者,宜用麻、桂、二术之属,以表其汗,譬 
如阴晦非雨不晴也。亦有用羌、防、白芷之风药以胜湿者,譬如清风荐爽,湿气自消也,水湿积于肠胃,肚 
腹肿胀者,宜用遂、戟、芫、牵之属以攻其下,譬如水满沟渠,非导之不去也。寒湿在于肌肉筋骨 
之间,拘挛作痛,或麻痹不仁者,宜用姜、附、丁、桂之属以温其经,譬如太阳中天,则湿自干也,湿气在 
于脏腑之内,肌肤之外,微而不甚者,宜用术、苍、朴、夏之属之健脾燥湿,譬如些微之湿,以灰土糁之, 
则湿自燥也。湿气在于小肠膀胱,或肿或渴,或小水不通,宜用二苓、车、泻之属以渗利之,譬如水溢沟 
浍,非疏通其窦不达也。学人能于斯理玩熟,则治湿之法,必中鹄矣。 
丰按∶此论可为治湿之提纲,医者勿忽! 

卷之六秋伤于湿大意
中湿
属性:中湿者,即类中门中之湿中也。盖湿为阴邪,病发徐而不骤。今忽中者,必因脾胃素亏之体,宿有痰 
饮内留,偶被湿气所侵,与痰相搏而上冲,令人涎潮壅塞,忽然昏倒,神识昏迷。与中风之证,亦颇相似, 
但其脉沉缓、沉细、沉涩之不同,且无口眼 斜不仁不用之各异,此即丹溪所谓湿热生痰,昏冒之证 
也。宜以增损胃苓法去猪苓、泽泻、滑石,加苏子、制夏、远志、 
菖蒲治之。倘有痰筑喉间,声如鼎沸,诚有须臾变证之虞,可加苏合香丸,分为两次冲服。倘得 
痰平人省,始有转机,否则不可救也。 

卷之六秋伤于湿大意
冒湿
属性:冒湿之病,得之于早晨雾露,云瘴山岚,或天阴淫雨,晴后湿蒸。初受其气者,似乎有物蒙之,以致 
首如裹,遍体不舒,四肢懈怠,脉来濡缓之象。宜用宣疏表湿法取其微汗,仿嘉言贵徐不贵骤之意,俾其湿 
邪还表而解,毋使其由表而入于里。倘或脘中痞闷,微热汗少,小便短赤,是湿邪已入于里也。宣疏 
之剂,又不相宜,宜改通利之方,自然中的。伤湿条内,须参阅之。 

卷之六秋伤于湿大意
湿热
属性:贾氏曰∶夏热则万物湿润,秋凉则万物干燥。若此论之,湿热之证,在长夏而不在秋,岂非与《内经》 
之“秋伤于湿”不合耶?细思之,斯二句书,不重夏秋二字,当重在热凉二字也。盖热蒸则湿,凉胜则燥,理 
固然矣。即如立秋处暑之令,炎蒸如夏,患者非秋湿,即秋暑。其实秋令之湿热,亦必夹之秋暑也。 
考湿热之见证,身热有汗,苔黄而泽,烦渴溺赤,脉来洪数是也,当用通利州都法治之。如大便秘结,加栝 
蒌、薤白,开其上以润其下。如大便未下,脉形实大有力者,是湿热夹有积滞也,宜本法 
内加元明粉、制大黄治之。 
或问曰∶先贤尝谓暑必夹湿,今先生谓湿热夹暑,有是说乎?答曰∶小暑之节,在于相火之后,大暑之 
气,在于湿土之先,故先贤有暑必夹湿之训也。丰谓湿热夹暑,专在大暑至白露而言。盖 
斯时湿土主气,暑气渐退,湿令方来,而湿甚于暑 
者,故谓之湿热夹暑也。又问曰∶章虚谷录薛生白湿温之条,加之注解,统以湿温称为湿热。今先生分门而 
论者何也?曰∶湿体本寒,寒湿可以温散;酝酿成热,热湿可以清通。惟湿温不热不寒,最为难治,断不可 
混湿温为湿热,理当分列湿热湿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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