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麟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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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麟这家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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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口水,弥散开去,一发不可收拾。


《杨锦麟这家伙》 第一部分从空空如也起步(2)

    镜头之二——转岗的经历,“ 失败是成功——他妈”    
    流年似水。2003这一年,杨锦麟恰好是知天命的年龄。    
    同为报人、同为福建乡亲的董桥有言道:这是天没亮就睡不着的年龄。只会感慨不会感动,吻女人额头、不吻女人嘴唇的年岁。按董桥的说法,其实,这把年龄是有些尴尬的。“ 未能免俗,聊复尔耳。”    
    杨锦麟却不然。    
    虽然是一次毫无期待心情的约会,有也罢、没也罢;而选择却不由分说,在上一年岁尾摆在了杨锦麟面前——居港多年,顶着报社主笔、专栏作家的衔头,往来是白丁,谈笑有酒友,加上收入还算“不菲”,足以糊口度日。说起来,杨锦麟这时候的生活多少接近了“滋润”水平。驾轻就熟,守成怡养,蛮可以就这样下去;凤凰、刘长乐的邀约无疑充满诱惑,另辟蹊径是一次挑战,同时也意味着一次冒险,而杨锦麟偏偏就喜欢铤而走险。    
    何子杰,《有报天天读》节目另一位幕后功臣,也是后来《周刊点点评》的编导,坦言道,节目最初设计时,他们曾请过好几位主持人或评论员试镜,但并没有成功。在他看来,通常在节目中,评论员的角色往往是和主持人一起搭档,交流对话,好的评论员要有好的提问者、引导者,才会显得比较从容。即使是一些观众心目中著名的评论员,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改换跑道,担当起一个好的节目主持人的角色。面对空洞的镜头,从头至尾侃侃而谈,何子杰记忆所及,这等全能选手似乎不多,也未必都能够成功。    
    曹景行便是一例。    
    同样在五十岁那年“ 触电”,曹景行较杨锦麟先期加盟凤凰卫视,现任评论部总监。曹先生堪称凤凰“ 白头党”中最资深的一位,见识过许多主持人的“ 转岗”,他的自我经历不乏启迪——一度由嘉宾变身主持,几乎成了曹先生的滑铁卢,“ 试验证明并不成功”,甚至连曹景行自己都这样以为。报人出道的曹景行自曝其短,坦言说:“ 我只会是一个较好的嘉宾。”    
    跳槽电视,做自己所不擅长的,曹景行的成功秘诀竟然是抱定“ 业余”、“ 玩票”的心态。“ 电视是我五十岁以后要做的几件好玩的事中的一件”,先由幕后、继而台前,各种角色转换,曹景行都尝试过不少。看得出,曹景行不仅做到了,而且玩得很开心、很享受。    
    但曹先生还有一个特别的体会,在镜头面前,自己需要对手,短兵相接才会带来更多的刺激。曹景行认为,如果仅仅是作为栏目主持人,缺乏与自己确定的交流对象,空洞的镜头会让他乏味,难以挑起兴趣,更谈不上话锋、机趣的智慧碰撞。尽管曹先生也曾一度“一专多能”,最终他坦然地接受了现实。    
    《时事开讲》创办之前,曹景行一度担纲凤凰卫视财经节目的主持人。国际经济研究原本是他擅长的,但为期一年的节目既辛苦也不讨好,收视率不高,连请嘉宾上节目都成问题。这段不成功,使曹景行反而认清了自己的“所不擅长”,他并不气馁,及时做出修正、调整,再后来,“ 愉快地结束了这个节目”。    
    这正是凤凰的灵活性——舍得给主持人创意空间,大胆地为有想法的人提供施展的平台,使他们都能找到各自最恰当的岗位,各得其所。这其中当然包括阮次山、何亮亮、石齐平,以及新人杨锦麟等一群“老头儿”。于是有了“曹景行讲信息,阮次山访政要,何亮亮谈资料,杨锦麟在读报”的观众评判,似乎恰如其分。然而,事情放在2002年,放在没有任何主持人经验和经历的杨锦麟身上,前车可鉴。那时,何子杰很为杨锦麟、为这档无从着手的节目捏着一把汗。    
    其时,不但何子杰、陈保聪心里七上八下,杨锦麟本人也未必有多大把握。毕竟是一档全新的节目、全新的营生,而自己又是一名完完全全的新丁——脱离了报人、专栏作家驾轻就熟的路子,冒冒失失地扎进完全陌生的领域,杨锦麟对自己新的身份认定并不是十分的清晰。如果说,先期入行的曹先生的“业余”心态是一种垂范,或者说是歪打正着;那么,杨锦麟的想法则颇带有几分“江湖气”,有点“知恩图报”的味道。一般电视观众心目中主持人所必备的条件,诸如年轻少壮、相貌堂堂、标准发音、字正腔圆、电视科班……尽管,自己几乎没有一样沾边,相反自己的口音、富态、年龄等“不利因素”,只会被电视无限放大,暴露无遗,杨锦麟毕竟是杨锦麟:“老子谁怕谁,输到底不过还是卖字为生,再说杨锦麟到底字还是有几个值钱的!”    
    镜头之三——励志、融合,港味被定义在许多细节当中    
    这么想也这么说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离预定的节目开播只剩半个多月,几乎到了凤凰新节目筹备所给出的最后底线,可杨锦麟、何子杰、陈保聪三人仍在苦苦挣扎,理不出一个头绪。    
    资讯泛滥的世界,过剩的只有资讯;因此,读报节目的关键不但在于读什么,而在于怎么读,节目形态和环节设置至关重要。面对一档全新的节目,从节目内容、节目编排、节目包装,直到每个环节的设计、衔接,包括图像、背景设置,片头、音乐、景致等等技术性流程,杨锦麟和他人手不够的队伍,无从借鉴,更无处“ 拿来”。一张白纸虽然可以任由他们去涂抹,但风险、失败也同时摆在他们面前。    
    时间仍在一天天逼近。    
    一个个方案最先被他们自己推倒、枪毙,接下来的依然是NO。最让两位香港同事可怖的是,节目试场,“杨sir对自己也有几分没把握”。后来,杨锦麟承认,自己那时实在有些焦虑,有些忐忑。    
    《有报天天读》亮相荧屏,节目宣传词清晰明了,“ 杨锦麟带你用新方法读报”,“ 搜罗全球主流媒体和重要报刊最新信息、焦点精华”,然而,何谓新方法,又如何达成?无疑,这是一次全新的尝试,一场成者为王败者寇的冒险。    
    从屏幕上望过去,《有报天天读》栏目组主持、策划、编导等,似乎一应俱全,实际不然。    
    《有报天天读》所谓节目组,全部人马不外乎杨锦麟和编导两个半人,再加上一位音乐助理编导,而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同时要兼顾其他工作。加班加点对凤凰人而言已是家常便饭;分身有术,一专多能,也是凤凰的通例。这两点都在《有报天天读》栏目组发挥到了极致。    
    相处的每一天,杨锦麟和少得可怜的三个清一色大男人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欢笑声、吆喝声、叫骂声,甚至国骂、港骂、台骂,五花八门,统统用上了,却从来没有过叹息。坚韧、务实,不轻言放弃,杨锦麟和他的团队在不断地自我否定、自我推翻中,努力地找寻新的方案……    
    忙碌的日子里,一切从零开始。“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全靠我们自己。”杨锦麟搬出曾经熟悉的《国际歌》,给自己加油,也给拍档们打气。    
    《国际歌》;土生土长的两位“ 香港仔”陈保聪、何子杰,起初以为杨先生这位凤凰K歌王又在哪里弄到一首时髦新歌呢,虽然是闻所未闻,简直比读报更云里雾里,但瞧瞧老杨这家伙一唱起来立马慷慨激昂的神态,似乎也受到了感染。    
    渐渐地,从杨先生嘴里,陈保聪、何子杰知道了更多关于大陆的“奇闻”,在他们听来,几近天方夜谭。譬如,每天在他们眼前晃悠的大知识分子杨先生,居然还当过八年农民,耕田播种,打草喂猪,打架斗殴……漫长的八年,许多的艰辛、酸楚、苦涩、无奈,都被杨先生一句带过,甚至过滤掉了,留下的都像是神仙眷侣般的自在逍遥。尤其是杨锦麟绘声绘色、绘形绘体的表演,撩拨得凤凰同事恨不得立刻放下眼前的“ 苦活”,跟着杨先生“ 奔向红区”。


《杨锦麟这家伙》 第一部分从空空如也起步(3)

    看电影,绝对是上山下乡年代足资记忆的几件大事之一,任何一个知青都不会忘记。十几里、几十里的夜路,那时候丝毫不觉得辛苦,男男女女一路结伴而行,许多场景给了杨锦麟能说会道演绎的空间。他手舞足蹈,亲身演绎,几乎成了个人小品表演。    
    下乡的日子,难得有城里的巡回电影放映队,放场电影,虽然是为了“ 教育群众”,却依然成为老乡和知青农友们共同的节日。一场露天电影,四面八方的人们翻山越岭往往要赶几十里的山路。步行几十里地到县城看一部朝鲜电影《卖花姑娘》,为的就是趁机跟着电影的故事情节,放肆地热泪盈眶一场,算是一种情感和情绪的宣泄,擦干泪水,第二天照样扛着锄头出工,为那几角钱的工分仰天俯地,巧干苦干,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晒场上,每到放电影的时候,天还没黑,银幕正反两边,已经黑压压挤满了人。照例,毛主席接见亲王和他漂亮太太之类的《新闻简报》是少不了的。放过之后,才是正片,大多又是放过又放的老片子。终于有一次,放一部新片,记不得是什么片名了,演着演着,银幕上出现了一群女人洗澡裸露着背的镜头,还嘻嘻哈哈打来打去,“ 突然,场地上一阵骚动,就看见老乡们拿起板凳,往银幕反面跑,我们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哈哈!原来他们都以为快点跑过银幕另一边,就可以看到女人的正面……”    
    老杨的精彩之处,在他七情上面,绘声绘色,更在说着说着,竟然会呼呼啦啦跑动起来,自己围着桌子转圈,就好像酒桌上真有道银幕,一如当年现场“拉阔”直播……有幸看到这精彩一幕,笑得前仰后合是毫不夸张的。    
    《有报天天读》初创时期,这些都成了最有效的润滑剂,每每让陈保聪、何子杰一班人喷饭,灵感、创意似乎随之而来。    
    事在人为。    
    杨锦麟的经历,展现出的别样精彩,为几位土生土长的香港同事打开了另一扇窗。工作中的磨合、碰撞,包括争执,彼此之间由陌生而熟悉、由隔阂而默契,杨锦麟性格中的率真、仗义和执着,深深影响并带动着一班年轻人。    
    置身香港,国际化的视野、香港媒体的包装经验,不带任何条条框框限制和长官意志,陈保聪、何子杰终于渐入佳境,开始摸到门路,找到了感觉,他们用自己最娴熟的方式包装着《有报天天读》这档全新的栏目,包括对电视新人杨锦麟的包装,香港同事们设计制作的屏幕样式,点点滴滴的细节处理等等,都保证了节目国际化看点。    
    《有报天天读》超乎常规,正在于它诸多偏门做法和不可复制。“ 融合”和“ 港味”,这是凤凰既区别于香港也区别于内地电视台的重要指标,它们被定义在节目许多的细节之中。    
    “ 融合”乃凤凰利器之一。刘长乐有言,凤凰所作所为不是破门,而是开窗。各种关系混杂、各种欲望张扬的时代,人本主义的凤凰所提供的是一个充满激情的专业平台,《有报天天读》亦无例外。    
    如同多个凤凰叫好又叫座的栏目一样,“有报天天读”这个名称是老板起的,主持人也是他亲自点将,节目内容和样式是凤凰创新理念的集成。前所未有的全新节目,“ 港味”成为重要的衡量标准,这不仅是因为节目包装各环节都由凤凰卫视的香港同事来完成,在内容选择上,所尊崇的也是香港这个国际大都会广泛的视野,以及凤凰“ 标准”。    
    中西合璧,立足两岸三地,立足全球华人的凤凰理念,各司其职,又一专多能,灵活应对的操作方式,正是凤凰卫视矢志向世界发出华人声音的媒体理想,根植于凤凰的每个人,杨锦麟和他的团队之间真正体现了优势互补。    
    镜头之四——大杯酒、大块肉,荤素段子大快朵颐    
    香港社会等级森严。    
    表面看上去,人们彼此之间礼数周全,尤其是社交场合、职场上,相互之间,或不同阶层、级职间的交往十分讲究分寸,就算是同僚也都刻意保持一定距离,谁都不想被认为是爱占别人便宜的人。总之,香港人绝少像内地人那样喜欢有事没事、嘻嘻哈哈地套近乎,或是公事私谊搅在一起,“ 打成一片”,以示亲密。香港人信奉的是“ 一米线”,保持距离。    
    另一方面,不少港人对大陆人、对新移民,甚至同样是新移民对更新一点的新新移民,心底里明显透着的一种瞧不起,“ 表哥”、“ 表姐”的称呼专门就是给大陆人用的。视大陆人为“ 阿灿”,是一些香港人比较普遍、根深蒂固的心态。自1988年迄今,杨锦麟定居香港的时间已经不短,早已为香港永久居民,可是在不少香港人眼中,他依然是不折不扣的“ 大陆仔”。    
    对此,杨锦麟心知肚明。    
    生性桀骜,杨锦麟并不刻意地“ 与群众打成一片”,一切顺其自然。但有趣的是,无论干什么行当,走到哪里,所到之处,杨锦麟都是交游甚广,人缘出奇地好,而且上上下下都好,从来不曾寂寞。褪不去的大陆背景、时代印痕,混迹凤凰的“ 小兄弟”中间,杨锦麟倍感岁月的蹉跎;感怀生命,他抱定一种处惊不变的勇气和豁达。    
    居港十数年,不断的跳槽和角色变换,每一次杨锦麟都忘情地投入,眼下与电视的亲密接触,恰似一次生命不羁的勃发和突围,迅速展现出一种忘我的状态,由衷的、生命的快慰,使他犹如插上双翅,尽倾性灵。    
    在香港同事们眼里,杨先生做起事来,勤力、认真,不知疲倦,落手落脚(亲力亲为),更让几位拍档舒服的是,杨锦麟充满磁性的亲和力让他们无法抗拒。     
    《有报天天读》节目基本形态虽然敲定了,但难题还是一个接着一个。思路枯竭,又是茫然一片,杨锦麟总是会有办法使大家调整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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