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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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魂镜-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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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心意如旧,不知道我的身份和背景会不会彻底改变你的生活,颠覆你原本的人生?这样的我,你是不是介意呢?

钴夕照的心里有千万万语,却不知道如何说起。钴夕照看着钱半城因为好奇他为何欲言又止而望过来的目光,顿了顿,双拳一握,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的点滴,交给钱大小姐去衡量:“我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书生……”

“小姐,小姐……老爷找你呢?侯爷来了……”丫鬟缓缓乱乱地跑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有点不知所。还好主子虽然不像寻常大富大贵人家的小姐,三步不出闺门,平日里还任意妄为,只照自己的心意做事,却也并非无辜责难下人的人,平日里带他们还宽厚的很,这才没有吓得跪倒下去,而是,立刻垂低了头,盯着自己的绣花鞋,装鸵鸟。

别说撞破自己家小姐私会情郎了,就是看了仆从间有意思的男女,私下里互相眉来眼去,也怪难为情的。小姐云英未嫁,尚待字闺中,就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怎么说都是羞人的事情。

钱半城和钴夕照赶紧触电般地松开了对方,脸上免不了浮上两片红云。钱大小姐的脸更是红得像是大红灯笼似的,这才想明白寻常大家闺秀没事为何要摇一把美人扇,原来,此时正好可以用来遮羞。钱半城心里一边乱糟糟的,一边还开始胡思乱想,算是想明白这扇子的用途了,心想,下次她要不也准备一把随身带着。

钱小姐避开两人的视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故作如常地询问道:“采荷,什么事情?慌乱乱的?”

“回禀小姐,老爷叫你去客厅招待客人呢,说是侯爷来了。”名叫采荷的丫鬟低着头,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钱半城一听,顿时皱了眉,侯爷?在江南,就只有九爷老爹一个侯爷,遇上他们夏家的事情,就准没有好事!可这样的地头蛇,不但有头有脸,还有权有势,不好招惹,也没有人敢惹,真正只手遮天的“猴子代王”。侯爷这次来,恐怕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实话,遇到侯爷这样的人物,钱半城宁愿对付九爷!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别人不拿身份,拿辈分都可以压死你!偏偏有的人还就是喜欢倚老卖老。

“知道了,就说我要先换一身衣服,再去客厅见客。”知道来着不善,所有的情绪一闪而过,钱半城已经恢复了严肃,“带钴先生先去旁厅用些茶水点心,等着我回来。我还有事和先生商量。”

采荷连连应声,领着命回复去了,顺便招呼了钴夕照一起。钴夕照复杂地看了一眼钱半城,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有说,跟着丫鬟一同走了。

钱半城回自己的屋子里打水,洗了一把脸,梳了发,描了妆,这才姗来迟地出现在了客厅。还没有掀开帘子进去,就看见自家老爹一层层地抹着脸上的汗,已经把帕子也湿透了,整个人还真像是从油锅里捞出来似得,看样子已经挺不住了!

“老钱啊,你家闺女好大的架子,本侯进宫觐见几位贵妃都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过,你钱家这么做岂是不把老夫放在眼中,更是不把贵妃放在眼里吧?”夏老侯爷一边被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一边看戏似得看着钱富贵满脸的汗,鄙夷地冷哼一声,对钱家是极度地不屑,明明是自己的事情,硬要扯到宫里面的几位贵妃,狐假虎威。

难怪有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有怎么样的狗,就有怎么样的主人,这话套用在侯爷的身上倒是一点也不假。

“侯爷,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小女一介女流,作何能与侯爷和宫里的各位娘娘比。小女第一次见侯爷这样的大人物,定来是胆怯了,希望自己慎重点,也不会辱没了侯爷。”钱富贵抹着汗,努力地把话圆了回来,可见生意场上的周旋也不是白混的。

老侯爷的马屁被拍得舒服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呷了一口茶。

珠帘微动,青葱般的手指划过珍珠的帘子,凝脂般的肌肤,比珍珠还要白光透亮。老侯爷被自己泼湿了衣服的衣襟都不知道,只是傻傻地看着钱半城,眼中是赤裸裸地痴迷。钱半城的眼中一脸的嫌恶。这个老东西,家里妻妾成群,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收敛,真是为老不尊。

“老钱啊,这……这就是你家闺女啊,这么几年没见,就出落得这么水灵漂亮了啊,好,好,好!”老侯爷连连说了三个好,却始终没有收回在钱半城身上的眼神。

“半城啊,来,过来见过侯爷,九爷客气时常叫为父一声伯父,别看侯爷看着年轻,其实啊,已经有了九爷这么大的儿子了啊,九爷也不是侯爷最小的孩子吧?真是看不出来啊,呵呵。”钱富贵看出侯爷对女儿的眼神,故意说道,表面上是说着客套话,实际上却打了侯爷这个老色鬼一个嘴巴子,又做得全无痕迹,掩饰地及其好。

“这话说的有水准。”钱半城看了眼老爹,暗暗赞叹一声老爹。

果然,侯爷听了钱富贵的话,老脸一红,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假装咳嗽了下,掩饰自己的尴尬:“老钱啊,还别说,望眼这个江南,就属你家女儿是最标致的,也最配得上做我夏家的媳妇。九儿和半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没人能比他们更加地般配了。你说是不是?”

“既然本侯亲自来给犬子说媒,你怎么都要卖我一个面子不是?呵呵,这事啊,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叫管家准备彩礼去,呵呵……”老侯爷说风就是雨,说完搓着手就要启程回自己的侯爷府去。

此话一出,钱富贵和钱半城的脸色顿时阴霾了下来,看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本以为和九爷定了契约,这事也就可以缓一缓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把江南的产业整顿一下,搬回百葛国去,反正,百葛国现在也不动乱了。新皇帝把国家治理得国泰民安,国力臻臻日上,百姓也终于可以安居乐业了。

到了百葛国 ,他夏家的魔抓应该不会伸得这么广才是,没想到,事情竟然突然而至,来得这么不经意,这么迅速,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谁也没有想到,侯爷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钱家为九爷提亲。这个时候,九爷不是应该安分地躺在床上,躺个十天八个月的么?

自然,千算万算,钱家人是算不到九爷娘亲的算计的。

事出突然,钱半城突然想不到找什么理由回绝,眼看着时间流逝,父亲似乎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应对之策,万一,事情就这么定了,她定然是逃不出夏家的魔抓了。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她好不容易看出那个呆子似乎也并非对她无意,她似乎并非是一厢情愿的,后一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这一世,他们就要如此的错过了吗?就要这样有缘无分了吗?



二十六 拒婚

在钱府客厅品了两壶好茶,吃完了两盘江南首屈一指的酒楼师父精心制作,独具匠心的点心,老侯爷一副皇恩浩荡地似得给九爷提了亲,就这么轻率地定下了钱大小姐和九爷的终身大事。。

老侯爷自顾自地笑着,根本没看钱家人一脸的菜色与为难,大概觉得钱府这种地位卑微的商贾人家,能够高攀上夏府这根高枝,背地里做梦恐怕都会笑醒了,敢情九爷的自我感觉良好,就是在侯爷府这样的氛围里从小熏陶出来的。

要不是顾忌九爷的亲娘会在他耳边哭哭啼啼,没完没了地纠缠,让他的耳朵不清静,或者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搅得他不得安宁,老侯爷也指不定把这件事搁到哪里,忘到九霄云外了。

在侯爷的眼中,自己日理万机,能够抽空亲自来一趟钱府,已经给足了这家人面子。所以,他更是压根也没有想过会有人拒绝这样的“好事”。和他夏家联姻,那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气!

钱富贵和钱大小姐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几次的欲言又止,却被侯爷打断了。老侯爷再三推说自己赶时间,要是有聘礼,婚礼方面的事情,一切就按照钱大小姐的意思来做就好了,之后他也会派媒婆和管家过来,具体商量此事。

所以,钱富贵一直拦着侯爷出门,几次话又开头,想要谢绝侯爷的提亲,都被老侯爷看成了吝啬鬼卖女儿,坐地起价,或者趋炎附势的地想要从他这里捞些好处,更是打着马虎眼地准备溜了。

吉祥戏班里刚来了一个花旦,豆蔻年华,水灵灵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软糯的嗓子直把侯爷的魂都要勾走了,他现在正要去赶场子呢,哪里来的时间在这里逗留。虽然,钱半城也是倾国倾城的一朵牡丹,但毕竟这朵牡丹也即将名花有主了,进的还是他夏家的院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还有什么意思。

说是来提亲的,老侯爷在钱府的下人面前却一点也不给钱富贵面子,一副他们钱家攀了高枝,要对他感恩戴德的样子,趾高气扬地快要走出钱家的大门:“得了,得了,我夏家贵为皇亲国戚,聘礼方面怎么会亏待你们,我都说了,等下管家和媒婆就来,本侯爷还有要事,耽误不得!”说到最后,隐约有了怒意,心里恐怕没少说钱富贵不识时务,敬酒不吃吃罚酒。

侯爷被阻拦了一次又一次,火爆的脾气就上来了:“钱富贵你好大的胆子,怎么的,你家的门是只许进,不准出的吗?你竟然敢擅自干涉本侯的去留?”老侯爷生来富贵,自觉高人一等,优越感十足,怎么会被别人左右。

瞧着钱家人竟然敢不顺着他的意思,老侯爷的双眼怒瞪着,透着强势的威严,其实充气量不过是仗势欺人惯了的作风,凶神恶煞的,倒真有些吓人。

老侯爷这个土皇帝在江南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敢得罪。看着他一脸的凶恶,满屋子的人更是不敢呛声。

钱富贵缩着脖子,被喷了一脸的口水,眼神闪烁着,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是自己深爱的女人,难产而死以后,留给他的唯一的亲人,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联系,钱富贵不想轻易地放弃,牺牲女儿的幸福,却又害怕侯爷的权势,浑身更是因为矛盾胆战心惊着,颤抖着……

“侯……爷……”

“钱!富!贵!别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自认为可以和我夏家结亲,就和我谈条件,告诉你,本侯的忍耐是有极限的!”老侯爷一脚踢开钱富贵,不解恨地还补上了几脚,要不是钱大小姐及时过来搀扶,恐怕还真要吃些苦头。

“爹……你没事吧!老侯爷,你不要欺人太甚,你……”钱大小姐一边扶着钱富贵的胳膊,一边站起来就要和粗喘着气的侯爷理论,却被钱富贵安抚似得盖住了手,阻止了下来。钱富贵使着眼色,叫钱大小姐不要不管不顾地硬碰硬,拿鸡蛋碰石头。

“我?欺人太甚!呵呵呵……”老侯爷张狂地大笑,突然神色一凛,愤怒地用手指着钱富贵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刁民,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本候即便是欺人又如何?以本侯在江南的势力,让你站着死,你都不敢给我躺着死!”

客厅里嘘寒若殚,都不敢出声,一时间只听见老侯爷发飙的声音在一遍遍的回荡。客厅里突如其来的声音却突然打断了老侯爷的谩骂。

连接内室和客厅的珠帘起伏荡着着,互相撞击间,剧烈的来回摆动,有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和急促。颗颗饱满的玉石串成的一帘幽梦因为遭到了粗鲁的对待,互相摩擦着,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如泣如诉,如厮如磨,也激荡在了钱大小姐的心里。

“你怎么出来了?”钱大小姐小声和钴夕照比划着嘴型,这呆子没看见老侯爷在这里吗?怎么就这么莽莽撞撞地就出来了?现在已经证实他木讷、吝啬都是装出来的,他断不会看不清楚眼前的状况,那如今的这一出又什么怎么回事?

“伯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先一步答应小生夕照的提亲了吗?”一身墨绿衣衫的书生匆匆地赶了过来,或许因为跑得急了,气息都尚未喘匀,脸上却像是刚刚听了下人说了侯爷来提亲的消息似得,一脸难以置信地控诉着,“您和小生的父母,在钱小姐和小生尚未出身的时候就定了娃娃亲,如今是嫌贫爱富,打算不认小生这个女婿了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老侯爷也收住了往前迈的腿,转过身看了一眼钴夕照,严声责问道:“钱富贵,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钱富贵收到钴夕照望过来的眼神,把心一横说道:“小人方才拦住侯爷正是要说的这件事。小人的女儿半城已经和眼前这人定了娃娃亲,小人以前颇受夕照他爹娘的照顾,断不可忘恩负义,做个食言而肥、猪狗不如的畜生,所以,恐怕不能答应王爷的提亲了。”钱富贵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一边心想,这书生想的真周到,要不是他自己提起,他还真不知道如何称呼他。

“娃娃亲?”老侯爷冷哼一声,反反复复把钴夕照看了一遍,冷哼一声,负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鄙夷道,“照你这么说,你竟然是认为本候的提亲还比不上这个穷酸书生?”

“退了,赶紧叫这个酸腐书生把婚事给退了!”他堂堂侯门世家,要是提亲都被拒绝,要他怎么在众人眼中抬起头来。如今这副情景,是非要把钱半城接进他夏家了,就算做一个花瓶,就算他儿子以后改变主意不爱她了,都不会留给外人!

钴夕照匍匐着跪倒在钱老爷和老侯爷的身边,磕了几个头,拉着钱大小姐一起跪倒在他身侧,在钱大小姐一头雾水的时候,压着她的背,同他一起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使不得,使不得啊,小生该死,已经和钱小姐行了周公之礼,败坏了钱大小姐的清白,求伯父和侯爷成全!”

在场的人的脸色都变了变,钱富贵一脸错愕地扫眼两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钱大小姐瞥红了一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不知道是因为这做了这样的事情,被当众说出来羞愤的,还是因为被诬蔑气愤的,总之脸上的表情相当的精彩。

最好笑的要数老侯爷了,他的脸都快黑得像一块煤炭了,伸手颤微微地指着三人:“你……你……你们……”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老侯爷一甩衣袖,愤然踱步而出:“恬不知耻!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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