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幼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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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之幼弟-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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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转的心思就又想起来了。
那日去过倚红楼后,他提前离席,着实让几个朋友大肆嘲笑了一顿。至于绿玉的初夜,最后到底落在了城里一个有名的纨绔子手里,后来几个人吃饭时提前,也是各个摇头惋惜。绿玉过了初夜,就是正式挂牌当了新的花魁娘子,据说虽然挂了牌,也不是日日陪客的,整个人还是淡淡的,对什么客人都不逢迎,倒是让这些能做了入幕之宾的更念念不忘了。
徐远狄这几个朋友,只有一个模样周正的花了大价钱尝了一次滋味,实在是念念不忘,每次聚会都要拿出来吹嘘一番。
徐远狄是有些不快的,这女子到底是让他动了一点心思,就这么被人挂在嘴上,任意亵玩,心里实在是不舒服,年后他就让管家打听合意的女子,可是选当家的主母自然是不能急的,总要细细挑选合适的,没定娶谁、什么身家,自然是不好先收侍妾的。
这日晚应酬完商界的几个朋友,徐远狄先遣走了跟着的小厮,只一个人慢走回家。
天气已经回暖,在外面慢走倒也感觉不到冷,风一吹,刚喝的几口薄酒倒渐渐反上了头,意识还清醒,脚却不由自主的拐到了另一个方向,等到站定时,正是对着倚红楼的一出小门。
此时还不到深夜,倚红楼里早已是歌舞升平,徐远狄在侧门的阴影里来回走了两圈,心里一直压着的火腾地烧起来,一咬牙,沿着小门往正门走去,却不料刚走几步,倒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宁儿你真的赶我走?刚才还柔情蜜意的,才知道我兜里没钱了,就这么对我!”
一边说着,一边被几个人推推搡搡的赶出小门来,外衫穿的乱七八糟,连腰上的束带都没有系上,只被左手牵着在风里一飘一飘的。
几个推人的大汉后面,站了一个人,身形纤细,人却嚣张。
“原以为你这个二少爷兜里有点钱,谁承想倒是个外表体面的穷光蛋,就你兜里那点银子,还敢来倚红楼?我劝你看好价钱再进来,下次再这样进来装大爷,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拍了拍手,转身进去了。
那声音虽然刻意压着嗓子说的,但是也可以听出来,是个男人。
徐远狄知道倚红楼中除了有顶尖的姑娘,还有男人,但是他从未想过,他身边的人既然有来这里玩小倌的,一瞬间,薄薄的醉意和借着醉意升腾起来的欲望全变成了一腔怒意,他奔着那被人推着萎在墙角的人走了过去。
昨天写的粗长,还有点别的事儿,一会儿忙完了,可能会二更……消灭零回帖啊……
徐远石有些晦气的拍着弄得又脏又皱的衣服,嘴里有些不干不净的,却看有人挡在他面前,他心里烦着,随口骂道:“好狗不挡道!”
却听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徐远石,我还不知道你天天就泡在这里!”
一听这声音,徐远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大哥他素来就怕,又在这种情形下被抓住,更是怕的厉害了。哆哆嗦嗦的叫了一声,“大哥……”
徐远狄很是生气,上次徐远石擅自把了尘他们带回家中,他想着那了尘的容貌确实是顶尖的,以为徐远石一时不过是被美色所迷,倒没想到他不知跟那个流氓学的,竟然染上了找小倌的恶习!
徐远狄自小不是一个只读四书五经、只学正统的人,传奇野话中什么分桃之好、断袖之癖自然也知道。但是那都是野史上说的,大多都是一种嘲笑批判的语气写的。徐远狄毕竟是受儒家思想影响甚深,对这种现象也就是知道,提起来就是不屑和讨厌,却不想这种事儿竟然落到他们家里。
徐远石低着头,不时不安的斜眼偷看徐远狄,看徐远狄脸色铁青,神色冰冷,吓的腿都有些软了,喃喃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徐远狄强自压下心中的气恼,冷冷的说道:“跟我回去!”
说完,当先快步走回家中。
一回家,不由徐远石分辨,就把他领到家中祠堂里,一脚踢上去,让徐远石跪在地上的蒲团上,随即把家中所有人都叫到祠堂里,手里还拿了一个黝黑的鞭子,那是林家留下的家法。
徐谦晚上饮了酒,本来早早就睡了,也被叫起来,都到了祠堂还搞不清怎么回事儿。
徐远石的母亲是徐谦最先娶的姨太太,小名叫翠柳,名字叫的秀气,人却野蛮得很,看到儿子被罚跪在蒲团上,一声尖叫就扑上去要把儿子拉起来。
徐远狄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她手还在徐远石身上,人已经怯了,也不敢继续拉徐远石起来了。
看人都齐了,徐远狄把那鞭子恭敬的放在祠堂的香案上,朗声说道:“父亲,儿子这么晚还来打扰您休息,实在是对不住您。不过今日这事儿,儿子觉得不尽早解决,只会让二弟在邪路上越走越远,所以儿子大胆叫了全家人来,也请父亲做主,看看二弟这事儿该如何处理。”
徐远石跪在地上,低着头,人还在哆嗦,听这话抬头求助的看了看自己母亲,却看自己母亲假意咳嗽一声,倒把要搀他起来的手收回去了。
徐谦还是睡眼朦胧的,也是假意咳嗽一声,“远石做了什么,惹你大哥生这么大气?”
徐远狄扫了徐远石一眼,开口说道:“二弟不知跟谁学的,居然在玩小倌!也怪我这些日子忙,他今年也十六了,我一直想着想帮他娶门亲事,一时没合适的,也先给他纳个妾侍。却没想还没合适的人,倒发现他不知被什么人引诱的,招上这种恶习!”
这会儿连翠柳也收回了一脸的舍不得,这种名声传出去,还有那个清白、正经人家的女儿肯嫁给自己儿子?
徐谦愣了一下,也是一脸的不赞同,虽说他自己贪欢好色,但是男色方面是绝对不想碰的,加上着实也怕徐远狄,对着徐远狄一脸堆笑,“这孩子……还真是的,远狄管的对!这种事儿不能放任了,远狄你看……”
“二弟这事儿,也是我当兄长的没管好,他年纪还小,有些事分不清楚,今日就从轻,请父亲责打他十鞭,让他长个记性!”
徐谦连连点头称是,徐远狄又看了看翠柳,“二姨娘您看呢?”
她虽然心疼儿子,可是也同样怵了这个年轻的当家人,半天才说了一句,“念他还小,又是第一次,罚他跪祠堂吧,这鞭子能不能……”一边说一边偷眼看徐远狄。
徐远狄却不松口。
“二姨娘,今日我要严管二弟,是为了他将来好。”
这下翠柳也说不出话了,徐远狄亲自把鞭子递到徐谦手中。
徐谦踌躇了一下,还是举起了鞭子,一下抽在徐远石身上。
其实徐谦并未用力,一来他也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二来到底没干过这事儿下不去手,底下跪着的到底是他亲儿子。
可是徐远石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何曾吃过这种苦?
一鞭子上去,就觉得后背好像被火灼了一般,火辣辣痛的厉害,当然忍不住大声嚎叫起来,徐谦这第二鞭子就举在半空落不下去了。
徐谦看徐远狄的表情不变,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无奈之下,只能再次挥下鞭子,只是这力道又轻了几分,到了徐远石身上几乎剩不了多少力道了,就这样徐远石还疼的连声痛叫。
徐谦一咬牙,想着快点完事,可以早点休息,干脆也不再犹豫,噼里啪啦,一下接着一下挥了下去。
徐远石疼的急了,对徐远狄的惧怕也忘了,眼看就是最后一下了,他自己却不知道,一时发狠怒喝道:“徐远狄,你打我!你还不是要去妓院嫖!你又比我好到哪儿了?”
这话刚好和最后一鞭子一起落下来,徐远狄心中大怒,面上更冷,却也不好因为这话再惩戒徐远石。
徐远石此时喊完也后悔了,一边哎呦哎呦的叫,一边偷看徐远狄,看徐远狄虽然面色冷,但是却没有说要再打他,叫的声音也低了点。
徐远狄扫了一眼站着的几个人,刚才徐远石的话大家都听见了,却都没露出什么表情,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自己捧在掌心里的幼弟,脸煞白煞白的,上面牙齿下意识的咬着下面嘴唇,整个嘴唇也都失了血色,只在上牙咬住的地方有一抹血色。他想,徐远蛰大概是被这场面吓到了。
“这夜也晚了,大家就先回去休息吧,二姨娘带二弟回去,给他上点药。”
徐谦巴不得赶快走,听了之话,扔下鞭子,赶紧走了。
翠柳也扶着一直哎呦着的徐远石也走了,三姨娘也赶快带着自己儿子走了,只有徐远蛰还站在祠堂的地上,没有动。
徐远狄走过去,摸了摸徐远蛰的头和手,都是冰凉冰凉的,徐远狄有些心疼。
“安安别怕,今日不过是立个规矩,让你二哥老实些,我的安安最听话了,哥哥无论如何也不会打你的。”
徐远蛰却抖的更厉害起来,半晌才开口说道:“哥哥……我怕我会犯下更大的错,到时候……你就会不要我了……”
徐远狄此时心情已经好了些,摸了摸弟弟柔软的发丝。
“傻孩子,你是这世上跟我最亲的人,哥哥无论怎样也不会不要你。”看徐远蛰的脸色还是不好,忍不住开玩笑逗他,“就怕安安有了小娘子,就不理哥哥了。”
徐远蛰一下抱住徐远狄的腰,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
“不要!哥哥别离开我!我才不要什么小娘子!”
徐远狄没有多想,只想着,虽然都十二岁了,这个弟弟还说孩子话,只是安慰他道:“好,不要不要,安安就跟着哥哥……”
当晚徐远蛰一直发抖,徐远狄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让他自己睡了。
这事儿之后,徐远狄本来就想让徐远石先收个房,找个厉害点,希望可以管住他。只是家里的几个姿色不错的丫鬟各个都不肯。
一来,徐远石在家什么地位,家里这些人心知肚明。他自己又不长进。
二来,虽然徐远石不是这点见不得人的喜好没有张扬到人尽皆知,可是稍微留心的人早就看出来的,自然都是不肯的。
徐远狄这些日子也忙,没办法之下,干脆委托管家去乡下找个姿色一般的农家女子,怎么也要先把他心栓在家里。
出了钱人是好找,是纳妾不是娶正妻,加上是家中没有地位的二少爷,就是这样,家里也着实忙了一阵子,一直到七月底人彻底娶进来才算尘埃落定。
徐远狄也算松了一口气。
舒心的日子没过几天,很快就有了新的矛盾。
当初让他纳妾,徐远石就百般的不乐意,等到听说是个乡下丫头更是不乐意,连着翠柳也高兴,委委屈屈的娶进来后,虽然是侍妾娶进来的,这女子也是个厉害的,开始还压着,很快徐远石和她就都不压着彼此了,家里很快闹成一团。
原来徐远狄还想着找一个乡下女孩,先稳住徐远石,不想倒是越来越糟了。
两个人都不让劲儿,家里吵的一团糟,徐远石虽然不学无术,到底是富家子弟出身,闹到最后倒是他吃亏颇多,他那好男色的毛病不但没改掉,这下越发不爱接近女子了。
人已经娶进来了,总不能退回去,搞到最后,徐远狄只好又收拾了一顿徐远石,想让他安分点。
事情虽暂时被压下去,徐远石心里的忿恨越积越多,在家中又不敢挑战徐远狄的权威,这时日一久,心里越发扭曲起来。
这天徐远石又和新娶的侍妾大吵一架,头也被扔过来的毛笔重重的划了一道,整个人闹的狼狈不堪,远远地看到徐远蛰一人在树下坐着看书,看着闷闷的。
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过去跟徐远蛰搭话。
虽然徐远蛰跟他并不亲,可是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徐远蛰放下书,淡淡地和他应付着。徐远石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一个恶毒的念头,徐远蛰是徐远狄放在心尖儿上的人,不知道……他知道徐远蛰也去了妓院会怎样?
本以为徐远蛰很难骗出门,没想到他就说了几句,徐远蛰想了想,居然真的答应下来,跟着徐远石就离了徐家。
徐远狄回家时,天色已不早。到了家还没喘口气、喝口茶,就听管家来禀报说徐远石带着徐远蛰出去了,到这个时辰还未回来。
徐远狄一听就急了,他倒没想徐远石会对徐远蛰做什么,只是徐远石一直游手好闲,又有那见不得人的癖好,带了徐远蛰出去,谁知道会让徐远蛰见到什么不该见的?
索性茶也不吃了,叫了家中腿脚伶俐的所有小厮跟着他出去找了。
这城里说来也不是特别大,徐远石常去的地方不过是些烟花柳巷,酒肆、赌坊,虽说不大,这些地方却不是好找人的,一直找到月上中天,才打听到一点消息。
好在徐远蛰虽然很少出门,之前群儒讲学时颇出来点风头,加上人生的秀美也有不少人留了印象,到底打听出来,徐远蛰果然是给带去烟花之地了。
徐远狄气的七窍生烟,此时却也顾不得这些,好歹先把弟弟找出来才行。
徐远石兜里没多少银子,领徐远蛰去的也不是倚红楼,而是一个纯粹的相公馆,叫做南风醉。
徐远蛰是徐远狄心尖尖上的,自小相貌生的就好。这世上好男风的多半都是喜欢这种长相的,徐远狄只觉得头都要炸开了,他连徐远蛰掉根头发都要心疼半天,要是真受了什么委屈,他只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现在的徐家虽然算不上有很大的势力,但是觉得是有财力的,找到了地方,让龟公说出徐远蛰的下落也就没费什么劲儿,徐远蛰被单独安排在了一个小倌的房里,倒是还好,小倌还未进去伺候,徐远石倒不在这儿,大概是知道自己鬼迷心窍,做了这种事儿,徐远狄不会放过他,已经跑了。
徐远狄让跟着的小厮都在门外,自己推门进去了。
房间里光线很暗,一个小灯外面还罩了一个很有朦胧效果的红纱,空气里弥漫了浓郁的香气,浓郁的几乎让人窒息。
徐远狄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前所未有的快,他甚至不敢先往床上扫,可是整个房间不大,最后他的视线还是落在了那张硕大的雕花床上。
因为暗,他只能看清床上蜷缩了一个人,他知道是徐远蛰,可是却听不到他的一点声音。
徐远狄快步走过去,一下把弟弟抱在怀里。
昏暗的灯光下,徐远蛰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外衫已经揉的乱七八糟,眼睛紧闭着,上牙死死咬着下唇,几乎已经能看出渗出的血滴了。
徐远狄一阵心疼,轻轻摇了摇弟弟。
“安安……安安……别怕,哥哥来了。”
徐远蛰好像听到了他的话,紧咬的牙齿慢慢放开了,只在嘴唇上留下鲜红的一滴血,僵硬的身体柔软下来,他轻轻张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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