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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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良医-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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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老少倾城出动。对于上元节来说,夜幕的降临,才真正是狂欢的开始。
皇帝和百官依次上了城楼后,只听三声炮响,城中各处鞭炮齐放,震耳欲聋。紧接着烟花礼炮齐齐燃放,映得大半个天空万紫千红、炫亮夺目。从城楼上向下眺望,只见全城灯火通明,到处是流光溢彩的花灯,亮如白昼。礼炮声、欢呼声、小儿哭叫声、丝竹管乐声、敲锣打鼓生、商贩叫卖声混杂在一起,喧嚣如潮。如此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人世之繁华,到此似乎已是极致。
面对这样的景象,此刻的晟玄渊却无心观赏。他在城楼上来回巡逻查看,除了不时要听人来报各处情形,心中还挂念着另一件要紧的事。
“殿下,方才北门那边几个连着的铺子着了火,属下已经派人扑灭了,所幸没有人伤亡。”一名侍卫气喘吁吁上来说道。
“我已经看到了,做得不错。但要弄清楚是无意着火,还是有人故意放火。若有可疑的人,一并先拿下再说!”
“是!”
“还有……”晟玄渊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见一身戎装的观云从城楼下走了上来,于是又改口道:“就这些了,你去罢。”
“是!”
待那侍卫离开了,晟玄渊才叫了观云过来低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在这喧闹的城楼上,他们的对话没有人能听清楚。观云声音也压得很低,说道:“很顺利。”
晟玄渊又问道:“接应的人安排好了吗?”
“家父已经安排妥当,都是可靠的。”观云顿了一下,又说道:“父亲还有话让我带给你。”
“说罢。”
“他说,这件事还请殿下三思。您没有必要为林家冒如此大的风险。只要您一句令下,他们马上撤出来。”
晟玄渊哂然一笑,说道:“我当然不是为了你们林家,我是为了我自己。平心而论,这样对谁都好,有百利而无一害,你父亲对此很清楚。以后像这样的虚辞,还是少说为妙。”
观云低下了头,答道:“是。”
这时,只见皇帝从里边踱了出来,后边还跟着一干太监侍卫。二人连忙见礼,又陪着皇帝在城楼上走了一圈。看着下头万民欢腾,皇帝此刻心绪颇佳,停下来环视了一下身边人,突然笑着对着人群里的观云说道:“朕记得,你是庆元十二年入宫的罢?”
观云立即站出来鞠躬说道:“皇上好记性!臣正是那年入宫做了三殿下的伴读。”
“这么说来,你也是跟了老三十几年的人了。你的伯父林慕阳当 年也是朕的伴读,只可惜他早早就去了。你父亲这些年兢兢业业,为我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却也累倒了……””说到这里,皇帝似乎有些不胜感慨,又说道:“我们毕竟还是老了啊……年轻人,多多历练,以后就要看你们了!”
此言一出,众人连忙陪笑道:“皇上这是说哪里话,您正是春秋鼎盛的大好时候呢!”
有的打趣道:“皇上若是老了,那臣早就该滚回棺材里了!”
尽管说笑,但人人心里都清楚皇帝的用意。为了让未来的太子顺利接承大统,皇帝要开始启用新人了。他们这些老人,还是识相靠边站的好。
这个上元夜,民间热闹非凡,皇城里也是花天锦地。皇帝在外大宴群臣,宫中嫔妃们陪着太后,吃酒看戏猜灯谜,家宴也办得盛大华丽。宫女们载歌载舞,就连太监们也都穿了印有灯景的箚褑堰来走去,到处是一派欢乐祥和的气氛。
在这样热闹的夜晚,没人注意到一处荒废的冷宫角落里,两个太监正窸窸窣窣地换衣服。
只听其中一人突然说道:“藕,坏了……”
“啊?咋了?”
“你哥给咱准备的是太监们平时穿的衣服……”
“所以呢……”
“所以今天晚上咱们不能出去凑热闹了……不过别失望哈,为师对这里路线很熟悉,一会儿去御膳房给你偷只鸡回来!”
这时,只听轰的几声巨响,全城的爆竹声再次同时炸响。二人抬头一看,只见漫天烟花齐齐绽放,好似要将天空全部占据。
第209章 布局落子(下)
宴席结束后,皇帝便回了宫,正好赶上宫中家宴尚未散场。说是赶巧了,其实是太后不说散,众嫔妃谁也不敢先走。而太后,则是有意专候着皇帝前来。
这一阵子,只要说到要去见母亲,皇帝心中可说 是千百个不情愿。一则因为太后不明不白掺和进了四皇子的案子里,令他心中很是愤懑。可又碍于母子情分和天家颜面,不能当面质问,只能糊里糊涂就此掩过去。
再则是从太后最近热心为三皇子牵媒拉线的情势来看,显然是她那想要为文家争权的心思又死灰复燃了。“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自建朝以来就有的规矩,绝不能因任何人而有所改变。回想起自己当年登位时,文家在太后的扶持下权倾一时,简直是一手遮天,而自己因势单力薄,尚未培植起自己的力量,很多重大决策也只得屈从于这些人。幸好后来及早铲除了这股势力,否则,如今的王朝又会是谁家天下?简直是不堪设想!所以,他是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再发生一次,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苗头,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王妃。
上次他已驳回了婚事,虽然是私底下的,但他知道消息迟早会传到太后耳中。到目前为止,太后尚未找到机会再提此事。今日特特地等到现在,只怕不仅仅是为了吃顿团圆饭这么简单。如果她借机提起三皇子的婚事,自己又该怎么办?当着这么多人,自是不能拂了母亲的面子。可这件事又绝无转圜的余地,到底该如何处置呢?
就这样怀着满腹的心事,皇帝来到了家宴上。此时的宴席上正是欢声笑语,似乎是有人刚刚讲了什么笑话。他一出现,笑声便戛然而止。众人连忙起身离席,乌压压跪了一地。只太后一动不动地端坐在椅上,笑吟吟说道:“瞧瞧,你一来,大伙儿就放不开了。”
皇帝笑着作了一个揖,在太后下首坐了下来说道:“来迟了,朕自罚三杯罢!”说着叫人倒酒,结结实实饮了三杯。见他心情不错,近旁的良妃便乍着胆子一边斟酒一边笑道:“皇上,听说外头今晚热闹得翻了天。您可否讲讲那情形,让咱们也开开眼?”
皇帝正怕太后提那不该提的事,听得良妃之言,正合他心意,于是便笑着说道:“既然大家想听,今儿个又是过节,朕便当一回说书人罢。”众人抚掌连连叫好。
于是,皇帝以掌代替惊堂木,在桌上那么一拍,便一本正经地开题了:“话说我朝庆元二十五年,时和年丰、民安物阜,正是太平盛世。这年元夕……”他说得有板有眼,必要时还连比带划的,倒真有五六分茶楼说书的架势。
众人从未见过皇帝如此做派,又是惊诧又是欢喜,兴奋之色都溢于言表。唯有太后心里清楚,皇帝不过是刻意回避某些话题罢了。但众人兴致正高,她也不便打断,只得耐着性子含笑聆听。
皇帝唾沫横飞地讲了小半个时辰,听得这一干嫔妃个个眉欢眼笑。趁着他讲完喝水的当儿,众人又是句句奉承,生怕错过了这个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
太后感慨地说道:“哀家活了这么久,历经几朝风雨,如今也算有幸生逢盛世。这么热闹的场面,光是听着都叫人欢喜。听说,今年这些事都是渊儿负责的?”
看来她还是不肯放过这件事。皇帝心中一阵不快,面上却仍是和煦,笑道:“正是。虽然还是有些小的纰漏,但总的来说还算过得去。”
“这么大的场面,也真是难为这孩子了。他人呢?怎么没过来?”
皇帝答道:“事情还没完,他还得在那里照应着。这会儿虽是深夜,外头却还是人山人海。灯市到了这个时辰,才是最热闹的时候。大姑娘小媳妇儿一年难得出回门,不逛得尽兴怎么行呢。”
众嫔妃听得又是一脸艳羡。她们这些女人,都是多年不曾出过宫的,以后也未必有机会能出去。等待她们的命运,也只有老死深宫了。
皇帝不动声色转了话题,太后心中甚是不悦,又笑言道:“哀家也听说过,民间女子一到元夕这日,必是要装扮得花枝招展的。可别叫渊儿看上什么来路不明的女子,那可就麻烦啰!”
她这是暗讽先帝当年与民间女子私通,生下那明月公主的事。皇帝笑了笑没有搭话。只听太后又说道:“前些日子,哀家还听说业儿的王妃已经有了身孕。渊儿如今也不小了,却仍是形单影只的,也怪可怜见的。皇帝,家事、国事、天下事,虽有先后之分,但我皇家血脉的延续关乎社稷,本就是国事。你看,这料理政事之余,是不是也该关心一下你儿子的亲事呢?”
皇帝心里转了个弯,已是有了主意,于是便笑着说道:“母后训诫得有理。只是老三的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倔强起来那是六亲不认。依朕看来,他的亲事还真就只能他自己说了算。牛不喝水强按头,若是不合他的心意……母后,您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他这番话虚虚实实,将责任一骨碌全推给了不在场的晟玄渊,一下子堵上了太后的嘴,后边想要推荐文家二女的话也没法再讲了。太后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只得讪讪笑道:“你说的也有理。这孩子自小就是这么个脾气,竟没人奈何得了他。”
皇帝的话虽有推卸之意,却也言辞恳切,倒让太后心中犯了疑。莫非,是三皇子自己向皇帝辞了亲事?本以为用那林家的小巫女拿住了他,就能让他言听计从,不想他却是两面三刀,这头对自己百般逢迎,那头又去找皇帝搬救兵。
“还真以为我这个老太婆好糊弄?”太后在心中冷笑。看来,不来点真刀真枪的动作,还真镇不住这尊小神了!
第210章 灯雨元夕
元夕夜,无论是繁华都城还是边远小镇,都是花灯烟火照通宵。
杭州城里不知何时飘起了如丝细雨。灯市正是热闹的时候,因这突如其来的雨,不少商贩便及早收了摊,行人也开始匆匆往家赶。但还有一些人,反而因这夜雨而游兴大增。
“看,那边居然还有卖伞的!”芷兰躲在湛少枫的衣袖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棚子兴奋地说道。
二人赶忙小跑过去,在那摊上买了把伞,这才从从容容走在了雨中。
“哈,这才是逛街的好时候。那会儿人也太多了,乌泱乌泱的,简直要挤死了!”芷兰一边说着一边拢着手哈气,两只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一路浏览着琳琅满目的花灯。
湛少枫微笑地看着她那冻得红扑扑的脸蛋,说道:“不如回家加件衣服再来吧?”
芷兰这会儿兴致正高,哪里肯回家,连连摇头说道:“不用不用,一点儿都不冷,再逛一会儿就回去了。诶,那边有元宵!”
此时灯市仍未散尽,行人虽不及先前那样多,却也是络绎不绝。那卖元宵的小摊正挨着灯棚,映着灯火和细雨,只见白白的热气腾腾冒起,令人心生向往。
两人去买了一碗元宵,就站在那小摊边上吃了起来。
芷兰小心翼翼地吮着热烫的甜馅,满足地轻叹了一声说道:“为什么我觉得比家里的还好吃呢?”
湛少枫撑着伞含笑不语,只是温柔地凝望着她。今晚的她兴致盎然、生气勃勃,一扫此前的沉沉郁色。
吃过了元宵,芷兰便不觉得冷了。放下了汤碗,她很快又被隔壁尚未收摊的胭脂水粉铺吸引了过去。看着她兴致勃勃如孩童一般的模样,湛少枫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心上却是泛起了一层浅浅的愧疚。
有多久不曾见到她这样明澈的笑容了?
从他十几岁在林家当侍卫起,保护芷兰就是他的使命。如今成了她的夫君,让她幸福更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可世事不由人,走到今天这地步并不是任何人的初衷。也许他们的生活在旁人看来是平静安稳的,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一步一步经过了多少危如累卵的瞬间。
他知道,自从四皇子死后,芷兰就一直处在惊恐、愧疚和低落的情绪中。虽然她从未提起过,但她的笑容不再纯粹,言语开始谨慎,神情也时而变得忧愁。而这些,他都看在了眼里。
前不久,他接到了远在京城的岳父的指示,要求他向朝廷请辞皇商的差事,并迅速收缩湛家的产业。他心里明白,林家已经被皇帝所忌惮,接下来,家大业大、富可敌国的湛家便是首当其冲的。为了避免树大招风,必须当机立断,螫手解腕,方能向朝廷表明诚意,以除去皇帝的疑心。因此他这些日子一直奔忙在外,处理各种事务。
这些事情他并没有告诉芷兰,原是怕她担心。因为这样大的产业,就这样自断了财路,照着芷兰的性子,说不定又会自责,以为是自己为家人招来的祸事和麻烦。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她一无所知的好。毕竟湛家还保有瓷器和茶叶两个行当,还有一个小小的药堂,虽不再是天下首富,但也还是能够富甲一方的。芷兰向来不关心这些事,只要她的吃穿用度一切照旧,也许她甚至都不会注意到湛家产业规模的变化。
他曾经以为,尽力地保护好妻子,不让她收到伤害,努力地做好买卖,多多赚钱,好让她一世衣食无忧,这就是他所能做的一切。直到今晚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是错的。
这个上元节,他本来是要去苏州处理一些尚未交割清楚的事情。因临时有事,才留在了杭州未能成行。而芷兰本来是要和齐萱、湛青青等人一起逛灯市的,但他不放心,坚持要陪同。后来出了门,一大群人就渐渐变成了几拨人。再后来,大家都逛得累了,陆续先行回了家,这才只剩下他二人同行。
这晚的芷兰很是开心,一路欢声笑语不断。别人也许看不出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才是芷兰真正的欢喜之情,她的笑容发自肺腑,纯真甜美,甚至还有童年时的影子。
发现了这一点,让湛少枫心中不由得微微震动。原来,自己一直都舍近求远。能够他的妻子绽放最初那明艳笑颜的,不是家财万贯,不是权倾天下,更不是鲜衣美食。她最需要的,仅仅只是自己的陪伴。而自己,已经有多久不曾像此刻这样陪着她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益发愧疚了。
“嗨,你在想什么呢?杵在这里像个木头似的。”芷兰欢快地溜达过来,用手指头戳了戳湛少枫的脸颊。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根木头。”湛少枫笑了笑,头一次承认了“木头”这个称号。紧接着,他那条未拿伞的臂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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