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入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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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入农家-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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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也请了一队人马敲锣打鼓,许是因为这老宅子太大,听上去似乎总是零零散散,更加显得安静与凄凉。

新娘子出嫁前的闺房里,贴满了鲜艳的喜字,可屋中那身着喜服的新娘子却是愣愣的抚上脸庞,盯着铜镜中的娇颜,不觉微微叹了一口气。可是还没等气叹完,她赶忙捂住了嘴,要知道在这大喜之日,叹气就等于是泄了气,不吉利 。可是,她还是有些愣愣的,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她知道这桩婚事是多么的荒唐,又是多么的令人感到委屈,可是对于一个年岁已大家道中落,甚至没有一个男人能撑起这个家的女儿而言,抓住任何的浮萍,存活下来方是正道。

放在桌上的手臂微微一滑,在梳妆台桌角边的那把红木梳子“咚”的掉了下去,一直在愣神的宝钗有些茫然的看着地上躺着的那把梳子,本想着会有丫鬟捡起,望向镜子里,却看见后面空无一人,不由得想起,好像是她说想独自呆一会,才把几个丫鬟和梳妆嬷嬷都赶了出去。

弯下腰慢慢捡起那把梳子,恍惚之中,“啪”的一声,梳子又掉了下来,“呵呵”这回宝钗不由得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声之中带了几分难以抑制的苦涩。

未成他人府中妇,绣桌衣柜镜中影,似是己物疑他人,自家香闺不认人。面对着安静到有些可怕的房间,孤寂,离家之苦开始慢慢笼罩着宝钗的内心,虽知早晚由此一天,可真到了这个时候,有的,还剩下的,却是对这个家的满心不舍,和成为他人妇的忐忑不安。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怨不得,也违不得,心中虽知宝玉虽然不是一个有担当能功成名就的男人,可是对女子还是温柔体贴。只要她嫁过去,能守得贾家财富,劝诫夫婿能博得功名,重振家业之日指日可待。

她慢慢拿起红纸,放到两唇之间,轻轻一抿,原本只泛着淡淡粉红的嘴唇顿时充满了血色,使得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了不少,与裹着曼妙身材的红嫁衣相辉呼应。她是今天的新娘子,今天最美丽的女人。

鸿鹄之志心中存,世人冷暖眼中识,巧笑嫣然世故圆,谈笑之间人情尽。
满腹经纶堪男儿,奈何百花掩深闺,可笑世人不识才,只见花开叹花香,未知花中千千道,岂止浅尝与轻嗅。
夜深对窗绣明月,祈天求婿一生惜,青梅竹马情相伴,红豆情怀痴痴缠,奈何良人念他人。
而今委身随良人,却是他人脸上纱,满腔苦水心中留,镜中倩影似昔日,眉间展露几多愁。
红妆艳抹,微抖;掩下心头愁绪万万千,只愿与君共此生。

那厢正逢人生大喜,红烛罗帐,洞房花烛,而这厢,同在一座大院子中的潇湘馆中却是一片凄凉之态,细听,在那细竹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想掩下那从前院风中飘来的鼓乐声,又像是在为屋中那奄奄一息的潇湘仙子悲伤哀鸣着。依稀中却还能听得那悄然的,压抑着的,细细的女子哭啼之声。

“好妹妹,我未曾求过你什么,我这身子怕是不行了。别的,咳咳”静静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黛玉,用尽了力气想要抓着紫鹃的手,可最终还是只能虚弱地将手搭在紫鹃的手上。她神情自打早上听说宝玉大婚的消息之后,就一直迷离恍惚着,有时候是在喃喃自语,而有时更像是睁着那双早已看透凡尘俗世的眼睛,就那么呆呆的睁着,像是在想着什么,又像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近在安静的等待着。

后又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在紫鹃她们几个的安慰下,睡了短短的一觉,可那眼角不住渗出的泪水深深浸透了绣着花的枕头,也打湿了里衣的领口。虽然紫鹃她们几个把屋子的窗门关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就是怕那前堂的喜乐传入她的耳中。

可是他们不知道,她听到了,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就像身临其境一般,她看到心心念念的宝玉头戴束发镶宝紫金冠,脚踏青缎粉底小朝靴,一身猩红的新郎服着与他身,更显其清秀,俊美。而他手中牵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子,体态丰盈,巧笑嫣然,一身大气简约却不失风范的新娘装将素来不喜奢华的宝姐姐衬托的淋漓尽致,也紧紧地勾住了宝玉的眼,一时一刻都未曾离开。

“宝玉,你早已明我心意,却为何如此待我?”沉浸在悲伤中的黛玉听着那细微的乐响,“看着”那对被人人称为佳偶天成的男女,胸口一闷,一口滚热的鲜血就顶上了喉咙,“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在一旁伺候着的紫鹃又是拿手绢为黛玉擦拭眼泪,又忙着拿面巾将黛玉沾满血迹的嘴角擦拭着,嘴中还在不住的安慰着黛玉,虽然她心中隐隐觉得姑娘这回怕真是不成了,也派人通知了老夫人和二太太他们。可又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呢,莫不是老天捉弄他们这对有情人,宝二爷在忙着和宝姑娘成亲,而自家姑娘却生死一线。就连素日里最疼姑娘的老太太,这回也只顾着宝二爷了。

停了许久,慢慢有些缓过来的黛玉张了张嘴,感到口干舌燥,深知黛玉一举一动的紫鹃立刻转过身将在一旁暖着的温茶倒好,然后小心的服侍着黛玉喝下,好不容易才咽下一小口的水。待紫鹃将头枕与她臂上的黛玉慢慢安置在枕头上时,才一个转身的功夫,那一小口水就又被咳了出来,还连带着猩红的鲜血。

又是一阵慌乱,这回因为没有紫鹃及时的协助,黛玉的枕头上亦满是血痕。深知姑娘最喜干净的紫鹃,本想赶紧到柜子中拿套新的床单被褥给姑娘还上,还没走远,就被黛玉给叫住了。

“这些年一直在外祖母膝下承欢,以后怕是不能为她老人家尽孝了,是黛玉不孝,辜负了外祖母的疼爱。告诉他们,我是清清白白的来的,也让我清清白白的回到父亲和母亲身边吧,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想回去看看。”黛玉的声音因无力而显得飘渺,可或许是因回光返照之缘故,这却成了她今日所言最长之话语,渐渐地说着说着,她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在父母身边和乐融融的那段快乐时光,没有寄人篱下的小心翼翼,也没有满腔愁绪抑人心神。

“姑娘”,虽然早知黛玉大限将至,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的紫鹃还有站在床边的李纨等人眼泪刷刷的掉了下来,一个个都赶忙转过身去,拿出绢帕擦拭着眼睛,试图极力的抑制着不想让自己当着黛玉的面哭出来。

“宝玉,你好吗?宝玉,宝玉。。。。。。。”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黛玉又开始迷迷糊糊了起来,原本连紫鹃的手都握不住的她,这下子却慢慢的抬起了手,像是想要极力的触碰着什么,嘴中一次次的喊着宝玉。

“咚”的一声,如碧玉般嫩白的手臂一下子就掉在了床板之上,再也没了声响。

“姑娘”,“林妹妹”,屋中的几个人见此情形,不由得惊叫了起来,身子纷纷前倾紧紧地围着黛玉的床榻,看着那个逐渐失去血色直至如白纸般惨白瘦弱的身子就那么静静的,静静的躺在那里,便知晓那个如谪仙般的林黛玉去了,一个个不由得扑倒黛玉身上,悲痛至极的哭泣了起来。

 



第3章 处理
“太太,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潇湘馆那位刚刚。。。。。”周瑞家的小心地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王夫人的脸色,然后将脑袋更凑近些,以着几乎是让人完全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去了”。

王夫人全身一震,侧过身子瞪大的眼珠直勾勾的看着周瑞家的,眼中一串清泪流下,那原本白皙又着着喜庆妆容的脸竟有几分戚戚然之态,到与她素日那木讷的神情有些不符,可却着实了她那厚道人的名声。荣国府上上下下有些眼力劲的人都知道,在林姑娘和宝姑娘之中,二太太更喜欢自家侄女,这本是人之常情,愣是换了谁都是胳膊肘往内拐的。可老实厚道的二太太也未曾给人拿捏到错处,说她薄待了小姑子唯一的姑娘,吃穿用住比起贾府那几位姑娘更是高上几分,饶是那林姑娘爱吃酸黏醋的小性子,她这个当舅母的也大方容下了,上上下下谁不夸这二太太确实是个地道人,贾政都为此厚待了几分这个相处多年的发妻。

至于王夫人心中作如何想法,那又是另一番计较,只是甚少有人能窥得一二罢了。

看着那即将迎进门的新娘子,还有兴致勃勃在大门口张望着的宝玉,二太太眉间微皱,有些伤感的神情此刻却呈现着踌躇和犹豫不决,“大姑娘去了,我心里也着实难受,像是被剜去了心头肉一般,咱们家的姑娘个个都不是一般人能比得的,更何况大姑娘还是姑奶奶唯一的香火,终究还是我愧对了她们啊。”一边说着,王夫人拿起绢帕在脸上轻轻擦拭着,可是越擦,眼眶中就溢出了更多的泪水。

若说旁人不清楚王夫人的心思,可作为她陪嫁的周瑞家的却深知太太心中对姑奶奶和林姑娘是多么暗恨不已,只是上有老太太,下有老爷,太太自也不能让外人说了闲话,说她连小姑子唯一的香火都难以容下。可在暗地里,素来吃斋念佛的太太却也没少做那肮脏事,就连晴雯落得如此下场,还不是因为太太平生最恨那借着风流灵巧勾搭男人的女子。

“太太,喜事不能沾了晦气,更何况还是那种晦气,林姑娘也真是的,枉我们二爷。。。。。。”原本义愤填膺为王夫人说话的周瑞家的突然感到冷冷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不由得暗中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明知太太最恨听人提起林姑娘是怎么诱惑她宝贝儿子的事情,她这个没脑子的奴才还在这个时候撞到了太太的火气上,周瑞家的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狠狠咽了两口口水才小心的再次开口说道:“亏得我们二爷和宝二奶奶如此待她,她还偏偏在这个时候找给大家找晦气,这不是存心的吗?”

这一番话,字字句句敲打在王夫人的心上,“你自己掌嘴,主子们的事情又岂是你这个当奴才的能议论的。”站在角落处沉着冷静的看着宝玉那相较于前段时间那疯癫痴傻的模样,现在虽然还有些痴傻,但在她看来十分疯态怕是去了八九分,剩下的一两分待今日成了亲,也是能冲干净的,思及在潇湘馆的那个小蹄子,她的心中就像被一块石头压着般,堵得难受,胸闷不已。

周瑞家的这个婆子说话做事都免不了几分粗俗,但却正合了王夫人那木讷的性子,刚才那一番话字字句句皆是王夫人心中所想却半句都不能言语的话,可从周瑞家的口中说出就成了忠心为主,顾全大局的“逆耳忠言。”

“都是那顽劣的淘气,惹来这身孽债,若他争气些又何至于惹来这身麻烦,让我这做妈妈的没少收拾烂摊子”,虽说嘴里说着一些责怪宝玉的话,可听这语气,还有那满眼的疼爱,作谁都知晓,在二太太眼中宝玉自是没错,错的是那些借着风流婀娜存心带坏她心肝的黛玉,晴雯之流。“我这是前世造了什么孽,欠这个小冤家的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啊。这又让我以后又有何脸面去见姑奶奶和外甥女呢?罢了,罢了,这一切的错,一切的报应都放到我身上吧。”这一席话没半句是对着那外甥女的不满,只是可恨自己生了个孽障,让外甥女最后最后都得不了安息,一番严母的忏悔和心痛被她表现的淋漓尽致。

周瑞家的眼珠一转,自然是听明白了王夫人言下之意,“可老太太对大姑娘向来疼爱,怕是要不同意吧?”她深信若是没老太太压着,不要说是让林姑娘在府中逝去,就是病着的林姑娘怕也是早就被太太用各种手段赶到哪个庄子上修养去了,哪还能留她在眼前堵着心烦呢?可也就是因为有老太太在,这林姑娘的棺木怕是动不得啊,更别提移出府中了。

“凤丫头和外甥女关系素来要好,又得老祖宗欢心,就让她去全了这姊妹情谊和祖孙情谊吧。”袖管中那串似珍珠般圆润的楠木佛珠随着王夫人的思绪在不断转动着,忽快忽慢,而此时却渐渐缓慢流畅了起来。

周瑞家右嘴角勾起似一把锋利的弯刀,太太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儿媳妇还未过门呢,就打算把为她辛苦管家十几年的侄女给拉下马,好一招“卸磨杀驴”。“偷梁换柱,李代桃僵”之计本就是琏二奶奶所想,撇了昔日的姐妹情,圆了众人口中称道的金玉姻缘,可不就是因为这样才使得那原本就体弱多病的林姑娘一口气没上来,才年纪轻轻就去了,这若是林姑娘的怨气不散,那她的魂魄第一个找得到怕不是那新上门的宝二奶奶,而是用计圆这段姻缘的琏二奶奶吧。

知道周瑞家的心中有数,王夫人转过头一脸和善的看着她,伸出双手紧紧握着周瑞家那藏在暗红色衣服下有点子粗糙的手,有些郑重地托付道:“那小冤家是我的命根子,保全了他便是保全了我。”说罢,将手腕上最近时常把玩的玉镯子脱了下来,放到了周瑞家的手中。

周瑞家抬起了一直低着的脑袋,和王夫人四目相对,胸有成竹的再次勾起了嘴角,露出了那如同锥子般尖锐的虎牙,更显出了几分鬼怪和歹意。对王夫人脾气性格了如指掌的她并没有直接接过那有些冰凉但却手感甚好的玉镯子,反而是一个反手握住王夫人的手,拿捏之间不轻不重,压低声音说道:“太太放心,我定当替太太拔了这心头刺,还太太一个安稳觉。”

这厢,王熙凤听了周瑞家的一番话,不禁心中暗骂:“呸呸,这劳什子姑妈,我好心为她那宝贝疙瘩费尽心思,可她却如此待我,凭甚么我做那歹恶之事去成全她那菩萨心肠,想我为她劳心劳力管家这么些年,没得功劳也有苦劳,可她呢,儿媳妇还没进门,就想让我担着那恶名,遭老祖宗厌弃。哼,这心可真是拔凉拔凉的啊,我的好姑妈,既然你做了初一,也休怪我做十五,想让我下马,我还偏叫你难受。越是如此这般想着,勾人心神的丹凤眼此时越发的锋利起来,嘴角的那一抹冷笑也让人在一旁伺候着的小丫头颤抖不已。

在房中狠狠扔了几个上好的茶碗之后,王熙凤才好不容易压下心中蹭蹭往上升的火气,整理了一番仪容以后,麻利地就朝着贾母的上房走去。

还未到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一阵阵哭声,“我可怜的玉儿啊,是老祖宗对不住你,对不住我那可怜的敏儿,都是你们这些没出息的玩意,竟连我那嫡亲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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