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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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觉醒-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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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如何放下真相?” 

    你不能刻意放下真相,如果你说“我将放下真相”,那么你就回到了框框之中。看到真相的本身便是自由,至于你要称之为“放下”或其他的字眼都行。因此“看到”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那些毫无意义的语言文字,那些巧妙、精密而又迂回的解释。语言文字并非看到,但是我们开心的是语言文字,而不是看到。 

    “现在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我如何才能看到完整的自己,既然观者即所观之物,那么看到它的又是谁?” 

    我们前面已经说过了,先生,你无法刻意看到,“真相”只是在你的眼前罢了。这才是看到,这才是真理。 

    “是否有必要看到那个在运作的心理结构,或是那个心理结构的内容?” 

    重要的是看到整体,而不是看到结构或内容,因为结构就是内容,内容就是结构,两者是相依相生的。因此重要的只是看到而已。 

 

心的对话:对于爱的五次对谈
爱的教育(一)

    思想永远无法穿透人际关系的问题。思想是肤浅而陈旧的,它是过去的结果。过去的思想无法深入崭新的问题,它可以加以解释,或组织一下,传达一番,然而它毕竟不是那崭新的东西。思想是语言、象征、意象。没有象征的话,哪来的思想?我们一直都在运用思想来重建和改变社会的结构。陈腐的思想在改革社会结构时也只能以旧有的作为基础。在根本上,思想是四分五裂的,因此无论它做什么都会造成分裂和矛盾。思想也许可以为这个新的社会结构加上许多哲学或宗教的解释,然而其中永远存在着毁灭、战争或暴力的种子。思想不可能创新,只有冥想才能打开那扇通往恒新的门。冥想不是思想的把戏,它是看到思想的徒劳无益,以及智力的活动。任何机械化的活动都必须运用智力和思想,但是智力只能带来四分五裂的判断,而冥想却是看到整体。智力只能在已知的领域中运作,因此人生才变成了单调的例行公事,于是我们又想透过反叛和革命来逃脱这例行公事,而其实又回到了另一个已知的领域。这样的改变根本不算改变,因为它是陈腐的思想产物。冥想是飞越所有的已知。解脱只有一种:从已知中解脱。美与爱就在这份自由之中。 

    那个小房间可以看到可爱的山谷。晨曦穿透了云层,普照在山丘、草地和闪闪发亮的溪流上。等一下可能会刮风、下雨,不过眼前的山谷仍然十分宁静。山虽然遥不可及,你却觉得它近在咫尺,伸手可及。远山的积雪在初夏的阳光中逐渐融化。太阳一出来,丘陵便投下深深的阴影在山谷之上,蒲公英和鲜艳的野花也开始绽放。这个山谷并不十分广阔,有一条小溪迅速地流过,声音听起来像山涧。溪水目前很清澈,呈现出灰蓝色,融雪时会变得混浊而湍急。有一只赤毛松鼠坐在草地上盯着我们,它充满好奇,但同时也在戒备着,随时准备奔上枝头。它一上枝头便停下来看看我们还在不在。但它很快就失去了好奇,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 

    这房间很小,椅子看起来不太舒适,地毯也稍嫌廉价。他坐在那张最舒服的椅子上,他块头很大,是个重要人物,高层的政府官员,官位的确很高。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学生、女主人以及一些客人。那名官员很安静地坐着,不过看起来十分疲倦。他从远地而来,坐了好几小时的飞机,他很高兴自己能坐在这张还算舒服的椅子上。 

    一名学生说:“你们这些人制造了一个充满血泪的世界。其实你们有各种机会可以改变它。你们都是受高等教育、身居重要地位的人,但你们却一点事也不做。你们确实助长了旧制度中的暴力、不公及目前社会上的混乱。我们年轻的一代非常瞧不起这些东西,我们正在反叛,我们知道你们都是伪君子。我们不属于任何政治或宗教团体,我们没有种族,没有上帝,因为你们已经剥夺了我们见到实相的权利。这个世界被你们划成了许多国家,我们反对这一切,但是我们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我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但是我们很清楚你们提供的东西我们不要。你们和我们之间的代沟确实很大,可能永远也无法沟通。我们是崭新的,我们一直在提防不要落入那老旧的陷阱。” 

    那位官员说:“你们终究会落入更新的陷阱。你们也许不会互相残杀,我希望你们不会,但是你们将以不同层次的方式互相残杀,也就是以犬儒主义或严酷的言语在智力上彼此伤害。人类对上一代大声疾呼的历史已经十分久远,不过没有现在那么清晰有力。你们也许会称我为中产阶级分子,而我确实也是。我一直都在努力使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并且协助减轻对立,但是不太容易做到;当两个对立的信仰或意识形态相遇时,一定会产生仇恨、战争和集中营。我们也很反对这些,并认为自己可以做一些事,而其实我们能做的也十分有限。” 

 


心的对话:对于爱的五次对谈
爱的教育(二)

    他并不是在护卫自己,他只是在陈述他看到的事实。然而,这一群聪明的学生也看到了这一点,他们毫不屈服地微笑着。 

    “我们并不是在指责你。我们和你没有一点关系,这才是问题所在。我们想要一个截然不同的爱的世界,我们希望政府的行政事务能由电脑来分门管理,而不是取决于个人的喜好及野心,也不是由政治或宗教的野心团体所掌控。因此那鸿沟确实存在。我们的立场十分坚定,我们之中有些人在这一点上是绝不屈服的。” 

    那名重要人物想必也曾经年轻、有热诚、充满好奇,但现在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使脑子迟钝的到底是什么因素?年轻一代的大声疾呼很快就会随着结婚、生子的责任而沉寂下来。他们曾经敏锐的头脑也将变得迟钝。他们同样会变成中产阶级分子。或许有些人可以逃脱这份痛楚——如果他们不变成专家或极度能干的人。 

    他说:“我想我的头脑已经丧失了它的弹性和火焰,因为我不再为任何事情而活。我曾经有过宗教信仰,然而我见过太多高层的神职人员,他们驱散了我所有的希望。我曾努力调解对立,而现在这一切都成了例行公事。我很清楚我在衰老中。” 

    那名学生说:“我们之中有些人非常聪明,头脑极为清晰,锐利得像针尖一样,但是我可以预见他们成为领袖人物的危险。人们一旦把他们当成英雄来崇拜,那份年轻人的敏锐知觉就会消失。我也常问我自己,为什么每一样事情都会变得迟钝、陈腐而毫无意义——譬如性、爱或美丽的清晨。艺术家想要表达一些新的东西,然而在画布之后的仍旧是那副陈腐的头脑和身体。” 

    从年轻到老,我们会逐渐感染痛苦、焦虑和自怜。使头脑迟钝的到底是什么?头脑有非凡的发明能力,它使我们登陆月球,制造出电脑,还有许多其他神奇的东西。然而制造电脑和谱出奏鸣曲的是集体头脑。所谓集体头脑就是个人与群体共通的思想,因此存在的只有思想,而不是个人或群体。个人对抗群体,群体对抗个人,但两者共通的其实是思想。使头脑迟钝的是思想,不论这思想属于个人或群体,不论它属于自我改善或社会的大变动。思想永远在追逐安全感——房屋、家族、信仰,以及否定这一切的那份安全感。思想就是安全感,在过去心和未来心之中都有安全的追求,同时思想还企图追求超越时间的安全感。 

    房间里一阵沉默。阳台上飞来了一只麻雀,啄食着地上的面包屑。接着小麻雀也来了,它们挥着翅膀,等待母亲一一喂食。碧绿的山丘上方有一片艳蓝的晴空。 

    “但是没有思想,我们根本无法运作。”那名学生说,“我们所有的书籍,所有的白纸黑字,都是思想的产物。你难道认为这一切都是不必要的吗?如果你只要我行我素,那么教育就根本不必存在了,是这样吗?这似乎太奇怪了吧!刚才你显得很有智慧,现在你是不是在主张回到洪荒时代?” 

    完全不是的。你接受教育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不是想成为有专业训练,却无法完整生活的社会学家、考古学家或科学家?你充满着知识、文学、高明的解说与合理化的借口。也许未来电脑能做的远远凌驾于你。教育应该有截然不同的意义——不仅仅是把白纸黑字输入你的脑袋。教育应该意味着打开那扇觉知之门,使我们通往人生的巨大活动。它应该帮助我们学习如何活得快乐、自由、无嗔恨、无混乱,充满着美。然而现代的教育却使我们盲目,我们愈来愈懂得彼此竞争。正确的教育是找出截然不同的生活之道,使我们的心从局限中解放。只有如此,爱才会出现,从爱出发的行动一定能带来真诚的人际关系。 

 

心的对话:关于自由的八次对谈
此岸即彼岸

    发问者:我很希望自己能突然出现在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智力极高、快乐而又有爱的世界。我很想既不费力,也不需请教专家便能到达彼岸。我曾经在世界各地游荡,观察过人类在不同的领域所付出的努力。除了宗教之外,其他的都不吸引我。我只想使出浑身解数渡到彼岸,进入那完全不同的次元,以前所未有的明澈的双眼来看所有的事物。我很强烈地觉得我们必须从这低俗的人生中走出。真的必须如此! 

    最近我在印度某个寺庙听到一次钟声,它在我身上产生了奇特的效应。我突然感到一份前所未有的非凡之美与一体感。它发生得很快,我有些不知所措,然而那是一个很真实的经验,绝非幻觉。接着一名导游前来问我要不要游览一下寺庙,那一刻我又回到了嘈杂而低俗的世间。我当然很想重拾那份感觉,但如同你所说的,那毕竟是个死去的回忆,因此是毫无价值的。那么我到底该做什么或不该做什么,才能到达彼岸? 

    克里希那穆提: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到达彼岸。没有任何行动、行为或药方可以打开那扇通往彼岸的门。解脱不是一种演化的活动,也不是苦修的结果,它无法邀约,也无法收买。如果这些观念弄清楚了,如果心智忘掉了自己的存在,而不再问“彼岸”或“此岸”的问题,如果它停止摸索与寻求,并且处在完全空掉的状态,那么解脱就出现了。 

    问:我了解你字面的意思,但我无法停止摸索和渴望,因为我的内心深处不相信没有方法、没有训练、没有行动便能到达彼岸。 

    克:“我不相信没有方法”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指的是不是由一位老师牵着你的手一下子就到了彼岸? 

    问:不是的。但是我真的希望有个明白人能直指实相,因为既然它是真实不虚的,那必定一直都存在着。 

    克:这一切很显然都是推测。当你听到钟声的那一刻,你突然感受到实相,但如同你所说的,那只是个回忆,从那个回忆你下了结论说它必定一直都存在着。实相是个奇怪的东西,你不看的时候,它才存在,只要你带着野心看,就只能捕捉到自己野心的残渣,而不是实相了。实相是个活生生的东西,它是无法捕捉的,所以你不能说它一直都在那里。方法只能带你进入死的、固定不动的一点。一个活生生的东西是恒动的,它没有歇息之处,那么如何能有方法或指导者?心智如此急于达到它,抓住它,所以就把它弄成了一个死的东西。因此你能不能把对那个境界的回忆放到一边?你能不能把老师、方法、结果全都放到一边——你能不能彻底一无所求?目前你的心充满着这份压倒性的需求,然而这正是障碍所在。你的追寻、疑问和渴望都是想踏在彼岸的土地上。彼岸暗示着有个此岸,从此岸到彼岸一定存在着空间与时间。这才是困住你,使你产生渴望的东西。这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时间和空间都会造成分割,游到彼岸必须花费时间,而空间则是从此到彼的距离。此想要变成彼,然而却发现不可能办到,因为时空的距离永远无法解决。其中不仅存在着比较,同时还有衡量。一个会衡量的人,必定也会产生幻觉。此岸和彼岸的时空距离,其实只是心中的妄念罢了。你知道吗?爱一出现,时空便消失了。只有当妄念和欲望进入时,时间的空隙才出现。如果你认清了这一点,此岸就是彼岸。 

    问:但是我看不清楚。我觉得你说的是实话,可是它令我迷惑。 

    克:先生,你太没有耐性了,没有耐性就是攻击性。你不断地攻击和替自己辩护,你无法安静地看、听和深入地感受。你不计一切要到达彼岸,你没命地游,却根本不知道彼岸在哪里。也许彼岸就是此岸,你可能愈游愈远了。允许我给你一个建议:停止游泳。这并不意味你该变得迟钝或过着空洞而一事不做的生活,你应该被动地觉察,而毫无拣择与衡量,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但是你如果期望再听到那钟声,如果你希望那份感觉和喜悦再回来,那么你就背道而驰了。要想安静,你必须有巨大的能量,游泳只会消耗能量。你需要所有的能量来静心,只有在彻底的空性中,新的东西才能出现。 

 


心的对话:关于自由的八次对谈
解脱

    发问者:所谓的宗教人士都有一个共同点,在大部分前来听你演讲的人身上,我也看到了同样的东西。他们都在追寻所谓的涅、解脱、悟道、自我实现、永恒或上帝。各种不同的教派都替这个目标下了定义,并且摆在他们信徒的面前。每一种教诲都有它的经书、修行方式、老师、道德戒律、哲学、承诺和威胁——一条笔直、狭窄而排外的路,允诺着终极的天堂或其他。大部分的追寻者都会从一种修行方法换到另一种,以最新的教诲替代他们最近放弃的那一个。他们一会儿热衷这个,一会儿热衷那个,而从不思考一下那些都只是追寻的活动罢了。有些人也许会待在某个修行方法或团体中,拒绝任何的变动。另外一些人也不管自己想证悟的是什么,最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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