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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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觉醒-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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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只有解脱了世间的造作,亦即解脱了“我”所有的侵略性、虚荣、愚昧和野心之后,才能真的觉醒。 

    然而冥想到底是什么?如何才能弄清楚它是怎么一回事?很显然地,要想把一个东西看得非常非常清楚,你的心必须保持安静。如果我想听清楚一个人的话语,我必须全心全意地听,那种留意的状态便具备着一份空寂的品质。要想领会话中的意思,甚至领悟其中的弦外之音,我势必得非常仔细地聆听。在听的时候,我既不立刻诠释你所说的话,也不批判或评估,我只是如实听着那些话语以及其中的弦外之音,并心知肚明话语并非那真实的东西,言语的描述亦非被描述的对象。因此,我是以全心全意在听你说话。在那种全心全意倾听的状态里,并没有一个“我”这个听者存在的感觉,“我”和你这个讲者之间是没有界分的。所以要想彻底聆听并超越言语的局限,你就必须全神贯注。当你在看一棵树、听音乐或是在听某个人跟你讲急事时,你自然会全神贯注。那种“我”完全不见了的全观状态,正是一种冥想的境界。因为在那种境界里是没有方向感的,也没有思想建构出来的疆界感。 

    全心全意地觉知,意味着没有任何欲求,没有想达到什么、想变成什么的欲望。反之,冲突一定会产生。因此,全心全意地觉知,乃是没有任何冲突,没有特定方向和意志力的心境。如果我注意听你说话,静静聆听着鸟语,或是观赏着眼前的崇山峻岭,这种心境便出现了。处在这种全观的状态里,观者与所观之物的界分感就不见了。只要界分感一出现,冲突一定会产生。 

    然而这只是冥想的起点罢了。如果你真的有心探索下去,这个起点也还是很重要的,因为只有处在这种状态,我们那早已丧失了意义的生活,才能重新变得意味无穷。生活会因此而得到已知与未知之间的和谐性。 

    冥想乃是一种不带有掌控性的生活方式。我们有一大半的生命力都浪费在掌控之中了。我们总是告诉自己“我必须如何”或“我不能如何”,“我应该如何”或“我不该如何”。不论是压抑、扩张、保留、退缩,或是执著、摆脱执著、透过意志力来达成某件事、挣扎、建构,其中永远有特定的方向,但只要有特定的方向,就一定有掌控性。我们终日都在掌控,所以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完全不掌控的生活方式。若想过着完全没有掌控性的生活,你必须认真而深入地探索。 

 


点亮自性之光:光明自性的照彻
已知与未知的和谐(二)

    我们为什么要掌控,当我们在掌控时,那个掌控者到底是谁?他所掌控的对象又是什么?掌控也意味着督导、模式、臣服、模仿和压抑。如果你观察心里相互冲突的一些欲望:想要又不敢要,想做这个、不想做那个,这些都是二元对立的形式。然而二元性真的存在吗?我指的并不是男女、明暗之类的二元性,而是心理上真的有二元性吗,还是存在的只有“真相”罢了?只有当不知该如何面对心中的“真相”时,相反的心态才会产生。假设我知道该如何面对心中的“真相”,假设心知道该如何处置“真相”,并且有办法超越它,那么反面的心态就没有必要存在了。换句话说,如果你像大部分人一样粗暴,那么非暴力的修炼就是毫无意义的事,因为两者之间存在着一段隔阂,在这段隔阂之中,你仍然是充满暴力的。能超越暴力才是有意义的事,所以不是要跳到反面,而是要解除掉它。我永远都在用旧的经验诠释新的,因此我从来都无法以焕然一新的心来面对崭新的事物。因为我总是透过概念、结论、言语和过去的理由来看待新的反应或新的感觉,所以我的心永远是粗暴的。因此,过去的一切创造出了与“真相”相反的东西。心如果能不替那个“真相”定名、归类、设限或浪费能量来逃避它;心如果能看着真相而不带有过往的经验,亦即没有一个观者的存在,那么你就彻底解脱了这个真相。试试看就知道了。 

    你有没有发现内心总存在着观者与所观之物的对立性?里面总有一个“你”在看着你所观察的东西,所以你和那个被你观察的东西之间必然存在着一道界线。譬如你看见眼前有一棵树,于是那个属于过去的观者便说道:“这是一棵橡树。”当它说:“这是一棵橡树”时,那份知识显然是来自于过去,而过去的一切就是那个观者。因此观者和眼前的树是有差别的。很显然真实的情况就是如此。但是当我们在处置心理上的真相时,观者与所观之物真的有差别吗?假如我说,“我是粗暴的”,那个在说“我很粗暴”的观者,和它所谓的粗暴是两回事吗?很显然不是的。因此,当观者与所观的真相分开时,二元对立和冲突就产生了,然后它又想透过各种手段来逃避心中的冲突,所以观者根本没有能力面对内心的暴力。你不断地想理解观者与所观的界分活动以及其中的冲突,所以你无法直接面对那个真相。 

    但是处在冥想之中,生命本是一个完整而毫不分裂的活动,它不会分裂成“我”跟“你”。其中并没一个我在经验着什么。你是否能认清心是无法经验到未知的?心无法经验到它所不能度量的东西。你也许会说,“我将体悟到那个无法度量的境界”,譬如“更高的意识”之类的东西,但那个所谓的经验者到底是谁?那个经验者即是过往的一切,他只能依据过往的一切认出眼前的经验,因此他势必对眼前的经验已经有所认识了。但冥想之中是没有老旧经验的。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你就会攀登到天顶。 

 


点亮自性之光:光明自性的照彻
已知与未知的和谐(三)

    冥想的一部分工作就是要理解日常生活的整体活动,而不带有会制造冲突及特定方向的掌控性,同时又能拥有充沛的活力、能量、真诚及创造力。你知道,空寂之中存在着巨大的空间——但脑子里的活动是没有空间的。它总是塞满了知识,而且始终只对自己感兴趣——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达成什么,该得到什么,别人会对自己有什么看法等等。它充斥着对别人的认识以及各种的结论、概念和意见。因此我们心中的空间是非常狭小的。而暴力的起因之一便是缺少空间。我们心中的空间这么小,所以必须将它拓宽。冥想的工作之一就是要发现这个不是由思想制造出来的空间,因为一旦有了空间,心自然能完整地运作。一个井然有序的头脑——绝对而非相对的秩序——是没有冲突的,所以它才有转圜的余地。 

    空寂是最极致的一种秩序。因此,空寂绝不是透过千方百计刻意培养觉知而达成的。只要你一察觉自己的心空了,它其实已经脱离了空寂。空寂是最高的数学秩序,在这份空寂之中,脑子里尚未被填满的不活跃部分,将会变得活跃起来。一个没有任何冲突的心,里面的空间是巨大无比的,但这种空间并不是由思想制造出来的,它是没有任何边界的空寂。当我们在描述它的时候,我们必须透过思想来交流,但描述并非那个被描述的东西。因此,心及脑一旦彻底安静下来,秩序便出现了。有秩序的地方,就会有巨大的空间。 

    可是没有任何人能告诉你这个空间里埋藏了什么,因为那是完全无法用言语描述的。任何人——不论他是谁——只要一描述它,或是企图透过重复诵念的咒语以及其他的把戏来达到它,就是在玷污这个圣境。 

    这便是冥想的整个过程。它是我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它不是你偶尔行之的一件事,它是一直都存在,又能为生活里的每样东西带来秩序的一件事。美就在其中。不是山林里、博物馆里或音乐之中的美,而是美的本身,也就是真正的爱了。 

点亮自性之光:光明自性的照彻
神圣的人生(一)

    只要自我的活动一出现,冥想就不可能进行了。了解到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事,不只是从字面上去理解,而是真的领悟个中的深义。冥想就是把心中所有的“自我”活动空掉。如果你根本不了解自我的活动是什么,那么你的冥想只可能导致幻觉、自欺和进一步的扭曲。因此若想了解冥想是什么,你必须充分理解自我的活动是什么。 

    自我虽然阅历了无数智性与感性的经验,却对这些经验感到乏味及厌烦,因为它们的意义都不大。渴望获得更宽广的超验经验,则仍然是“自我”活动的一部分。当你拥有这类的超验经验或灵视经验时,你一定会认出它们来,但只要是能够被你认出来的东西,就不可能是崭新的;它们只是由你的制约和历史背景投射出来的东西,而你的心还以为自己有了新的发现。不要立刻赞同我的话,而是要看到其中的真相,然后才能变成你自己的洞见。 

    心或自我的欲求之一就是将“真相”改变成“应该怎么样”。它不知道该如何处置那“真相”,因为它无法消解掉那“真相”,所以只好投射出一个“应该怎么样”的概念,也就是一份理想。这份投射即是“真相”的对立之物,如此一来便产生了“真相”与“应该怎么样”之间的冲突。这份冲突即是自我赖以维生的血和气。 

    意志力是自我的另一种活动——想要改变真相的意志。意志力是我们从小到大所受过的教育内涵,它也是一种抗拒的形式。意志力对我们而言早已是最重要的事了,包括经济、社会及宗教活动在内。意志力就是一种野心的形式,从意志力之中又会生起掌控的欲望——利用某种念头来掌控另一种念头。譬如,“我必须控制住我的欲望”,这句话里的“我”乃是由思想组合成的,它是带着记忆和经验的“我”所说出的一句话。这个念头想要掌控、塑造、否认另一个念头。 

    自我的活动之一就是把自己分裂成“我”这个观者。观者乃是过往累积下来的所有知识、经验和记忆。因此“我”把自己这个观者和“你”这个被观察的对象一分为二。“我们”和“他们”也是对立的。我们是德国人、共产主义者、天主教徒、印度教徒等等。只要这些自我的活动还存在着,冥想就会变成一种自我催眠的方式,一种对日常生活以及各种烦恼和不幸的逃避手段,自我在这里指的是观者、掌控者和意志力,而自我的活动便是它的欲求及需求。只要这些活动仍然存在,自欺一定会产生。因此我们必须认清,若想探索冥想的活动,想知道冥想时会发生什么事,你就必须理解自我所有的活动。 

    冥想乃是空掉心中所有的自我活动。然而你无法透过任何的修持方法或要别人告诉自己该怎么做,来空掉心中的自我活动。因此,如果你真的对这件事有兴趣,你就必须为自己去发现自我的活动有哪些——所有的习惯,口里说出的话,姿态,自欺的活动,被你当成珍宝一般紧抓不放的罪咎感,以及各种惩罚自己的方式——这些都是自我的活动。而这一切都需要被觉察到。 

    然而,到底什么是觉察呢?觉察暗示着没有任何拣择的一种观察方式,只是观察而没有任何诠释、转译或扭曲。只要有一个观者在那里“费力”地觉察,真正的觉察就不见了。因此,你能不能觉察、留意,只有纯然的观察而没有一个观者的实存感。 

    现在请仔细听我说。你早先听我说过一句话:觉察是一种不带拣择、也没有一个观者存在的心智状态。你听到了这句话,于是你立刻想付诸实践。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我该如何觉察才能摆脱这个观者?”你想立刻达到那种境界——这意味着你还没领会那句话真实的含义。你对如何达到那种境界的兴趣远甚于那句话真实的含义。那就像是对眼前的一朵美妙的花儿看一眼、闻一闻,欣赏一下它美艳的色彩,然后就把它摘下来,一瓣瓣地撕碎了。你听说真正的觉察之中并没有一种观者实存的感觉,假如有这份实存感,你的心一定会有拣择,有冲突。你听到这句话之后,心中立即生起的反应可能是,“我要如何才能达到那种境界?”因此,你对达到那种境界的兴趣远超过领会那句话真实的含义。但假如你能彻底地聆听,你就是在吸取它的馨香或个中的真理。然后那份馨香或真理就会产生自己的行动,而不是那个“我”在企图采取正确的行动。你理解了吗? 

    因此,若想发现冥想的美及深度,你必须先探索自我或时间的活动。请仔细地听。只要听就够了,其他的事都不需要去做。请弄清楚孰假孰真。静静地观察。用你的心去听,而不是用你的头脑去想。 

 

点亮自性之光:光明自性的照彻
神圣的人生(二)

    时间就是活动,包括物质界和心理上的时间。从此处移往彼处需要一些时间。心理上的时间感则意味着将“真相”改变成“应该怎么样”。因此思想或时间永远不可能静止,因为思想就是一种活动,而这种活动正是自我的一部分。我们现在指的思想即是时间的活动。因为思想是从知识、经验或记忆中产生的活动,所以是一种时间的活动。思想永远不可能是静止的,也永远不可能是崭新的,更不可能带来自由。 

    你一旦觉察到自我的所有活动——野心,追求在关系之中的满足等等——从其中就会生出一个完全寂静的心。但不是刻意止念——你能明白两者的不同之处吗?大部分的人都在企图控制他们的思想,希望能因此而达到静心的效果。我看过成打以上的人经年累月地企图控制住他们的思想,总希望能拥有一颗完全宁静的心。他们总是无法认清思想只不过是一种活动罢了。你也许可以把思想的活动分成能观与所观,思想者与思想,或是掌控者与被掌控的对象,但这些仍旧是思想的活动罢了。而思想是永远无法静止的,一旦停止下来,它就消灭了,因此它无法承受那种静止的状态。 

    如果你已经深入于自我和这些真理之中,你会看见自己的心变得彻底寂静下来——不是费力达到的,不是强制实现的,也不是一种被催眠的状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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