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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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男人-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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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知道得为你负责,可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周凌说:“哼,这就难说了,当初你跟杜晓梅的时候,还不是跟她说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到头来却照样暗地里跟我在一起。”
我被周凌抢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说:“这样的话你都说得出来?你就不怕伤了我的心?我说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你怎么能这样不信任我?”
周凌将手机甩给我,冷冷地说:“我没法相信,这玩意儿不管谁看了都会怀疑。”
我被气得浑身发抖。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干脆当着周凌的面把那电话打了过去,我必须要澄清一下自己。电话拨通后,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声音应该年纪很大,估计起码应该在50岁以上。我故意把电话设置成声音外放的形式,这样我和周凌就都能听个一清二楚了。
我问那女人道:“刚才是你给我发的短信?”
电话那边的女人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回答道:“哦,是的。”然后立即补充了一句:“对不起,我可能发错了。”
我问:“你要发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女人回答道:“139****1616。”
我说:“我的是139****6116,拜托你下次看清楚再发。”
女人听了,立即道歉:“对不起啊,一时大意发错了。”
我一听心里那个气啊,心想你一时大意不要紧,却不知道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所以忍不住在挂电话之前嘟囔了一句:“真他妈的有病,这么大岁数了还乱搞婚外情。”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之后,我直直地看着周凌,意思在说:“这回你总该相信是真的发错了吧。”没想到周凌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我气死,她说:“你们演的还挺像。”
这次我是终于按捺不住了,我嗖地站了起来,一下子立到了她的面前,凶巴巴地说:“你是铁定了找茬对吧?如果不想跟我过就趁早滚,别他妈的整天疑神疑鬼好不好,老子受不了你这么神经兮兮的。”我用手指着周凌的鼻子大吼着。
周凌也不让我,歪着脑袋跟我犟嘴,她说:“谁疑神疑鬼了,我就奇怪了,那短信怎么没发到我的手机里,偏偏就往你的手机里发?啊,我问问还不行了,难道你以为我会像杜晓梅那么傻啊,等到自己的男人睡到别人床上才知道后悔。”
我一听这话,气得简直都想杀人。我说:“拜托你别总拿杜晓梅说事儿好不好?你抢了人家的老公,却还要讽刺人家,你不觉得这么做很缺德吗?”
周凌一听也火了,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哭着骂我道:“你说谁缺德?缺德的是你,明明有老婆了还出来乱搞,我他妈的要不是因为你,现在早就找个好男人嫁了,何必跟着你在这里吃苦受气。”周凌说到动情处,顺手抄起床边上一个枕头向我砸来。我赶紧一闪身躲了过去。正当我俩的战争即将升级之际,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一看,居然还是刚才那个号码,这时我和周凌都停了下来,将目光不约而同地向电话投了过去。短暂的迟疑之后,我接起了电话,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对方那个女人先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我乱搞不乱搞还用你来管。老娘岁数大怎么了,你妈岁数不也很大,如果不乱搞哪里生出来的你!”
我被骂得一头雾水,刚反应过来,想要回骂几句,没想到那女人很狡猾,骂完我之后就迅速地挂了电话,然后我再拨过去,居然关机。
原来这女人刚才被我骂完之后,越想越不是滋味,干脆又把电话拨过来把我臭骂了一通。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我先后被两个女人一顿骂,真够窝火的了,如果我真有什么不轨行为还罢了,可我什么都没有啊。他妈的,我招谁惹谁了?
再看周凌,她也在旁边愣愣地看着我,当她看到我的窘态之后,忽然噗哧一下破涕为笑了。显然,她已经能够从刚才那女人对我的臭骂中判断出那条短信确实是发错了。
我忿忿地说:“你笑什么?”
周凌咬着牙说:“活该,就该让她骂你,咋不骂死你呢,骂死你才好呢!”
我懒得理她,一把推开周凌说:“滚开!”然后抱起一个枕头,去隔壁房间了,这是我第一次和周凌分开睡。
【6】
当一个人的情感得不到寄托的时候,就会怀念那些还算温暖的岁月。我现在就是这样,越来越怀念和杜晓梅在一起生活的日子,那时虽然生活很平淡,但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日子过得也算温馨快乐。如今却不是这样,虽然我和周凌结合到了一起,但不知为什么,我经常会有一种深深的孤独感。有时候,看着周凌没日没夜地上网聊天,我躺在床上,望着她的背影,感觉自己仿佛被彻底抛弃了,就好像杜晓梅和乐乐离我而去一样,周凌也游离在我的内心世界之外,没有人能真正了解我,我的心灵已经彻底荒芜成一片沙漠。
越是在这种孤独的时候,越是需要亲情来温暖一下,我忽然想去看看乐乐,好些日子没见他了,真的很想他。
为了不引起周凌的误会,我没有把看乐乐的事情告诉她。
但出于对杜晓梅的尊重,我还是在去之前给杜晓梅打了个电话。我在电话中说:“今天下班后我去接乐乐吧,我想陪孩子一起吃顿饭。”杜晓梅在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答应了。她说:“那好吧,吃完饭你把孩子直接送回家就行,我就不去接他了。”我说:“嗯!要不你也过来一起吃吧?”杜晓梅冷冷地说:“算了,我不想再见到你,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我很尴尬,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无趣地撂了电话。
下午下班时间还未到,我就给周凌打了电话,撒谎说单位有应酬,晚饭不在家里吃了。然后,我早早来到了乐乐的校门口,等着孩子放学出来。下课的铃声响过几遍之后,我看到孩子们站着整齐的队列从教室里走了出来。由于学生们都穿着一模一样的校服,我仔细辨认着,生怕一不小心把乐乐给错过了。好在我认识乐乐的班主任,我在她带的学生队伍中终于看到了乐乐,他正听话地跟着往外走。这时他也看到了我,但是眼神却是特别的,有些怯怯的,似乎很慌乱,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
终于看到了多日未见的儿子,我的心里很激动,赶紧走上前去,动情地说:“乐乐,走,跟爸爸回家去,爸爸今天来接你。”
但乐乐却没有动,他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低着头摆弄着他那宽大的校服不吭声。
我问:“怎么了,咋不跟爸爸走呢?”
乐乐低着头,小声地说:“我等妈妈,我要妈妈来接我!”
我说:“妈妈今天有事,她让我来接你,咱们先去吃饭,你想吃什么好吃的,爸爸给你买。”我尽量把吃饭买好吃的这些事情说出来,想诱惑他一下。
没想到乐乐却依旧不为所动,还是低着头摆弄着衣角不吭声。
我伸出手,想要拽他走,没想到他却突然往外挣,还说了一句让我倍感伤心的话:“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你这个爸爸,你都不要我和妈妈了,你跟那个坏女人一起过日子去吧。”
顷刻之间,我呆呆地立在了那里,心中像是刀剜了一样难受。我没想到孩子会说出这样让人惊诧的话来,当时的我感觉自己就好像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从脸到心都是疼的,同时我也感到万般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乐乐是我的亲骨肉,我是他的父亲,他却这么看待我,在孩子幼小的心灵里,我已经不配做他的父亲。
我的眼泪差点流下来,我嗫嚅着嘴唇说:“好吧,对不起乐乐,爸爸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明白,等你长大了就会理解爸爸为什么这样选择的。”说这话时,我觉得胸口像堵了一层厚厚的棉花,连话几乎都说不出来。
这时候,乐乐的班主任老师发现了异样,向我这边走了过来。我赶紧调整了一下情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班主任老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哦,您来接孩子啊?”我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回答说:“是的!”乐乐的班主任显然并不知道我已经离婚了,继续说道:“乐乐这孩子挺听话的,只是最近好像内向了很多,课堂上也不爱发言了,希望您回去之后多开导开导他。”班主任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怜惜地抚摸着乐乐的后脑勺。我赔着笑脸说:“是的,我知道了,还是要多谢老师这么费心。”班主任老师客气地说:“哪里,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然后又低头对乐乐说:“乐乐,快跟爸爸回去吧,记得明天上学不要迟到啊。”也许是老师的话起了作用,乐乐这才极不情愿地跟我走出了学校。
虽然我极力地讨好孩子,给他买了最爱吃的锅包肉,还买了书包画笔等学习用具,但孩子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却显得心事重重。本来我想带他去儿童乐园玩会儿的,没想到却遭到了他的拒绝。他说:“爸爸,我想回去了,妈妈该等着急了,而且我的作业还没写呢。”我看了看表,觉得时间确实差不多了,说:“那好吧。”
我把乐乐送到自家的楼下,说:“你自己上去吧,爸爸就不上去了。”乐乐停住了身,转过来看着我,眼里有异样的东西在闪动。他说:“爸爸,你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你真的不想再要我和妈妈了吗?”我觉得孩子这一问,把我的心都问碎了。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也没法回答。我蹲下来,双手把着他的小肩膀说:“乐乐,你要记住,不管怎样,爸爸是爱你的,也爱妈妈。”乐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然后我按了门铃,在对讲门铃里告诉杜晓梅,我把乐乐送回来了,他马上就上去。然后,我听到杜晓梅开门的声音。当乐乐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楼道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里是一片茫然。
我从楼里转了出来,望着眼前的一切。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那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树木,熟悉的楼房,熟悉的邻居……可早已今非昔比,所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我心里的酸楚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回到家里,周凌问我:“怎么才回来?”
我没有回答,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低下头,无精打采地换衣服。周凌又问:“怎么了,看你好像有些不高兴,出什么事儿了?”
我不耐烦地说:“没怎么。”
周凌又问:“那今天怎么没喝酒啊,你不是说有应酬吗?”
我抬头看了周凌一眼,大声道:“有应酬就一定喝酒啊,谁规定的?”
周凌很惊讶我这么激烈的表现,她不满地说:“你今天吃错药了咋的!”然后用奇怪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我没有搭理周凌,换完衣服之后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发呆。现在我的脑海中思绪很乱,全都是乐乐胆怯的眼神和伤感的话语。我知道这次的离婚事件对孩子的伤害很大,在他的幼小心灵里已经形成了烙印,孩子肯定认为是我背叛了家庭,抛妻弃子,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称不上一个合格的父亲。如果说背叛妻子的罪名我能承担,但一个坏父亲的罪名我却承担不起。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不想让孩子打小就认为他的父亲是一个绝情寡义的人,更不想让他背上沉重的心理包袱,在老师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想改变这一切,但似乎又无能为力,这已经成为一种巨大的精神桎梏,在煎熬和折磨着我。
【7】
自从上次我跟乐乐见了面之后,就隔三岔五地总会想儿子。每当这时我就把孩子接出来一起吃饭,或者领他玩一会儿。我觉得通过这种方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拉近我们父子之间的距离,毕竟,我不想让孩子和我之间有太深的隔阂。
还好,杜晓梅对我的这种做法并不反对,她似乎也想让乐乐更多地体会一下父爱的感觉,只是杜晓梅对我的态度依然冷淡。我知道是我把她伤害得太深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
事实证明,我的努力没有白付出,久违的笑容又在乐乐的脸上出现了。当我们一起在草地上玩耍打闹的时候,他又能骑在我的身上牢牢地摁住我,嘴里大喊着:“爸爸,你输了,你又输了!”是的,我又输了。我一边假装挣扎着,一边喘着粗气连声求饶道:“是是,爸爸认输,爸爸认输。”其实这个时候,输赢是无所谓的,我要的就是这种与孩子彻底打成一片的效果,孩子似乎也减少了心中对我的怨恨。
我一直没有告诉周凌我和乐乐在一起的事情,我怕她心眼小,往别的方面想。但没想到的是,时间久了周凌还是有所察觉。那天她看似很无意地问了我一句:“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和乐乐在一起啊?”我愣了一下,然后否认道:“没有啊,只是那天陪孩子吃了一顿饭而已。”周凌看了我一眼说:“在一起就在一起,我又没说不让你和他在一起,干嘛搞得神秘兮兮的?”我狡辩道:“我啥时候神秘兮兮的了,陪自己的孩子吃顿饭还用神秘兮兮?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周凌说:“那好,你以后再和乐乐吃饭叫上我一声,我也参加。”
我有些不愿意了,说:“凭什么要叫上你啊,我陪孩子单独在一起都不行?”周凌说:“怎么的,不方便啊?是不是杜晓梅也在呀!”我听了,感觉十分生气,我说:“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说了只是和乐乐两个人,杜晓梅根本就没参加。”听了我的话,周凌就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鼻子里哼了一口气说:“嘁,你也够无聊的了,总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陪孩子吃顿饭还要跟我撒谎说单位有应酬,你以为我是傻子啊,哪有应酬不喝酒的?再说了,吃饭就吃饭呗,跟我直说得了,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还能不让你跟儿子接触?”
我低下头没吭声,周凌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她这么一说反倒显得我是小人之心似的。我说:“那好吧,我下次和乐乐在一起的时候告诉你好了,免得你会介意。”周凌说:“谁介意了,我是介意你跟我撒谎你知道吗?真受不了你这种龌龊男人。”周凌说完之后,一赌气摔上门进卧室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客厅傻傻地站着。
现在,周凌、我还有杜晓梅三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来我是属于杜晓梅的,现在恰好反过来了,我又属于周凌了。原来属于杜晓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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