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樱乃短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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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樱乃短篇集-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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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或许如果她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的话,那么她绝对绝对不会那样拼命的给他们加油;或是那样卖力的兼任后援团和后勤部的职责,辛辛苦苦地准备便当,看他们一天又一天的超越自己。绝对不会。
  眼睛有点涩,龙崎抬手擦了擦干燥的眼眶,她以为自己会落泪,但是没有。眼前蒙着的雾气似乎又重了些,她好像再一次看到了当年他留给自己的背影。硕大的黑□□球包,鲜红的球拍,白色的FIFA。一切都被定格在当时的分分秒秒,滞留不前。
  忘不掉的永远都只是和他有关的一切。那个名为越前龙马的男子。
  龙崎樱乃调转了视线,她看着杯中的咖啡升腾起袅袅的云雾,盘旋而上。
  门铃叮咚的声音惊醒了她。
  来人是一位身材消瘦的年轻男子,利落干净的黑色短发,浅褐色的眼眸流光溢彩,米色的长毛衣温暖如春。
  龙崎樱乃看着他的眼睛兀自发呆。她想起来那个存在于她十二岁夏天里的少年,也拥有如此一双有光彩流转的眸子。只是并非温暖的浅褐色,他眼底耀眼的金棕让她感到灼热。
  还好。拉托维亚一直都是温暖的地中海气候。
  他笑着走过来揉揉龙崎樱乃酒红色的长发,说亲爱的想什么呢。亲爱的,他总是这样称呼自己。龙崎的心口不易察觉地小小起伏了一下。
  绽开微笑。你来了啊,我等你好久了。龙崎樱乃把一直捂在手里的咖啡杯推过去,给,你最喜欢的摩卡。
  谢谢。他嘴边的浅笑像阳光一样静谧无声,她变得有些慌乱。
  快喝吧。不然凉了就不好了。龙崎慢慢地把视线转移到窗外的白雪上,刺目的雪芒遮掩着原本温润的小城。
  清凉的石板道上,细细密密地积了一层浅浅的雪花。蜿蜒着伸到了小巷的尽头。
  贰.
  龙崎樱乃是在十八岁时来的拉托维亚。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长长的麻花辫一如十年前,酒红色的发色不见浅淡,反而变得更加浓烈。
  就好比黑药酒的滋味一样,野火似的灼烧喉咙,激烈又刺激的快感过后,唇齿间留下醇厚的酒香。而胸口则好像快要烧起来似的。但是如果作为调配鸡尾或者咖啡果汁的基酒,它的滋味又是那样的妙不可言。
  大一那年的夏天,龙崎拿着新买的网球杂志去了学校里唯一的网球场。里加这个城市很小,细细数来也只有学校里的网球场建的比较像样。
  傍晚的天空像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幽深的黑蓝压着层层叠叠的橙黄和玫红。夜色如水,头顶上有稀疏的星星在闪烁。球场边的照明灯射出几道耀眼的白光,整齐的白色压线和嫩绿的草皮被罩上一层好看的光芒。去的时候,场上还有一个人在练习壁球。
  龙崎樱乃挑了一个靠前的座位。风把书页吹得沙拉作响,铜版纸清脆的抖动声像极了初夏时树叶摇晃的声音。她总是不自觉的以这样的方式关注他,尽管早已是天南地北的距离。
  巨大的彩色拉页上,压着白色棒球帽的少年有着漂亮凛冽的眼神。龙崎看着那些墨绿色的发丝,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在青学的日子。梦里还时常会出现那年喧闹的樱花,还有后来挂在网球部活动室里枣红色的锦旗。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杂志上神采飞扬的少年,冰凉的触感让她变得稍微冷静下来。但是她看着他的时候依然会觉得心痛,是不是初恋刻下的伤痕总会令人刻骨铭心的记忆?
  龙崎摇摇头,是自己太执念了。她苦笑。
  ——喂,美丽的小姐。我们交往吧。
  ——我可是个专情的男人。
  ——对了,我喜欢你的微笑。
  龙崎在发愣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有人这么说。用的是日本语,声线明朗温和。她抬头看了看站在球场上拿着球拍的男子,他的眼睛是柔软的浅褐色,唇边的微笑像是自己曾经的一位前辈,但却更加温润俊朗。他的眼睛正仔仔细细地盯着自己。
  她讷讷的起身,看了看周围才惶然开口。对、对不起,我今天……还有事。打、打扰了。说罢转身欲走。
  你就这么怕我?他把球拍放在长凳上,从背包里抽出一条毛巾擦擦汗,然后向她走来。龙崎呆在原地,看着他径直来到自己跟前,徘徊在两个人之间温热的呼吸让气氛变得隐隐约约的微妙。他拍拍龙崎低垂的脑袋,说亲爱的我等你很久了。
  龙崎樱乃吓了一跳。
  他没等龙崎开口,又继续说。我看你来这里好几次了,你的微笑很动人……我们交往吧。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始终看着她,这让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那个少年第一次看她的眼神。似乎很漠然的样子。而他的眼神相比他来说更加温柔。
  很像奶奶寄来的口感润滑的明治巧克力。深邃又迷人。
  好。龙崎樱乃听到自己如是说。
  后来再想起他们相识的经历她总觉得自己太过轻率,那么随便的就答应人家。但是她又觉得自己当时实在是无法抗拒那样的眼神,错过的话也许一辈子都遇不到了也说不定。
  生活如同流水一样缓缓注入波罗的海的边缘,龙崎樱乃来到这个开满雏菊花的国家已经整整四年了。记忆里日本海的湛蓝似乎比起波罗的海的干净纯透,少了那么一份安逸。
  他和她经常在没有课的时候一起到街上散步。里加城里到处都有鲜花盛开的露天花店,鲜红鹅黄纯白的雏菊花又总会在偌大的花篮里占据最显眼的地位。
  那些纤长的花瓣柔柔地舒展在春日芳香的阳光里。满含着生命的热情与芬芳。
  他喜欢随手挑一枝雏菊,细心地插在她酒红色的长发上,然后猛地拉起她的手一起大笑着穿过石板铺就的小道。身后呼啸而过的风带来花店女主人笑意盈盈的俏皮话。龙崎的脸颊绯红得像是三月的春花,明艳多彩。
  后来再后来。龙崎樱乃告诉自己,要忘掉那个人。忘掉他。
  为了羽贺清岩。
  龙崎樱乃第一次希望自己能够忘掉那个名为越前的少年。
  羽贺清岩撑着下巴看龙崎。龙崎樱乃在自己的大脑反应过来以后的第一时间羞红了脸,她不自然的笑笑。我刚才在看你的毛衣。嗯,手工很好。她又补充说。
  亲爱的你在看我的眼睛。而且,你还看到了我们认识的那一天对不对?你,还在埋怨我的轻率吗?他那银勺搅了搅杯中的咖啡,似笑非笑。
  没没没有。我没有啊,清岩你很好。龙崎慌忙摆手,然后突然意识到。你怎么知道的?我,我在想你的事。
  很简单啊。他低头轻啜一口摩卡,勾起一抹浅笑。我刚才看你的时候也想到了呗。
  记忆里的少年,从不曾有过的明朗和温暖。如同春日里的柳芽,挤出鲜嫩的绿色拼命的生长。
  就像少女时代那些被遗忘的想要被人拥抱的念头一样。
  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一串串。
  叁.
  魔方之所以称之为魔方,就在于它可以让你反反复复地纠结在那些小小的方块里,但是却可能永远都看不到所有颜色整整齐齐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但是龙崎樱乃毫不怀疑,羽贺清岩可以很轻易的做到这一点。像是有某种神奇的力量一样,轻巧的正方体在他手里来来回(空)回扭转几下,便可以从杂乱无章变为整然有序。赤黄蓝绿橙白,像是列队等待的小孩子。
  这让她很着迷。
  淡褐色的实木地板上铺着绵软干净的长毛地毯,米色和白色红色的绒线勾勒出一只毛茸茸的小熊。龙崎樱乃喜欢赤脚踏上去,脚底微痒,但却舒服极了。
  没有木制的大床,只有硕大的席梦思床垫放在地毯上,甚至可以随时坐在地上床上看书听音乐或是上网冲浪。龙崎樱乃喜欢把自己的公寓布置的随意大方。
  而羽贺清岩就是这里的常客。
  摩卡和蓝山的香味混合着布料的清香升腾在房间里,热咖啡的温度透过白色的马赛克茶杯带来一阵温暖。羽贺清岩常常是什么也不干,就那样坐在床垫上。他看着龙崎樱乃一个人对着小小的魔方兀自发呆。
  左上,右下,左上,右上。魔方扭动会发出些许轻微的吱扭声。
  龙崎樱乃喃喃念着羽贺清岩教给自己的口诀,纤长的手指摆弄起玲珑小巧的木块却异常困难。她暗自叹气,摸摸垂下肩膀的长发,期待着抬起头。
  她需要帮助呐。
  似乎就应该是那样子的。羽贺清岩的唇边一直有一抹浅浅淡淡的微笑,眼波温柔如水。
  龙崎樱乃抬头看他的时候他总是那样望着自己,双手捧着她刚刚才煮的热咖啡,液化升腾的水气模糊了他的面孔。但是那道如水的目光却始终紧紧的锁住她。
  于是他会站起来放下杯子,慢腾腾的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一下一下慢慢地转动小方块。
  ——慢慢来,先是第一层,看,红色的,那里。
  ——就是这样。先这里,然后再拼那里。最后是这。
  ——别为了那一面放弃更多的。打乱再拼也许效果更棒。
  支离破碎的句子从他口里慢条斯理地吐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龙崎樱乃的脖颈上。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视线随着他修长的手指一起移动,越过杂乱的色块,她看到了被捉在他手中的,自己的手。
  两手交叠,很温暖的样子。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羽贺清岩教了她很多次拼魔方的方法,但是她始终没有学会的原因。
  他的手握着她时的幸福,远远超过魔方拼好之后的快乐。就如同亲吻的滋味一样,悠长而让她迷醉。
  当羽贺清岩再次打开公寓大门的时候看到的是一间空荡的房子。长毛地毯还在,席梦思还在,矮茶几还在,甚至连桌角上摆着的魔方都还在。只是她不在。
  阳光从没有关紧的窗子里流泻进来。干净澄澈的光芒刺痛了羽贺清岩的眼睛,他忽然很想拥抱她。紧紧地,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像是植物渴望阳光一样的,他需要她的存在。他注意到魔方五彩斑斓的缝隙里刺眼的白色。
  原来魔方里夹着一张小小的纸条。娟秀的字体。羽贺清岩又低头瞥了一眼魔方,意料之外的看到了六面完整的颜色。安静肃然。
  ——清岩,我的奶奶去世了。我要回日本,保重。
  署名是亲爱的。
  羽贺清岩低低的咒骂一声,房门被他重重地甩上。碰撞出一阵细小的灰尘。冬日里的阳光一如既往的平静温暖,流连在窗棂边刻画下一道道时间的胶片。窗台上小小的柠檬草兀自伸展着嫩绿的叶片,幽谧而芬芳。
  窗外有积雪在消融。
  肆.
  果然。
  她再次见到了网球部的众人,手冢部长,不二前辈,乾前辈,菊丸前辈,大石前辈,河村前辈,桃城前辈还有海堂前辈。包括他。
  龙崎樱乃很诧异自己竟然可以若无其事的和越前打招呼。即便他犀利的目光几乎让她软倒站不住脚。
  ——越前君,好久不见了。
  ——啊,龙崎。好久不见。
  简单的对话让他们更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而不是分隔多年的初恋情人。站在灵堂前,龙崎樱乃理了理头发,看着相框里奶奶温和的笑颜,眼睛就忽然变得有些湿润。没有流眼泪,只是感觉很酸。牌位前放着一颗小小的网球,明晃晃的很显眼。
  龙崎伸手拿袖子擦了擦照片,转身鞠了一躬。谢谢大家能为奶奶来送终。不管怎么样,真的谢谢。大石前辈低喃着龙崎我们一定会帮你的,眉头紧紧的纠结着;不二前辈抬手扶住了她几乎摔倒的身体;手冢部长沉声道龙崎不要放弃,我们会帮你;河村前辈、菊丸前辈、桃城前辈、乾前辈还有海堂前辈都各自安慰着她。以他们自己的方式。
  龙崎樱乃笑了。笑的时候有泪水划过脸颊的清凉。
  所以她没有看到越前眼底曾经沉默的金棕色变成了暗淡的深色。幽深得如同黑海的湖水,看不到底。
  时至三月的末尾,她站在墓园前看着白色的百合在风中逐渐萎缩,绿色的叶片一点一点被料峭的春风吞噬掉。她的长发在风中飘扬,瑰丽火红的颜色如同火焰在燃烧。
  也许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上野的樱花总是开得很灿烂。羽贺清岩回到日本之后没有去找龙崎樱乃,而是先去了上野公园。这是他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
  他信步在公园里闲逛。樱花一瓣瓣的在他身边飘零,粉白色香软的花瓣带着甜香粘在他黑色的碎发上。羽贺清岩看到坐在长凳上的身影,有一头飘逸的酒红色长发。眼神迷茫而疏离。一阵凉风刮过,羽贺微笑转身离开。
  或许还需要时间来治疗她。他摇头。
  龙崎樱乃之所离开拉托维亚还有一个原因。
  她对羽贺清岩说她忘不掉越前龙马,她不想让清岩受到伤害。
  她记得自己离开的那一天拉托维亚下了小雪,飘飘洒洒的白色沾满的整条街道。风里带着雪花清冽的水香,比起盛夏的雏菊花更为干净纯粹的味道溢满了肺腔。这样美好的日子不适合用来道别,所以她只是留下字条独自离开。
  随着时间的增长,她发现自己和羽贺清岩在一起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拿他与越前做比。她明白这样是不公平的,但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思维。所以混乱的思绪在接到奶奶去世的消息后仿佛决堤的洪水瞬间崩溃。
  龙崎独自处理完奶奶的后事,她变得喜欢一个人留连徘徊在曾经去过那些地方。踩着满地落樱,听着呼啸的寒风,她想找个人好好的大哭一场,但是没有这样的人。
  因为羽贺清岩还在拉托维亚吧。
  痛苦像是蔓延骨髓一样让她颤栗。大家在不久之后似乎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只有她还独自纠结于自己说不清的情愫里。每日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看着满目朝阳看到泪水满眼。
  柜子里质感温暖柔软的围巾再也治愈不了她,她从心底里感到绝望。世界在抛弃她。
  龙崎樱乃在涩谷街头发现一家叫做'NOTE'的唱片店。她进去的时候,角落里的唱机正在放着巴赫的《五首卡农变奏曲》。
  缠绵至极的旋律追逐着前一小节的旋律,不同声部有着相同的主旋律。像是生死追逐的两个人,龙崎樱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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