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福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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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福田-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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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之举。而贺启章这举动实在让人……她只是眉头皱了一下,倒是青木,虽然这几年病魔折腾,但骨子里高傲的很,哪受过这样的气,当下便跟贺大夫作揖告辞离去。

水娃微微有些愣怔,本来最初就是他们两人结伴来着。现在同步要离开,他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轻叹一声,有些歉意地看向贺大夫,最后目光落在小花身上,支吾好一会都没说出个什么来。

小花嘴角微微上扬,真诚的道:“水哥哥。你们有事就先去忙吧,这次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但有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定不推却。”

水娃微黑的脸上陡地升起两朵红云,不知是激动还是羞赧,举足无措的样子,被青木冷哼一声打断,拽着他手腕,两人出了店门。

贺大夫回头对贺启章道:“大郎啊。这都是为父在未阳镇的乡邻呢,能在那里安稳的生活全仗他们都加照拂……”这句话实在严重,好在瞿大山天性憨直木讷,只是觉得这话说的很长面很窝心。接着贺大夫将小花拉到面前介绍道:“呵呵,我还忘了介绍了,这是我新收的弟子。小花。”

小花连忙朝贺启章见礼,要是按照年龄的话她得叫对方叔,可是现在贺大夫是她的师傅。所以,她叫对方“大师哥好。”

贺启章被眼前的弄懵了,他知道自己父亲从来不喜欢收徒的,也只是将医术传给自己和弟弟,两兄弟凭借父亲的口碑以及经年积蓄在方山县县城一南一北开了两间药铺。怎么突然间莫名其妙就收了一个弟子了?还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女娃子?

贺启章唉了一声,现在将“外人”赶出去已经不可能了,将贺大夫拉进后院,小花和瞿大山一起进去,里面别有洞天,院中是一个两丈有余的花圃。正是花儿怒放的季节,蜜蜂蝴蝶穿梭其间。青石板铺路,两边是裁剪整齐别致的不足一人高的观赏树木。一个穿着水红色绸缎褂子的少妇摇着绣花缎面扇子走来。身旁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低眉顺眼的丫头。

少妇见到陌生来人一点也不怯,莲步轻移,对着贺大夫便是盈盈一福,“儿媳见过公爹。”声音软糯婉转。

这下换成贺大夫发愣了,手指着妇人,偏头看向贺启章:“大郎,这这是怎么回事?”

贺启章没理会老父问题,看见少妇过来时就连忙迎上去,在对方福身时双手就扶起,带着宠溺的责备道:“哎呀,瑶儿,荏大的太阳你怎么出来了,这要是晒黑了怎么是好?”

贺大夫怒了,“章儿,你跟我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启章身体一凌,连忙将少妇推搡离开,转身对贺大夫道:“爹,你你看,这这是我前一个月新纳的小妾,正正要跟您老说说呢……”

贺大夫气的身体直发抖,手指着对方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贺启章伸手来搀扶老爹,贺大夫挥手甩开,“你你给我滚,我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爹,不就是一个小妾嘛,还不是你告诉我做人要有担当,你要真不喜欢,我明天就把她发卖算了……”

贺大夫脚下踉跄,加上贺启章手上没有搀扶稳,贺大夫身体一歪便栽倒下去,脑袋正好磕在花圃石台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贺启章连忙扑上去,使劲摇晃贺大夫,“爹,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小花见贺大夫身体抽搐,手握成爪,蜷缩痉挛,心中大惊,这是中风的征兆!前世她在田府就亲眼见过田家老太被气的中风……而后瘫痪在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被活活折腾死的……

小花喊道:“不许摇,快掐人中……”贺启章见这两个外人还杵在这里,呵斥道:“你算哪根葱,你是大夫吗?别以为我爹人老昏庸收你为弟子,就真当自己是弟子了,快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小花被旁边一个仆从推搡出去。小花知道事有轻重缓急,自己能有现在很大程度上因为贺大夫对她的认可,这份恩情岂能说了就了的,也发起狠来,挣脱仆从的推搡,挤到贺大夫身边,现在对方已经开始口眼歪斜了,看到小花过来,手努力地伸向小花,嘴巴扇合只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小花一把抓住贺大夫的手,“师父师父……”正要将药物精华渡送给对方。贺启章叫人将贺大夫抬到厢房,直接将小花和瞿大山拦在外面,然后被两个仆人直接赶了出来。

小花心中焦急气愤不已,眼睁睁看着师父在自己面前中风,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瞎子都看的出来那贺启章自以为自己有了药铺,翅膀长硬了,连纳妾都不知会一声父母,可见对二老是一点尊敬的心思都没有,看他貌似根本不懂怎样护理中风病,要是让他折腾下去……小花不敢想象。可是自己再如何不放心,现在也没有她插手的地儿……

瞿大山完全被这一系列突发状况弄懵了,只得安慰小花。

众人先前在河岸村里折腾一番,而后便是急急赶路,到县城已经未时末,又累又渴又饿的,本想这能在贺大夫这里落脚休息一下,打个尖什么的,没想到这个安仁堂形同虚设,恐怕内里在经营着其他什么营生吧……现在加上贺大夫气血攻心,弄个不好就要中风瘫痪,而小花却无能为力。

折腾了这一大通,天色渐晚,小花和瞿大山已经十分疲惫,不得不先去寻找客栈,打算先住下再行计较。

县城十分宽阔,里面巷道纵横,各种铺面摊位鳞次节比,即便是傍晚也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只不过这样的热闹相对于以往的安逸悠闲多了几分压抑和恐慌。因为前一天发生的虐杀惨案,全城宵禁,许多店铺都在开始打烊了,将一块块木板门嵌入门槽里……

小花现在的心境冰凉如水,她知道自己实力太过微薄,真真是有心无力。如此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处境,现在看似自己已经逐渐显现出在瞿家的价值,可是这些价值在传统礼教与女子的三从四德来看,自己仍旧对自己的命运没有掌控的权利。

倘若贺大夫真的瘫痪中风的话,那意味着她将失去一个最好的掩护…让自己再次回归“妇德”的禁锢中,没有丝毫自主的权利,一旦自己到了及笄之年便会如同前世那样被瞿家人送去田府当侍妾…所以,这一切看似是贺大夫的家变,实际上还是对自己干预了命运的再次修正,让自己再次回归命运的轨道上来……

想到这里,小花感觉到心底巨大的恐惧,下意识握紧双手,左手心持续的温暖让恐惧中多了一份斗志!

除此外,小花心中还有对贺大夫的牵挂,无论如何,那份知遇之恩不能忘的……

云来客栈,是县城里最大的一间客栈,虽然价格比那些旮旯小客栈贵了将近一倍,但声誉口碑很好。小花谨记一句话,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切不可因为贪那一点便宜,把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险中。

客栈一楼是吃饭喝茶的地方,二楼三楼是住宿,还有特别的贵宾房在后院。

小花和瞿大山是店内最后一拨客人,安顿好,天完全黑了下来,折腾了一天,加上瞿大山怀里还抱着一根白年份的野人参,精神力更是紧张的很,只得呆在房间里休息,让伙计将饭食送进房间。

客房里面用物十分简单,但还算整洁,吃完饭,略微拾掇一下,疲惫袭来。

 第七十六章 分钱

小花盘坐在床,微阖双眼,让心绪平静下来,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细细整理一遍。

与青木水娃不期而遇的同船渡,到船行渭水遇水怪,到贺大夫家门事变……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有自己参与其中,即便自己早有隐约的预感或者说觉悟,但是对事态的发展却一点帮助都没有。就像是一只趴在车轮上的蚂蚁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轮咕噜前行……

小花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无比的渺小。心神没来由的激荡起来,变得无比焦躁和无助,就像是溺水之人的那种绝望一样……霎时,左手心一丝温热传来,缓缓渡入心扉,流入脑袋,狂暴的情绪在这柔和而坚定的气息滋润下渐渐缓和下来。

待小花完全恢复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汗湿透了,低头嗅嗅,发出阵阵酸腐的味道,衣裳贴在身上黏糊糊的……

小花长吁出一口浊气,抬眼看向窗外,有朦胧月光投射进来,白天的鼎沸喧嚣已经完全沉寂,只有热闹的虫鸣蛙叫,更加承托出夜色的寂寥。

小花摸索着起身,来到衣帽架旁边,幸好昨晚上将自己拾掇一番后又让店小二送来半盆清水水,正好细细将身体擦洗一番,穿上换洗衣裳。整理一通,身体舒爽不少,与此同时,小花觉得自己心情开朗不少,就像是获得某种明悟一般。她知道,自己先前经历的迷惘正是自己心灵历程的一次重大突破。要是自己一直沉浸在那种焦躁无助的情绪中,恐怕会把她逼疯,至少也会留下抑郁的后遗症……

小花嘴角弯弯,与其让自己陷入焦虑中,对事态的发展于事无补。还不如好好休息,等待时机。合衣而眠。

一大早,小花就被楼下的吵嚷声惊醒,微微凝神,竟隐约听到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水娃?!连忙起床下楼一看,客栈门口围了一大圈人。指指点点的。

小花扒开人群挤进去,便看到水娃浑身邋遢,就像从泥坑里爬出来一样,怀里抱着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身上不仅糊满泥浆,还有血迹伤口瘀痕,不是青木是谁。

水娃蓦地偏头看向小花的方向,神情慌乱,眼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惊恐。昨天下午他们从贺大夫家出来还好好的。这才一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花正要上前询问,店伙计已经和几个热心人帮着水娃把青木放到门板上,抬到三楼他们租的上房里。

小花眉头一皱,这两人究竟到那个泥坑里划拉一圈,弄成这副德行?本来想跟上楼去看看。想到先前坐船的时候这个青木对自己的态度,脚步又顿住,轻嗤一声。折身回到自己房间。店内变得热闹起来,不断有人在楼梯上上下下。小花将东西略微收拾一下,来到瞿大山房门外,对方已经起床,斜背着包裹,正开门出来。

“刚才我好像听到水娃的声音,莫不是他们出什么事了?”瞿大山问道。

小花想,原来叔公一直守着野人参,呆在自己房间里没有出来凑热闹,这份谨慎很好。“嗯。他们不知从那个泥潭里爬出来,已经请大夫去看了,应该没有大碍。我们先去把东西处理掉再说吧。”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栈,在外面随便买了两个包子对付。

县城有两个大的药房,康恩堂,济安堂,分别在城东城西,除此外还有一些零散的小药房。两人直往距离客栈最近的城西济安堂行去。

路上行人稀稀拉拉,行色匆匆,抄着手埋头赶路,一点也没有昨天进城时的热闹。这路是昨天瞿大山向店伙计打听好的,走了将近半个时辰还没看到济安堂,便想找人问问路。迎面走来一个穿着蓝布长衫的中年人,头顶束髻,用一张洗的褪色的方巾系住,提着两摞纸包。瞿大山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嗳,问一下济安堂怎么走啊?”

那人明显被吓了一跳,蓦地退后一步,警惕地看向瞿大山,目光又落到小花身上,顿了一下才伸手朝身后指了指:“一…一直走,第一个路口左拐……”

瞿大山哦了一声,正要道谢,对方已经错身急急离去。小花扫了一眼那人背影,一股淡淡的药香掠过,想到,他应该也是去抓药的,现在才辰时初,这么急匆匆的样子,莫非是家中急事?倘若真的有急诊的话应该请大夫亲临诊治才是,反而只是抓药……小花的思绪被瞿大山的声音打断,回过神,继续前进。

济安堂有三个门面宽,上下三层的木楼,外加一个后院。

小花两人赶到的时候,两个伙计正在打扫门庭,擦拭柜台,看到来人,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伙计很有眼界,朗声道:“二位,是看病还是抓药啊?”

瞿大山道:“我们找你们掌柜的,有事面谈。”

伙计微微一愣,“两位如果是看病开方子的话请稍候,徐大夫正在后院用饭,一会就来…如果有方子只是抓药的话,我可以帮你…”

“那我们等一下。”说着两人进入店内,在靠墙的长条凳上坐下。

小花感觉瞿大山愈加紧张,将包裹抱在胸前,手微微颤抖。小花说道:“叔公,我总觉得县城里有些怪怪的,昨天都还热闹的很,怎么今天早上,一下子就冷清了?”她是想故意岔开话题。

瞿大山正要说话,还是刚才那个伙计,将扫帚搁墙角放好,说道:“你们是新进城的吧,城里出大事了……”

小花心中一突,伙计继续道:“前两天晚上,那祖家兄弟和他们几个痞子兄弟姘头全被人杀死了……”

小花禁不住“啊”地出声,伙计以为这个小女娃被吓到了,暗暗的有些自得的样子,故作神秘的样子,凑近两人:“听说他们死的很惨……”

瞿大山艰难地吞噎下口水,想起昨天进城贺大夫跟那个守卫嘀嘀咕咕说什么,他也是第一次到县城来,尽管也一大把年纪了,仍旧有些畏缩,现在听到城内发生这样的大的命案,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

小花眉头微皱,觉得这个伙计嘴也太碎了,说道:“莫非城内宵禁就是因为这事?”

伙计站直身体,一边走到柜台后面整理台面上的物什,一边懒懒的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不过昨天晚上又出大事了,城内所有的乞丐在一夜之间被烧死了……”

小花感觉心中一紧,恰时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人掀开竹帘出来,随手就给那伙计两个梨爪:“又在这里嚼什么舌根子了?看来我该让你到后院去做洒扫才行。”“别啊师傅,他们不是刚进城什么都不知道么,我我随便说说的,再说现在城内谁不知道呀……”

中年人又给了他两梨爪:“还嘴硬,给我滚进去……”偏头对瞿大山道:“呵,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你们别往心上去哈。对了,你们……”

徐大夫将瞿大山和小花两人上下打量一通,并无什么病症,所以并不确定对方是来抓药还是什么其他事情。伙计一边摸着脑袋,一边掀开帘子,嘟着嘴道:“他们说找你有事……”

瞿大山站起身来到柜台前,“是徐大夫吧?”对方点头。瞿大山继续道:“你们这里要收药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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