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哥哥来自外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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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哥哥来自外星-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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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煜扭头一看,这耳房估计是上夜的婆子们换工或是歇息的地方,家具都简陋得很,几张椅子都是缺了腿用麻绳绑住勉强可以坐人的,一张全脱了漆面的圆形曲腿桌子上有一个茶吊子,边上摆了几个豁口的茶杯。
林煜走过去,拎了一下茶吊子,半满的,再摸摸,茶壶是温的,说明这水是倒了没过久的,他在茶杯里选了选,勉强选出一个豁口比较小的,用茶吊子里的水冲了一下杯子,然后倒了半盏茶水进去。
这茶水呈红褐色,林煜嗅了嗅,全无茶的清香,只是有点茶的苦涩气味而已,想来是最劣等的茶末冲兑的。
可是,当林煜扶起贾环,将这杯略有茶味的水放在他唇边时,他却像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琼浆玉液似地一口气喝干,并表示还想喝。
林煜又给他倒了半盏茶与他喝了,他这才好些了,勉强有了些力气靠坐起来,眼睛终于有了焦距,对上林煜的,显出一副茫然的表情来,喃喃地问:“你……是谁?”忽又反应过来自己在太太院里淋雨后晕倒了,原是这人救了自己,贾环凝神看他,见这位少年公子年纪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腰上结着玉带,脸色略黑,却眉宇飞扬,一派英气,非家里那些白面书生、膏粱纨绔可比,不禁心生羡慕,又拱手谢道:“谢兄台相助之恩。”
林煜微微一笑,说:“不必多礼,我是你姑表哥,姓林名煜,你以后叫我煜表哥就好。恩不恩的,休要再提,即便是陌不相识的人见你今日的情形也施以援手,何况你我本有亲戚情分?”
贾环听得眼睛一亮,依言喊道:“煜表哥好。”
林煜本来还想问问他事情的经过,刚巧之前遣去给贾环找干净衣服和取火炉的婆子们回来了,同时还有一位身着姜黄色杭绸褙子的年轻妇人,一见贾环就嚎啕大哭,扑将上去,口中“心肝肉儿”地喊着。林煜猜到此妇人多半是贾环之生母、赵姨娘,想着男女总归有别,不比他们是母子亲人,倒是要避嫌,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令婆子领自己去贾母处用晚饭。
婆子手里拿着要换的衣服和手炉,却见贾环半日都无要换衣服的意思,赵姨娘也像全忘了这一桩要紧事似地,不得不提醒道:“姨娘且擦擦眼泪,先给哥儿把湿衣服换下来,不然,那湿气都入到哥儿身子里,要招风寒的哩。”
赵姨娘忙松开儿子,又一脸疑惑地摸了贾环的衣服一把,说:“没湿啊,都是干的。”
婆子们吃了一惊,说:“咦,刚才小林大爷打发我们去取衣裳的时候,哥儿身上湿得能拧出一盆水来?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全干了?就是烤火也不能有这么快啊。”
贾环想起昏倒前的情形,自己的确是淋得跟落汤鸡一样,但是,醒来的时候除了头晕口渴之外并无身上湿答答的难受感,而那时候并没有人来给自己换衣服啊,怎么回事呢?
赵姨娘却一拍巴掌,说:“是菩萨保佑环哥儿呢。”
好像也唯有这一个解释了。
赵姨娘将贾环搂在怀里,又是骂又是哭又是笑又是感谢神天菩萨的,闹得贾环不耐烦,瞅着几个婆子出去了,现在屋里仅有母子俩个,才拧起眉毛,压低了声音,说:“姨娘,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就混闹起来!按说,太太还没叫我起来呢,我这会儿都还该继续跪着去!”
赵姨娘面色一滞,又拍着大腿哭了起来,说:“那可怎么办哟?这是要整死环哥儿你吗?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贾环掩住她的嘴,说:“谁要死了?现在活着这么憋气,还就这么死了,能甘心吗?我跟你说,要哭别对着我哭,去老太太那边哭去,就说我被太太责罚跪在雨里没人管,厥过去了,问问老太太一贯是怜贫惜弱的,却管不管我这个庶出的孙儿?”
赵姨娘想想也是,太太狠心呐,想整治她,先从环哥儿整起,环哥儿可是她的心头肉,今儿幸亏那林家亲戚的小哥儿出手搭救,不然,淋出病来,可叫她怎么办?对头,这个事情得叫老太太做主。
赵姨娘本想将贾环挪回自己屋里,贾环却说:“我就躺在这里,做出走都走不动的样子,你才有道理去老太太那儿哭啊,不然,我都能自己走了,老太太多半以为你小题大做,故意拿太太的错呢。”
赵姨娘一听便笑,说:“到底如今是上了学堂的人了,识文断字的,比娘的脑子好用。好吧,我这便去。”
见她拧身要出门,贾环又想着一点要紧的,急唤一声,道:“一会儿到了老太太跟前,话要说得绵软些,就是骂人也别吐脏字,不然你就是抓着满手的道理,人也懒得理你。还有,那林家表哥在老太太跟前呢,我就是他救回来的,若是老太太不信,你满可以叫林家表哥作证,我觉得那人倒是个难得的好人。”
赵姨娘答应着去了。
到了老太太住的正房门口,却被几个丫鬟媳妇拦住,说:“哎,赵姨娘,老太太带着几位哥儿姐儿正用饭呢,你这会儿冒冒失失地进去,扰了老太太,仔细老爷怪罪,太太生气!”
赵姨娘哭了起来,说:“老太太用饭是要紧,可是,我那环哥儿被雨淋了,病得要死了,我不得不赶来讨老太太的示下。”
丫鬟婆子们不肯放她进去,赵姨娘就可劲儿地哭,凄惨得不得了。
此时,正屋侧边的大花厅里,贾母正领着几个孙儿孙女们用饭,林煜因是外客,故而就紧临着贾母而坐,贾宝玉此时也回府了,挨着林煜坐着一起用饭。
结识了人物出众的林煜,贾宝玉倒是满心欢喜,一直围着他打转,问长问短的,林煜只是淡然以对。
贾府的三位小姐迎春、探春和惜春就坐在林煜的对面,林煜扫视了一圈,见迎春和自己年纪相仿,大约十二三岁的年纪,肌肤略丰,杏眼桃腮,沉默可亲的模样宛如邻家姐姐,探春修眉凤目,文采精华,一副聪明外露的模样,惜春还小呢,只比桌子高点,总是歪着头看人,很可爱的样子。
刚刚由着丫鬟们端着铜盆过来净了手,一行人正要开始吃饭,林煜忽然眉心皱起,说:“外祖母,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外面喧哗吵闹。”
贾母也蹙眉细听,说:“好像是真有人在外面哭叫吵闹,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凤哥儿,你出去看看。”

☆、第 23 章

林煜的耳力极好,不过刚才听那一会儿,就辨别出哭闹的声音似乎出自之前搂着贾环叫“心肝儿肉”的赵姨娘之口,对那一对母子先入为主地起了几分怜悯之心。再一看王熙凤虽然在贾母面前一副恭谨听命的好孙媳妇的模样,一背过身去却拧起一对吊梢眉,一双丹凤三角眼微微眯着,一脸肃杀的模样,不知道会怎么对付那身份卑微的赵姨娘,会不会像书中说得那样叫小厮们抓去牛粪马粪填了赵姨娘的嘴呢?林煜不禁心中一凛。
王熙凤迈步才走了两步,忽觉平坦的地面上像是凭空多出来一个门槛似地,她刹脚不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啊”的惊呼。
因为事发突然,王熙凤的前面后面簇拥着的丫鬟媳妇们急忙回身来扶,却来不及,看着她硬生生地摔了一大跤,身子趴伏在地上,俏脸变得煞白,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怒的。
贾母忙命人将凤姐儿扶过来,连声问:“可摔着哪里了没有?”又骂她身边跟着的人:“难道你们都是木头不成?主子奶奶走路,你们都不好生伺候着搀扶着,害得她摔了这一大跤?”
跟着凤姐儿的丫鬟丰儿心想二奶奶又不是七老八十,除了上车下轿哪里需要人扶呢?却一声也不敢辩解,只跪下磕头讨饶而已,同时在心里纳罕,二奶奶倒下去那姿势,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似地?怎么自己倒是一点也没觉得呢,真是个怪事。
凤姐儿咬牙说:“老祖宗别担心,也没摔着哪里。”没摔着就怪了,膝盖处钻心般地疼,许是摔得乌青也未可知。
凤姐儿又说:“老祖宗接着用饭罢,我出去看看……”却被贾母打断,说:“你就安生在椅子上坐着将息着养养罢,外面的事情,嗳,老二媳妇,你出去看看。”
王夫人忙应了一声“好”,款款地起身,一个陪房的媳妇叫周瑞家的急忙过来,曲起手肘让王夫人扶着,同时,她的身边迅速围起一圈儿的丫鬟媳妇,似乎怕太太也蹈凤姐儿的前车之鉴,摔个大马哈。
太太可是四十多的人了,当着一屋子的人的面摔一大跤,别说太太丢面子,她们这些底下人也难免落个“不会服侍主子、笨手笨脚”的名头,以后还怎么说嘴呢?
结果呢,还没到大门口,又出事故儿了。
太太倒是没摔跤,可是,众星捧月般往门口去的途中却崴着脚了,挪都挪不得。
贾母惊异不已,脑子闪过“因果报应,菩萨显灵”几个大字,正犹豫间,林煜笑着起身,说:“琏二嫂子和太太到底是妇人家,身子娇贵,若不然,我和宝玉弟弟出去看看。”
贾母正想说“使不得,你远来是客,岂有叫你去料理咱们府里的家务事的道理?”,不料那林煜动作太快,不一会儿就拉着宝玉脚步生风般地转过了门口的大屏风,不见人影了。
不一会儿,在外面哭闹的赵姨娘变为跪在贾母的面前,哀哀而泣:“……老太太,你最是个心底仁慈的,环哥儿被整治得病得快死了……”
赵姨娘的本色是泼妇状叉腰大骂,要她装弱弱的小白花可真是为难她了,这两句话说得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是,演出既然不专业,效果肯定不佳。
果然,贾母一听“整治”这两个字,顿时怫然不悦,道:“好好地连句话都不会说!谁整治他了?倒是说出来我听听!”
赵姨娘被吓得一哆嗦,正结结巴巴要开口说这原委呢,却被王夫人打断了话头儿。
王夫人用帕子擦拭着嘴角,笑着说:“老太太,赵姨娘这是在含沙射影说我的不是呢!环儿呢,我是在令他罚跪。我且说说我罚他的道理,老太太来评判评判。”
说着,王夫人便将事情颠倒黑白是非地说了一通:
“那一日环儿和宝玉都来我房里给我请安,我因为在念经礼佛,便叫他们去外屋吃点心,一会儿好一块儿去学堂。谁知环儿偏是嫉妒宝玉身上穿着的才裁剪的新衣服,又嗔着屋里的丫鬟赶着宝玉伺候却不赶着他,便故意拿话去怄着宝玉,说是宝玉女里女气,偏好吃丫鬟嘴上的胭脂。宝玉的性子老太太还不知道?最是个实心的孩子,被环儿撩拨得,果然就火了,两人打起架来。环儿便故意引着宝玉往那博古架去,等宝玉追去,他却故意装作失手,将那架上的花瓶摇落下来砸宝玉,幸亏宝玉躲得快,没被砸着,但是,脸上还是被划了一道血口子,老太太细看宝玉左边脸上。老太太想想,我那可怜的珠儿去了,现如今宝玉就是我的命根子,出了这样的事,我岂有不过问不管教环儿的呢?可是,到底也没怎么管教,没打他也没骂他,就是叫他去院子里的一棵树下跪着,好反省自己的错处。环儿偏还牛心左性,死不认错,宁可跪着。今儿临时下起了暴雨,我在这里陪着远客,都忘记环儿在院里跪着的事了,没有交代丫鬟婆子们令他自去避雨,倒是招得赵姨娘这么闹将起来。是非经过就是如此,要说责罚,那是有的,原也是为了叫环儿收收性子,为他以后好呢,要说整治,那是万万当不起的。”
一席话把自己撇了个干净,还显出她宽厚嫡母对上黑心庶子的无奈。
王熙凤见缝插针地说:“太太真是用心良苦,奈何环儿全不知道太太的苦心,只当作是太太偏心宝玉,把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一番好意全视而不见,倒是一点不如他的意了,就心底埋怨,说太太不公。见着下雨,故意不躲避,淋出病来,却又差出赵姨娘来,当着一家老小的面大闹这一场,到处宣扬太太刻薄寡恩,虐待庶子。要依着我说,老太太该让老爷也来听听这事儿。老爷性子耿直,昨日若不是太太,而是换了老爷来处理,只怕早就将环儿关了祠堂了,哪里轮得着这会儿派了姨娘来老太太这里闹,倒是叫煜哥儿这样的初来咱们府里的贵客笑话咱们府里庶子不尊嫡母,没规没矩,笤帚倒放。”
贾母将宝玉揽在怀里,用手指婆娑着他脸上那一道小小的口子,心疼万状,又听着王熙凤这火上浇油的一席话,越来动了气,一口啐到赵姨娘脸上,骂道:“总是你这样的下作娼妇日日挑唆着,才教导出环儿这样的黑心种子来!”
林煜一听这风向全变了,再一看王夫人用帕子遮住半边的唇角微露笑意,眼中有得意之色,不禁起了敌忾之心,向着贾母说:“老祖宗,外孙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贾母一向是最疼爱嫡出的老来女贾敏,自当对这外孙也是另眼相看,虽然比不上对宝玉的怜爱万千,倒是也言听计从,忙说:“煜儿有话只管说,外祖母家就是你家一样的,别把自己当外人。”
林煜笑了笑,说:“既有老祖宗这句话,外孙就直言不讳了。其实,我刚才去拜见二舅舅过来,倒是遇上了环哥儿,他昏倒在雨中,还是我抱他去一间下人的耳房内歇息的呢,当时他身上被雨水浇得精湿,满院子的丫鬟婆子尽都熟视无睹,当时我问起,那婆子还叫我不要管,还说太太气得很,不光是叫罚跪,还说要不给饭吃。”
若只是罚跪的话,还算是轻责,加上不给饭吃,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贾环不过才八九岁大,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这就委实有些刻薄了。
王夫人顿时脸涨得通红,正想辩解,林煜却又接着说了下去,“还有,他当时身上火一般烧得滚烫,嘴里就两个字车轱辘一般倒去倒来,一个字是‘渴’,另一个字是‘饿’。我倒了半盏茶水给他喝,他当时烧得迷迷糊糊的,几乎要将茶盅儿都要吞下去一般,我从未见过有人会渴成那样。”
贾母的脸上浮出深思的表情。
王夫人终于插上话了,说:“我发过话,令婆子们留意环儿的,他要茶要水都便当地给他,不知道是不是婆子们疏忽,等我回去好好问问。”
林煜微笑着看往王夫人,说:“二舅母,煜儿觉得,环儿虽是庶子,到底是府上的血脉,将来出息了,也是府上的荣光。他现在年纪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二舅母尽可以教导他,只千万给留着点面子。我原也是环儿这年纪过来的,做错了事,被父亲母亲责骂,也是常有的事。可是,要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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