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奈子也会安心许多吧。
“。。。。。。嗯。”
野晒安静地看着他。
原本齐耳的短发已经快到下巴,女孩子柔和的轮廓也逐渐显现出来,只是因为婴儿肥的脸蛋有些不明显。
“九野有想过。。。。。。住下来吗?”
他突然出声。
“——”
野晒眼睛微微睁大。
“不是说在离开前的这段时间,我是说。。。。。。”旗木朔茂眼底流转着什么,“算了,当我没说吧。”
“。。。。。。不可以的。”野晒轻声说,“我要回去。”
阿剑还在那里。
阿剑还没有叫出她的名字。
“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我不能不回去。”野晒认真的说,“很重要,就像你对白牙一样,他对我而言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没有因为野晒的比喻感到奇怪,他和白牙之间被她这样说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旗木朔茂有些惊讶。
“我也只是说说,如果很重要的话,那就努力吧。”旗木朔茂笑笑,“最近任务比较少,你需要战斗的话,再等一段时间吧。”
“不着急的。”她说,“朔茂为什么问这个?”
旗木朔茂愣了愣,旋即轻笑出声。
也对,按理说他早就了解九野的性格了啊。他怎么能还期待她就顺着他转移话题的说下去呢?太直白了啊。
“大概是。。。。。。一个人太寂寞?”他半开玩笑地说,“有些事不能说太透喔?”
野晒疑惑地歪歪脑袋。
“我呢。。。。。。”旗木朔茂揉乱她的白发,“很希望看见九野的笑容啊。”
「。。。。。。笑容?」
野晒不明白。
可旗木朔茂很清楚。
他知道九野愿意和他待在一起,和白牙待在一起,比起和村子里的人接触,在旗木宅时这孩子的气息会放松很多。
但放松不代表喜悦。
他能感受到她细微的情绪,却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笑容。
三年多了,她从没在他面前笑过。
“。。。。。。不明白。”野晒低声把自己所想的说了出来,“为什么?”
“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人。。。。。。会让你露出笑容吗?”旗木朔茂没有回答,反问道,“还是仅仅是所执着的存在?”
他问出这样的话时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那孩子血红的眼眸中明亮一片,比战斗时还要亮,比提起白牙和他时更耀眼,像是放在日光下的红宝石。
眸中的情绪比美奈子看他还要柔软,和在战斗时那番被称作野兽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也许会吧。”野晒很少给出这种答案。
她总是说“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悦,但她知道阿剑是她活着的证明,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一想到他,她就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浑身温暖极了。她是多么希望从他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
他是她所能看见的,内心世界枯树上一切。
是她的一切。
“我没有笑过。”野晒抿了抿嘴,“但是如果——”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了,脑海中浮现出更木剑八的模样。那个左眼被留下疤痕的少年神色桀骜,朝她伸出了手,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了那个名字。
旗木朔茂没有因为她的停顿而接话。
他看见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仿若一潭静水中忽然泛起的涟漪。
那是一个,不明显的,浅浅的微笑。
旗木朔茂觉得,那并不需要太多词汇去形容。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这让他肯定了那个人对于女孩的重要性。
笑容转瞬即逝,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旗木朔茂叹息了声,又听见卡卡西因为被无视而发出的不满的声音。
“乖一点啊。”他有些泄气地捏住卡卡西的鼻子,“打屁股哦?”
“唔、爸。。。。。。”卡卡西被捏住鼻子,含糊不清地说着,肉嘟嘟的双手努力地想把那只罪恶的大手从鼻子上扒下来,“呜。。。。。。”
不管怎么都弄不下那只手的卡卡西鼓起了脸颊,“哇”地哭了。
旗木朔茂:“。。。。。。???!!!”
野晒:“啊,哭了。”
旗木朔茂立刻松开手,哪知道哭声更大了,他求助地看向野晒,野晒面无表情。
旗木朔茂:。。。。。。好想喊救命。
他手忙脚乱地用各种方法安慰卡卡西,哪还有一点战斗时冷静的样子。
好不容易平息了哭声,他才觉得带孩子简直比S级任务还累。
“。。。。。。以前真不该嘲笑鹿鸣和清竖啊。。。。。。”他躺在地板上说。
野晒不明觉厉。
旗木朔茂扭过头看向野晒,又抬起手掌放在她脑袋上。
“总之呢,九野可以感到喜悦的话——”旗木朔茂微笑着说,“那真是太好了。”
野晒看了看卡卡西,又蹭了蹭他长满了茧的手。
。。。。。。他说得对。
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只卡卡西33努力在papa和野晒之间证明存在感,“你们聊天都把我忘掉惹”什么的XD
中二期到来之前33还只是个粘爸爸以爸爸为骄傲的普通小孩子嘛。
。
又要拉时间线了呢【摸下巴
第33章
“父亲今天回来吗?”
软糯的声音响起,野晒只是摇了摇头,顺便把煲好的汤放在桌上。
银发的孩子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皱了皱鼻子。对于野晒的不语习以为常,却又有所不满,别扭又不想说出口的样子只让人觉得可爱。
“还有几天呢。”野晒想了想说,“鹿鸣说是后天。”
“嗯。”得到确定回答道卡卡西来了精神。
转眼卡卡西就三岁了。
本来只能在床上滚滚爬爬的小家伙已经能跟在她身旁四处乱晃,对周身充满好奇,唯一像旗木朔茂的地方就是头发。
。。。。。。野晒不觉得很圆润的卡卡西和旗木朔茂有哪里像,至少目前不觉得。
但一转眼那个孩子就可以和她交谈了,野晒的心情还是很微妙的。
卡卡西咀嚼秋刀鱼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表情僵硬地保持着那个动作。野晒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就看见他碗里的那一小块鱼肉。
。。。。。。不会吧。
野晒眼睛微微睁大,跳下桌子跑到桌子对面拍打起卡卡西的背。卡卡西满脸通红地咳嗽起来,取出刺后坐在那也不说话了,一脸闷闷不乐。
野晒疑惑,难道还卡着?
她稍微用了点力朝着卡卡西的背拍了下去。
。。。。。。于是奈良鹿鸣进门就看见银发幼童被白发红眸的女孩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奈良鹿鸣:“。。。。。。”
少女你就这么带孩子真的没问题吗?!
看见门被推开,野晒一愣,一看见是熟人才放下了警惕。
“任务下来了,九野。”奈良鹿鸣晃了晃手里拿着的任务书,“久违了吧?”
意料之中女孩爆发出一股震慑的气息,原本温和的感觉一下变得锐利。离得最近的卡卡西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
卡卡西趴在那根本不敢动,手在桌子上微微颤抖。
他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女孩慢慢收敛,才抬起头。
他茫然地看向野晒,她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他觉得有哪些地方不一样。
「刚刚真的。。。。。。是九野吗?」
他不禁这样想到。
奈良鹿鸣已经很久没来找过野晒了,第二次忍界大战结束后她也很少出任务,这种指认下来的更是鲜有。
卡卡西拉起面罩,迟疑了一下,就迅速跑进房间关上了门。
他知道每个忍者的任务书都是秘密。
奈良鹿鸣盯了卡卡西跑进的屋子一会。
记事开始卡卡西就喜欢把旗木朔茂以前的面罩翻出来给自己戴上,现在倒是成了习惯,不出门也会戴上面罩。
明明旗木朔茂很久都没戴了。
奈良鹿鸣摸了摸下巴,叹息了声。
“还真是崇拜朔茂啊,那孩子。”他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一旁桌子上摆放的只有苦无大小的刀,“模仿得很多。”
父亲是他的骄傲,他以此为豪。
“。。。。。。不明白。”野晒垂下眼眸,没有丝毫之前的气势,“他不是朔茂。”
无论怎样模仿一个人都不可能成为那个人,无论多么相似,都仅仅是相似罢了。野晒眼里分明地割开了旗木卡卡西和旗木朔茂。
“。。。。。。”奈良鹿鸣沉默了一会,才觉得自己好像提起来什么糟糕的事情。
九野没有父母,对卡卡西的这种情感自然也不会有所体会,就算有父母,能成就这种性格的,也绝不会是和旗木朔茂相似的人。
“他啊。。。。。。”奈良鹿鸣找不着合适的形容词,只好笑着说道,“根本没人会像吧。”
实力、心性、谋略,全都是一流的,自成一派的刀法谁也学不会。倒不是说那不是旗木家的刀法,只是哪怕是同一套刀法被不同的人用起来都会有不同的气势。
旗木朔茂本身就像一把刀,刚毅、果断、锐利,却也有着刀背的坚固与温和。
简直就是下一任火影嘛,比三代的三个徒弟还要合适。
“任务是什么?”野晒问。
“去终焉之谷接应朔茂。。。。。。说起来你还没去过那地方。”奈良鹿鸣说完就嘟囔起来。
“终焉之谷。。。。。。?”野晒不觉得这个地名有多好。
“地形都被战斗改变了,初代和宇智波斑战斗的地方。”奈良鹿鸣说。
改变地形啊。。。。。。
奈良鹿鸣隐约觉得野晒也做得到,毕竟她战斗起来应该可以说是恐怖。
压倒性的气势,但与其说是气势,比如说更像是查克拉的实体化压在对手身上。可他察觉不到她的查克拉。
野晒眼中升腾起战意,可一想,火影被称作三代,那么初代应该已经过去了久远的时间。她有些失望地“喔”了声,只满心期盼地想到旗木朔茂那去。
奈良鹿鸣带她跑起来,本以为她跟不上,哪知道这样的速度她还游刃有余,便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任务地点。
旗木朔茂靠在一棵树边,半磕着眼眸,看见不远处刺眼的白色才提起了精神。
到了目的地二人就减缓了速度,野晒光着脚丫走到旗木朔茂面前,抿了抿嘴。
旗木朔茂打量着几天不见的野晒。
战争时期过去,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她的锋芒,在家中和村子里她也只是一副孩子的模样。
可现在不一样。
她只是站在那,白发和白色的短裙衬得血色的眸子透亮。
她只是站在那,就像一把出鞘的刀。
可越是这样,他越清晰地想起往昔的一幕幕。
旗木朔茂是知道的。
那个叫九野的女孩终究会离开。
他十八岁,她十二岁。
他二十岁,她十二岁。
他二十三岁,她十二岁。
他从曾经的少年成了大人,有了孩子,身上多了几道疤,她却依旧是战场上的野兽,在家做饭都要踮起脚尖的女孩。
好像永远也不会变一样。
旗木朔茂能察觉到一些。
从她最开始所说的灵体、整,以及他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九野的存在,非常不可思议。
但无论如何,五年下来旗木朔茂只确定了一件事情。
她是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说野晒喜欢更木剑八是因为魂魄、本能这些原因的话,那喜欢旗木朔茂就是因为他对同伴的信赖。
同伴这种词从来都不只是指人嘛w
第34章
奈良鹿鸣觉得自己多少都低估了野晒。
应该说。。。。。。她的脚程几乎无人能及。
知道路后她总是提前到达那个地方隐藏起来等他们,顺便勘察了附近的情报。因为不习惯的缘故情报并不齐全,但也多争取了不少时间。
他从没看见过她的隐藏手段,无声无息,随时能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当然,如果她真的懂什么是隐藏的话。
奈良鹿鸣看着一地的头被割得干脆利落的尸体,默默把夸奖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看一具具尸体惊恐的表情就知道她绝对是先现身再杀人绝对不是背后捅刀子啊。
“还有多远?”野晒趴在桌子上。
“快到了。”奈良鹿鸣叹息了声,“别心急。”
她的确很强,这点已经不用再确认了。
但她并不适合做一个忍者。
如果不是因为旗木朔茂,恐怕连护额都不会拿吧。
想到这里,奈良鹿鸣又不禁回忆起最初在森林里看见女孩的样子,更觉得她不像个忍者。她不应该在忍村这种地方,既是对她的一种束缚,又让她与周围格格不入。
而且。。。。。。她的存在。。。。。。
要说的话。。。。。。是突兀吧。
「九野」的存在,很突兀。
“这次要窃取资料,要灭口。”旗木朔茂笑了笑,“驻守大约三十名中忍和无名上忍。”
“这可不是个小数字啊。。。。。。”奈良鹿鸣挑眉,“真是没头绪。”
要不是驻守的人这么多,也不至于带野晒来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战斗,多少也有些手痒了,时间刚好。
不过数量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意义就是了。
真要用全力的话,和尾兽没什么区别吧?
“九野。”旗木朔茂低声道,“全部交给你,但忍耐一下,我和鹿鸣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再动手。”
一直到放资料的房间是一条笔直的走廊,没有人驻守但很有可能有机关。人在房间里面,至于在天花板还是地底下。。。。。。这就不好说了。
野晒点头。
虽然觉得杀光之后再进去比他们出来后再杀光要方便,但她知道他总有自己的打算,既然不能理解,那照做就好了。
先还是后没什么实质上的差异。
等他们先走后她还要把骨收集起来。
活动活动手指,仍然非常不适,这让野晒不禁皱起了眉。
进度已经慢了下来,如果不是为了旗木朔茂,她应该之前就离开的。
但她现在不敢离开,这里不一样,和尸魂界与现世不一样。人死后立刻转生和两个世界的时间差让她不能离开再回来。
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了见证的机会。
而且。。。。。。
她不想他下地狱。
纵然满手鲜血,罪孽一身,和其他忍者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差别,她也想帮他把那扇门关上。
去了地狱就逃不掉了,每次她都能在那扇门关闭以前听见不曾停歇的哀鸣。
旗木朔茂的动作很快,野晒守在外面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他刚进去就拿着卷轴跳了出来,挽手从身后拔出短刀掷入后面忍者的胸口,奈良鹿鸣跟出来的时候把刀□□丢回给他。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