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 双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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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 双生 完-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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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叫你!”少年的身高让十四岁的她不得不仰望,气又多了几分,“你干吗一直跟着我?!烦不烦啊!”
  漫不经心中忽然多了戏谑:“跟着你……因为姑娘你长得好看哪……”
  “你……”被一句话堵住,雪祭涨红了脸,挥手一巴掌扇过去。
  轻松地伸手捉住她的手腕,纤细的玉臂让少年眼里闪过一丝疼惜。
  “哎……不要动手嘛……”他懒洋洋地说,不理会雪祭用力想要挣脱。弯下腰,在她耳边低声道:“姑娘是姓幻月吧?”
  那句话像一个魔咒,将雪祭定在当地。他……他是谁?他怎么会知道呢?隐藏身份了那么多年,还是有人知道了吗?她愣愣地看着他,连挣扎的动作也停止了。
  “不记得我了吗,丫头?”眼神变得认真起来,语气里有叹息的意味,“五年前,亦真谷,
  已经忘了吗?”
  雪祭的眼眶一下子湿了——原来是他么?那年,在自己孤独恐惧到绝望的时候出现,帮助自己收敛了一族人的尸体。
  那个明亮到瞬间照亮她的天空的笑靥。
  那温柔的声音唤她“丫头”,叫她不要害怕。
  那一袭裹在自己身上的温暖长袍。
  那方不宽却让自己安睡的肩头。
  那个年仅十二岁的男孩儿留给她的一生都无法磨灭的背影。
  刻骨铭心。
  原以为再也无法见到,如今,又出现在眼前了吗?
  她抬手,晶莹的指尖一寸寸抚过他的面庞。当初的男孩子已然褪去了青涩,长成线条俊朗的少年。眉飞入鬓,眼睛温柔地看着她,眼角微微挑起,仿佛有星光落在他眼里,璀璨无比。还有薄薄的唇片,总带着桀骜的弧度,还有飘逸的长发,让整个人空灵起来,还有那一袭雪衣……
  夜雨落如洗,眉眼俊似初。
  她突然扑到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少年默不作声地环住她,眼里是坚定的光。
  丫头,让我来保护你,从今天起,一生一世。
  缓慢而低迷的讲述,点点滴滴用记忆把脑海填充,却是越填充越痛。借着酒的麻醉,抚平疼痛,雪祭将往事拉扯出来,摆成绚丽的梦境。当她停在这里,卡卡西已然听得痴迷了过去……
  这样动人的往事啊,难怪她会对这个男子有如此深沉的爱,以至于可以改变自己。在那种无助无依的情况下,给予的无止境的温暖,真的可以让人沉迷一生啊……
  看上去冷漠如冰的女子,仿佛脱离了这个尘世,原来,还埋藏着这样的往事。
  他突然想起某个夜晚,颜岩上,雪祭对他讲起的关于幻术的事情——女子使用幻术较男子应该更好些吧,因为女子细腻柔软的心能制造最真实的梦境,让人沉迷无法自拔;而使用幻术的男子,不论外表多么坚强与冷酷,内心深处必然有着大片的柔软,却从不为外人所知。
  “那么,你呢?”他问,带着笑意。
  她却是一愣,有些慌乱,习惯性地握紧寒玉笛:“我……我不知道……”
  可是,还是有的吧,只是自己不愿面对。卡卡西想着。一定有。
  他尚自发愣,却没发现身旁的女子拿起最后一瓶清酒,带着决绝的意味,全部倒入口中,似乎要在酒中寻求依赖。
  他不自觉地问出一句:“为什么肯告诉我你的故事?不是一直不愿说么?”
  “因为……今天,是他离开的日子啊……”伴随着这句,女子倒在了桌上,沉沉睡去。
  卡卡西终于被惊醒,他惊讶地看着桌上空了的十个瓶子和趴在桌面上面色酡红的堇衣女子,
  心里不安起来又怜惜:醉了么?不能喝这么多就不要喝啊……自己怎么没看住她,真是没用啊……这个女人,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酒精中毒了怎么办?
  他付了帐,横抱着女子出了居酒屋。午夜的街道上已没了人,冷冷的风吹过面颊,让他逐渐
  清醒过来。没有喝酒,可是,故事却比酒更醉人。他开始思考要带她去哪里。回红家里么?自己要怎么交代?红以为是自己把她灌醉的也说不定。带去旅馆么?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怎么舍得啊……那么就回自己的公寓吧,明早酒醒了,再送她回去。
  深夜的街道只有卡卡西的脚步声,衬得四周越发寂静。怀中女子的体温穿过衣料覆上他的皮肤,让他觉得胸口发烫。不知是不是错觉,女子的身体并没浓烈的酒气,反而散发了若有若无的幽香,细微而迷乱。长发披散着,垂下来在风中飞舞。她的睡容安详而沉静,无论冷漠还是锐利,此时都被孩子般的无邪所取代。呼吸平稳,却让卡卡西的心乱跳起来。
  这样让她睡在自己怀里,真的非常希望路永远都走不完呢……
  可是居酒屋到家还是只有那么远。
  67阶。卡卡西第一次数出了从楼底到自己公寓的台阶数目。
  他开了门,将睡着的女子轻轻放在沙发上,抬手划过她的秀眉,噙着悲伤的笑意,转身去厨房倒水。
  拉下面罩他长长地叹口气。才吞下第一口水,就听见客厅里一声闷响。他奔出去,只见堇衣的女子趴在了地上。看来是翻身翻下来的。
  他想笑,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要将她抱起来。却不料她一挣扎,竟然把他也拉扯坐在了地板上。雪祭就那么躺在他的臂弯里,微微喘着气,已然醒了。星眼微饧香腮带赤,迷茫地望着卡卡西。在那样的注视下他觉得心似乎漏跳了一拍。还不等他说什么,却听她迟疑着开口:
  “离,是你吗?”
  卡卡西愣在当地。还没醒啊。可是一开口就是离宵。他的心里突然有细微的疼痛和不甘。
  忽地怀中的女子向他伸出手,颤抖着触向到他的脸颊,手指如竹,指尖轻细如莲。与她的指尖一同靠近卡卡西的还有那淡淡的香味。分辨不出是什么香混合而成的,可这次可以确定了,真的有淡淡的香。平日里并没有的,淡淡的香。她的眼里泪光盈盈,话语中带着泫然欲泣的意味:“离,是你吗?”
  “我不是他。”卡卡西心头一凉,腾出一只手握住了触在他脸庞上的纤细,想这样对她说。可是话到嘴边还是不忍。
  就这样冷漠地打破她的梦境,太残忍了……这样的梦,离宵回来的梦,雪祭已做了好久了
  吧……自见她开始,笑容中就有深深的忧伤,尽管她用疏离和淡漠的态度要去掩饰,可眼中的孤独还是不经意流露。
  别离之苦,星曜映辉,沧海倏忽。
  是这样吗?
  还不待他回答,清冷的语音又响起来:“离,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吗?不再走了是不是?”与平日不同,那话语里有一点儿欢欣,有一点儿埋怨。莫名的香气不可阻挡地进入卡卡西的嗅觉范围。他突然无法拒绝她的错误。他拉起她的手,温凉的手有细腻的触感,十指相扣,然后贴在自己脸颊上,低低道:“是我……”
  还是不忍心打破她的梦啊……哪怕要他扮演另一个男人,他所爱的女子心里的男人。只要能让她高兴一点儿……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容易妥协了?这……还是自己吗?
  要冷静……冷静下来,喝了酒的不是自己……他自我告诫。
  然而在他的回答之后,一滴泪突然从雪祭眼中滑落。仿佛那句话是一根针,在那一秒刺破了她的心。然后,思念和泪水如她身上潋滟的鲜血,涌了出来,缠绵如春水。她伸手攀住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泪水很快濡湿了他的衣裳。一大片湿润的感觉覆在肩上,电流通过般酥酥麻麻,卡卡西却不敢动弹,怕惊醒了她。而那泪水的温度,让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泪也可以如此灼热,几乎要把他烫伤了。烫伤烙在心中。
  “离,你终于回来了啊……你知不知道雪儿有多累,真的好累……你再不回来,我都要撑不住了……”埋在他的肩头,这些话听起来闷闷的,但那声声哀婉却清晰得毫发毕现,犹如杜鹃啼血,叫人不忍卒听。
  这样一个清寒孤傲的女子,在酒醉时刻显露的脆弱令她想一只蝴蝶,在狂风暴雨中迷失了方向柔弱无助,再怎么奋力扑扇翅膀,仍飞越不了沧海,绝望而又凄凉。
  卡卡西一手搂着她的纤腰,另一只手转过她的头,想要替她擦去满脸的泪,却在转过来的一刹那定格——灼热的薄唇恰好贴在他的唇上,馥郁的气息从她的口中散出,他突然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还未等他想到移开,温暖小巧的舌已然开启了他的唇齿,混合着些许酒气的香味滑进了他的口中。她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要走……离……”
  淡淡的香立刻浓烈起来,一瞬间弥漫了四周,两人都被包裹在这梦幻般的味道中。卡卡西不再去想也不想去想这香是从哪里来的,让冷静见鬼去吧!柔软馨香的身体在他怀中,他脑中一直绷紧的弦一下子断掉,好象……自己也喝醉了……
  索性抛开一切,他一把攫住她杨柳般的腰肢,狠狠地让她贴近自己,热烈地回应着她的吻,衔住了她柔软潮湿的唇。唇齿的交缠杂糅着神秘的馨香,卡卡西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真实存在,只有一个念头,我就是离宵,离宵就是我,雪儿,天地之间除了我和你,再也没有其他人……我们,永远也不再分开!
  近在咫尺的眼眸仍然没有清醒的神色,也没有被他突如其来地动作惊醒,雪祭反而欣喜地笑着,伸手环住他,生涩地继续着绵长炽热的吻。压抑细微的呻吟从唇齿间的缝隙溢出,两人的呼吸急促起来,身体开始发烫,热度好象找不到出口,在体内激起不可抑制的战栗!
  他的手带着滚烫的温度握住冰冷的黑色长发,轻轻拉住,让她昂起头颅,而他的吻便顺着她纤细的脖颈向下滑,所到之处点燃一片片烈火。白玉般温润的触感,肆无忌惮流淌的香味,让他情不自禁地轻咬上去。蝴蝶般的吻痕印在雪白的肌肤上,美丽不可方物。她衔着青涩妩媚的笑意,向男子展现着柔媚的身体。
  顺着下来是精致的锁骨,他的唇刚刚滑到那里,小小的紫色月牙就跃入眼帘。卡卡西在那刹那惊醒过来。
  那卡在锁骨间的,带着冷冷光芒的,紫色月牙。似乎在妖异地笑着,让他清醒。
  原来,自己不是离宵……
  他愣在那里,良久,才低头看着怀里已经睡熟的女子,嘴角还有幸福的微笑。他蓦地一激灵,一拳砸在地面上——你怎么能这样啊,卡卡西!
  呆坐半晌,他站起来,抱起堇衣女子走进卧室,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盖了被子,细心地掖好被角,凝视着她安详的睡容,异色的双眼浸满浓重的忧伤和歉意。然后走出卧室,掩了门。

  六、返乡(上)

  天光大亮。
  刺破冬日云层的阳光倾泻而下,连日的阴霾一扫而光。空气中的尘埃在光线中盘旋着飞舞上升,仿佛消散的魂魄投奔天堂。
  温暖而不刺眼的光芒穿过未曾关上的窗口,洒上床头的镜框,再蔓延至沉睡的女子清秀的脸庞。凌乱的黑色长发衬得那张脸愈加苍白,晨曦落在睫羽上,几乎在半透明的皮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睫羽微微颤动几下,朦胧的睡眼缓缓睁开,抬手遮住刚好落在脸上的阳光,过了几秒雪祭才开始恢复思考能力。
  这是……哪里?
  她坐起来,将胸前的长发拂到身后,双手揉着还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昨晚,喝醉了吗?喝了多少?好象还说了不少话……
  她甩甩头,转动几下身子,眼角瞟到什么。伸手拿过来,看见照片上的蒙面男孩子眼里满满的不屑和郁闷,而另外一边戴风镜的男孩子满脸不服气,夹在中间的女生则是略带惶恐尴尬地微笑着。他们身后的年轻男子,一头金黄的发格外耀眼,秀美端正的脸庞上带着宠溺和无可奈何的神情。
  呵~小时候的卡卡西,好可爱……她不禁微笑起来,旋即想起,这里,是卡卡西的家么?
  翻身下床,打开门,面包和牛奶的香味扑面而来。靠在窗边的银发上忍看来是已经整装完毕,正悠闲地埋头于那本橘黄的小书,旭日的光芒给他完美的轮廓镶上一道金边,虽是随随便便倚在那里,却自有不凡的气度。而且,那让阳光顺着流淌下来的坚实肩膀,似乎很值得依靠呢……
  这样的氛围,好象是跟他是一家人呢……
  哎,在乱想什么呢!雪祭甩甩头,责怪着自己。
  “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先去洗脸再来吃饭哦~牙刷和毛巾放在浴室里了。”卡卡西见她走出卧室,朝她点点头,问候道。
  雪祭心里一暖。好细心呢……
  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进去,依言洗漱完毕后,觉得清醒了不少。依稀想起讲了有关离宵的事情。
  “恩……卡卡西,昨晚……”她走出浴室,在桌边坐下。
  “昨晚你喝醉了,所以带你来这里。”卡卡西急道,似乎在辩解什么。
  “不是,我是说……昨晚,跟你说了多少事?”她揉着眉骨,竭力回忆着,“我好象,见到离宵了……”
  正欲开口的男子忽然觉得唇上火辣辣的,脸也开始发烫,刹时对旗木家族中必须戴面罩的规章制度无比热爱……当年是谁做出的决定,太英明了!他不自觉地按上嘴唇,尽量用平静的语气:“你做梦了。”
  “呵,当然……怎么会见到他呢?三年了啊……”她低下头,没有注意到卡卡西的动作,无奈地说。
  忽然一个在脑海中想过好多次的问题冒了出来:“那个……离宵,是不是已经去世了?”他尽量用平静和否定的话语说。
  “当然没有。”雪祭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目光里并没有任何神情,却让他心里一凉。这样坚定的句子,不容置疑,从中可以看出她的信念——他一定会回来。
  卡卡西莫名地开始气恼昨晚的无法自控。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没有原则,就因为她展露的脆弱一面,便违心扮演了自己的“敌人”,让她越发沉迷于他们的感情与过往。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难度么?是希望她幸福,不论那幸福是谁给的,可是……还是最希望是自己给的啊!他忽然气得想敲自己脑袋——怎么在她面前,这么容易犯糊涂呢?!
  而且,她,真的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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