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夺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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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夺命案-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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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思说:“我会查明他的财务状况的。同时也谢谢你提供给我这些伟大的线索。” 
  我回了她一句:“线索都在那儿了。小孩,①去寻找一个更平常的标准吧,找一条能将这些都串起来的线。” 
  ①小孩在英文中读作Kid,这里亦指奇德。是双关语。 
  她看来不喜欢玩这种游戏,她说:“我得走了。我会告诉麦克斯你已经破了此案。他会给你打电话的。”她开始穿过草坪往回走。我紧随其后。 
  回到厨房后,她就开始整理那些文件了。 
  我问:“顺便问一句,这两面信号旗有什么含义?” 
  她一边打开公文箱,一边说:“这两面旗帜代表了B和V两个字母,Bravo和Vic…tor是两个胜利的暴徒,同时也是无线电联络时用的字母B和V的代称。” 
  我问:“有没有别的字面上的意思?” 
  “Bravo旗代表了危险的货物,Victor旗意昧着请求帮助。” 
  “如此说来,这两面旗帜的意思就是‘危险的货物,请求援助’?” 
  她回答说:“是的。如果说戈登夫妇正在运送一些微生物的话就讲得通了。这可能是给他们的同伙发出的信号。但你说过此案与病毒或毒品无关。” 
  “我是这么说的。” 
  她告诉我:“据我们办公室一个当过海员的人说,许多生活在陆地上的人都会竖一面三角旗,他们不过以此为装饰或开个玩笑。但是海上你就不能这么做了,虽然在陆地上没人会拿它当真。” 
  “一点没错。戈登夫妇就爱做这些事。”但我突然想到:载有危险货物,急需帮助……我说:“让我们假设它是向某人发出的求助信号吧,这真是个极妙的信号,没有电话记录,也用不着移动电话,仅仅用一面古老的旗帜就行了。说不定这也是事先安排好的。戈登夫妇可能在说:“我们已将货物带上船了,请来帮我们卸货。” 
  “卸什么货?” 
  “这才是关键所在。” 
  她看着我说:“如果你有什么消息或证据匿藏不报的话,我想肯定是这样的,那么侦探先生,你会面临指控的。” 
  “又来了,你别来威胁我啊!” 
  “约翰,我现在正在调查一起双重谋杀案,被害人还是你的朋友。再说这可不是一场游戏。” 
  “停,停,停!我不想听你做报告。那天傍晚麦克斯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坐在自家的后院里,什么闲事也没管,而第二天的同一时间,我已经冒着生物污染的危险,在普拉姆岛苦干了一天后摆渡回到了那个空空如也的停车场了。而现在你却——” 
  “你住嘴!我对你那么好——” 
  “噢,瞧,你把我整整抛开两天了!” 
  “我是在工作,而你在干什么?!”我们这样争执不下,然后我说:“停战!我们这样吵毫无结果。” 
  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说:“对不起。” 
  “你是该感到对不起我,”不过我又加了一句:“我也觉得很抱歉。” 
  就这样我们和好了,虽然没有用吻来尽释前嫌。 
  她说:“我并不在逼你告诉我什么,但是你的确答应过我在听完我的讲述后你会同样回报我的。”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 
  “你先同麦克斯谈谈吧。你最好只告诉他你的收获,而不要向他提起我的想法。” 
  她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好吧,我什么时候可以洗耳恭听你的高见?” 
  “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同时,你也可以好好想一想我给你的这些线索,看我们俩能否想到一块儿去?” 
  她没做声。 
  我又加了一句:“我向你保证,当我找出真相以后,我一定会把它盛在银盘里奉送给你。” 
  “你真是太慷慨了!你要我拿什么做回报?” 
  “什么也不要。你现在需要一个事业上的突破,而我已经处在事业的颠峰了。” 
  “事实上,你已陷入了困境;而破了此案不仅无法帮你解脱,反而会使你越陷越深。” 
  “随它去吧。” 
  她看了看表,说:“我得去见麦克斯了。” 
  “我陪你走到车子那儿吧。” 
  我们出了门,她坐进车里,说:“如果没什么意外情况的话,我们明晚在托宾的晚宴上见。” 
  “对,你可以做麦克斯的女伴。”我微笑着对她说:“谢谢你来找我。” 
  她的车子行驶在圆形车道上,可是她没有将车开向下面的公路,而是转了一圈又回到我面前,她猛地刹住车,用一种很急促的声音对我说:“约翰!你是不是说戈登夫妇是在挖宝藏。他们称之为重要的考古发现。但普拉姆岛又是政府领地,所以他们就得将宝藏从普拉姆岛转移出来并埋到自己的土地上,就是那片向威利家买的地。对吗?” 
  我微笑了,并向她翘起了大拇指,然后转身进屋去了。 
  电话响了,我一听,是贝思。她问我:“他们挖到了什么?” 
  “电话里交谈不保险。” 
  “约翰,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你,在哪儿?”她听上去很激动,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 
  我说:“我会再同你联系的。” 
  “你要保证。” 
  “好,我保证。同时,我建议你别把这个透露出去。” 
  “我懂了。” 
  “那么,再见——” 
  “约翰?” 
  “还有什么事?” 
  “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我挂了电话。 
  我出了厨房的后门,走到船坞的那端。我早巳发现这是个沉思的好地方了。 
  水面笼罩着一层谈谈的雾。我看到一艘小小的摩托快艇行驶在这茫茫的水雾中,突然一艘带舱的游艇挡住了它的去路。摩托艇上的那个人弯腰拣起了什么,然后我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号角声,那是雾角声,然后我想起来装烟雾剂的广口瓶经常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极生疏的号手吹出来的电子雾角声或铜管乐声。在海上这种声音司空见惯,几乎没人会去注意它。即使在大晴天听到这种声音也没人在意,因为当大船要停在深水中央的时候,船上的人就以此为信号提醒系在后面的小艇上来接船员。而且如果你是从近处听到雾角声的,那你绝不会听到接连两声枪响的。这也起到了手枪消音器的作用。这种方法实在是聪明得很。 
  现在就是连那些极细小的枝节问题都已经出来了。我对自己已找到谋凶的动机——奇德上校的宝藏感到很满意。但我还是无法将托宾、史蒂文斯或其它人同杀人犯联系起来。事实上,当我更为多疑的时候,我甚至将麦克斯和爱玛也列入疑犯之列。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起案子肯定牵涉到一个大阴谋。但究竟是谁扣动了扳机?我的脑海中逐一想到了麦克斯、爱玛、托宾、史蒂文斯甚至还有卓纳博士站在戈登家的后甲板上的情景……或者说另有其人,我从未想到过的或是我不认识的人。当你开始喊某人为杀人犯之前你得仔细考虑清楚,并确信无疑。 
  我接下来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到宝藏,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要是换了别人,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小约翰要去探宝了。但他得先战胜一些邪恶的海盗才能得到宝藏,然后还得将它交还给政府。想到这里,我都感到一丝沮丧了。 
  我开始考虑价值数百万的金银财宝是否会让我感到幸福。金子!连圣徒都为之身陷泥淖的金子!在我没有过分沉迷于它之前,我又想起了因这份金子而丧命的那些人:奇德袭击的那艘运宝船上的人,奇德的部分手下,后来在刑台上被绞死的奇德本人,还有接下来的三个世纪以来为了这份传说中的宝藏死于非命的男男女女。最后还有戈登夫妇。我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条死亡游戏不会就此罢休。 

  
  
27



  中午时分,我到了怀特斯通花店把那只夜壶带给爱玛。我没吃早饭,于是我就约爱玛共进午餐,可爱玛却推说太忙了走不开。在花乡,周五总是个繁忙的日子——各类的晚会、宴会等都要用花,更别提那三个葬礼了,那可是无法事先预订的。而且爱玛有一份托宾葡萄园的长期订单,每个周末都向他们的餐厅和客厅提供鲜花。当然啰,明天晚上还有弗雷德里克的盛大晚会呢。我问:“他付账了吗?” 
  “没有。那就是为什么我公开向他提出抗议的原因。我只收现金或信用卡,不收支票,而且我已经取消了他的房子的订单要求。” 
  她说这话的神情让人感觉她要取消的不只是那些订单。我问她:“要我替你带份三明治吗?” 
  “不,谢谢。我得回去工作了。” 
  “那么,明天见!” 
  我离开了花店,在大街上逛了一会儿。不知怎的我和爱玛的关系起了点化学反应,她明显地冷落我。女人就是有本事来冷落你,而你即将融化她们的时候,她们的冰点又降低了。这是两个人玩的游戏,而玩的人又太多了,所以我干脆弃权。 
  我在一家熟食店买了份三明治和一听啤酒,然后开着吉普车来到了汤姆和未迪在岩礁上买的那块地。我坐在岩石上用了午餐。“奇德陡崖”,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现在我可以确信无疑地说,44106818这个人所尽知的号码肯定是为岩礁上这片已被严重侵蚀的藏宝点而设的:四十四步或四十四度,十步或十度;不管怎样,你总能选定一个藏宝点来玩这套数字游戏。我想对戈登夫妇说:“你俩干得不错。不过你们要是早点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你们也许就能逃过一劫了。” 
  这时,一只鸟儿在什么地方叽喳而鸣,像是与我遥相呼应。 
  我站在岩石上拿起望远镜眺望着南方,我的视线扫过了农场和葡萄园,直到我的视线遇见那可怕的托宾塔高高耸立在乎坦的冰川平原上,那也是那一带最高的建筑了,也是弗雷德里克庄园主的性代替物。我大骂了一句:“去你的!” 
  我决意要远离这一切了——远离我的电话、房子、贝思、麦克斯、爱玛、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我的那些上司们,甚至还有那群我在城里结识的小奶们。当我的视线越过了桑德而看到辛辛那提的时候,我突发奇想要去福克斯伍德著名的赌场走一道。 
  我从岩礁上下来,开着吉普车来到东方港轮渡口。今天桑德的天气真是不错,渡口也是十分宁静安详。一个多小时以后,我和我的吉普车已经位于辛辛那提的新伦敦了。 
  我驱车来到福克斯伍德,这家向着四周延展的赌场兼旅馆位于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事实上,它是在迈沙恩塔提克的佩科特人部落的领地上,那是一个“去你的白人,我们扯乎了”的地方。我登记了一下,又买了点洗漱用品,就到了我自己的房间。我把牙刷之类的东西一放,就下楼到那幽暗的赌场去碰运气了。在玩21点的时候我的运气很好,可是当我跟吃角子老虎机斗的时候就只能打个乎手;在双骰子赌博中甚至输了一点,不过在轮盘赌中又赢了点回来。到晚上八点,我总共才输了三千美元。我玩得可是够尽兴的! 
  我尽量设身处地去想弗雷德里克·托宾的境遇:怀拥娇娃,每个周末都要来这儿输个万把美元;虽说有座盛产葡萄酒的庄园,但产量不如从前。我的世界眼看着就要倒塌了,但我还是要赌,而且还要更加变本加厉,因为我很快就能得手一大笔钱了,它不在这座赌场里,而是一大笔被埋藏了三百多年的钱;我知道它在哪儿,它现在离我那么近,一想到这儿我就心驰神往。当我乘船经过普拉姆岛的时候,我简直就看到了它埋在那儿。但如果没有汤姆和朱迪·戈登,我就无法弄到这笔钱。我已将秘密告诉了他们并将他们纳为我的同伙了。而我,弗雷德里克·托宾,没有看错人。在我见过的所有普拉姆岛的科学家、雇员和工人中,只有汤姆和朱迪才是理想的合作伙伴:他们年轻、聪明、可靠,又有这方面的天分,而最重要的是,我已察觉到他们崇尚优越的生活。 
  我猜想戈登夫妇来这儿不久就被托宾收买了,这点从他们来此地不到四个月就从靠近渡口的内陆房子搬到了现在的水上房子就可以看出端倪。那肯定是托宾的主意,那艘赛艇也不例外。 
  很显然,弗雷德里克·托宾曾主动寻求与普拉姆岛的联系,他也曾排除过几个候选人的可能性。据我所知,他以前曾与另外一个普拉姆岛的工作人员关系密切,但后来不知哪儿出了差错,那人(或几个人)死掉了。我得去查查普拉姆岛在过去两三年里的意外死亡事件。 
  我突然意识到我对弗雷德里克·托宾怀有一种令人费解的成见。我真心希望凶手就是托宾,而不是爱玛,或是麦克斯,或是卓纳,我甚至希望凶手不是史蒂文斯。弗雷德里克·托宾,你真该下油锅! 
  尽管我也设法向其他人身上去寻找凶手的痕迹,可是绕来绕去,我还是回到了托宾身上。贝思尽管没有明讲保罗·史蒂文斯就是凶手,但我想从同样的条件下,他对托宾更像个杀手。我对托宾的印象太受爱玛的影响了。我的脑海中不断地想像着他和爱玛在床上的情景。我真拿自己没办法,这种感觉我有十年没体验过了。 
  我不想草率地将托宾定罪,但我决定继续假定他为凶手,然后一直侦察下去,看最终是否能将他定罪。 
  至于保罗·史蒂文斯,他也很可能与此脱不了干系,但如果托宾将史蒂文斯收为同伙的话,那他又要戈登夫妇何用?不过,如果说史蒂文斯不熟知计划内情的话,他是否也有可能知道一点其中的内幕呢?他是不是像只劫掠成性的兀鹫,伺机抢得一部分别人经过漫长而艰辛的劳动后所得的成果?或者说这个案子是他一手操作的,根本不关别人的事?我当然能证明史蒂文斯确有重大嫌疑:他熟悉普拉姆岛的环境,又有机会,又有枪,而且每天都能接触到两个受害者;更重要的是,他是在策划了一个阴谋后又将其同伙杀害灭口的那种人。要是我走运的话,我能将托宾和史蒂文斯两人都送上电椅。 
  唉,要是这案子是别人干的呢? 
  我想像着在戈登夫妇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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