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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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喜-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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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剑刃逼人,直抵咽喉,姜冕不动,免得被误伤,嘴里却不停歇:“遗言必须有,那个,不是说好了活捉的么,你这是要中途变更,不执行主子命令,不太好吧?”
刺客冷哼一声,剑刃往上一抬,逼得姜冕不得不跟着仰头,“行刺之事,哪有万全,只要不走漏风声,死活无所谓。再说,我们主子交代的是,无论死活一定要活捉。大名士姜少傅你不觉得这句话很可以利用么?”
姜冕还是临危不乱,极力游说道:“刺客兄弟你不觉得跟随这样的主子很没有前途么?若是放下屠刀,我姜某虽不能保你立地成佛,但可以向太子举荐你,可以保你做太子护卫,从此锦衣玉食良田美妾……”
“闭嘴!”刺客嫌弃地打量姜冕一眼,从头到脚,“你作为太子少傅,地位非同常人,也没见你锦衣玉食良田美妾,倒是粗布麻衣好似拮据得紧啊。”
“是这样的,姜某最近欠了人不少钱,东宫少傅供奉本月尚未发下,是以暂时拮据一下,而且出宫陪太子微服私访,总不能锦衣玉食招摇撞骗吧……”
少傅尚未唠叨完,抵着他咽喉的长剑已然松动,接着,长剑坠落下来,再接着,持剑威逼于人的刺客带着肋下一个血窟窿缓缓倒地,不敢置信的目光转盯于我,震惊且惊恐。
最后,少傅毫发无损。
我抽出了刺客肋下的血刀,刀刃鲜血灌注地上的落叶,霎时一片殷红。
趁着少傅与刺客唠叨洽谈的工夫,我当然就该出手时就出手了,机不可失,失了我们也许就没命了。为了自保,当然首先为了保全刺客剑下的少傅,我义无返顾地出刀了。
出刀十分迅速,连刺客也未反应过来,大约同族叔山庄那夜我手抓飞花一般,下意识地,全力地出击。
姜冕弯腰夺过了我手里的血刀,丢于地上,给我擦掉手上的鲜血,“元宝儿……”

☆、第55章 嗜血而邪恶的元宝儿

事情只发生在刹那。
刺客对我们毫无防备,对我就更是无视。强者戏弄弱者,大概就是这么个姿态。
没错,刺客就是在戏弄少傅。
既然少傅腾出了这么多时间来与刺客虚与委蛇,我又如何能不合理利用。
这样的时机,当然不能浪费掉。
藏在我身后的长刀,刺客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直到我将刀刃递进他身体里,他才意识到了我的存在。
血滴有溅到脸上,带着滚烫的温度,是从无有过的体验。而看着刺客倒下,他那惊惧的眼神,让我看到了自己体内的另一个灵魂。
那是个嗜血而邪恶的元宝儿。
引得我热血沸腾。
握刀的右手,虽然在微微颤抖,但好像其实是被一种温度给烫到了。
※ ※ ※
姜冕一脸忧心忡忡,好像发生了很不好的事一样,给我边擦手上的血边唤魂:“元宝儿,别怕……”
我抖落了刀上的血,抬袖子抹掉了溅到脸上的血滴,“怕什么?”
少傅更忧虑了,把我拉到身边,拍拍脸,“元宝儿没有吓傻吧……”
我把刀收好,淡然回复道:“元宝儿本来就是个傻的。”
姜冕觉得无法反驳,总不能说是傻上加傻,忧愁而沉默地观望了我一会儿,才确认我没有被吓傻。正因为如此,才吓到了少傅。
“元宝儿你……不害怕?不害怕杀人?”少傅异样地看着我,放佛刚认识我一般。
“害怕杀人,刺客就会伤到少傅,元宝儿当然不怕。”我一手放到少傅肩上,传递着元宝儿式的正义能量,以减少少傅受到的无以弥补的惊吓。
不过话虽这样说,我却尽量不去看倒在血泊中的刺客,那个我刺出来的血窟窿就像恶魔的血盆大口,要把我吞噬掉,更是要召唤出我体内的嗜血因子,让手里的屠刀再饮人血,再添血债。
也不知是否听明白了我的话,姜冕就势将我搂到怀里安抚,“保护少傅是元宝儿长大以后的事,现在还是少傅来保护元宝儿吧。把刀给我。”
我紧握着屠刀,还是被少傅给夺走了,就好像我玩了不该玩的玩具似的,被没收掉了。
体内的热血好不容易沸腾,就这样被掐灭了。
少傅牵着我,重新走入林中,继续暗夜寻路。
忽然,我们身后的林中一阵响动,我与少傅一起回头,见有十来个人影疾风般逼近,转瞬已到眼前。
少傅也瞬间将我护到了身后,同时,刀光剑影与寒风一同袭来。
我在后面抓紧了少傅衣角,我们两个的肉身只怕也不够那些刀剑砍的。就要葬身此地,形势极其悲凉凄惨,我就要紧闭眼睛。却有一道极亮极快的剑光,斩断黑夜,撕开一道光明的瞬间。
一个瑶林玉树,不杂风尘的身影,如林中清风,移形换影,随剑光而过,于是便只一眨眼间,所有飓风般袭来的刺客都倒下了。
林中重归寂静。
瑶林玉树的身影落到了我们跟前。
“姜少傅,元宝儿,你们有没有事?”是持剑的晋阳侯。
我从少傅身后闪出,一下子扑进了他怀里,“族叔!”
族叔收了剑,连忙将我从头到脚一顿打量检查,“没事就好。”
少傅也松了口气,“幸好侯爷及时赶到,这些刺客都是哪里来的?”
“目前尚不知。”族叔抱起我,转身,“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趴在族叔肩头,获取了一些温暖,也安心得多,“刺客是来活捉少傅猎杀元宝儿的,要么是我国的旧族,要么是异国的杀手。”
“元宝儿怕么?”族叔拍拍我的后背,柔声问。明显也是担心我会留有心理阴影。
“有族叔在,不怕。”
“元宝儿记着,什么都不要害怕,有姜少傅在,还有族叔在。族叔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到元宝儿!”族叔给我往怀里搂紧了些,也不知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他自己。
很快,在族叔的带领下,我们走出了密林。
广化寺的佛灯重又遍布人间。
只是,长明灯映照下的,却是一地尸首,如同修罗场。
一见之下,姜冕顿时止步。我从族叔肩头转过视线,便是见到了这样一幕。
族叔想要遮挡我的视线,不让我看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却被少傅劝阻:“让元宝儿看吧,她也应该知道这储君之路的艰辛残酷。到达皇位前,本就要走过修罗场。”
于是族叔思虑一番,也决定狠心地让我接受一下残酷教育。
树林里我那一刀的狠绝,相对此刻的场面,那绝对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时尚有一些不能直视,此刻却是必须要面对,场面的震撼力却是天壤之别。
这些刺客,未必就是与我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却要与我来个你死我活。我若不忍,躺在地上的便会是我,或者少傅,或者族叔。
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残忍。
所以我们未必要有仇恨,却必须你死我活。这就是立场截然不同的截然下场。
我还只是个傻太子,就这么残酷。
难道身在皇家,就必须要学会屠杀?
我陷入了深沉的思绪中,许久后,脱离这深沉的思维,见族叔和少傅都关切地望着我。
姜冕不太确定,有些动摇,建议道:“会不会这个残酷教育有些过于直接了,都没有个过渡。要不,算了别看了,免得元宝儿要做噩梦了。”
族叔征询我的意思。
我揉了揉脑袋,叹口气,道:“你们就没有发现,这里躺的尸首,明显不止天上飞的那些数目么,元宝儿方才出恭的时候数过的……”
我一语出,少傅和族叔齐齐变了脸色。
族叔迅速将我捂到怀里,抽出了长剑,顺便对非刀客的持刀少傅道:“姜少傅尽量不要离我三丈外。”
族叔话音方落,果然便见夜空里重现了一片黑影,且迅速逼近,速度与动作明显比上一批训练有素得多。可见方才第一批是探路敢死团,这第二批才是专业夺命团。
很快我们就被包围了。人数力量上的悬殊,促使形势又到了生死之际,少傅不由又生感慨:“想不到我姜冕就要享年二十七了。也不知道后人看到我的墓碑,会否慨叹鄙人天妒英才英年早逝令人扼腕之类。”
我趴在族叔怀里,顺着少傅道:“难道元宝儿要享年十三?”
族叔抖动长剑晃出一团剑光,面色一沉:“都闭嘴。元宝儿以后不得这样学你少傅胡说。佛前不可乱语。”
少傅也没想到我爱学舌的毛病又在这时犯了,也把脸色一沉:“元宝儿闭嘴,不要学为师。为师可以说说,你切记不可胡说。”
“好吧。”我点头。
“元宝儿趴好了。”族叔细心交代,运气于剑上。
眼看着刺客们步步逼近,将我们包围,姜冕竟果断向与族叔的相反方向迈步,“刺客人多,要我与侯爷保持三丈之内,只怕会影响侯爷运剑。侯爷带着元宝儿要紧,不可冒险,姜冕就不做拖累的事了。反正他们也是要活捉我,我去引开他们。”
我忙从族叔怀里抬头,却见少傅已离开了我们,朝着刺客包围的另一个方向闯了过去,成功分流了围剿我们的一部分刺客。
“少傅……”我喊出声,其实我还有句话忘了说。
少傅不加理会,继续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很快淹没在了刺客人海中。
族叔见事已至此,便也当机立断,抱了我飞身而起,一剑挥斩,剑光扫落一圈,围攻的第一圈刺客非死即伤,不得不退步整顿。
我揉了揉脑袋,叹口气,道:“你们就没有发现,这里躺的尸首,明显不止天上飞的那些数目么,元宝儿方才出恭的时候数过的……”
我一语出,少傅和族叔齐齐变了脸色。
族叔迅速将我捂到怀里,抽出了长剑,顺便对非刀客的持刀少傅道:“姜少傅尽量不要离我三丈外。”
族叔话音方落,果然便见夜空里重现了一片黑影,且迅速逼近,速度与动作明显比上一批训练有素得多。可见方才第一批是探路敢死团,这第二批才是专业夺命团。
很快我们就被包围了。人数力量上的悬殊,促使形势又到了生死之际,少傅不由又生感慨:“想不到我姜冕就要享年二十七了。也不知道后人看到我的墓碑,会否慨叹鄙人天妒英才英年早逝令人扼腕之类。”
我趴在族叔怀里,顺着少傅道:“难道元宝儿要享年十三?”
族叔抖动长剑晃出一团剑光,面色一沉:“都闭嘴。元宝儿以后不得这样学你少傅胡说。佛前不可乱语。”
少傅也没想到我爱学舌的毛病又在这时犯了,也把脸色一沉:“元宝儿闭嘴,不要学为师。为师可以说说,你切记不可胡说。”
“好吧。”我点头。
“元宝儿趴好了。”族叔细心交代,运气于剑上。
眼看着刺客们步步逼近,将我们包围,姜冕竟果断向与族叔的相反方向迈步,“刺客人多,要我与侯爷保持三丈之内,只怕会影响侯爷运剑。侯爷带着元宝儿要紧,不可冒险,姜冕就不做拖累的事了。反正他们也是要活捉我,我去引开他们。”
我忙从族叔怀里抬头,却见少傅已离开了我们,朝着刺客包围的另一个方向闯了过去,成功分流了围剿我们的一部分刺客。
“少傅……”我喊出声,其实我还有句话忘了说。
少傅不加理会,继续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很快淹没在了刺客人海中。
族叔见事已至此,便也当机立断,抱了我飞身而起,一剑挥斩,剑光扫落一圈,围攻的第一圈刺客非死即伤,不得不退步整顿。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小红花没了。。。

☆、第56章 神凤女帝的发家秘史

这一夜惊魂,好在少傅只是受惊了,并未受伤。而护我毫发无伤的族叔却被暗器所伤。
广化寺住持亲自为族叔清理伤口,我寸步不离地跟在族叔身边观看。族叔反倒对自己伤口不甚在意,任由别人拔除暗器飞箭再清理上药,眉头也没皱一下。
我站在族叔跟前,数他的伤口,十个手指头都不够数的。每一个伤口都被暗器打得很深的样子,不知该有多疼,我的一双手都不够数的所有伤口加起来,其痛楚大概已超越了我的认知和想象。
但族叔也只额头出着冷汗,还是那么淡然。连少傅都看不下去,想要将我一起带到门外去。
我执意留在族叔身边,端了温水,拿帕子沾湿,给族叔擦去额头的细汗。再跑桌边倒了茶水,折回来喂给族叔喝。再往床榻上捡起少傅的扇子,回来给族叔扇风。
一番忙来忙去后,族叔拿过我手里的湿帕子,给我擦了擦脸上的汗,“元宝儿歇会。”
我表示自己不累。看一眼族叔的伤口,就忍不住一脸哀伤。
住持给族叔上完药后,族叔拉过衣裳,把伤口全盖住,不让我看。
“元宝儿,族叔这点伤不算什么,你父皇的廷杖都未将族叔怎样,这点小暗器算得了什么。”
话虽这样说,但血肉之躯遭钝器所伤,哪有不疼的,不过是忍耐力超过常人罢了。
见我执着于族叔的伤势,住持对我和蔼道:“殿下,万事皆有因果定数,无需执着。”
我面向大和尚,“那住持给孤讲一讲,广化寺潜藏的这批武僧的因果定数是什么?”
住持大和尚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终于要跟他算账了,想要顾左右而言他,“侯爷在寺里时日较长,应参悟过不少因果之事,可开导殿下一二。”
族叔与我一派,扼杀了大和尚的推诿之计,“我等凡俗之人,缺乏灵根,驽钝得很,哪里参悟得透佛家因果,广化寺里的武僧就更加不知了,不然,我岂会以元宝儿安危涉嫌。”
住持左右无法逃脱,只好理理袈裟,顺顺佛珠,找了凳子坐了,以一副长谈的架势道:“若殿下和侯爷都想探究其因果,那可就说来话长了。话说当年哀帝之乱后……”
“且慢。”族叔抬手打断,转向我,“元宝儿,你是如何知晓广化寺潜藏有一批武僧?”
这时,少傅已从门外溜了一圈后回来,听见这话,面色顿时就不善了,眼光瞬间就奔我来了。
我一瞧便感不妙,赶紧凑到族叔身边求庇护,糯糯道:“元宝儿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们寺里有武僧做暗卫,其实元宝儿也是猜测。父皇和母妃直接抛下我们走了,难道凭着我父皇的英明神武,会想不到我们会遭刺杀么?就算父皇不担心你们,还能放心尚处年幼需要极度爱护小心呵护的元宝儿么,肯定会有坏人想要干掉元宝儿的吧?既然父皇这么放心地跑路了,那肯定是寺里有什么让父皇安心的东西吧。并且父皇临走时交代过元宝儿,若有紧急情况,可向寺里求援。元宝儿以为会有人主动来救援我们呢,没想到少傅品行高洁甘愿为诱饵引诱刺客,族叔威武不凡护着元宝儿宁愿自己受伤,这些危机时刻,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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