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哭了 暝雪- 第4部分

　　　　　　　　拐角左边的马路边上，立着一个名叫引雪斋的小店。从外观上看，也看不出店里究竟卖的是什么，不过那青色的围墙在繁市中倒是别具风格，还有那牌匾，很有古韵味的说法。

　　　　　　　　引雪斋，感觉像是收集古董的地方呵！

　　　　　　　　李雍停了一下脚步，朝小店的方向望了望，最终还是决定朝右边原本就打算要去的新华书店的方向走去。
　　　　　　　　〃没有了？为什么？〃李雍追问着新华书店里的店员。

　　　　　　　　〃没办法啊，这次出版社印的数量就少，每个店都在抢购，而且买的学生也多，自然就卖光了。〃

　　　　　　　　〃那什么时候再来货呢？〃茗起出版社出版的高三复习资料书跟教学课程有着最直接的联系，如果书里的练习题都搞定了，那么别说是会考了，就算是今年的年终考核也肯定能过了！

　　　　　　　　红衣店员想了想，一口肯定，〃不好意思，我们也不能肯定什么时候来货。〃

　　　　　　　　哎

　　　　　　　　重重叹息一声的李雍，提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新华书店。算了算了，反正时间还早，再去别的书店看看吧，或许会有奇迹发生。

　　　　　　　　绕着原路，再从来时的十字路口坐电车去下一个书店。路过引雪斋的时候，李雍特地停下步伐，回头望了望。虽然站的远，但是总能听到一阵阵银铃声响起，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来自引雪斋。

　　　　　　　　好奇，一个古董店挂什么风铃呢？

　　　　　　　　李雍想了想，难道连风铃也是古时候的古董不成？算了，今天是没空多转悠了，还是赶紧去下一个目的地吧！

　　　　　　　　夕阳西下，逆着橙色的朱霞，青色的小店在火焰中犹如火芯一般，散发着微蓝的奇异色彩。

　　　　　　　　〃什么？没有？〃

　　　　　　　　

　　　　　　　　〃也没有？！〃

　　　　　　　　

　　　　　　　　〃拜托了，您再仔细找找，也许会找到最后一本啊？〃

　　　　　　　　

　　　　　　　　月牙升起，马路上的汽车都明显减少了。李雍漫无目标地走在大马路上，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车轮声。

　　　　　　　　转了一下午，走了不下五家书店，但是询问的结果都是同一个答案。

　　　　　　　　看来那本复习教材是买不到了，全市最有名的几家书店都让他转了一遛够。哎，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啊！

　　　　　　　　李雍一边走着，一边埋怨，不知不觉竟然走了三四站地的路程。忽然眼前什么光亮忽闪忽闪的，好像大海里的SOS灯。他驻下脚，瞳孔里的光亮越来越大。。。。。。

　　　　　　　　是车的照明灯！

　　　　　　　　天色已黑，是车上的照明灯在忽闪忽闪。汽车开得很慢，几乎跟人慢跑的速度不相上下。汽车的旁边还有一个黑影在一跳一跳，有点像出没在夜间的僵尸。。。。。。

　　　　　　　　突然一声汽笛惊扰了李雍的遐思。拍拍头，咒骂自己没事想什么恐怖小说里的内容啊！

　　　　　　　　欧阳杏紫停下脚步，前边那个人不是李雍吗？〃穆管家，停车！〃

　　　　　　　　旁边的大奔听命似的停了下来，一个长瘦脸的爷爷摇开车窗，探出头来。〃怎么了，小姐？〃

　　　　　　　　〃你先停在这里，不许跟着我！〃

　　　　　　　　说完，欧阳杏紫撒腿抛开。穆管家瞧着她跑远的背影，不放心地拉下整个车窗，向外一探再探。

　　　　　　　　〃李雍？〃欧阳杏紫走近一看，坐在路边上的人还真是李雍！

　　　　　　　　李雍抬起头，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到她！

　　　　　　　　欧阳杏紫一身运动装，虽然是秋季，但是她依然穿的是黑色的短裤，白色的T恤，平日里散下的一头丝绸般的及肩长发此刻梳成马尾辫。她粉红色的唇瓣微启，脸色涨红，一看就知道是刚刚跑完步。

　　　　　　　　〃怎么还不回家？刚从书店出来吗？〃欧阳杏紫站在李雍面前，迟迟不肯坐在他身边。

　　　　　　　　李雍站起身，无奈的摇摇头。〃书店倒是去了不少家，可是没有一家有我想买的教材。〃

　　　　　　　　〃书名是什么？改天我让穆管家去帮你找找。〃

　　　　　　　　李雍摇摇头，〃不用麻烦你了，我估计过几天就有货了。〃他可不想再欠她的人情了，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一个女孩子挺身而出救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好吧。〃欧阳杏紫没有过多勉强，〃那我让穆管家送你一程，如何？〃

　　　　　　　　李雍摆摆手，〃不用啦！我一个人回家不要紧。。。。。。〃看出欧阳杏紫噘嘴不满的样子，他只好半路改口道，〃好吧，那可不可以不坐车。。。。。。〃

　　　　　　　　〃走回去？〃欧阳杏紫瞪大眼睛。这里离学校还有两站多地呢！然后再从学校走到他家？天啊，还不累死自己！

　　　　　　　　就知道千金小姐受不了走路，李雍才故意那么说的。不过哪里晓得她勇气可嘉，居然一口给答应了！

　　　　　　　　哎，真是自讨苦吃！

　　　　　　　　夜色下，两道高矮不同的身影走在路边的灯光下，一前一后。

　　　　　　　　〃你走慢一点嘛！〃欧阳杏紫紧跟李雍，但是速度总是赶不上他。真气人，她都答应陪他走路了，他干吗还走那么快，等都不等她啊！

　　　　　　　　李雍回头，无奈这个大小姐是走一段路，埋怨一段路，这二十分钟下来就听她自己闷闷不乐了。

　　　　　　　　〃我不管！我走不动了！你背着我！〃索性站在原地跺脚的欧阳杏紫挑起细眉，怒视李雍。

　　　　　　　　背。。。。。。

　　　　　　　　李雍不禁发愁。自己还真从来没有背过谁！而她偏要自己背她？这可怎么办啊！

　　　　　　　　看到李雍低着头，眼光四游的样子，欧阳杏紫就知道，他的眼睛一四处游走那肯定是不好意思了！微微勾起嘴唇，拉过他的手，欧阳杏紫嘻嘻一笑，〃跟你开玩笑啦，我没事的，走这么短的路程怎么可能会累到我呢？只不过刚才你就顾着闷头走，也不跟我说话，所以我才发那些牢骚的。〃

　　　　　　　　李雍傻傻一笑，她的意思是说不用他背了吗？

　　　　　　　　见他笑了，欧阳杏紫也不再勉强，〃天不早了，我要早点回去，不然穆管家在回家的路上又要跟我唠叨啦。〃

　　　　　　　　李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不远处有两道光亮在忽闪忽闪，毫无疑问，一定是欧阳杏紫口中说得那个穆管家。

　　　　　　　　天啊，幸好自己刚才没有背她，否则在别人的监视下做那种事情，肯定会记下仇恨，日后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恐怕不知。。。。。。

　　　　　　　　〃想什么呢？〃

　　　　　　　　如玉的五指在面前晃来晃去，李雍才拉回心思。〃呵呵，没什么。你赶紧回去吧，别让家人担心。〃

　　　　　　　　〃没关系的，我父母都在美国，家里除了穆管家、吕嫂还有一些佣人外，也没有别人了。〃欧阳杏紫无所谓的一说，倒是引起了李雍的好奇。

　　　　　　　　〃你父母不经常回家看你吗？〃

　　　　　　　　她摇摇头，笑得也是无所谓的样子，〃他们工作忙啊，没时间。〃

　　　　　　　　李雍点点头，〃好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要赶紧回家了。〃

　　　　　　　　〃真的不用我送你一段吗？〃

　　　　　　　　〃不用了。〃除了不想欠她人情外，最重要的就是避免跟她家的人有过多的接触！

　　　　　　　　欧阳杏紫撅着嘴，〃那好吧，明天老地方见！〃

　　　　　　　　李雍对她摆摆手，看着那缕身影终于消失在夜幕之中后，叹了一口气。

　　　　　　　　哎，总算是走了

　　　　　　　　直到那辆埋在黑夜之中闪着光亮的汽车也随着消失后，李雍才转身离开。刚一转身，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走到了学校附近的地方。

　　　　　　　　再向右拐的话又是新华书店了。

　　　　　　　　哎，走错了方向，还要沿路返回

　　　　　　　　忽然不远处有什么声音作响，李雍回过头去，原来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那个人一身白衣，匆匆擦过他的肩膀走远了。

　　　　　　　　应该是个女孩子吧？望着那抹背影，李雍也没有多想，便匆匆往家的方向赶去了。

　　　　　　　　〃我回来了〃

　　　　　　　　将上衣褪去，挂在鞋架旁边的衣架上，再脱下鞋子放在鞋架上，却忽然发现少了点什么。那抹白影忽然转身，赤着脚踏入了通往门厅的走廊。

　　　　　　　　房内的电灯是关闭着的，窗帘也是遮住的。四周一片黑暗，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树叶在夜间微微飞扬着，外边应该是起风了。

　　　　　　　　窗前的转椅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动也不动，几乎安静的感觉不到他的生命力。但是，这个人的确是活着的，而且，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我回来了〃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孟白城没有理会，依然一手托着下颚，另一手提着什么东西，眼睛盯着窗沿看似发愣。

　　　　　　　　忽然，身后的门被拉开了，一截光亮随着一个身影漫入房间。虽然是背着身，但是孟白城依然知道进来的人，定是歌儿。

　　　　　　　　〃爸爸，是你吗？〃黑暗中，孟雪歌无法确定父亲是否坐在前方的转椅上。

　　　　　　　　一缕浅笑扬在嘴角，孟白城轻轻一移，转椅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面朝站在门口的人。〃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你很久了！〃

　　　　　　　　孟雪歌微微低下头，〃下午阿訇请假了，所以很多事情要我一个人打理，所以回来就晚了些。〃

　　　　　　　　〃哦，用不用再多顾一个人照料店面？〃孟白城从转椅上站起身，手中拎着什么东西，在微微晃动着。

　　　　　　　　〃爸爸，您干吗拎着我的鞋啊？〃刚才进大门的时候就找不到自己的拖鞋，想不到竟然在父亲的手中。虽然不知道父亲拿他的拖鞋做什么，但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感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孟白城暗暗一笑，即使眼角已经露出淡淡的鱼尾纹，但是依然不失英俊的外表。〃就因为你回来晚了，所以我才惩罚你一下，已做告诫啊？〃

　　　　　　　　孟雪歌心里一阵发虚，〃我知道了，下次不会这么晚回来了。〃他上前想要拿过自己的拖鞋，但是孟白城根本不放手。〃爸爸？〃猛一抬头，对上了那双深眸，忽然感觉心头一阵发慌，孟雪歌知道，每次父亲用那种深邃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就代表他想做那件事。。。。。。

　　　　　　　　不。。。。。。不要，他不想。。。。。。不想啊！

　　　　　　　　孟雪歌还没来得及转身，孟白城粗鲁地一把拉过他，再推倒在地，疯狂地解开他白色风衣的扣子。像骑马一样的姿势跪在地上，两腿紧紧夹住他的腰，不让他动弹。

　　　　　　　　但是，他怎么可能会不反抗呢！

　　　　　　　　〃乖，歌儿，乖一点好不好？〃

　　　　　　　　孟雪歌的双臂被孟白城一手拉到头顶，死死的被摁住。而自己的腰腹间，一股促心的骚痒在不停的作祟。

　　　　　　　　〃歌儿，乖一点，别乱动。。。。。。〃孟白城尽力加紧双腿，避免他的身体随便摆动，〃听话，这次你要是乖乖的，我就不会像以往那样对你了。〃

　　　　　　　　虽然难得听到父亲的声音变得如此温柔，但是自己依然无法接受父亲凌辱自己的事实！

　　　　　　　　见他反抗的动作稍微迟缓一些后，孟白城更是得寸进尺地拉下了他裤子上的拉链，将手伸了进去。。。。。。

　　　　　　　　〃啊！不要〃

　　　　　　　　虽然嘴上说不要，但是身体早就不受控制了吧？！孟白城满脸狞笑，随后解开了自己裤子上的拉链

　　　　　　　　脱下校服，换上睡衣后，李雍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冷风瞬间倾入。

　　　　　　　　听天气预报上说今晚会下雾，明天温度也会下降好几度，看来秋天就要过去了。

　　　　　　　　墙上钟表的时针已经指向数字十一，屋外传来母亲的督促声。李雍应了一句，赶紧关上了纱窗。

　　　　　　　　关上壁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李雍了无睡意，满脑子都是书店的那些事儿。轻声一叹，早知道应该提前一个星期去买，说不准就能买到了呢！

　　　　　　　　侧了个身，望着门缝外露出来的强烈光亮，脑海中不由涌起一幅场景，那就是欧阳杏紫家的汽车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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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摸额头，责怪自己没事儿想这些干吗！

　　　　　　　　翻回身，李雍两手在脑后交叉，再次望向天花板。屋内一片漆黑，即使睁着眼睛也跟闭着眼睛一样，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那么，人呢？是不是用两种角度去看一个人，那个人的本质依然不会改变呢？

　　　　　　　　又一声叹息，自己无聊的想这些干吗？现在可是复习的关键时刻啊！

　　　　　　　　忽然又想起了古葳说过的话：不知道叹气会折寿命吗？

　　　　　　　　如果叹气真的能折寿命的话，天晓得自己是否会活到来年的二十岁生日。

　　　　　　　　哎，看来是睡不着了！

　　　　　　　　坐起身，李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走下床，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寂静的街道发愣。

　　　　　　　　抬起头，意外发现夜空中有一颗小星星在挣扎着眨眼睛，微弱的几乎像流星一般，随时会消失。

　　　　　　　　等夜深了，雾下了，或许即使努力过，也无法抵抗天命吧？

　　　　　　　　不知为何，心情忽然沉重起来。也许跟变天有关系？李雍自我安慰。关键时候绝对不能分心，这次会考可关系着年终考核的成绩呢！

　　　　　　　　哎，赶紧收心！赶紧收心

　　　　　　　　天上仅有的那颗小星星眨着眼睛，将人间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内，一声轻咳打断了夜晚的沉静。

　　　　　　　　〃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见他没有反应，孟白城从地上捡起白色风衣，披在了孟雪歌雪白的后背上。〃在窗前不要呆太晚，夜深风凉。。。。。。〃

　　　　　　　　〃我知道。〃声音小得跟蚊子的嗡嗡声一样。

　　　　　　　　用嘴唇轻轻滑过他的雪颈，孟白城拾起地上的衣服，又看了一眼他后，转身走出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