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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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宠姬-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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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唠叨:“怎么也不见人来提审我们……”又道,“王爷难道把我们给忘了?”

画眉听了,横眉冷对,沉默无语,继续研究死蟑螂……

在他看来,这位长得虽是女人,但性格不似女人的女人,没有什么好与她说的。

其实在泪红雨的映像之中,感觉自己倒真是一名山村长大的村女,她不知道其它的村女是怎么样的,她从小到大穿的是粗布衣服,吃的是粗粮米食,学的是夫子教的各种知识,她从来未走出过这个小山村,直到西宁王把她从那里抢走,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从夫子那里学到的知识,可以用来对付西宁王?

说实在的,她的确不知道这颗头颅到底是谁的,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也没想那么多,所想的,只是这头颅里面的葡萄美酒与桌上摆的美味点心,也丝毫没有觉得这头颅装美酒有什么不妥,既然已经流了眼泪了,那么,这美酒也就可以享用了,这同摆在供台上的烧猪肉既然已经拜过神了,那么也就可以拿来下菜了,是一样的道理……

如果西宁王知道,她的心思居然是这样,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泪红雨又在做那个梦,鲜花盛开的小山坡,忽然之间撒满了鲜血,那白色的花儿被染成了血红,她看见断臂在空中横飞,铁甲兵挥斩之下,如泉的鲜血喷在空中,如画一般,忽然,有一只飞虫飞撞她的额角,她从梦中惊配,满头都是汗水,抬起头来,见到阴暗的牢笼,却松了一口气,却原来,只要不在那可怕的梦中,能在牢狱之中都有幸之至。

她转眼望向隔壁,画眉凝视着地下的蟑螂,眼见着正在数地下几只,她不由奇道:“画眉,你不用睡觉的吗?”

画眉翁声翁气的道:“不用,你睡吧……”

泪红雨暗暗称奇,心想,杀手就是杀手,与众不同。她随意往地下望去,却见一只蟑螂死在地板之上,联想起梦中撞向额角的飞虫,不由暗想,不是这画眉用一只蟑螂把自己从梦中叫醒吧,不由得抚了抚额角,真的微微有些痛疼,不由得心中有些恶心,又不好意思叫画眉不要管自己,怕让他误会一片好心换作了驴肝,泪红雨还是颇怕杀手的,因为,从小到大,夫子就教她,天下有三种人你不可惹:杀手,太监,皇帝。杀手可是排名第一的,可是杀手额头上也没写清楚自己是杀手啊……

看来,画眉以蟑螂把自己从梦中叫配却是一片好心,泪红雨却不敢再睡,怕又做那个恶梦,瞪大了双眼看着画眉,到了半夜,终于困了下来,微眯上双眼,却竭力保持了头脑的一丝精醒,终于没做那个恶梦。

她朦胧之间,却听见耳边有风声吹过,有人在低低的说话,仿佛画眉在向某人禀告什么,‘主子,一切如常……’那声音却越来越低,几不可闻,她心想,难道说,这画眉也是西宁王派过来监视自己的?先施一番苦肉计,取得自己的信任?可是,她却的确不知,自己有什么值得西宁王如此作为,花这么大的功夫?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却怕眼眸之中的光芒露出来,让人发现,只得死死的忍着。

终于那低低的声音消失了,她感觉自己的脖子僵硬无比,过了良久,才敢微微一翻身,舒服的睡下,渐渐深入黑甜梦中……

却一夜无梦。

第二天,她仔细观察画眉,他却还是那么的平静,除了打坐就是研究地上的蟑螂,仿佛晚上所发生的事,只是她的幻觉,她却心中暗自害怕,只感觉,这名杀手,年纪虽轻,却老奸巨滑,看似平静的面容,其实不知道在打什么样的算盘,更感觉既使呆在狱中,也有人在旁窥视,如针在芒,不舒服之极。

从此以后,泪红雨看画眉的眼色,就带了几分警意,如无不可,不再与他搭讪,泪红雨更加寂寞,却让画眉耳朵清静了几分。

正文 第十二章 刑具

画眉自然不知道泪红雨对自己已生疑心,对她突如其来的安静却仿若不觉,她虽不与他搭话,画眉就反过来向她搭讪,画眉所长,无非是杀人的方法而已,于是乎,这牢狱之中挂的所有的刑具,被他介绍了个遍,他还义尤未尽,讲起某些刑具改良之后,效果会更加,杀人会更利,原来要五天杀死的,现在可以拖到十天,成效翻倍,泪红雨听了,对他更加警惕,认为他的残酷不输于西宁王,与那西宁王真是一丘之貉,小小的泪红雨真是进入的魔窟。

泪红雨想不到这画眉说起这些残酷之极的事来的时候,口才会那么的好,可媲美自己,不由得心想,自己应该不应该救他?又想,既使自己不救他,可能西宁王也会自己找台阶下把他送入狱中,让他来监视自己,可她确实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东西值得人家监视的……

画眉讲这一番话,却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他对这个女子,起了极大的兴趣,对他来说,西宁王是冷酷的,不择手段的,更别说让人在他的面前挑衅了,可这个泪红雨,却不断的挑衅着西宁王的权威,可让人奇怪的是,这位以冷血著名的王爷却一次次的放过了她,画眉不由得猜测,这个泪红雨的胆子可以大到什么程度,于是,他给她讲起了最血腥的刑具,最残酷的杀人方法,讲的时候,眼角微扫,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她却哦哦几声,思绪不知飘向何处,画眉终于在心底承认,这个女人,的确是极为胆大的。

他不知道,泪红雨却连听都没听他的话,她正想着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西宁王如此大的阵仗派人监视自己的事儿,难道生养她的那个小山村真有什么秘密?她想了又想,觉得不大可能,除了夫子的才学古怪一点以外,也没什么其它的不同,村人们平时下田种地,闲时打架斗殴,有时还偷鸡摸狗,张家媳妇与李家汉子偷人也是有的,老婆不满老公钱少,整天指天骂地的事儿也是有的,但这些,仿佛与那至尊至贵的前太子福王一点儿都扯不上关系,如果这群粗鄙的村人之一真与他有什么关系,那么,泪红雨的心灵受到的打击就不只一点半点了,虽说夫子常言,杀手,太监,皇帝,是这世上最不可相信之三种人,但是,泪红雨对于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住的人还是颇为崇敬的,天天能吃到这么好吃的山珍海味,养出来的人,自然不同凡俗,要是与自己的村人有了相同,那么,人生还有什么奔头……泪红雨是把吃尽山珍海味作为自己的人生最后目标的。

于是乎,泪红雨满面严肃,一本正经,口水未再往下流,似听非听,想着自己的事儿,画眉介绍这古代刑具,讲得自己听了都毛骨悚然,也不见泪红雨半点动容,于是更加佩服这泪红雨,更加的认为,她非池中之物。

杀手也有尊敬的人,那就是不害怕自己的人,于是,画眉对泪红雨便有了几分敬意。

这天正是衙役来巡查的时刻,泪红雨破天荒的发现,这从来不走自己的这边的衙役居然来到了自己的跟前,而且不是那个聋哑之人,泪红雨不由得有受宠若惊之感,那红颜祸水的感觉少了不少。

她看见那衙役腰配衙刀,晃晃悠悠,走了过来,颇有点不知进退,不知死活的神态,他的衙衣颇新,看来是新发的,衙靴颇大,有点匡当匡当的,看来不太合脚,整个给人的感觉,这个衙役,必是新人,所谓新生牛犊不怕虎,讲的,就是他这种人已。

泪红雨决定不和这新来衙役太过计较,搞好关系,以免以后太过寂寞,不由得向他致意,行了一通注目礼。

那衙役却没有与她改善关系的神态,牢房之中,衙役为大,犯人为下,他走了过来,看了看泪红雨,叫道:“看什么看,入了这牢房,你就要给老子安份一点……”

说完,还用腰刀在木栅之上敲了敲。

泪红雨道:“不安份,又待怎样?”

那衙役的确是一个新来之人,挠了挠头,想了一想,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不安份,就没有饭吃……”

看来,没饭吃,是他想到的最惨的惩罚方法。

泪红雨问道:“是不是像你媳妇不给你饭吃一样?”

那衙役呆了半晌,大怒,道:“怎么那么多话,再多讲,我就对你不客气的……”

泪红雨道:“怎么个不客气法?是不是像你媳妇罚你在外面跪着一般?”

那衙役忽然间一笑,黑黝黝的脸笑出几分腼腆,道:“小雨,你认出我来了?”

泪红雨其实早已认出了他,他是她那个小村庄的邻居,名玉七,他的媳妇凌花,也就是与某个不是她丈夫的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的那位,一个平日里窝窝囊囊的丈夫,初看到他时,泪红雨不敢相任,他剃了那一脸的胡子,想不到还挺英俊的,如果不是那闪躲的目光还是那么鬼祟,时常盯着的,是人家的腰间的钱包,泪红雨倒真不敢认他了。

泪红雨见到了他,终于有点相信,自己那个小村庄的确有点儿不同,这西宁王密不透风的牢狱,一名农夫都可以混得进来,还给配上了衙刀,而这位农夫,还是一位连老婆都管不住的农夫,就真有点儿奇怪了。

她不由得抱一万分之一的想法,难道,他来到这里,是想救自己出去?他又有什么能力救自己出去?就凭他时常在他媳妇面前前跪后跪的模样?在泪红雨的眼里,这位玉七可是一位平凡之极的人,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还时常偷鸡摸狗,而他的老婆,则与他不同,偷的是人,总之,一家都是偷儿。她不敢肯定他的到来与自己的被困牢狱与什么关系,自己与他,也不过为邻居而已,有人说过为朋友两肋插刀,可没有人说,为邻居两肋插刀的。

她道:“玉七哥,你也吃上了衙门内的饭?”

玉七挠了挠头,点了点头,道:“媳妇让我捐了一个衙役来做,倒也自在。”

泪红雨是不太相信的,心里也有一点失望,原因原来如此简单,不由得颇为羞愧初一看到玉七之时,居然会冒出自己那个小山村与众不同的想法,又想,他那媳妇会如此大发善心?莫非为了把他调开方便偷人?不由得更加对玉七充满了同情,她也疑惑,怎么这么巧,就来到了她这间牢房?

正文 第十三章 邻居

那玉七保持了他鬼祟的本色,东张西望一番,道:“小雨,夫子叫我来照顾你的……”

泪红雨道:“原来,夫子还是记得我的……”她想起那个一天之中有大半时间都在冥思苦想实则在似睡非睡中的夫子,很难想像他的脑袋中居然有一块地方有自己的影子存在。

她不由得稍微有些不信,问道:“真是夫子叫你来的?”

玉七道:“那捐衙役的钱,还是夫子出的呢!”

泪红雨这才明白,为何玉七的媳妇会让他来做衙役,原来这钱是人家出的,泪红雨逾加的失望,从西宁王的试探中,她原来抱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自己生活的小山村有那么一点儿与众不同,却原来,它还是没有什么与众不同,只不过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小山村而已。

看着玉七那憨厚老实的模样,她不由得心想,夫子花钱请这么个人来照顾自己,有啥用?莫非是想他在牢房之中为自己做几餐好吃的,然后送自己上路?夫子啊夫子,你的心肠可真好……

正在这时,那玉七递给她一张纸条,左右看了看,却没有出声,又走到画眉的面前耀武扬威,可能怕他偷看这边的动静:“喂,老实点,别在我面前装狠,整死多少只蟑螂都没用,老子不怕……”

泪红雨心想,你不怕,那是因为只看到了画眉杀虫,没看到他杀人。

画眉的脾气却很好,恩恩连声,当真不拿蟑螂来玩儿了。

泪红雨打开那纸条,以为会看到什么特别的消息,上面却写着:“今天午饭为红烧猪蹄。”

泪红雨苦笑连连,原来夫子真是拿钱请人为自己准备几餐好吃的……这位玉七虽然惧内窝囊,却烧得一手好菜,在山村的时候,泪红雨就是他家桌上常客,当然,得忍受住他家娘子的冷嘲热讽,但是,泪红雨一向是一位一心一意的人,即说,说饭的时候,就是吃饭,别的什么东西都不会听在耳内,放在心上的,所以,他家娘子的冷嘲热讽就如同画眉谈论墙上刑具时,她正在思考其它的问题时一样,对她产生不了任何的影响,不管她话中含有多少的刀锋,只要隔壁有吃的,泪红雨的身影总是会出现在玉七的家里头……

泪红雨暂时放下了对玉七来的目地的怀疑,她的心中现在全装了红烧蹄子,油光发亮,颜色暗红,一咬一大口油。

中午,红烧蹄子终于送了上来,可送这牢饭的人,还真把泪红雨吓了一大跳,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她,玉七的媳妇,原来的那聋哑老人没来了,倒来了她,这玉七的媳妇原长得美艳妖娆之极,如今却身着一身老不横秋的衣服,掩盖了她身上所有的曲线,浑身上下暗沉沉的,脸上也暗沉沉的,容貌倒没怎么变,只不过脸上不知涂了什么,原来红是红,白是白的肤色,现如今只有一种颜色,就是菜色,不但菜色,而且带有一种黄黄的屎色,让人见了,望她第一眼,就不想望她第二眼,她看来颇不耐烦,仿佛被人要胁了来送餐,阴沉沉的道:“吃,怎么不吃死你……”

其语气之尖酸刻薄之极,终于让她相信,这人,的确是玉七的媳妇,那位在无数骂街生涯中身经了百战的乡里媳妇。

泪红雨不由得猜想,这左邻右舍的,还有多少人混入了西宁王的牢狱之中?难道这西宁王的听雨轩,竟变成了街市上的菜市场,可以让任何农人随便的出入?

泪红雨还是认为自己的左邻右舍就是一群农民,而且是俗不可耐的那种。

还好,除了看到他们两人之外,泪红雨没有再发现其它的邻居们了。

她心里不由得暗想,莫非,这玉七真是来为自己送上几餐牢饭的?其它,从她十岁开始,她就只知道自己与夫子相依为命,住在那个小村子里,十岁以前的事,她已经全不记得,就仿佛她一出生,就已经十岁了,可脑海中却时常冒出一些颇为稀奇古怪的想法,仿佛任何的问题,只要她想,就能想出解决的办法,这种让人看来颇不正常的人,她却认为极为正常,也认为她的周围,都是像她这样的人……当然,这是她十二岁之前的想法,十二岁以后,她就知道,原来世上的人比自己愚蠢的,是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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