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国公子闹翻天(四戒公子之酒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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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国公子闹翻天(四戒公子之酒公子)-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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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欢伯挽起缰绳,马鞭一挥,便离开了,将东雍城以及东雍城里的一切,都决绝地抛在了脑后,一点留恋也没有。

  ***

  三个月后枫华城城门口

  一人一骑,黑衣黑马,停在城门口。男子抬头,眯眼看着城门上「枫华城」三个大字,缓缓吐出几个字,「终于到了。」

  秋风吹起了男子身上宽大的衣袍,鼓胀的衣襟更显得男子削瘦。原本白皙的脸庞因为日晒而出现短暂的黯黑,一双眼睛却深邃雪亮,轻轻地扫过身旁路过的人们,似乎在找寻什么人一般。

  三个月,到底能发生多少事,又可以改变多少事?

  在城门口停立了一会儿,楚欢伯策马沿着街道缓缓地走着。

  这里是东方盼儿的家园,与东雍城有很多不一样。

  他记得,三个月前他离开的时候,东雍城还是绚烂的夏末,此刻的枫华城,却已经是满城金黄了,放眼望去,一大片一大片金黄色的树叶在风中舞动,像是在欢迎他的到来。

  枫华城,一叶风华,果然不同。

  她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不知现在如何?

  明明告诉自己要忘记,可是到头来,一切都是自欺欺人。

  三个月的时间,让他走过了千山万水,遇到了无数形形色色的美人,可是离家越远,他心里的思念却越深。东方盼儿的音容笑貌,时刻都浮现在他的眼前,搅得他夜不能寐,日不能作,往事如同发酵的面粉,在心里越发地膨胀,纵然时隔三月,也依旧记忆如昨。

  思念像是狂长的野草般,在心里扎根,一夜之间便占领了所有的地方,让他无时无刻都念着她、想着她,拉扯着他一路飞奔而回。

  可是,他还未到东雍城便在路上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怡和郡主被顾代山王爷逐出王府,脱离了父女关系。

  官道上的茶馆一向不缺乏各种新鲜消息,楚欢伯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将事情的始末探听得清清楚楚。

  东方盼儿搬出皇宫,到王府别院去住的事情,楚欢伯是知道的。可是,至于后来,东方盼儿在别院府邸豢养男宠,气得万征拂袖而去,第二日便上书自请去边疆驻守的事情,他却是一点也不清楚了。

  楚欢伯很想将所听到的一切都视为流言,可是他清楚地看到,说这些话的人腰间别着明晃晃的令牌,那是宫中侍卫特有的腰牌,他曾有缘得见。

  那侍卫还煞有架势地说着,东方盼儿的生活如何糜烂,王府别院夜夜笙歌,愉妃多次规劝未果,最终皇上震怒,顾岱王爷连夜入京,将惹了祸的女儿带回枫华,可是不消两日,便将王爷气得半死,盛怒之下,顾岱王爷将怡和郡主赶出了王府,还贴出公告说是与东方盼儿断绝了父女关系,至此,再也没有东方盼儿的消息了。

  「你们不知道,听说怡和郡主天生就十分妖媚,比花街柳巷里的窑姊还有一套呢!」

  「真的假的?人家可是郡主,正经八百的皇亲国戚啊!」

  「正因为是皇亲国戚才好胡作非为,听说郡主豢养的那些男宠,一个个都是十二三的美少年,一个个嫩得能掐出水来,郡主要不是有一套,又怎么能受得了夜夜笙歌呢?」

  茶馆里粗鄙的话彷佛还在耳旁回荡,楚欢伯闭了闭眼眸,紧握的拳头紧了又松。

  回来前,他脑海里有过无数想法,他可以接受盼儿不再爱他,也可以接受她的恨,甚至,哪怕她已经嫁给了万征,他也可以不去计较,只要她好好的、快乐的生活着,他便心满意足了。然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祝福她、守护她,这就足够了。

  可是,她偏偏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这是为什么?她不是一个蠢钝的女子,若不是有特殊的缘由,她不会将自己弄到这步田地。

  驱逐出京、赶出王府、乃至断绝父女关系,她知道这后果会有多严重吗?

  她身无长物,又无所长,离开了王府和王爷,她靠什么生活?

  想到这一层,楚欢伯有些焦虑,他拉紧马缰,在宽阔的道路上,策马飞奔起来。

  金不遗在枫华城有一所分号,楚欢伯早就修书给金不遗,让他委托分号掌柜查找东方盼儿的下落。

  幸好,东方盼儿被逐出王府后并没有离开枫华城,加上分号掌柜又是个玲珑人儿,早就查明了东方盼儿的下落,一见到楚欢伯风尘仆仆策马而来,二话不说,便带着楚欢伯寻了过去。

  一间不起眼的小院子,里面空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没有。

  低矮的泥土屋,连窗子都小小的。屋檐下一只高低不平的小凳子上晒着地瓜干,楚欢伯皱了皱眉,轻轻推开了破旧的房门。

  老旧的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屋子传出一声低低的咳嗽声。

  入门便看到一口黑漆漆的锅,楚欢伯轻轻地掀开锅盖,黑漆漆的锅里只有一碗清粥和几块冷掉的地瓜。

  「翠桃,你回来了?」一声低低的、有些柔弱的声音从里屋里飘了出来。

  楚欢伯浑身一震,只觉得手脚都麻了。那是让他魂牵梦萦、牵肠挂肚的声音,是纠缠了他整整三个月、融入他骨血的声音。

  楚欢伯仰起头,将即将涌起的水雾逼了回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掀起了布帘子,走进了屋里。

  屋子里很是简陋,除了一大一小两张简陋的床铺,便是一张裂了缝隙的桌子和两张椅子。桌子上,有一个粗糙的茶壶和两个缺了口的杯子。

  虽然有些破旧,可是还算是干净。雪白的床铺上,还是那一抹熟悉的蔷薇色。

  她瘦了,从后面看已经可以看到削瘦的肩头,柔顺的黑发散落在单薄的被子上,露出了一小截苍白的肌肤。

  「盼儿……」楚欢伯哽咽着,缓缓叫出了她的名字。

  瘦弱的身影一滞,大概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东方盼儿才缓缓转过身来。

  往日圆润的脸盘已经瘦得凹陷了下来,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让人心生怜惜。

  「呵!楚公子,别来无恙。」东方盼儿坐起身来,礼貌而疏离地打着招

  呼,就像是对待一个不请自来、也不十分熟稔的客人一般。

  水汪汪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了往昔的神采飞扬,初见楚欢伯时的惊喜也转瞬而逝,让人怀疑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许是屋子里有些凉,东方盼儿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往日的衣裳穿在身上有些肥大,更让她显得十分脆弱。她低低地咳了两声,楚欢伯的眉头都揪了起来。

  「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她不该这样,离开他,她应该过得更好才对。

  「呵,楚公子是来看笑话的?」东方盼儿还欲再说些什么,可是却猛然咳了起来。

  尖尖的小脸涨得通红,她痛苦地捂着嘴,小手紧紧揪着单薄的衣衫,整个人蜷曲了起来。

  「盼儿,盼儿……」楚欢伯忙将她搂在自己怀中,大手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水、水……」

  楚欢伯忙倒了杯水,茶壶里的水早就凉透了,楚欢伯拧着眉,想去找点热水来,可是床榻上的东方盼儿却伸出了手,「给我,没有热水的。」

  她的手有些苍白,连血管都清晰可见。

  楚欢伯只觉得整颗心都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了起来,他紧紧抓住东方盼儿瘦弱的肩头,愤怒地咆哮起来,「东方盼儿,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把自己弄

  成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外面人说的那些是不是都是真的?你回答我,回答我啊!」

  「你是谁?快放开我家小姐!」一道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护在东方盼儿面前。

  待看清楚来人之后,翠桃也愣住了,一行清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公子,你、你终于来了,郡主她……」

  「翠桃,闭嘴!」东方盼儿冷冷地打断了翠桃,似乎又恢复了昔日那副高高在上的郡主模样。

  「外面人说的话?呵,楚公子指的是什么?豢养男宠,还是被赶出了王府?喏,你这不是已经看到了,一切都是真的。」

  「不,不是的,郡主,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楚公子,郡主是有原因的,绝对不是外面传的那样。」翠桃焦急地解释着。她不明白,郡主明明很思念楚公子,为何现在要说这种话?

  「够了,翠桃,是与不是对他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东方盼儿冷冷地看着楚欢伯,「楚欢伯,你既然不爱我,又有什么资格到我面前来问我这些话?你大可以躲在暗处,像旁人一样看我的笑话,为什么,你为什么又要出现,破坏我的生活?」

  「不,不是的。盼儿,不是的,我是爱你的,这三个月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想你的样子,想你过得好不好。可是,我不知道你会变成这副样子,求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万征吗?他欺负了你?」

  楚欢伯不想再与她争辩谁对谁错,他认了,他认错,什么都认,只要她好好的跟在他身边,让他照顾她、爱护她。

  「呵,万征?他怎么欺负得了我?」东方盼儿的眼底涌起一层水雾,她强忍着泪水,直直盯着楚欢伯,「楚欢伯,你若是真的爱我,又怎么会舍得那般对我?你说过,要护我、信我的,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信任的时候,你却冲出来无情地伤害了我。难道,这就是你说的爱?」

  「不是的,盼儿。我那天是喝多了,被醋火烧得失去了理智,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爱你的。」往日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在来之前,楚欢伯就已经做好决定,不论东方盼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都要保护她,与她在一起。

  「爱?你的爱就是强暴我?」

  刻薄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尖锐地刺入楚欢伯的心窝,将结痂的伤口一一挑破。

  屋子里一片寂静,冷冷的,毫无生气。

  过了许久,楚欢伯才发出闷闷的声音,「对不起……」

  「够了!楚欢伯,当初我不需要你,如今我也不会靠你。没有你,我一样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好,我知道了。」楚欢伯垂着头,缓缓转过身,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身子被日光拖出一道灰败的影子。

  翠桃咬着嘴唇,看了看重新躺回床上的东方盼儿,又看了看即将离开小院儿的楚欢伯,一跺脚,追了出去。

  「公子,等等!」

  在飘散着枫叶的街道上,翠桃气喘吁吁地拉住了楚欢伯的衣襟,眼中满是哀求之色,「公子,求求你听我解释,郡主真的不是外人说的那样,她如今搞成这副样子,都是为了你啊!」

  「你说什么?盼儿是为了我才搞成这个样子的?翠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清楚!」楚欢伯急切地问着。

  「郡主当初确实是找了许多男子住在别院里,可是那都是为了要骗过皇上和万将军。郡主自毁名节,逼得万家主动退婚,朝臣们也不敢再举荐郡主和亲,自此王孙公子再也没人敢和郡主攀亲,这样一来,郡主就可以与自己心爱的人厮守一生了。」

  「你是说,盼儿不想嫁给万征?她不喜欢万征吗?」楚欢伯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莫非中秋夜宴上,盼儿也是故意装作与万征亲昵?

  「公子,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明白吗?从头到尾,郡主的心里只有你一人,郡主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呀!」

  楚欢伯大睁着双眼,身子不由地后退了半步,抵在街头的墙上,「她、她爱的人……一直是我?」

  惊喜?懊悔?痛苦?欢愉?楚欢伯也搞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一个已经被宣判了死刑的囚犯,在临行刑的前一刻,突然被宣告无罪释放一般,脑子里除了一片空白,再无其它。

  「若不是为了公子,郡主又何必将自己的名声搞坏?」翠桃眼圈一红,眼泪便掉了下来,「郡主说只要自己的名声坏了,皇上自然不会贸然给她指婚。如此,她便可以央着王爷嫁给你了。可惜,郡主刚刚行动,你便……」

  翠桃没有再说下去,后面的话楚欢伯也清楚。

  若不是他不信任东方盼儿,误会了她与万征,又怎么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那后来,郡主也是因为这样被赶出王府的?」顾岱王爷一向最疼爱盼儿,不该只因为这点而赶盼儿出府,还断绝父女之情这样决绝。

  「那是因为郡主怀了……」

  「翠桃!」一声厉吼打断了翠桃的话,楚欢伯转过头去,只见东方盼儿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她急得脸色煞白,生怕翠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郡主,你别跑,小心石子……」翠桃的话还未说完,楚欢伯便看到东方盼儿摔在地上。

  「盼儿……」楚欢伯飞奔过去,一把将东方盼儿搂在怀中。

  他知道,这一次,任凭是天王老子也休想让他再放手!

  第十章

  枫桦城最多的便是枫树,一到秋日,满城都是灿烂的金黄。可是城中一处雅致的院落里,却独独没有这种颜色,反而是满院子都种满了蔷薇花。

  虽然不是适宜的季节,可是金不遗也不知从哪里弄了一个厉害的花匠,偏偏让这满院子蔷薇开得正好。

  每日一早,楚欢伯都会推开一扇小窗,让花儿的香气飘进来,给雅致的房间增添一丝暖意。

  雕刻着蔷薇花色的楠木床榻上,东方盼儿紧闭着双眸,静静地躺在那里。

  楚欢伯坐在她的身边,拿着帕子轻轻擦着她的小脸。

  在冷寒烟的调理下,东方盼儿已经比之前胖了许多,凹陷的脸颊已经恢复了莹润白皙,只是因为她一直在昏睡,小脸上暂时还没有什么血色。

  「盼儿,你快点醒过来呀!院子的花开了,都是你喜欢的蔷薇花。」楚欢伯放下帕子,轻轻将东方盼儿搂在怀中,两个人紧紧地靠着,彷佛一对依偎在一起喃喃私语的情侣。

  「盼儿,你知道吗?为了你,我把金不遗和花无忧都弄过来了,喏,连寒烟……就是给愉妃娘娘治好心痛之症的妙手神医……都一起来了。她是无忧的夫人,你应该还没见过。」

  屋子里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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