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龙葵妹遇上花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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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龙葵妹遇上花七哥-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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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大概是你们少爷最近坏事做多了,走背运,你们家老爷和老夫人想给他办婚事冲冲喜吧……是不是,花兄?”

坏事做多了……冲喜……冲的哪门子喜,真亏这只凤凰想的出来。
明知陆小凤是借机调笑自己,却偏偏不能解释,花满楼深吸一口气,大度的点点头,微笑。没关系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说到婚事,能与心爱的女子从此携手并肩,关键是那心爱的女子亦心中有你,志趣相投,体健无残,上有高堂无忧,中有兄长家业安泰,无挂碍,无怖虑,只要不是野心太大的男子,能得如此大概都会觉此生足矣。
只是现在花满楼还来不及高兴,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见到龙葵,因为即使她不说,他也能感觉的到,为了自己这双眼睛,她一定付出过什么代价。而她甘愿牺牲的,可能是自己最最珍而重之的东西。

或许情就是这样微妙,有人喜欢雾中看花,爱那份朦胧;有人喜欢海中捞月,欣赏那份澄澈,结局却多逃不过是水梦一场空。便是即将要得到的,也是变数颇多,唯一不同的,便是即将得到的幸福被毁掉,一定比当初相互等待痛苦的多。让人只觉不如当时不相识来的干脆,然忧思凝眸后,又怕当时不相识。

而这种欲说不能的感觉,如同一把钝刀,粗刃砍削在最嫩的皮肉上,不出血的疼,反反复复,一遍遍折磨,就如现在的小葵。

她早知道花满楼平安归来,心中欢喜,然而当那男子挑帘而入之时,她却蓦然的仓皇失措,只因眼前那片朦胧幽暗至今仍未清明。

“小葵。”
在天牢内,花满楼除了担心花家,更是无时无刻不惦念小葵,只担心这傻丫头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更怕隐匿暴躁的红葵会追到京城找朱棣兴师问罪,而孟玉行事乖张不羁,虽说用人不疑,可关系整个花家命脉前程,花满楼如何能全然放心。半月来,花满楼看似毫无外伤,实际饱受的压力,却不必任何人少,如今尘埃落定,再见伊人,千言万语哽喉,相思情无诉。
到头来,竟只说出这样简单的两个字。

“哥哥……你回来了,小葵很好,也很想你,你可有受伤,皇帝可有为难你?哥哥可曾,可曾拜见过爹娘?”
原来花满楼离开之时,曾修书告知乌嬷嬷龙葵有孕一事,花夫人本来就是要将龙葵接回花府住才安心,如今闻的此讯,更是不放心龙葵独居百花楼,因而亲自下降来接,张罗着只等花满楼出狱便为二人办婚事,龙葵不好不从,可这朝夕相处间,自己突增的眼疾,隐瞒旁人或可,却是无论如何逃不过二老的眼睛。

京城,花满楼刚刚越过生死线,江南,面对垂怜二老,小葵却实在不知做何解释。
她不能说出自己本质是只鬼的实话,毕竟那忒吓人了。于是只能垂了脑袋,继续避重就轻,她不放心哥哥盲着双目去京城,便擅自用了故国一种禁术,耗费内息医治花满楼双眼,却使自己不小心落下这样的毛病。
结果,尽管龙葵很认真的告诉花夫人和花老爷,自己很好,只是有些模糊看不清,并不是完全目盲,且过些时日便会恢复如常,又劝二老不必这样着急办婚事。
可花夫人依旧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好像小葵一辈子都看不见了一般,还说了些小葵实在不理解的话,诸如,
“傻丫头,娘知道你是为了宽慰我,你为了楼儿这样牺牲自己,又不肯办婚事,莫不是怕楼儿嫌弃你的眼睛?且说楼儿绝不是这样的人,要是他要敢辜负你,我和他爹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小葵啊!你可不能干那种偷偷离开的傻事啊,那都是画本小说里的傻姑娘做的蠢事!”

花老爷则不停叹气,
“小葵你放心,等楼儿回来我们就办喜事,让全天下知道我们花家娶了这个个有情有义的好媳妇!”
“偷偷离开?我跟你娘都等着抱孙子呢!我现在就去写请帖,就近把你三哥五哥找回来筹办婚事!吩咐花平,以后改称呼,什么龙姑娘,都改称七少奶奶!”

于是,面对这样一对活宝,龙葵只能安慰,
“娘亲,爹爹,哥哥不会负我。可,请你们一定要瞒住哥哥几天,他从天牢中一定受了很多苦,我不能,再让他烦心了。

她终究不敢向花满楼说出这一切,只央求花夫人和花老爷一定瞒住花满楼自己的眼睛,哥哥回来这样高兴,她不想让哥哥扫兴。只是花夫人没有回答,花老爷只是叹了口气。
瞒,怎么瞒得住呢?花满楼这般聪颖,目盲之时都能看穿陆小凤假扮的铁鞋大盗,怎么可能看不出。

这是一只精致的珊瑚簪,碧绿的珊瑚轻灵稀有,虽然不及大红贵重,却别有一种风雅之姿。
花满楼手中正静静躺着这样一只珊瑚簪,他微笑着几步来到龙葵跟前,摊开手掌
“小葵,喜欢么。”

尽管龙葵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依然强作欢喜,
“喜欢,”小手覆在花满楼的掌中,触手温凉,因而将头靠在哥哥怀中,道一句,
“好漂亮的……簪子。”

她根本不晓得手中握的是玉石还是珠翠,只能从形状断定是根簪子。

某一瞬间,其实花满楼也不晓得是从哪里觉察出不对劲,只盯着龙葵那双眼睛,突然微笑,
“天牢中寂寞无事,便拖金捕头带进一块玉胚,这簪子特意为你而琢,羊脂白玉……细腻凝脂。”
他很平静,平静的吓人。

陆小凤刚巧逛到此处,盯了那簪子一眼,却是脸色一变,只因龙葵那忙不迭的赞叹。
“果然是……细腻如脂。哥哥送给小葵的东西,哪怕是木头的草石,小葵都觉得珍贵异常。”

花满楼依旧笑,他的手突然颤了一下,却迅速恢复,轻轻拔掉龙葵发上那枚雕着杏花的簪子,将手中的绿珊瑚别上。

“这杏花簪还是上回给爹拜寿时,我为你挽发用的,你看都已经旧了……小葵。”那声音温柔的让人迷醉,小葵不明所以,忙微笑,
“没关系,旧了我也喜欢。杏花春雨江南,哥哥,以后每年春天,我们都可以一起小楼听雨,明朝深巷若有杏花可卖,你可要给小葵去寻一枝来。”

“好。”花满楼只是看着小葵,那表情小葵看不见,陆小凤却不是瞎子,就是这一刻陆小凤才发现,原来自己眼中那个什么都能放的下,洒脱不羁的花满楼,也是会有恨的。
是,若非朱棣渐次苦苦相逼,花家、小葵怎会搞成如今这般模样。花满楼忍让,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在乎。

“那,哥哥,我还要你天天为我挽发,不许厌烦。”
龙葵继续逗花满楼开心,却听花满楼还是简单重复刚才的回答,继而将龙葵拥到怀里,那力道比平日重了些,却别样温柔,

“好。”

或许爱到极致的时候,便没有了所谓的真相,就在他答应一辈子为小葵挽发的那一刻,便决定不会拆穿小葵,只要她开心,他便陪她演戏,哪怕演一辈子。
就好像那只被当成羊脂白玉的碧绿珊瑚,不会因为称呼改变而离开她的发丝,总是相守一辈子,天长地久的执着。

作者有话要说:
计划一:嗯,初步决定正文就到这里吧。
   九津接下来开始写欢欢喜喜的番外,把正文木交代的都交代交代。
计划二:嗯,继续写正文,把木交代的交代交代。
   少写几个番外。




☆、花嫁千年情2

花七公子无罪释放和要成亲的消息在一日之内传遍江湖。菊桂飘香的那几日;北至玉门关外白云城,南至海滨盐帮总舵;无论荒郊雪原;还是皇城大内;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漫天扑棱翅膀的信鸽。
从来没有什么消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通达江湖无人不晓,当真如神话一般。
以至于众人纷纷猜测;花家这是出了多大血本雇白鸽帮来宣传花满楼的婚事;虽然,实际情况是因为白鸽帮主的天生八卦;再兼寿宴之上惊鸿一瞥,对龙葵青眼有加,因此特意“免费”将两人大婚之事通达四海。

花家乃天下首富,又在江湖上人缘不错,且无论家世品行,从那个角度来说花满楼都是江湖中少有的君子;而不管那场紫禁之战是“诳世”还是“旷世”,龙葵终归还有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如今两人大婚,也可算小震江湖大事,如此郎才女貌珠联璧,再加上白鸽帮主的好心“帮忙”,谁好意思装作不知道?
因此,诸如什么亲戚好友、世交故人、往来客商、花满楼的追随者、小葵的仰慕者、路人甲乙丙纷纷前来贺喜,真有要把花府门槛磨烂的态势。

当然,一曲和谐中,总有那么一两弹错的弦音扰人,即便是天作之合,也未必会受到所有人祝福。
譬如现在,京城的某个角落里,某个一袭明黄袍子的男子,一仰头看见云彩里飘过的曲线优美的信鸽,便觉一腔无以言状的怨气直贯灵台无处发泄,以至于在冲动之下,下令御林军将经过皇城的白羽鸽全部射落。
后来的后来,有人对此行为总结为“恼羞成怒”四个字。

当然,潇洒惯了的白鸽帮主可不像利益盘根错节的花家有那么多顾虑,那一位可不知道委曲求全是怎么写,对造谣生事却在行的很。
于是,在莫名其妙损失八十六只信鸽的第二天,坊间除了花家七公子和龙葵姑娘成婚的消息,又多了一个传言,如今天下一片太平,可圣上朱棣两月间出入后宫次数屈指可数,又子息甚少,真不知是不举还是不行……

所谓空穴来风,当传言人尽皆知,人人传诵的时候,假的也会变成真的,朱棣到死也不知道,后世那些编排他男性尊严的野史,祸起源于一群倒霉鸽子。

却说龙葵待嫁江南,一方面欢喜,一方面又担心此番朱棣计划落空,是否会找花家的麻烦,她甚至不敢想像未来,唯恐有一天又会同哥哥分开。
此刻她还不知道花满楼已经用了他原本不想用的手段,让朱棣不得不重新考虑皇位稳固与花家的关系。
只是这一次,花满楼用的不是退让,而是胁迫。

人都道花满楼善良,谦谦君子,如虹如玉。二十年来,甚至连花府的下人都没见过这温润公子有过疾言厉色,即使对刺瞎他双目的铁鞋,花满楼都能大度包容,很难让人相信,或许也很难让人接受,这样的男子会同胁迫两个字产生任何联系。

但唯有陆小凤能懂,因为他亲眼见到花满楼入狱后,花老爷花夫人在人前强作坚强的孤苦;亲眼目睹小葵双目失明后,花满楼那种不得不面对的痛苦;亲眼见证朱棣对花家的步步紧逼。
花满楼这样做,不仅是为了小葵,还为了整个家族不至于灭门。

就在花满楼出狱的第二天,花家一改往日生意上的逐步收敛,隐藏锋芒,而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出巨资收购了江北近六成以上的银庄,花家不屑于库房中有多少存银,更不屑于天下首富的名头,花家只需要孤注一掷,成为整个市面上流通信誉最高的银票兑换钱庄。
花家本来只是在江南根基深厚,如今造出这样的声势,成为整个大明百姓中人尽皆知的钱庄掌柜,实在是朱棣所漏算的。

因为如此一来,朝廷若是强行动了花家,势必会引起民众恐慌,那种万万人疯狂抢兑银子的场景,相信没有人会比朱棣更不愿意看到。
毕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大多百姓要的不过是安居乐业,有时候终其一生才攒下不过百两纹银,皆存进花家的钱庄,试问又有谁能做到面对钱庄一朝更主甚至查封而无动于衷呢?
就算到时候有帝王出面保证,朝廷绝不会昧下百姓的钱财,只怕也未必会让所有人信服。
再说世上从来不乏唯恐天下不乱之人,若是有人趁乱恶意煽风点火,让百姓误以为自己半生心血皆付诸东流,只怕到时候除了疯抢兑换银票,连浑水摸鱼、明抢钱庄、甚至起义这种荒唐事都会出现,朱棣刚登基不过四年,怎经得起这种变动?

而花家在江北收购的那些钱庄,都经过精挑细选,全是朝中掌权大臣存放家当的地方。他们比普通百姓更不愿意看见花家倾塌的场景,因为没有几个官员能真正做到两袖清风,若花家一倒,整个银庄必然充入国库。
相信他们谁也不愿意让皇帝见到自己账面究竟有多少银两……更不会甘心从此同自己“搜刮”来的那些金银宝贝们“天人永隔”。
在民心已失的境地下,若是闹得连官员都无心上朝,只为扳倒一个花家,朱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最可怕是朝堂政治经济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内忧而易出外患,北方鞑子历来虎视眈眈,若是趁乱兴兵,朱棣这皇帝可真就做到头了。

因此,朱棣不得不重新考量自己同花满楼的关系以及大明同花家的关系。当真是稳操胜券么?今日看来倒不见得,还是用势均力敌来形容比较妥当。
那么花家如此可算卑鄙么?当世恐难说清,大概需后世评判吧。

其实从花满楼本心中,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愿用这样的手段去处理同那个帝王的关系。名利财富,从来不是花满楼愿意付出心血去追求的。然而时至今日他才晓得,自己的父兄何尝不想过的轻松一些,可真正放下这一切的时候,前路除了自由二字,还有死亡二字。
花满楼不能那么自私,只想着自己同小葵的未来,他是花家的子孙,即使违背本心,也必须在家族面临倾塌之时,做出自己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阴谋与心计,大概是花满楼生平最恨的东西,此刻却不得不亲自去践行,胁迫那个帝王,不得不放过花家。

好在从此以后,为了皇位的稳固,朱棣大概是不会轻易再动花家。他也可以安心将家事甩给几位哥哥,同小葵从此相守相伴,春幕品茶,夏日听雨,秋来登高,冬雪寻梅。
只是有一点,他永远也不会让这女子知道花家曾经的所作所为,他宁可小葵只晓得龙椅上那一人的丑恶。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其虚其邪?既亟只且!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
诗经中的绝妙好句,却总隐隐含了些无奈凄凉。好在江南钟灵毓秀之地,少有风雪摧残,终得佳人携手同归之日,也是良辰美景,天遂人愿。

正红颜色凝厚端庄,累坠珠玉,表面一层薄纱柔亮触手温凉,绣凤描龙,华贵精雅。虽然小葵看不清,却也知道这嫁衣一定很美,铜镜中的容颜更美。
小葵很少描画妆容,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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