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考虑
作者有话要说：JJ抽死我鸟！！！
“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么……”
言如玉又收紧了手臂，紧紧地扣着司凡的肩膀；不让她有挣扎的机会；“李司凡，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司凡此时被压在怀里；只觉骨头一阵阵的发疼；从言如玉胸口里传来的心跳声混合着打在肩窝处的湿热气息，让她呆滞了许久都反应不过来。
言如玉等了半响也没见怀里的人有丝毫的动作；他想了想，便慢慢的松开手臂；按住了司凡的肩膀；直直的看进她的眼中。
言如玉的手有一丝的僵硬；就连面部表情都不自然起来；“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司凡是第一次被别人以那么直白的的方式来表白；猛地面对这种情况，她顿时就有些茫然了。
“……说什么？”
“李司凡，你是在耍着我玩儿吗？别告诉我刚才你没听到我说的是什么！”
司凡眼神复杂的看着言如玉瞬间就黑下去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可悲的说，对于男女之间的情爱，司凡是从来就没理解过的。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可以产生那么奇怪的喜爱感，也不能不明白这样的感情从何而来可信度为多少。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到目前为止，司凡是除了对家人和亲近的人有着比较浓的感情外，对别人她是从来没有产生过那种让人沧海桑田，无棱天地的所谓喜欢的感觉。言如玉的表白无疑让她很意外也很迷惘，如果是别人的话倒是还好拒绝，可这个人却偏偏是言如玉。
言如玉对司凡来说可以是朋友、是家人，从一开始她就把言如玉放在了一个孩子的位置上，需要她去照顾、去迁就，却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会不会发展为恋人关系。
只是……这个孩子也长大了吗？
两人结识了那么久，家里的关系也很密切，就算是司凡再怎么的寡情，直接拒绝的话还是说不出的。可是若说到同意，虽说在一起久了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只是……
什么是才算是喜欢？
怎么样才又算是对一个非血缘关系的人产生了喜欢的情感？
她真的不懂。
司凡不禁皱起了眉头，那么——
现在这种情况……
又该怎么处理？
言如玉看着司凡皱眉郁郁的表情，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了。
他抿着唇，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司凡的嘴，想要看清她将要吐出的每一个字。他潋滟的眼里水光四溢，眼神带着莫名的繁杂，似乎是在等待着最后裁决的死囚。
过了好一会儿，司凡终于才抬起了头，她看着眼前脸部瞬间僵硬起来的男孩，有些为难道：“对不起，我……”
我真的不知道。
“等等！”
言如玉一听到对不起三个字，脸色顿时就有些发白，“你先别说……”
言如玉突然就像是累极了一般，敛了眉眼，他将头轻轻地靠在了司凡的肩上，传入司凡耳中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察的颤抖。
“……你先别说出来，我现在还不想知道答案。”
说着，他突然又抬起了头，伸出手抚了抚司凡的长发，张开了抿得有些发白的唇缓缓道：“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等我想知道你的答案了，你、再告诉我……好不好？”
司凡闻言晃神，看着此时言如玉潋滟的眼中那一片脆弱的认真，只觉得心里划过一丝淡淡麻痒的怪异感，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一瞬间便又消失不见了。
对上言如玉似带哀色的眼神，像别蛊惑般，司凡愣愣的不由自主微微启唇：“好。”
言如玉顿时神色一松，随即又自嘲一笑。他敛了神色，看着了司凡好一会儿，这才牵起司凡的手，向前走去，“既然答应了我要好好考虑，那你一定要尊重我。”
尊重？！
言如玉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还有些在状况外的女孩，眸色闪闪。
他突然就温和的笑了起来，在阳光下更衬得整个人暖暖如玉，潋滟生波，轻启薄唇，他的声音带着往日难得的缱绻温柔。
“你既然答应了我要好好考虑，那在你没有答案之前，是不是应该把多一些心思放在我身上，好好地了解一下我？”
“……为什么？”
难道被表白过后的人都要这样？
言如玉伸出手帮司凡理了理头发，又低下头用他那潋滟的眸子盯着司凡接着道：“为了更加客观的考虑是否和我在一起啊。”
他眼中闪过一丝的亮光，快得竟连司凡都没有捕捉到，“你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吧，你答应过的事情不是都会认真执行的吗？难道你现在只是想随随便便的应付了事，就因为这是个可有可无的口头约定？”
“当然不是！”
被言如玉这么一连串的诘责反问，司凡本能的立即义正言辞的打断了言如玉的话，“我答应过的事情，一向都会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的。”
“那……”
“你放心！既然答应了你的事，我就一定会认真对待的，在你还不想知道的这段时间里我会努力的去了解你的。”某只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的小羊一脸的严肃认真，神情堪比在国旗下发言的高扬激越。
言如玉看着这样的司凡，满意了。
傻妞……
难道你不知道一切你所谓的不知所以的情感，都是先从观察和了解开始的吗？
司凡自己说完这段话突然就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对劲了，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她皱眉看了看拉着她走在前面的男孩，终于忍不住问道：“言如玉，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
言如玉停下脚步，立刻就收敛了嘴角的弧度，转身，“哪里不对？”
某只偏了头想了半天，还是疑惑的摇摇头，“说不上来……”
言如玉忍不住弯了眉眼，看着眼前的肥肉安慰道：“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这些事情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想通的，说不定哪一天你就想明白了呢？”说着拉着还是一脸茫然的司凡就直接向前走去，“快走吧，时间不早了，你不是担心欧阳情吗？今天我去你家吃饭……”
“嗯？！言叔叔和言阿姨不在？”
“你说呢……”
……
“我怎么知道……”
春末的微风带着些微的暖意，静静的拂过校园里的每个角落。被身侧的暖风唤起了视线，大家都忍不住看向走在此时走在樱花大道上的那两个身影。
男孩潋滟的眼睛半敛，看着身侧的女孩神情一派的温顺柔和，而女孩似乎还在考虑着什么事，皱起的眉头和庄重的表情却是让她显得很是可爱。
暖阳下，连风都忍不住呢喃起来——
果然，夏天快来了，就连感情……也要升温了么？
****
时间大神会时不时的抽搐，虽然让司凡的感情成长依旧缓慢，但是日子总是要过的。在司凡终于迎来了她那姗姗来迟的大姨妈后，她平安的步入初三了。
上了初三，便是分班考试，欧阳情总算是如愿以偿的和司凡同班了。本来每天都应该高高兴兴地，只可惜是母的总有那么几天不爽的时候，今天欧阳情又欢欢喜喜的迎来了她的大姨妈。
欧阳情身体不好，每次来例假都会痛的死去活来的。司凡看不下去了，只好帮她请了假打算带她去医院拿止疼药。欧阳戎马的电话打不通，没办法，司凡只好求助言如玉。
去高中部找到言如玉，黄伯很快就到了。言如玉不放心两人也请了假家一同去医院。
取药很快，几人又等欧阳情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后才放心的出了医院。只是，刚出到门口，司凡竟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49、又见
司凡看着远处的男人，脸色瞬间就变白了。
那个人和上辈子的时候不一样；上了年纪的他早就样该发福发胖了；可如今还是那样的健康瘦削。还有上辈子那一头说什么也不肯染的头发，现在却已经被染成了亮丽的黑色。
他的气色依旧很好；看起来倒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了一些；还有那张忠厚老实的脸上，此时却是写着满满的哀求；哀求的拉着一名女子的手，不愿放开。
男人追着走在他前面的女人渐渐靠近了；司凡的脸色越加难看起来；胸口又闷了起来。
两个人走进；男人明显是已经不认识司凡了；只顾着拉着前边的那名女子；讨饶的声音让司凡忍不住起了一身的疙瘩。
“晶晶，你不要这样，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有钱的，你想要多少都行，你不要这样对我……”
女人显然是被拉扯的烦了，不耐的一甩手，喝道：
“文中海，你够了！不要再来纠缠我了，一个大男人还这样死皮赖脸的，你烦不烦啊！”
那个男人，赫然就是十年未见的文中海……
一旁的言如玉发现了司凡有些不对劲，连忙扶住了她，看着司凡苍白的脸色，他心下又是一颤，急忙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地，声音竟带出了一丝的颤抖：
“李司凡，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正当司凡发愣的时候，黄伯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小情，你怎么了！”
司凡闻言，立刻就被拉回思绪，她迅速转头看向欧阳情。
只见欧阳情此时紧紧地捂着胸口，面若金纸，看着文中海拉着的那个女人，嘴里嗫喏了一句“妈、妈妈……”双眼一翻，便突然晕死过去了。
司凡被骇得叫了一声，立刻就跑了过去。黄伯眼疾手快的接住，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看到有人晕倒，也都急忙涌了过来。
言如玉在一旁把慌乱的司凡拉住，着急道：“你先冷静一下，这里都是医生，先让医生检查一下，你过去只会碍手碍脚。”
司凡闻言愣了会儿神，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关心则乱，这里是医院发生什么事情，应该都还来得及。
想到刚才欧阳情晕过去的情景，司凡不禁又朝文中海处看去，那两人显然没有被这边的情况影响，依旧是在拉扯得厉害，女人一直背对着司凡，所以看不清脸。刚才——
欧阳情看着那个女人好像是说了句……
妈妈？
旁边的欧阳情已经被搬到了活动床上，听医生们意思是要送去急救室，司凡急忙跟了上去，快要进电梯时，鬼使神差的，她又回头看了眼那个女人。只稍一眼，司凡便愣住了。
那真是个极美的女人。
这个看起来就像是只有二十四五岁的女人，有着如此靡丽迷人的面孔，那么容易让人迷醉。她嘴角的红痣就像是妖娆的血色朱砂，诱惑着男人们渴求的目光。
这个女人是冷艳的、高傲的却又是低俗的、奢侈的。这样一个浑身上下充满了金钱欲｜望的年轻女人会是欧阳情的妈妈？
电梯慢慢合上，也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司凡愣愣的转过头看向欧阳情苍白得如水晶的脸，心里难受极了。她从来就没听过欧阳情提起她的妈妈。不，不只是是她的妈妈，就连她的爸爸，她的别的家人，除了欧阳戎马之外，司凡都是一无所知。
言如玉站在一旁，看着司凡难辨的目光，又想到了刚才她那莫名苍白的脸色，心里不禁一紧。
对她……还是不够了解吗？
***
欧阳情进了急救室，欧阳戎马听到消息后也匆匆的赶来了。
所幸的是欧阳情晕倒在医院里，抢救也很及时，只是做了一个小手术，没什么大碍。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医生才宣布没事。欧阳戎马坐在床边看着欧阳情昏睡的脸，老态毕现。那已经白了八成的头发，让司凡的心里忍不住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走到床边，司凡将刚买回来的热粥递给了欧阳戎马，“老师，你吃点东西吧，不要弄坏了身体。”
欧阳戎马一怔，反应过来，看着司凡呵呵的笑了几声，却因为嗓子太干，突然又剧烈的咳了起来。言如玉赶紧递过一杯水，司凡顺着欧阳戎马的背看着他好不容易把水喝了下去，眼睛也渐渐的模糊了。
欧阳戎马休息了一会儿，看着司凡那副样子，怜爱的抚了抚她的长发，叹息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和如玉先回家吧，明天你还有课，回家晚了你妈妈就要担心了。小情在这里有我照顾就行，现在她已经没事了，明天再来看她吧，”
司凡想了想，没有犹豫，点头道：“好的。那我们先走了，那桌上的粥老师要记得喝。”
见欧阳戎马应了声，司凡放心的转身欲走，突然又想到今天白天的事。她转过头来看着欧阳戎马，满脸认真道：“老师，其实今天情情晕倒是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
“嗯？什么人？！”
“是一个女人……”
司凡斟酌了半天用词，才犹豫的接着开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嘴角有一颗红痣……”
欧阳戎马脸色突然一变，神情莫测的握紧了拳头。
“……在哪里看到的？”
“就在医院门口和……”顿了顿。
“我……爸爸。”
蓦地抬头，欧阳戎马看了司凡良久，摇头泄了口气，叹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司凡听话的转身，走到门口，握着门把手，也没有回头的又开口说道：“老师，我听到……情情好像叫那个女人……妈妈？”
欧阳戎马手一抖，勉强笑了笑，“知道了……你、回去吧。”
司凡见状，知道多说无益，开门，离开了。
言如玉早已在门外等着了。只见他此时背靠着墙，垂了脸，神色间似乎有些疲惫。听到声音，他立刻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司凡。
司凡被看得一愣，脚步顿了顿。言如玉走了过来，揉揉司凡的头顶，“走了么？”
“嗯。”
“饿不饿？”
“还好。”
“是吗？”
说完，他突然就弯下了腰，将头靠在了司凡的肩上，闷闷道：
“可是我饿了……”
好重……
司凡皱着眉用力将言如玉的脑袋搬开，“别压着我，饿就去吃了东西再回家吧。”
“我不想在外面吃，不卫生。”
“那你想怎么样，这么晚了。”
言如玉抬起头，眼睛在暗淡的楼道里也闪闪发亮，“我想吃你做的面。”眼着司凡为难的皱眉，他急忙又补充道：“跑了一天，我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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