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惊世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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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惊世亡妃-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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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骁沉默一瞬,从怀中掏出那一叠笺纸,递到汴皇面前。
汴皇立时一僵,眼中惊疑不定,立即将那叠笺纸拿在手中低头翻看。只是,在看到一张张雪笺上的内容时,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苏漓的心,也随着皇帝渐变的脸色,愈加沉重。
她与阳骁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雪笺上隐藏的文字,竟然是张坚写给汴皇的密信!锐锋营中舅父一举一动,毫无遗漏地被记录其中。如今张坚已死,故而他们二人不敢耽搁,急忙进宫来向汴皇问清事实。
而此时此刻他的神情举动,无一不在证实内容的真实性。这刺客张坚的身份,汴皇显然一清二楚。难道……刺杀国使的事真是汴皇授意?倘若是真,那他的心思竟可如此可怕,拐了这几道弯来陷害舅父。忽然记起,阳震几次对她说过,汴皇千方百计想要除掉他,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她转念一想,又心生疑虑,汴皇即便对阳震有所动作,为何会选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动手?合约刚刚签订,晟国此次赔偿的条款十分丰厚,这样大一笔银钱还没拿到手,汴皇怎么会用这么蠢的方法,来惹怒晟国使者?
证据先是指向舅父,随即峰回路转回到汴皇,一切线索均是十分明确,却各自有着存疑之处。这件事……明朗之中却透着种种复杂。究竟……谁才是幕后主使?
阳骁站在皇帝身旁,将苏漓打量父皇的神色,看得真真切切,他忽然有一点点后悔,当初他极力要苏漓协助查案,只是想她看清阳震隐藏的真正野心,却不料惊天逆转,线索反而指向父皇身上!
阳骁低声道:“刑部在嫌犯家中搜到此物,儿臣也吃了一惊,为何宫中特供的雪笺,会在嫌犯家中出现。毕竟这是进贡之物,父皇也极少使用,而这纸上的内容……”他顿了一顿,迟疑片刻,又道:“儿臣不敢耽搁,特地回宫向父皇问个明白。”
汴皇阴沉着脸,瞪着那笺纸半天说不出话来,似是无法相信,只连连冷笑道:“好,真是好!想不到朕,竟然养虎为患!枉朕一直那么相信他!”
此话一出,汴皇无疑已经承认,这信笺上内容的确是真,死去的张坚果然与他私下有着不为人知的紧密的联系,阳骁心头一震,眼光不自觉地望向苏漓。
“此人当真听命于皇上?”苏漓直视汴皇。
汴皇缓缓抬了头,双眼之中锐光乍现,道:“你在怀疑朕?”
“苏漓不敢,只想问清缘由,查明真相。”汴皇话中有话的犀利质问,苏漓淡淡一笑,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涉及两国邦交,总要要查个水落石出。还请皇上坦言相告。”
阳骁也一肚子疑问,连忙道:“对啊,父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汴皇静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五年前,朕亲卫队中有一人,名唤张坚。此人武艺超群,胆大心细,几次护驾有功,朕,对他颇为赏识。”
“直到三年前,朕派他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将他从亲卫队中剔除。转投军营之中,不久,萧王看中张坚的身手,亲自下令将其调入锐锋营,成功取得了他的信任。”
阳骁与苏漓飞快对视一眼,她沉声道:“苏漓大胆问一句,皇上派遣张坚的任务,便是监视萧王的行踪?”
“不错。”汴皇点点头,说到此,他眼光深深地望着苏漓,深沉道:“朕早就察觉,阳震此人,居心叵测,于是暗中派了张坚去他身边,为朕一探虚实。这二年来,张坚为朕搜罗阳震一举一动,定时用这雪笺传来消息。”
他缓缓翻动手中那叠雪白的笺纸,冷冷又道:“这些内容,是近二年来的消息,想来他早已背叛了朕!”
阳骁不屑地道:“张坚这卑鄙小人,进了锐锋营不过一年,便被阳震收买!雪笺必须用那药水才能使字体显形,在别人眼中只是几张白纸,他却藏得那般隐秘。每份信笺内容也一一抄录下来,分明是另有图谋!”
“哼!那又如何?”汴皇阴沉道:“这与刺杀事件没有任何关系。朕从来没有指使张坚去刺杀晟国使者!”
阳骁愤愤道:“这件事明摆着是阳震命他所为!”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他已然恨极,毫无避讳地直呼其名。
“何事是本王授意?四皇子不妨说与本王听听?”勤政殿门外赫然传出一声沉喝,随即大步走进来一人,俊美的脸上眼中阴冷之色清晰可见。
竟是萧王阳震!
三人面色皆是一变。
苏漓暗自皱眉,舅父为何会突然来了?
只见阳震大步走到殿中,方才大声道:“臣弟见过皇上!”不等汴皇发话,他已顾自起身,径直走到阳骁面前,一字一字地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有事是本王授意,证据何在?”他咄咄逼人,眼底的戾气是那样清晰,已然动了真怒。
汴皇与阳骁顿时变了脸色,虽然这叠笺纸并无实际证据证明刺杀之事与汴皇有关,但信笺上的内容一旦被阳震得知,凭彼此现下的关系,无疑更是火上浇油。
苏漓心头疑惑,她与阳骁从刑部得了消息即刻进宫,没有半点耽搁,阳震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这时候来见汴皇,仿佛算好一般?上一次他拼死相护,来得也甚是巧合。
她心头微动,默默地端详着他,他看上去情绪颇为激动,双眼死死盯着阳骁,瞳仁深处闪动冷酷的煞气,转瞬消失不见。
“你为何不答?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阳震不肯放松,继续逼问。忽地,他眼光一转,视线落在桌案那一叠雪笺,最上方那张笺纸上,阳震二字赫然跃入眼帘。
阳震当即变色,大步上前,伸手便去拿。
阳骁眼疾手快,抢在他前面,劈手便将那叠雪笺抓在手中,红色的身影一闪,人已到了勤政殿中。
阳震没有得手,当即声色俱厉地叫道:“你藏什么?有什么见不得光?”他言行举止如此嚣张,眼中似乎已没有汴皇的存在。
苏漓也忍不住变了脸色,舅父为何突然变得如此莽撞?
“放肆!”帝王尊严毫无疑问受到挑衅,汴皇怒极拍案,腾地起身,指着他厉声喝道:“阳震,朕在此,你胆敢不问自取,眼中还有没有朕!”
阳震霍然转身,脸色铁青,显然也是气得不轻,眼睁睁看着证据近在咫尺,却不能一探究竟。面对汴皇的喝叱,他挺直脊背,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道:“事关臣弟清白,臣弟自然紧张关心!敢问皇上一句,为何阳骁鬼鬼祟祟不敢交出证据?”
阳骁怒声道:“我哪里鬼鬼祟祟了?真相还没查清楚,证物当然不能随意外泄!”
阳震忽地仰首哈哈大笑,他笑得很张狂,很肆意。
汴皇怒容满面,脸色沉到极点,苏漓心中登时一惊,想要上前劝说,却见阳震忽地止住笑声。
他冷冷的目光,缓缓扫过阳骁与汴皇,面带寒霜,咬牙道:“查清真相?恐怕是想隐瞒事实吧?!本王看得一清二楚,谁敢发誓那上面没有阳震二字!”
“舅父!”
苏漓心中大惊,她不明白为何一贯深沉的阳震,为何今日言行如此激烈,仿佛再无所顾忌!倘若双方关系再度恶化,恐怕真相还没查清,汴皇必定会有所行动,再不会像上次那般手下留情。
阳震却眼光一转,忽地转向了她,那双眼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直直地望进她眼底,他厉声喝道:“阿漓!你协同负责查案,你回答舅父!那到底是不是证明舅父清白的证据?!”
阳震厉声质问,阳骁脸色不禁一变,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中的雪笺,望向苏漓。
勤政殿上,一时静默无声,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漓,她深深吸了口气,默默点了点头。
阳震勃然变色,正待发作。却听她沉声又道:“此案虽有新线索,但人证已死,仍需进一步查证。舅父若是相信阿漓,此事放心交给阿漓去办。阿漓答应您,一定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阳震忽然低笑出声,他眼里的愤怒与不甘,莫名刺痛了苏漓的心,没有谁比她更能感同身受。曾几何时,她也曾被人陷害,含冤莫白!
“阿漓,舅父并非不信你,只是人心叵测!你一腔赤诚,所得到的回报却未见相同!”阳震目光缓缓扫过汴皇与阳骁父子二人,噙着一丝冷笑道:“既然是证据,又何必遮遮掩掩?何不大大方方地拿出来,大家共同商讨,早日找到那幕后真凶?”
阳骁冷脸不语,手中笺纸捏得死紧。
“你不敢拿,根本是别有原因!”阳震逼近一步,指着他叫道:“这是陈国特地进贡的雪笺!如此珍贵之物,宫中除了皇上,谁人敢用!”他转头望向汴皇,眼光冰冷,显然意有所指。
阳震咄咄逼人,阳骁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怒火,低吼出声,“这是雪笺又如何?什么也证明不了!不过是你凭空猜测而已!”
“凭空猜测?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当日仅凭一枚锐锋营小小的虎头令,便跑到我萧王府中大呼小叫,满口胡言!指责本王是刺杀晟国使者的幕后主使!”阳震步步逼近,眼光亮得骇人,半分也不相让,“如今线索指向的对象换了人,四皇子你的态度为何截然不同啊?”
阳骁哑口无言,一张俊脸涨得通红,被他堵得说不出话。
阳震满面悲愤,仿佛伤心不已,盯着汴皇颤声道:“想我阳震,为汴国征战沙场十余年,出生入死,从无退缩,时刻记着祖宗留下的话,提醒自己,不可居功自傲,一心辅佐。臣弟只问圣上一句,究竟为了何事,安插那张坚在臣弟身旁,监视臣弟行踪?”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骤然一厉。
“阳震,究竟谁更过分!你对本皇子做得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都忘了吗?”阳骁怒不可遏。
阳震大笑出声,轻蔑地吐出两字:“证据?”
汴皇眸光阴鸷,从始至终的沉默。张坚早已变节成了他的人,故意将所有传递的消息抄录留存一份,为的不就是今日提供给他一个最好的构陷证据?一切都是他暗中计划,却还做出这副痛心疾首含冤受屈的摸样!此人城府之深,无法想象!
汴皇阴冷一笑,缓缓说道:“阳震,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来质问朕?”他的脸上,布满阴霾。
形势越发不妙,苏漓心中暗暗着急,沉声说道:“舅父也是关心案情,一时情急失了礼数!皇上万勿怪罪。”
汴皇于龙案之后,居高临下,阳震立身殿上,昂首挺胸。二人怒目相视,毫不退让。
“舅父,事情还没查清楚,皇上面前不可妄言。”她挡在阳震身前,捉紧他双臂,满是关心急切之情,似乎在向阳震暗示,切不可轻举妄动。
“阿漓你不明白!舅父一世英名,几时受过这般污蔑!今天臣弟定要向皇上讨个公道!”阳震似乎铁了心,毫不示弱地叫道,“阳骁,你再不拿出证据,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苏漓心知舅父自恃免死金牌在手,汴皇便不敢动他。殊不知,帝王之心最是难测,纵然死罪可免,活罪如何逃过?
果然“砰”地一声闷响,只见龙案上的墨砚,被怒极的汴皇一手抄起,狠狠砸在地上,瞬间碎成几块。
“阳震,你别仗着先祖之命,以为朕就不能把你怎么样!”汴皇声色俱厉,高声叫道:“以下犯上,论罪当诛!来人呐!将萧王给朕拿下!”
勤政殿门外,侍卫呼拉拉地蜂拥而入,各个手执锋利兵刃,将殿中昂首独立的萧王团团围住。
阳震轻蔑地冷哼一声,眼中狠戾之色乍现,不禁咬牙冷笑道:“原来是早有准备!皇上就这样将莫须有的罪名坐实在阳震头上?”
形势一触即发,仿佛拉扯到极致的丝弦,下一秒戛然断开!
苏漓心急如焚,沉声道:“皇上息怒,舅父驾前失仪,确有不妥,但如此阵仗,难免伤了和气。此事仍有许多疑点……”
她话还未说完,已被汴皇断然喝止,无情喝道:“不必再多说!你给朕站到一边去,否则别怪朕不念亲情……”话到此,警告的意味已十分明显,倘若苏漓一意孤行,为阳震求情,他绝对不会再手下容情!
苏漓心头一震,此刻汴皇眼中冷冽如冰的杀意令她心惊不已,显然是动了杀机,难道他真是另有居心,借此除掉舅父?
见她仍是站着不动,阳骁顿时急了,叫道:“阿漓!”
“阿漓!”阳震忽然高声叫道,“此事与你无关,不必淌这趟浑水!本王问心无愧!就凭这些人,还奈何不了我阳震!”他言辞激越,字字铿锵,却饱含辛酸与愤慨!
苏漓心头不禁一窒,即便此事与舅父脱不掉关系,但在事实尚不明确之时,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被汴皇构陷而不理不睬!瞬间坚定心意,她眼中忽然透出一丝锐利的光,沉声说道:“皇上若一意孤行,不愿纳谏,休怪苏漓无礼!”
阳骁身形一顿,心直往下沉,关键时刻,她还是选择了阳震!
阳震激动不已,紧紧望着苏漓,连连点头道:“好阿漓!舅父果然没有白疼你!”
汴皇面色铁青,杀气闪过,冷冷地喝道:“将这二人速速给朕拿下!”
“父皇!”阳骁失声道。
“你给朕闭嘴!”汴皇厉声打断阳骁,“事到如今她的心向着谁,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还愣着做什么?!”
一众侍卫不敢抗命,正欲上前。殿外一太监来报:“启禀皇上,晟国使者求见!”
汴皇怒气冲冲道:“何事?!”
那太监被吓得浑身一哆嗦,颤声道:“使者只说有要事必须马上面见皇上。”
苏漓心中一动,抬眼见汴皇眉头皱得更紧,权衡利弊之下,愠怒道:“传!”
片刻,几名身着晟国服侍的男子快步走进勤政殿,为首一人径直走到殿中,大声道:“晟国使节张甫,见过汴皇。”话说得客气,可那口气却听来不善。
苏漓转头去看,只见这张甫身材微胖,圆圆的脸上相貌普通,五官一团和气,眼中似有不悦。殿外随行几人,被一群侍卫挡在身后,看不清容貌。
她收回目光之际,无意中瞥见阳震的眼里,迅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晟国使者无缘无故地觐见,汴皇心中猛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当下也只得按下心头怒火,沉声道:“不必多礼。不知使节今日上殿,有何事见朕。”
张甫手中扬起一张纸,沉声道:“本使方才收到一封匿名信,说那刺客乃是萧王锐锋营中人,还说此人与汴皇有往来的密信,敢问汴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漓心中又是一动,这张甫虽然痴迷佛法,却并不愚顽,问题问得半点也不含糊。不管是汴皇还是阳震,代表的均是汴国皇室,两国和谈协议刚一签定,一方乱象频出,且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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