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豪门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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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豪门妻-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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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景致,十指相扣,原本只是萧瑜的手白的近乎透明,但现在看来,曾经拥有阳光之感的景致的手,也和萧瑜的一样,因为许久未见阳光交织病态,双手惨白,透明的血管都有迹可寻。

看着景致的眼睛,萧瑜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隐约围绕,浮动着一种极为危险的警告气息。

站在阴影中,景致似乎再看她,似乎又不是,一双眼睛虽然盯着她的方向,但她却总觉得她再看她的背后,看着远方。

“景致,你别这样,我心疼。”深呼吸,萧瑜快被这压抑的气息给弄崩溃了,她扶着景致去沙发那边坐下,可还没开口,她的目光就落在了茶几上。

茶几上搁着两杯水,一杯似乎冷了,一杯隐约还冒着热气。

水杯旁有一瓶没有名字的药,被打开了,里头的防潮干燥剂也被扔在了地上。打开的盒盖里装着满满一盖子的药片,小小的一粒一粒的,大约有三四十粒在盒盖里,有几颗还从散落在了茶几上,看上去十分诡异。

且不说那是什么药,光是那份量,就足够让她吃完去洗胃的了。

萧瑜瞧着那药片有点眼熟,伸手捏了一颗,还没拿稳,就被景致一巴掌打落,“不要!”

“景致,你疯啦!”很不巧,那种药片萧瑜认识,不仅仅认识,上辈子她还吃过。那是很常见的安眠药,被陆煜折磨的长期失眠的她,从精神科开到过这种药,一瓶一百片,吃一半,足够死了。

嘴角勾起冷笑,萧瑜想起了当年的那些傻事儿,不禁自嘲。

“我不想的,瑜,我不想的。”景致抓着萧瑜的衣摆,无神的摇着头,不住的念着,“我没办法,我没办法了……”

“有什么事儿值得你去死!我们小时候换帕结交时,你说过,不同生愿共死,那现在……景致,好,你很好,当朋友的我也当仁不让,陪你死!”拿起那装满了药片的盒盖,萧瑜豪气万千的直接往嘴里倒,同时端起水杯,就要往嘴边送。

萧瑜不是想死,也不是被气得,而是她不这样做,景致根本不会意识到,自杀是一件多么可怕而又愚蠢的事儿。

“不要!”景致一巴掌拍过来,眼神有了聚焦的看向萧瑜,很急切的大声尖叫着,“瑜,吐出来,吐出来啊!萧瑜!来人啊,苏幕遮你是死的吗,快给我进来!”

“咣——”一声巨响,病房梦被打开了,苏幕遮几乎是冲到两人面前,看着被景致捏着嘴说不出话的萧瑜,吓得赶忙按住景致的手,问萧瑜,“萧瑜,你吃了什么?快吐出来,听话!”

技巧熟练的掐着萧瑜的双颊,苏幕遮稍稍用力,萧瑜就把药片给吐了出来。猛咳了一阵,就听苏幕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极为阴沉。“萧瑜,你是来陪她死的吗!”

“咳咳……”萧瑜咳得脸都红了,她才没要死,如果不是景致之前掐着她的嘴,估计着药早就被她给吐了。不过,如果没有苏幕遮赶过来,估计这些药片她真得咽下去。喘匀了气,萧瑜手指微微颤抖的指着那个没有标签的药品,瞪着目光阴翳的苏幕遮,低声责问道:“苏幕遮,你认得这药吧。”

“当然。”

“拿去查查看,是谁给景致送来的吧。这里交给我,我要和景大小姐好好谈谈。”见他眸光微敛,投向她时似乎带着些许不赞同,萧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阴丝丝的说:“你放心吧,我还不想死,只是想让景大小姐体会下看着别人去寻死是什么感觉。”转眸瞧了眼景致,满嘴苦味的萧瑜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顺手就抓起桌上还剩下的那杯凉了的水,这才端起来,景致就和吃了火药似的,迅猛的扑过来,再次打翻她手上的水杯。

“不准喝!”

萧瑜眸光一颤,看向她,眼睛都瞪圆了。

“景致,你不至于那么小气吧,一杯水……”而已。

“里面有百忧解!”

看着景致那双湿漉漉的,写满了担忧的眼睛,萧瑜瞥了眼摔落在地毯上的水杯,心中又开始加速跳动,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但她却在不断的克制自己近似乎要暴走的情绪。

“景致,你怎么能吃这种东西!”苏幕遮拿起水杯,收掉茶几上那瓶没有标签的药,看了眼萧瑜,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萧瑜可不感激他,狠狠地瞪了眼,却也让苏幕遮明白了,她也知道着百忧解是什么。

那是一种治疗抑郁症的进口药,但和安眠药一起使用,则会带来一种副作用。

不过,和这么小半瓶的安眠药一起吃,估计这副作用是不会产生了,直接送去洗胃倒是真的。

“景致,你就那么想死吗,死了除了给爱你的人带来痛苦,还能有什么好处!”萧瑜指着苏幕遮手上的那瓶药,一字一顿的说:“百忧解和安眠药我都吃过,两者一起吃会产生幻觉,可幻觉只能骗自己一时,骗不了一世!而那个安眠药,就我刚才吃的那些量,真的会让人死。不过,没死成被送去洗胃的感觉,必死还痛苦!”

言辞凿定,萧瑜的眼神似乎再告诉景致,她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样的真实。这让景致的眸光终于闪动了,她突然扼住了萧瑜的肩膀,眦目以对。

“那是傻瓜笨蛋才会做的蠢事,景致,我蠢过一次了,生不如死的感觉我不想你也体会一次。你记着,没什么事儿是挺不过去的,更没什么人值得你为他去死!还有,死是逃避现实,逃避责任的方法,如果你不想做个被人瞧不起的,嫌弃的,没有勇气的懦夫,那么,请你站起来。”说着,萧瑜的手放在了景致的小腹上,眸光柔柔的看向她,眼底却坚定不移。“为了他,你也要好好活着。景致,你有勇气把他带到世上,就要对他负责任!而不是陪着他去死!”

一鼓作气说完,萧瑜的心里舒畅多了,似乎也释怀多了,只是满嘴的苦味仿佛让她体会到了景致心中的苦涩。

景致怔忪的看着萧瑜,半晌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搂着萧瑜的脖颈,不住低泣,似乎在宣泄着长期以来压抑在心中的痛苦。

看到这样的一幕,苏幕遮转身默默的给萧瑜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对她打了个手势,拿着之前的药品和还残留着百忧解的水杯离开病房。

关上门,苏幕遮稍稍松了口气的站在门口,长长的吐气,仰着脸,微微闭上了眼睛。箍着药品的指尖稍稍收紧,再睁开眼睛时,眸光里的温暖早已不复存在,被一种阴冷的狠决取代。

一想到如果景致吃下去这些药,还没有被发现,他就后怕,后怕的手指都有些颤抖。这比听到景致怀孕的消息更为刺激大脑的神经中枢,令他刚擦差点控制不住情绪的暴走。

低头,他看了眼手中的药瓶子,是谁要害她?

几个名字划过心头,苏幕遮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架,一道精光从镜片下折射出来,嘴角勾起一晚诡谲。握紧药品,心中一个声音在咆哮着,不顾那个人是谁,他必定让那人十倍还之!

转头看了眼病房紧闭的房门,苏幕遮无声的叹了口气,就往走廊转去,却在转角处停住了脚步,脊背挺直的站稳。

眼前,妖异的少年仿佛裹在一团幽兰火焰里,眼底跳动着忽明忽暗的光彩。盯着他沉沉地了好一会儿,少年撑开那碧色的眼眸,朝他走去,与他相对而立,平静的望着他,许久缓缓开口,“苏幕遮,景致她怎么样了。”

“你怎么来了。”苏幕遮微微皱了下眉头,握着药品的手不落痕迹的背到了身后。“就是因为你回来了,才闹出了那么多事端,黎昼,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要她,我想要她快乐!”这是他从小到大的愿望,只要看见她的笑容,他就会很开心。

“我也可以。”

“是吗?”不以为然的挑眉,黎昼笑着,用那双碧蓝的眸子望着眼前的男人,似笑非笑的样子,极具挑衅。

两个男人,不,或许应该说两个青年站在妇产科病房的最尽头,因为这一片区域的病房都是单人间,要加极高,所以几乎没什么人,安静的诡异。而这两人相对立者,平静的谈话中夹杂着一丝火药味,只要有一撮火苗点上,就像两人之间存在的微妙关系一样,迅猛的查出火花,一触即发。

黎昼忽然眯起了眼睛,轻蔑的说,“就算你接受她,她的孩子你也能接受吗!苏幕遮,你看见过,你看见过为什么都不曾站出来说一句话,还让她踏入那个可能一条道走到黑的路上!你简直混蛋!”

“选你选我都是痛苦,黎昼,我们一样。这件事请你不要插手,还像以前一样,离开吧!”他说得很轻,但语调坚定。

“离开?我已经离开过一次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步!就在这个时侯,我才有机会,即使……”

“不折手段?乘虚而入?黎昼,你很可耻!”

“感情谈不上可耻不可耻,程诺追萧瑜的时候不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为什么就不能争取一次!苏幕遮,我不是你,我不能放任她陷入泥沼而不管不顾。”所以他回来了,希望还不晚。

碧蓝色的眼睛犹如海水般沉静,却闪烁着仿佛照应着夜空寒星闪烁的绝美。

一时间,迷乱人眼。

苏幕遮记得这眸光,在很多年前,他、景致、萧瑜、黎昼都还在沐家老宅附近玩耍的时候。一个午后,眼前这个瘦削的男生冲过来就对他砸来一拳,宣誓般告诉他,“苏幕遮,虽然现在的我争不过你,但我会争取,成为唯一一个让她快乐的人!”

稚嫩的童声仿佛还在耳畔回响,印象中,男孩最引人注意的,大概就是这双闪烁着碧蓝而又璀璨的光芒的眸子,让人拂不开目光。

可当初,年少轻狂,他以为自己和景致先认识,他们是舟与水,他是水,她是一叶扁舟,没有他,她就不能移动。因此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少年的叫嚣,只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小男孩。后来,景致回到父母身边时,他才恍然发现,他只是天空,而那个男人才是水,承载着她的快乐与悲伤,最后卷着她涌入海底深处,从此沉沦。这一切,他这个天空只能看着,默默地罩着她,隐忍着所有的痛看着她哭,看着她笑,看着她从少女蜕变成小女人的风采,在看着她沉沦至如今的狼狈。

但他面前,曾经瘦弱的男孩不符从前,眼底那灿烂的光芒丝毫不减,反而比当年的更为耀眼,并且,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撑起天空的男人,勇于走入大海,将沉入海底的她拖上来,哪怕只是残骸,他也要把她修理好,倍加珍惜的爱护着。

所以,他输了,输给了时光与勇气。昨夜,他反复的想着,如果那几年,他没有为了学业离开,他是否就不会失去比学业、事业更为珍贵的东西?

答案,是一道永远解不开的方程式,无解。“我不怕和你竞争,就算是抢,我一会抢来!苏幕遮,这一次我们很公平,机会是一样的。”“如果是从前,我会和你争抢,但黎昼,这一次我们只能看着。只要她能幸福,不管她她身边站的是谁,牵着的是谁的手,只要是她的选择,我都会祝福她。可我,不想放手……”走廊里,半开的窗户袭来阵阵秋风,夹杂着落叶的萧索气息,吹得散空气里的消毒药水,却吹不开弥漫着的浓烈感情。“黎昼,那个男人不会轻易放开的。”“那就争吧,我也不想放手!”黎昼心里的不甘和不舍让他疯狂,不屑的口吻,轻蔑的眼神都彰显着他对那个男人的怨怼。“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好手段,我难道就会输给他?苏幕遮,我不是你这孬种!”苏幕遮沉默了,或许真的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黎昼此刻的心境。

不管是天空,还是骑士,他们始终都是局外人,默默的守护着他们的那位公主。“黎昼,在小瑜出来之前,你就站在这里冷静冷静吧。”苏幕遮偏过脸看着窗外,眼底划过一抹狼狈,转眸又正色的深深的看向他,“看在从小长大的情分,我提醒你一句,和他斗我不反对,但不要让景致伤心,她不欠我们的!”

转身,苏幕遮踏着幽静的长廊,朝病房区外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刀尖上,异常沉重。

身后,黎昼目光呆滞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却笑得凄惨苦涩。是啊,景致没有欠他们任何,但如果他硬去抢,只会像那次一样,没有一个人好过。而且,景致会是最伤心的那个,她虽然看着飞扬跋扈,刁蛮任性,其实她就是个单纯善良的普通女孩。外表明艳四射,内心暗藏御姐、但在内心的内心里,却住了个需要人保护关爱的小姑娘。她的嬉笑怒骂都写在脸上,惹急了她,会爆粗口,会高呼“老娘、老子”,一点也不矫情。她做派豪爽,脾气火爆,内心纤细,同萧瑜的性格刚好互补,一动一静,却总被那个静的衬托出她的活跃。但她同时也是个死心眼的女孩,从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就算真撞上了,估计她没把南墙撞开看看外头是什么样的路径,也是不会回头的。就算回了,也是会这反倒另一条可以通往的路上,走过去。就像曾经,她的眼里没有他,没有苏幕遮,只有那个男人的背影,而现在,她的眼中可能还只有他,因为她认准了他,在那个人让她绝望之前,她大概绝对不会接受他,或是苏幕遮其中的任何一个。

即使,凭着他们从小到大的情意,她也会残忍的拒绝。

苦笑,为什么他们看上的都只是景致?黎昼心里的苦楚,或许离开的那个男人是最清楚的,原来他们都一样,就是这样看着她,一直一直的看着,看着她幸福的笑,甜蜜的快乐,直到她伤到了、痛狠了、倒下了,他们才能上前一步去安慰。但还是在默默守候,不曾逾越……

似乎比起自己的幸福,他们更在意的是能她脸上的笑容,是她的幸福。望着那苏幕遮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黎昼重重的吐气,靠在了墙壁上,无精打采的垂下头,却忽然发现脚下有一粒药片,猛然想起苏幕遮走时手上似乎拿着个药瓶。不觉狐疑,他将药片捡起,用纸巾包着,放入口袋……

病房里,景致抱着萧瑜哭了许久许久,在萧瑜的拍抚中宣泄着她的痛楚与爱恨。等她平静下来,她抽噎着,抬起朦胧的荡漾着氤氲之气的眸子瞅着萧瑜,低声颤抖的问:“不问我吗?”

“你会自己告诉我。”萧瑜回答的笃定。

“瑜,你已经猜到了,是吗?”认真的看着萧瑜,见她点头,景致拍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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