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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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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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我了,你有没有点良心啊!
火莲差点从凳子上跌下去,正要咧嘴抱腿痛呼,可是展颢那一声吼引来周围许多食客注目,就连奔走小二也顿住脚步往这边张望着,火莲只得紧咬牙关急促的吸气忍疼,坐的挺直,装作啥事也没发生,大庭广众之下总不能上演一出教子,得给自己留点面子。
秋娘当然瞧见了,气得立刻把虾又夹回来放自己碗里,冷冷瞥一眼展颢,就不该给你好脸!
作者有话要说:温馨的一章终于结束了

☆、重返京城

展颢亲自监督的效果是不可估量的,火莲全神贯注不敢松懈,终于在颠簸的马车里完成了当天的任务。那时车马正行驶在京城郊外的村镇,夕阳西下,绯红的晚霞笼罩了天地。火莲喝一口驼子递来的水,捏捏痛极的额角,揉揉酸涩的眼,撩开车帘向外看。空茫的眼里立即充进了柔和的辉光,疲惫僵硬的身躯也似被注入了力气,他长长舒一口气,回头笑:“爹!落日之前!”
展颢哼一声,唇边抿起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微微颌首,算是肯定了火莲的课业。火莲得了赦令立即就要掀帘跳下车去。展颢忽然叫住他:“等等!”
火莲闻言如遭雷击,只得停住回头一脸痛苦的,不知他爹又想出个什么法子来治他。然后眼前一黑,那是一团黑布扑面而来蒙住了头脸。火莲抓下那团布抖开细看,黑底银丝,内绣暗金色莲花,是爹的斗篷。火莲眨眨眼,询问的看向展颢,展颢耷拉着眼皮翻看着药典,淡淡的吐出来几个字:“外面风大。”
火莲钻出车来翻身上马,惊喜的发现路的尽头有城墙依稀可见,想着与日夜惦念的那个人越来越近了,他忍不住急切的催马飞奔出一段路去。入夜的风很是寒冷,旋风吹起了黑色的斗篷,火莲勒马停步等待着落在身后的众人,伸手拢起斗篷将自己裹紧取暖。看着远处的熟悉的城墙,仿佛能听得见城里市集的喧闹,他嘴角弯起一个安心的笑,轻声:“小离,我回来了。”
天色稍暗,展颢本打算走山路直接回总坛,因京城里局势动荡,若是在比邻开封府的新宅居住恐有危险。怎奈火莲执意要去方家看望方离一刻也等不得,秋娘支持火莲也打算同去,展颢不放心秋娘安危,只得与二人进城去往方府,其余人等先回了总坛。
火莲冲进方府,一路急跑得满头蓬乱,远远的看见一袭蓝衫蓝裙在厅堂里婷婷而立,心脏立刻停跳了一拍。方离听见响动回过身来朝他微微笑起,笑容如花般柔美灿烂。火莲急切的奔上前一把抱起方离转两圈,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成亲吧!!”
方家夫妇小姨,包括在场的服侍下人,众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住。方家家风严紧,真是少见说话这么直接大胆的,纷纷瞄眼看向家主。方子庵一口气没喘匀,不禁咳一声,板着脸皱着眉,再一次自问:我当真要把我的宝贝女儿嫁给这疯小子么?!这次火莲去了一趟边关前线参军入伍遇过危险重重,此时能见他安然返回实在高兴,可他怎么还是这副随意不羁的脾性,竟是没有一星半点的成熟稳重!方子庵不由得以鄙视的目光扫向随后踏进厅堂的展颢。
展颢迎着风保持着笑容,黑沉的眸子里闪着雪亮的光,回瞪着方子庵:怎么地,我们家孩子就是这样!你们家孩子早晚也是我们家的!虽然一点不觉得理亏,却仍是缓步走上前拽着火莲后衣领把他从呼吸困难的方离身上扒拉下来。展颢眉头微微纠结着,眼里几度闪烁,拍拍火莲的肩,心叹,你小子让我太有面子了!
方夫人倒是很开心的:“好啊!”秋娘也过去:“拖了这么久,可是苦了两个孩子了。咱们赶紧择个吉日就把这婚事办了吧!”尴尬的场面忽然就热闹了起来。两家夫人一番研究讨论,
迅速的就把婚礼定在了下个月初九。
“什么?!”火莲气吼:“还要等到下个月?为什么不能是明天?!”展颢回头警示的瞪他一眼,低声斥道:“闭嘴!”你再嚷嚷非把方子庵吓着不可!把他吓着了,你这婚事可就打水漂了!
方离走过来拉着火莲的手安抚着:“火莲,成亲不是走过场,有好多的讲究呢,我们要听父母的安排。”火莲触到手里的柔软,心里一下激荡,立刻投降,张开双臂把方离紧紧拥在怀里:“好好,我都听你的。”方离笑:“给我一点时间准备,我要风风光光的嫁给你。”
清月轻步走在无间总坛幽冥大殿里,其时暮色浓重,柔软的晚风吹得树影轻摇,四周围一片静谧。
自从半年前展颢离了总坛,大殿守卫多数已被撤去,此时无人阻挡的,清月轻易的进得了内堂。视线扫过熟悉的石雕门廊,脑海里记忆翻飞,十多年前,当她还是那个被余火莲从破庙里抱回来的满身血污的小丫头,她正是站在这个地方,仰头看着高高立在石阶上的展颢——孤独冷寂的黑色玄影,严峻漠然的神情,散发披肩,唇边的弧度似笑非笑——那个身形遮住了光,像一片厚重的黑云压顶,有一点阴森一点可怖一点凄凉,在她刚刚极度受惊的幼小心灵里刻下了印痕。
觉得难过,眼泪不受控制的静静淌下来,不是因为害怕,只因在那张棱角分明的冷硬面容上,偶尔掠过的憔悴惆怅惹人心伤。她被抱了起来,那是一个更宽阔的胸膛,温暖的怀抱让她萌生睡意,斜倒着昏昏沉沉的合上眼,雷雨中家人惨死的片段就被不断的回放。鲜血喷溅的惨象刺激着疲惫的神经,额头如同裂开般的疼痛,泪水朦胧里隐约有母亲的身影,她禁不住张口轻呼:“妈妈……”
尚且不知幸福为何物,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么?她张开小小的手臂,紧紧搂住展颢的脖颈,小脸贴着他的温热的胸膛,暖意传来驱散了绝望的彻骨的寒冷。从感觉到安稳的那一刻开始,在这残酷冷漠的冰雪世界里,无间道就是她的家。
她在这里长大。虽然总坛守卫严密,多处禁地,但她一向可以求得少主带引,于是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她玩耍的足迹。唯一没去过的,便只有宗主的书房。
在那个不大的石室里,有无间道最机密最珍贵的东西。她不是没有央求过,只是每一次都被余火莲断然的拒绝。火莲总是笑说:“别同我去,我保不了你的命。”那是总坛戒备最森严的地方,即使是位高如少主也没有带外人进入的特权。
站在厚重的石门之前,清月暗自咬紧了牙,清澈的眼眸里有不顾一切的决然。她是个孤儿,有幸被宗主收养才得拥有一处温暖的住所,曾经失去家人的痛苦让她更加的珍惜,当得知莫飞被宗主施以毒掌性命堪危的那一刻,她已决定要用自己的双手来挽救她的家。
她的家,包括莫飞。那个总是与她争吵不休口出狂言的俊美少年,他锐利的眼睛已变得空茫浑浊,年轻的额角生出了诡异的银发。与宗主的一场对抗,他输得一败涂地。长久不得医治,体内的毒伤正在不受控制的侵蚀着他的身体。她亲眼所见,他以油为水,食土充饥。清月不愿意承认,他就快要变成一只怪物!
想着莫飞经历的残忍痛苦,血就一下子冲上脑顶,一阵阵的眩晕里夹杂着混乱与急切。她必须救他,因她还想看见他的漫不经心的笑容,他对她笑,记忆里,像阳光一样的温暖。
清月触手在森寒的石门,脑海中回响着那一夜山洞里莫飞给自己的指引。只要一枚通天丸,他就可以治愈毒伤脱出苦海。清月已经找遍各处药箱药柜,皆无所获,唯独宗主的书房尚未探寻。她暗下决心,此时宗主与少主皆不在,正是偷取解药的绝好时机。
石门开启,清月提一口气踏入。石室内光线昏暗,烛影残照,四下里匆匆望一眼,只见一张巨大的石桌置在中央,四面书册满墙。感觉到空气里一股令人不自在的腥甜的味道,清月捂住口鼻屏息来到桌前,只见桌上仍余着一局残棋,半盏清茶,好似片刻之前仍有人在。
清月心里一下抽紧,已经察觉出不对劲,可是她好不容易得此良机潜入禁地,就没有退回去的道理。通天丸……通天丸!她的目光正在墙上书架上搜寻着储藏药物的箱柜,忽听“轰隆”一声巨响,石门突然在身后关闭,伴随着这一声轰响,桌上的烛光也“哧”的熄灭化作一团烛烟。清月不禁惊呼,却竟然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猛的睁大眼睛,没有光,只有一片恐怖的黑暗。她转身扑向石门想拍打求救,手却先扶上了自己的脖颈,没有绳索的紧缚也无人钳制,可是气息却被阻断了,她喘不过气!
身体脱力的坠落,那个短暂的瞬间她记起了过去——可怕的雷雨,刺骨的寒风,一群白衣冷面人手持长刀闯入了府邸,她尖声哭喊着被奶娘拖去后门,隔着混乱的雨雾看见母亲被白绫高高吊起,父亲被拦腰劈成了两半摔在血泊里。
白衣冷面,原来真的是无间道下的手。清月摔在冰冷的石板地,温热的泪如泉涌。无数次的惊梦里,那一夜的记忆从未如此的清晰!
仿佛一脚踏空跌下山崖粉身碎骨,她竭力的呼喊,像是要把体内所有的声息从紧扼的喉间挤出去,悲哀愤怒绝望恐惧。当她抽噎喘息着再度睁开眼,石室里竟亮如白日,强烈的光芒里有一角洁白的流云锦衣。
一柄银枪“碰”的击开劈向清月的长刀,来人急喝:“住手!”
“啊!……少主!是少主!”围着清月的几个白衣卫士一见来人顿惊,赶紧屈膝抱拳下跪朗声:“属下参见少主!——”声音响彻石室,就连桌上的棋子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余火莲皱着眉掏了一下耳朵,心说失策,竟没来及制止他们。如此大呼小叫,是非要把宗主叫来不可么?火莲撇撇嘴,心里笑一声,爹与娘乘坐马车行得慢,这会儿恐怕还没出城呢。
见清月泪流满面的蜷缩在地,火莲隐隐叹口气,走上前正要拉起她,一卫士阻拦道:“此人胆敢擅闯宗主书房,非死不可!”
火莲闻言看他一眼,眼里的光冷如刀锋,哼道:“不认识了?她不是外人。你们看看清楚,这是清月。”卫士被瞪得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仍道:“无论是谁!”火莲微微皱起眉头,却笑一声:“她是误闯,并非有意。”卫士拱手道:“属下们奉命守卫书房禁地,宗主离开时有令,除了少主,谁敢踏进一步立斩无赦!”
白衣卫士们神色严肃不豫,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火莲无奈,只得摸向腰间摘了身上的少主令牌,蹲下来塞到清月的手里,然后再拿出来,笑:“看见了没有?是我让她来的!”卫士直傻眼:“少……少主!”火莲敛起笑容正色道:“有什么事我担着。”
白衣卫士们纷纷退下,石室重归昏暗,火莲扶清月出石室离开幽冥大殿,沿石路往山上而行。仔细回想方才的险状,心中仍惊忧不已,此番若不是乘了快马先回总坛处理事务,恐怕清月已死在了卫士的手里。火莲沉声:“为什么?”
清月不回答。火莲停下脚步,握着她双肩,轻声:“别胡闹。我关心你。”清月垂着眼,半晌:“我不想阿飞死去。”火莲诧异:“莫飞?难道……你是去偷解药的么?你听到了汪勇对我说的话?!”清月抬头看他,欲言又止,低下头,眼里含着泪水。你不会知道,我在山洞里遇见了他,我不会让你知道。
火莲沉默半晌,叹息道:“不要再插手。你不是在救他,你救不了他。”感觉到她双肩的颤抖,火莲轻语安慰:“别怕,今晚的事不会泄露出去,我会让他们保密。”
清月弯了弯嘴角,轻轻推开温暖的怀抱,寒冷的夜风里,身体变得更冷。没能取得通天丸,心里开始烦躁,一股怨愤伤心聚积在胸口,却又发作不出来。她摇摇头,不一样的温度,不一样的怀抱,终究是不一样的。阿飞,没有人可以代替你。
作者有话要说:

☆、无间总坛

天色微明,总坛里静悄悄的。一队晨间巡逻的白衣卫士自山间石路走过,都紧闭着嘴尽力压轻步子,生怕惊扰了首领的休息。听说昨夜里宗主回总坛书房曾大怒一场,右使钱富连夜调回了大批卫士保护总坛,各个关卡又增派人手。经这一通的折腾,此时总坛里已是十步一岗,重又恢复了半年前守卫森严的情状。
灰黑色的建筑里无比的寂静,连个鸟叫声也不闻,卫士们各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巡卫服侍,恐怕首领的怒气会发在自己的头上。正走过少主院门口,步伐已然压轻,却还是被火莲听见了,火莲突的翻身而起冲出来推开院门大叫:“小离?”满脸喜色。
卫士们被他吓得,浑身哆嗦的摔成了一堆,却见火莲脸色一僵,目光寻了寻,踏出几步拨开树丛朝山下望了望,隐隐叹口气,搔搔头往回走,抬头看一眼天色,自嘲:“我真是糊涂了。京城到总坛也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小离哪会来得这样早!”垂头丧气拖着脚步,进院,关门。
卫士们全体屏息,被压在下面的也死死捂着嘴不敢出声,心说少主起得真早。他身着中衣头发凌乱,完全是一副从被窝里刚爬起来的模样,却还念念叨叨无限深情的朝山下张望。望个屁啊,天还没亮透呢,这会儿谁会来造访!他是在梦游么?!卫队队长喘口气站起来鼓励着大伙:方才好样的,就该保持安静,还好没人多嘴。少主就是魔王在世,他梦游谁敢打扰!
火莲爬回床上仰面大睁着眼,眼里尚有疲惫的血丝,听着院外轻微的动静越行越远了,黑亮的眸中渐渐含起苍白的冷。昨夜歇息得早,半夜里被展颢从被窝里拖出来一通审问。当时他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只听见展颢吼着书房的棋局被人动过了,火莲揉着眼挨了两脚才清醒过来,还好书房并没有丢失物件,有秋娘一再的劝说庇护,展颢才肯放过了他。
即使有踏入禁地的特权,却也不是随意可以进出的。
火莲抬起一臂挡在眼上。半夜里被叫醒后就再也没睡着过,几乎是睁着眼挨到了天亮,情绪难免焦躁。只是一想到小离答应了今日会来总坛作客,他心里就一片暖洋洋的,好似阳光照进了所有黑暗的缝隙角落里,一丝阴影也没留下。
发了一会儿呆,直到窗外射进来的光柱缓缓爬入,照到了床沿,火莲终于决定一个翻身起床。也就是聊上两句话的功夫,他已经穿好衣服把自己收拾干净。其时天已大亮,室内通明,从半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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