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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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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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展颢只得叹气:“去把伤口处理一下。血都流尽了,手臂就要不得了。”话一出口,脸上的冷漠僵硬再也绷不住,眉头舒展开,眼中流露出关切与疼惜。火莲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嘴角扯动几下,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眼里的泪水颤抖得厉害。一副委屈要哭的模样。展颢皱了皱眉,瞥了他一眼,冷言道:“还愣着做什么?这手臂若是不要了,我帮你砍下来。”
秋娘不悦道:“你说什么呢!”火莲要爬起来,膝盖一软,又跌了一跤。把秋娘给心疼的,急声催促展颢:“你还不快去扶扶火莲,快去快去啊。”展颢无语的,他也是想去扶的,可是让秋娘这么一支使,倒有几分不大乐意了,慢吞吞的站起来,走过去。火莲仰头看着他缓缓的越走越近,喉咙一阵肿痛,哽咽:“爹,我错了……”展颢头疼,你错的地方太多了,简直不知道先说哪个好,还是别说了。正要弯身去扶,火莲已因失血无力一个软倒昏了过去,展颢急蹲下身,火莲正好倒在他怀里。这个时候,展颢才看得清晰,除了手臂刀伤以外,火莲衣服前襟上也染了一片殷红,那一张脸早已惨白的失去了血色。
展颢忙抱起他来到卧房止血疗伤,处理好伤口,又输了真气护住心脉,火莲沉沉睡着,展颢为他盖好被子,然后起身环顾。这里是火莲的房间。书架上有他喜欢的人形木雕,满满的摆了三排,展颢感叹来到边关也不过四五个月,不知何时他已刻了这许多。仔细分辨,多数是方离和秋娘,有几个是他,有几个是清月,还有一个摆在最里侧,看不清是什么人。
展颢缓缓走过去,走到还剩两步时忽然止住,眉头蹙起,眼里升起一团浓重的乌色盖住了本来的光彩。这个人像,真该在它身上,再添一抹惹眼的明黄!展颢颤颤转身,走开两步,假装没看见,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然而眉头难以舒展,心里有些烦躁,有些困惑,有些迷茫。他在屋里晃了两圈,想起来先前耶律夜希掷给他的一纸信件,也许不全是荒言。他被强烈的疑惑驱使,来到窗前桌案,一层层打开抽屉翻看,终于在最底层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里整齐的叠放着一摞信件,展颢抽出几封,有一些是给方离转交开放府,也有一些写给当朝皇帝。
展颢并没有拆开信仔细去看,不是不想,是无力,他已觉得呼吸阻滞不顺,心里一股邪火直冲头顶,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他站起转身,看向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忽然觉得朦胧,觉得看不清。他大步来到床边,掌心里已经聚起一道浑厚的真气,袖袍蓬蓬的张成伞状。原来火莲当真和朝廷有联系,居然背着我给那个人写信!他想干什么?和方旭一样想要瓦解无间道吗?想要把无间道的势力交给朝廷交给赵祯吗?
展颢无法容忍,因这个孩子太有主意。他可以一朝□□可以控制二十四万教众的命运,他完全有能力做得到,而且他已经做了!
宁可错杀。
可是展颢的手抬起来,真气在手心里打着旋,却忽然迟疑,因这一掌若击下去,他会失去一个孩子,秋娘会伤心一生。看着枕上熟睡的略显稚气的面容,脑海中掠过年轻的身影。他哭,他笑,他痛得倒在他怀里,他刚刚为他挡了一刀。展颢感到一阵痛心和烦躁,为什么你总能牵动我的心绪,让我担忧让我忿恨,让我无法忽略你。
胸口憋闷的喘不过气,展颢转身离开推门出屋,突然“轰”的一声炸响,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掌心的罡气未散,竟把两扇房门震了个粉碎。
失了房门的阻挡,冷风直扑进屋里,展颢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火莲身上有伤,不能再受了寒凉。展颢冲到院子里吼道:“来人!”一个影卫听见响动已经跑过来,看见一地的碎木渣子,愕然不已。展颢抓着他:“快找人修门,入夜之前必须修好!”
作者有话要说:好,之后就回京城了~咔咔咔

☆、后果严重

火莲昏昏沉沉的总感觉精神疲惫体力不支,趁着无事,便在床上多窝了几日。与耶律夜希拼死一战之时,他的胸口曾挨过重重一掌,还没来得及医治调养,又因清月而闯上雪山,遭遇莫飞和轻尘的反击围攻。一连几日的折腾,如今他已全身酸痛脱力,手臂上是旧伤未愈又添新痕,血痂交叠遍布,很是触目。
养伤的日子里,展颢时常前来看望,一天至少来三次。又是伤药又是补汤的伺候着,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每次都问:“臂上的伤好了没有?好了没有?”轻扭着眉,呼吸声沉重而急躁,铁青着的脸上浮了一层略显生硬的淡淡的笑容。像是焦虑担忧,更像是等得不耐烦。
火莲隐隐觉得,一场灾难马上就要来了。
不敢逃,因为无处可逃,不敢不顺从的服药,因为欺瞒不得。眼看着伤口逐渐愈合,伤痛平复,感到气色转好,经脉通畅,火莲却是连连哀叹,一脸追悼会的表情。
这日下午,火莲搬来个板凳坐在门口,呆呆的看着秋娘在厨房里忙活,苦笑着:“我若是爬不起来了,娘可别把我忘了,一定记得来给我送点吃的啊。”秋娘不解,担心的:“刀伤不是已经全好了吗?难道又恶化了么?”火莲摇头,吸吸鼻子,咧嘴笑:“包子好香啊……”秋娘赶紧塞过来一个,手指点着他的额头笑骂:“总也喂不饱的小馋猫!”
秋娘轻声叹气:“本来三个小馋猫,如今倒缺了一个……”火莲低头吃着包子,闻言呛了一声差点噎住,眼里渐渐蒙了一层水光。秋娘蹲下身摸着他的头:“前日你爹同我说,莫飞的真实身份是辽人的卧底,”拿出两个铃铛,“我瞧出这银铃上刻写的文字,正是辽国间谍营的密语,就知道确有此事……”
火莲这才想起秋娘也识得辽国密文,接过铃铛看了看:“这银铃本是耶律夜希送给清月的,后来被莫飞偷走了,怎么竟到了娘的手里?”秋娘叹道:“那夜阿飞假借你的名义把我从群英楼地道里接出来,或许确有威胁无间道的意图,但他只是将我安置在附近的客栈里好生相待,并没有出手伤害。怎知他才一离开,那个叫轻尘的女子就带着一伙人闯了进来,我被他们劫了走连夜带往辽境。要不是阿飞半路来救,想必我会被送至北院王府成了拘押人质。阿飞带着我逃躲轻尘一伙的追赶,这才被迫上了雪山峰顶,那时混乱,他匆忙应敌未得顾及,落在地上的两个铃铛就被我捡了来。”
秋娘轻蹙眉:“在雪山的时候,阿飞倒跟平常的活泼样子很不相同,他没什么话说,目光也呆滞,想来心里也是矛盾重重的。我与他讲起过去在辽营的事,他先是一愣,然后伤心难过的伏在我身边抽噎,哭得睡着了,一口一个秋姨的叫我。后来救回了清月,阿飞整夜守着她悉心照看,清月醒来逃离了山洞,阿飞愤怒悲伤不已。他倒是个孤独的孩子,就连面对喜欢的人也不敢言爱。他是被辽人利用了,也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我瞧他并不是坏到骨子里的,可是你爹就是不能网开一面……”
火莲听得皱了皱眉,环抱住秋娘蹭了蹭,赌气的:“娘的怀抱,他竟敢同我争抢!……”不管莫飞有多少难以言说的悲苦,他既做得出伤害爹的事来,就是不可原谅的。
秋娘笑得柔和温暖,伸手抚着他的头发,又取了手绢替他擦擦油嘴:“倒是个霸道的小馋猫呢!”秋娘笑着打发他:“娘这会儿走不开,这食盒你帮娘送去陈府给清月。几道点心和甜粥都是她爱吃的。”火莲点点头接过食盒,先拿了一块塞自己嘴里。清月暂住在陈府养伤是他的主意,为的是不让展颢看见她身上的伤痕。火莲边咀嚼边问道:“娘,清月陷入辽王府的事,你没告诉爹吧?”
秋娘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你爹不知道吗?这不是你们两个合谋的计策吗?……我昨晚才与他说起这事……”火莲惊讶张嘴,还没咽下去的点心碎渣全掉在地上,哭丧着脸,我的娘啊,哪来的合谋啊,爹要是知道了,我还能原样站在你面前吗?火莲呛两声:“没,没事,我,我这就去送点心给清月。”慌忙扑出门去,风一般跑到府门口,迎面遇上展颢正从外面回来,火莲立刻收住脚步站定。进也不敢进,退也不敢退,嘴唇颤抖着,话也不知怎么说。
展颢看了他一眼,声音极冷:“咱们得谈谈。”说着举步进了府门。火莲立在原地喘息许久,看着展颢前去的方向似是祠堂,内心一声哀叫,迅速的估计了一下此时冲出府门顺利逃走的成功率,最后只得垂头跟上。
火莲皱着眉头磨磨蹭蹭的,待走到了祠堂门外,展颢早就在屋里等着他。凝神静听一番,只闻一个平稳和缓的呼吸。火莲轻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酒气飘过来,心中猛然一紧,立刻跪下:“爹我错了。”
幽暗阴冷的祠堂里,展颢坐在右侧第一把椅上,偏过头看着他,招手:“过来。”火莲愣着不动。展颢又道:“过来,咱们淡淡。”指着放在祠堂正中央面朝香案的一把木椅,很客气的:“坐。”
火莲脑中顿感胀痛,心里开始给自己默念悼词。那椅子摆放的位置是多么的突兀啊,展家祖先灵前,谁敢坐啊。可是父亲发话了,他又不能不回应,不回应更是罪加一等。火莲很为难的站起来,迟疑的挪到近前,清楚的看见展颢一脸要杀人似的神情,左手边的木桌上立着一个白瓷小酒壶,右手边的地上堆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火莲目光触及那团黑物,全身的血液立刻凉了一半,展颢连家法都准备好了,说什么他也不敢坐啊。眼睫震颤的眨了眨,清澈的眼里有闪动的泪光慢慢汇集,一副哀怨恐惧的可怜相。展颢眉心微皱,冷哼:“怎么,我还委屈你了?”
火莲心头发慌,颤颤退到木椅之后,哆嗦着:“孩儿不敢坐,爹让孩儿站着回话吧。”展颢猛一拍桌站起,火莲已经跪下:“孩儿知错了!下回不会这样了……”展颢一手抓起木椅砸过去:“还有下回?!”
一下重击,身上已经透出血来,火莲疼得迸了泪,抱着头缩着身子不敢吭声。展颢喘口气,心中那股积压已久的邪火终于发泄了些。可是这一吼,酒劲倒上来了,头一阵晕,后退半步又坐回了原处。
火莲将头脸埋在双臂里轻吸气,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几转,终是憋了回去。见父亲没再动手,他强撑起身子跪好,抬头看见那粗黑的纠着铜丝的皮鞭,已经被展颢拎在手中。火莲心里一缩,满眼哀痛:“爹……”凌厉的目光注视之下,渐渐垂下眼低头,抓着衣裤的手紧紧攥着。展颢越是不动不发话,火莲越是害怕。
展颢很想让火莲就这么跪着思过,好好想想他那些任性的冲动的看似毫无破绽其实处处漏洞的决策,跪到自己气消为止,因觉得这个孩子只要能留在祠堂里,他就是他展颢的儿子,就是展家的人。不过展颢估摸着要火气全消总还需要一段时日,火莲怕是撑不住的。
展颢起身,走过来,手中握起的长鞭在地上缓缓拉开一道黑影,火莲低着眼紧紧盯着,像是盯着一条噬人血肉的凶猛毒蛇,背上一阵阵发凉。展颢停步在火莲身侧,看看碎了一地的断木,略带点遗憾的叹道:“本就只是相谈,你倒紧张个什么?……白费了一把木椅。”火莲在心里呜咽一声,哪有人这样谈话的啊。
展颢哼道:“我听闻辽王府一战诸事,尚有些许不明,还要请教于你。”说着靠近一步,声音更冷,“为父很想知道,清月是如何落到了耶律夜希的手里?”火莲心里一团乱,就知道爹最不能放过的便是这件事,可是顶替秋娘本就是清月自己的主意,为了莫飞才要冒险前去的。火莲内心挣扎着:“我,她,我,我……”我了太多次,还没来得及找到一句整话,背上已经挨了一鞭子,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倒,忙以手撑地。不知是不是一时不备,这一下剧痛差点将他击垮。
火莲咬着牙挺直身子,冷汗一道道的从发丝里淌下来。后背的衣裳撕裂,翻破的伤处开始渗出鲜红的血,火莲虚弱的轻声:“她……她是轻尘的同胞姐妹……辽人应当……不至伤了她性命……所以……”展颢再给他一鞭子:“她也是你的妹妹!”
她叫你一声哥哥,全心信赖你,你却把她送进了狼窝!展颢道:“她要去,你就让她去了?她不懂轻重,你也不懂?!……”展颢当然明白,清月不去,去的就是秋娘,秋娘不去,死的就是三百将士。他的儿子火莲,已经将伤害减轻到最低,这种化解危机力挽狂澜的手段,不是谁人都有的。虽然明白,但是他就是无法接受清月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心里的怒火翻卷难平。
火莲跌伏在地,眼里含着悲伤的灰色,夹杂着一点失望。他艰难的撑起身,几乎跪不稳,看见石板地的缝隙里浸湿了一小片鲜红,抬袖抹了一下嘴角,“妹妹……”真是妹妹。似笑非笑的:“娘知道吗?……”展颢皱眉:“知道什么?”
火莲只是苦笑。他脸色惨白,神情狼狈,目光中却有一股张狂的冷傲之气,身侧的拳试图松开,却握得更紧。半晌,终是舒展了眉头。我有什么可委屈。既做了你的儿子,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保护你在意的,排除你痛恨的。娘早已把清月当作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一些复杂细碎的过去,谁都不愿意提起。火莲低眸喃喃:“要不是清月劝降了莫煜,耶律夜希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展颢一阵困惑。像是感到了火莲的痛楚,又像是隐隐觉得不安。不明缘由,没有细究,只把这种眩晕的感觉归结为酒力上涌。他喝得并不多,只不过一小壶,微醺的酒气弥漫,总易使人愤怒。看见火莲一副冷淡的样子,展颢更火了,莫煜本就已是我的人,用得着你派清月去劝降?!
不过火莲并不知道这事,展颢也不想让他知道。展颢愤怒的想,你以为当初你身陷辽王府,耶律夜希打算废你武功之时,是谁在拖延时间未曾下手,把你从铁钩下救出?!
展颢揪起火莲的衣领拽到眼前,这个孩子眼中蕴藏的淡漠孤冷,仿佛隔着朦胧的雾气,离得这么近,却也看不清,让他觉得一阵陌生。“比起清月的事,我更不能理解的,是你下令杀了耶律夜希满门!”展颢收紧手指,“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火莲的身子不明显的颤了一下,紧张的瞧了瞧展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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