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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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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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颢见她神思惆怅,不由心头一紧,关切的问道:“秋娘,7岁以前的记忆,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秋娘警觉的看了看展颢,见他并不像是知道了的样子,遂摇了摇头,笑道:“你帮我找寻我的家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厌我都厌了。……”她拉起展颢的手,动容的道;“其实只要家人在一起,就会有幸福有快乐,是不是?而我现在有你,有火莲,已经足够了。”
展颢细细阅读秋娘的神情,没有发现不妥,终是舒颜一笑,“只要你高兴就好。”顿了顿,又笑道,“我真的没想到,你和火莲的感情这么深,深到让你可以放弃自己的亲生……”
秋娘见他双眉紧皱忽然说不下去了,忙笑颜接口道:“他有他的家人,有疼爱他的爹娘小姨,我们不在他身边的二十年,他过得很好,我便安心了。”她轻抚他的手臂,柔声道:“展颢,你欠我的安定美满,欠火莲幸福快乐的二十年,你可要一一还了才是。”
展颢唇角轻抿刚要说话,忽听得屋外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他看着秋娘微微笑道:“是火莲来了。”话音刚落,祠堂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缝,等了许久却不见有人进来。展颢面色微有不快,冷言道:“进来吧。何必鬼鬼祟祟的?”
余火莲本来还在门外琢磨要不要进去打扰爹娘说话,这会儿闻得展颢一语赶紧轻推房门进了屋。他已经换了一身天青色的锦袍,干净利落。发丝微微后拢披散,眼光熠熠,眉宇间俊朗从容,颇有些狂放与高贵兼备的派头。全然不见了方才浑身湿漉漉的狼狈样。正如过去的每一次,他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收拾得整齐洁净了才来见父亲。
展颢见他恢复了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一阵莫名的宽慰,问道:“清月怎么样了?”
“腿伤不重,她仍是精力过剩,活蹦乱跳的,”余火莲边走过来边笑道,“孩儿已经给她服了安神汤,让她睡下了。”余火莲面上不动声色,心内却一阵纷乱:方才明明听见爹娘说话,怎的不见秋娘?!
他还在思忖,只听展颢命道:“既然来了,就焚柱香吧。”余火莲点头,不敢怠慢,几步上前,焚香叩拜。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些灵牌,但胸中仍是不免一阵戚然。烛光朦胧了双眼,让他忆起来十五岁时,也是这样一个傍晚,为了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他心中委屈,瞒着父亲偷溜进这祠堂,紧紧抱着刻着“展孙秋娘”的牌位坐在地上没命的哭。
展颢见他一时神思游移,哼笑道:“又不是第一次来,觉得陌生了么?”
原来爹都知道……余火莲回身微笑道:“孩儿每年清明都会回来一次,想必爹也是知道的吧。”
“难得你有这份心。却又要时时提防着怕我知晓,”展颢边轻轻擦拭手中的灵牌边思忖道,“以往,是我想的太多了。以后将军府就是你的家,随时都可以回来,不必顾虑。”
余火莲听了胸中一暖,脸上露出孩童般毫不掩饰的喜悦,“孩儿来是要告诉爹,刚才陈方府上……”
“陈方也是你叫的?”
余火莲马上改口道:“我是说陈将军……陈将军府上来人送信,说让我今晚上就过去,明日一早就可以进军营了。”
“好。”展颢继续忙着手里的活,淡淡的道,“去吧。”
余火莲本来以为父亲会叮嘱他几句,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想说的话又被堵了回去,胸口一闷。
展颢见他仍呆立着没走,皱眉问道:“还有事?”
“孩儿、孩儿是想问……”娘呢?——余火莲本想这么问的,可话到嘴边又生生抿了回去,迟疑道,“爹……会一直住在将军府吗?”
“这可说不准。”展颢想了想,道,“你若是急着找我,去问李绰就是了。”
余火莲心里一凉:爹娘的行踪都不让我知道,竟要我去问个外人。
展颢看了他一眼,见他气憋的脸都红了,不禁暗自一笑,“该怎么做、我想你心里是清楚的。陈方自有他的安排,你只依着他的调度就是。”展颢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正颜补充道,“军营可不比无间道,不是胡闹的地方,也没人给你收场。从明天起,收起你所有的威风和霸气,听从陈方的指挥,切不可扰乱军心局势,知道吗?”
“孩儿知道了。”
“知道了就去吧。”展颢叹道,“你什么时候起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孩儿这就走了。”余火莲忙道,“恐怕火莲一入军营,就再难出来看望爹了。爹保重。”说完匆匆转身离开,临走关门时却恋恋不舍的往屋里多看了一眼。心念:娘……保重。
展颢听余火莲走远了,缓缓踱步绕到屏风后面,一手在秋娘肩上一拍。身上的穴道终于解开,秋娘皱眉抓着展颢的衣袖气道:“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不让我见火莲?他明天就进军营了,以后……”秋娘说的激动,眼中泛起一层潮热,哽咽道:“以后怕是难见到了。”
“别伤心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展颢浅笑着摇了摇头,道,“还好没让你见火莲,否则他看你这副样子怕是要迈不动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府宴席

“来了来了,火莲兄你可来了!”这日晚些时候,陈萧在陈府门口迎着余火莲,一路有说有笑的带着他进府。厅堂里摆着一桌酒席,陈方及其家眷均在,就等着余火莲到了才好开席。
余火莲恭礼的拜过陈方和陈夫人,陈方笑脸起身相迎,一阵寒暄,他拉过余火莲,让着自己左侧的位子亲切的道:“云阳!来,坐这儿吧!”余火莲听着这不习惯的名字,颇有些生涩的感觉,看见陈方一家人对他如此热情相待也是一阵感动,一番推辞不得,余火莲只好依着陈方坐在了他左边的位子——面对大门的上座。陈方一抬手,道:“开饭!”
一声令下,转瞬间,陈萧已经干掉了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只鸡腿,陈熙见众人皆诧异的看着陈萧,忙笑着解释道:“萧儿今天在军营里忙得没吃上饭,这会儿确是饿了!”
“哦?”陈方威严道,“你说说看,你都忙些什么了?”
陈萧不好意思的抹抹嘴,喝口茶,讲述道:“今天可是出了件大事!除了主帅的军帐,我带着人,几乎把整个军营搜了个遍。”
余火莲一听这话来了兴趣,道,“莫不是辽人有什么异动?”
“还真让火莲兄说中了!”陈萧道,“今早上劫的密信,辽人已经知道使团被杀害,恐怕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算算时间,他们开始有所觉察、也是意料之中。”余火莲略一沉吟,诧问道,“可这和搜查军营又有什么联系?”
“这就是我说的大事,”陈萧神秘的道,“我的手下发现,这密信用的纸张是军中文书独有,就连加载密信的箭也是军中新置的梅花羽箭,这箭还未曾在战场上用过,显然是唯军中人所有……”
“也就是说,你怀疑军中有人私通敌国?”见陈萧点头,余火莲暗自笑了一声,冷然道,“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卧底,依我看,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是让你自乱阵脚吧。”
“火莲果真见多识广,”陈熙道,“我们也想到这一层,但却不得不查,这样的事最近发生了数次。毕竟能够轻易窃取军中之物的人实在不可小觑。”
陈方默了默,向陈萧道:“看样子,今天一番折腾,你也没查出什么结果。此事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故意挑衅,云阳,”陈方转向余火莲吩咐道,“明天起你进了军营,多些留意,有机会也可以参与此事的调查。”余火莲嘴角微扬了一扬,未置可否。
“你们呀,要讨论军中之事就去军营里讨论,好好的吃个饭也不闲着么?”陈夫人左看看右看看,纳闷的道:“这我可闹不明白了。这位展少爷名唤云阳,熙儿萧儿你们却一口一个火莲的,难不成这孩子有两个名字?”
陈萧等人心道疏忽了说漏了嘴,陈方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圆场。却听余火莲笑回道:“陈夫人有所不知,火莲是云阳的小名。爹娘和熟识都这样唤我。”陈夫人心道展大哥怎么给孩子起了这么个小名,听着怪凄惨的,面上却也和煦的笑道:“原是如此。”陈方忙笑着称是,暗叹这孩子瞎话来得真快,果真如大哥信上所言,实是不易管教。他心道大哥这回把火莲派来边关参军,实是给他出了个难题。
席间一阵闲话家常,笑语连连。这时,门外一小厮急急跑来,“老爷,有两个人要见您。”
“这么晚了,是何人要见我?”
“一男一女,他们自说是从展家旧宅来的,还拿着好多东西……”
余火莲闻言大惊:“展家?一男一女?”来不及细想,他噌的站起身,神色惶惶,惊得众人吓了一跳。余火莲急道:“陈将军,咱们换个座位。”陈方还没反应过来,不解道:“怎么了,换什么座位?”余火莲却一刻也等不得,不由分说的拖着陈方的双臂把他拖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这才消停。心道:若是让爹看见我坐在席间主位,肯定又少不了一顿臭骂。
陈方心头一阵莫名,忖道,“从展家旧宅来的,难不成,是大哥?!大哥如今在边关?”见余火莲点头,陈方脸上喜悦之色难掩,急忙站起身招呼着夫人出门迎客。
余火莲也跟出去,他觉得浑身的气血直往脑顶上冲,因为他想不明白,爹才刚打发他过来,甚至还回避了秋娘与他见面,怎么这会儿竟来个马后炮?!爹一向说一不二,这样子实在不是爹的作风。 他绞尽脑汁,直到看清来人才明白:根本不是展颢和秋娘,却是身着月白色劲装墨色斗篷的莫飞和一身白衣绫纱银色披风的清月!一声——“火莲哥哥!”余火莲苦了脸眉心微蹙,心道:麻烦来了。
余火莲几步冲上前,问莫飞道:“你们两个来干什么?”
“这得问清月,她一觉醒来看不见你就不乐意了,说什么也要跟来。”清月嘿嘿笑了两声。余火莲道:“她说要来爹就让她来了?”莫飞耸肩,压低声音道:“哥你知道的,宗主拿清月没办法。”
“原来不是大哥啊……”陈方失望的道。
余火莲无奈转身向陈家众人介绍莫飞和清月,他说这两位皆是父亲的关门弟子,与他就如同弟弟妹妹一般。二人拜过陈家家长,陈方见他们颇有礼数,点点头,朗声笑道:“既然是大哥的人,就是我陈方的贵客!熙儿,收拾两间客房,让他们住下吧。”
几个年轻人随着陈熙走了,身后呼啦啦跟着一群下人。陈夫人道:“刚才那两个孩子说起展大哥和嫂子还在旧宅住着……旧宅如今空荡荡的,身边又没个人侍候……”陈方深有同感,也想与展颢同聚,遂抬手召来个下人,吩咐道:“你明天一早去一趟展家旧宅,就说陈方请大哥过府做客。”下人应承退下。

陈熙等人踏着夜色走在陈府花园的石子路上,一路有说有笑,尤其是莫飞,还没说上几句就开始和陈熙称兄道弟的,陈萧惊诧这人莫不是认识大哥,遂询问似的看了余火莲一眼。余火莲会意,笑道:“别惊,他们以前没见过!莫飞是个自来熟!”
说笑间,陈熙一行人来到一处清幽的庭院。穿过月亮门,陈萧道:“这里是竹水轩,有三间空房。不知二位看上哪间了?”
清月也不看房间,只拉着陈萧问道:“火莲哥哥住在哪的?
“东面第一间。”
“那我就住他隔壁!”清月笑着转身拉着余火莲的手臂,拖长声音柔声道,“好吗?火莲哥哥——”余火莲瞥了她一眼,无奈点头,清月忙兴奋的叫着陈萧带着几个下人去收拾屋子了。
莫飞笑道:“既然哥在这儿,我也住这儿。”
陈熙向莫飞道:“清月姑娘住下了东面第二间,竹水轩便只剩下西面的两间客房了,西面客房如今堆着杂物,我去叫人先搬了走……”
“咳,不用麻烦了,这么晚了,要搬明天再搬吧!”莫飞摆手道。
“那你怎么住?”陈熙诧道。
莫飞上前亲密的搭上余火莲的肩头,一昂头满不在乎的笑道:“没事没事,今晚上我就跟我哥挤一挤吧。”莫飞说着朝余火莲眨了一眨眼,“以前出门在外咱们常住一起的,是吧,哥?”
余火莲正在气这两个缠身鬼又跟着来捣乱,一听这话更是怒火窜心。他狠瞪了莫飞一眼,一抬手挥开莫飞的胳膊,骂道:“你有病啊?放着那么多空房子不住,挤什么挤?!你要是喜欢这房间,我搬到别处去!”说着转身便进了屋。莫飞忙追:“哥你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这时正巧清月走了过来,见此情景也笑,“陈熙哥哥莫见怪,他们两个就是这样的,明明感情很好,却总是吵吵闹闹,一时也不消停。偏却亲如兄弟,打也打不散。”陈熙闻言了然笑着微微颌首。
一番折腾,才把二人的住处都安排下来,夜色渐沉,陈府归于宁静。只有余火莲的房间仍然点着烛火,窗纸上映着三个人的身影,断续有笑声和骂声传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边军大营

次日,余火莲由少帅陈熙带着,进了边军大营,从此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
内有陈方的安排,外有陈熙护带,余火莲进了军营以后,倒也没遭什么罪。起初只是个不起眼的巡逻兵,利用职务便利,他很快掌握了周围的作战地形,没过几日正赶上军队里招新兵,不知怎的被人推举着上场露了一手骑射的绝技,虽然他刻意避讳着只显了不到十分之一的招式,哪知才华一现,当场被几个副将看中,经薛副将推举,陈方提升任命他带兵5个队(约300人),并兼起了训练骑兵骑射的教职。 
对于陈方,余火莲还是尊敬的。无论是当年天牢里舍命救展颢,还是后来坚决坚定的站在无间道这边差点与朝廷刀兵相向,不管怎么说,20年都没磨灭的这份义气,是值得他敬佩的。只不过尊敬是一码事,从命又是另外一码事,眼下还没出现什么大矛盾,只要陈方统领得道,余火莲也就依照着他的指挥调度做些杂事。只是从来都是一人之下数万人之上的少主,这回没了这顶头“一人”的看管,放得了自由,脱离了束缚,倒真是20年来的头一回,就像鹰破牢笼,野马脱缰,虎狼离了困兽之穴。面对着十数个军衔大大小小比他高的“庸人”们,整日里时不时的对他招来唤去指点比划,他逼着自己冷静,强迫着忍,忍,忍,却还是难以习惯。总感觉离着违令的那一天也不远了,皱了皱眉,余火莲自己都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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