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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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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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飞闻言心中一痛,急道:“我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妹妹被扣留在辽王府受制,所以我……”
余火莲猛地一把推开他,“你还真有个妹妹么?!”抽出怀中的画像扔在地上,愤然道:“就是这个人,耶律夜希的王妃?!你居然还告诉我,她是被扣留,被当作人质?!”
莫飞看到画像,更加确认妹妹莫煜就在无间道的掌控之下,他跪下来抱住余火莲的腿,泣道:“哥,我求求你放过小煜!所有的罪孽都是我作的!我该死,我早就该死了!可是她为无间道刺探消息,她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余火莲猛然一惊,继而皱眉道:“你胡说什么?她怎么可能是无间道的人!……看来,如果不是为了她的下落,你也不会回来找我,更不会在我面前寻死觅活!本来我还揣测你只是被人利用,或许有苦衷,因你为陈熙留下了解药,这说明你已经不想再伤人了不是吗?可是事到如今,你竟还在我面前表演这种伎俩!”
莫飞心痛如绞,已经说不出话,只是摇头。
我不是表演。因为我知道,你对我,下不了手。哥,我今天若不死在这儿,你如何向宗主交代。
忽听帐外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有喧哗呼喊,军号声响,似乎是贼人夜袭。余火莲把莫飞从血泊里拉起来,迅速点了各处穴道为他止血,却也知道,这么重的刀伤,不是靠封穴道就可以解救的。余火莲将他扶到床上,又放下帐帘作为掩蔽,正要离去,却扯不开纠缠的视线。伸手为莫飞擦拭嘴角的血,刚抹掉又有一口血涌出,心中一阵抽痛,低沉的道:“你撑着点,等我回来。如果你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作者有话要说:

☆、自投罗网

帐外敌我交战,刀枪相撞,乱作一团。带火的箭铺天盖地的射过来,顿时燃起几处营帐,火光冲天。
为了安置好莫飞,余火莲耽搁了一些时候,等到他披上战甲,斩开重围冲入元帅营帐时,只见室内凌乱,多处血迹斑斑,陈方歪坐在桌案之后,左肩上一片骇人的伤口,鲜血涔涔而出,不见歇止。
余火莲大步奔上前:“将军,你怎么样?!”
陈方抓住他的手臂,喘息道:“……还死不了,辽人深夜偷袭行刺,已经被陈萧逼了出去。火莲,你快去接应薛副将,他领兵三百往西南面追去了,我怕他入了贼人的圈套!”
余火莲冲出来,长枪连刺杀死几个迎面扑上来的敌军。经过一番恶战,辽人死的死,伤的伤,其余已大幅撤退,余火莲已最快的速度调集兵将分守大营各个方位。然后翻身上马,集结一队骑兵直向西南狂奔。
还未出得大营,就听身后有小兵喊道:“少帅!你的营帐中箭失火了!”余火莲顿然想起莫飞,心里突的一沉,立即勒马回身望去,只见那少帅营帐已被肆虐的猛火吞噬,浓烟滚滚。
胸中传来一阵清晰的悸痛,深深的恐惧和忧伤绑住了他的身体。他毅然撇下身后骑兵,拍马调转而回,心如火灼。他从马上飞身而起,落地直奔向营帐,门口守兵急忙拦住他,叫道:“少帅危险!帐内已经事物尽毁,都化为灰烬了!”
余火莲心急如焚,头脑混乱的已经不能思考。他仍是甩开众人冲了进去,呛人的尘烟之中,只见床上一具烧焦的尸体,形容难辨。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不是莫飞。
余火莲站在大营中央,冲天的火光在深黑的夜空下显得妖艳诡异。周围的士兵叫嚣着提水救火,他却如未闻,耳中一片静谧,只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回绕,久久未曾散去。钢牙紧咬,嘴里就浮起浓重的血腥气。忽然间想起清月不知现在何处,有无危险,便急匆匆赶去查看。
片刻之前,清月听到喧哗声冲出帐,正要抓个小兵询问战情。忽听得有轻微的争吵声从少帅营帐的方向传来,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声音,心里觉得奇,便上前去看,只见帐门紧闭,帐外一个守兵也无。
她叫了一声“火莲哥哥”,掀开帐帘看了看,四下无人。她举步入内,赫然看见书架上地上尽是未干的血迹,急忙掀起床帘。一个陌生的小兵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眼翻白,脖子上一道深刻的勒痕,似是刚刚被人用绳索之类扼喉而死。
她轻蹙蛾眉,正在疑惑,忽觉一股风从身后疾袭而过,霍然回神转身,只见两个人影迅然冲出了帐外。“什么人?!”清月立即拔出腰刀,离帐紧追上前。
追至山间树林,一甩手放了几只袖箭,拖住了贼人逃离的脚步。手中柔软的长刀缠住一条银色的长鞭,清月忽的惊道:“你是辽王府的人,我们交过手!”再看另一人已无力的斜倒在地,眉头紧皱,脸色惨白,腹上的伤口迸裂可怖。
这斜系的长发,挺削的面容,淡蓝色的衣裳,清月立时倒抽一口凉气,急奔上前叫道:“阿飞!……”银鞭劈了过来,挡住了去路,贼人拉起莫飞就要飞身离去。清月眼里聚起了水雾,愤然挥刀连动,如狂风席卷般袭向贼人,誓要救下莫飞。
清月全不要命的打法,招招逼人要害,令贼人心生忧惧,慌忙避守。忽有冷风打着旋扫过树林,带起来枯枝尘土,眼前一花,不见了贼人与莫飞。 四下里急寻,这时远处传来喊声:“清月!——”
“火莲哥哥……”清月才一回头,背后便抵住了一个尖锐的兵器,正想转身,只听一个焦急的声音道:“别动!……姑娘,莫飞已经危在旦夕,我们再斗下去只会耽搁了医治,他就必死无疑了。我们都不想看着他死去。请你让我带他走。”
“不!……”清月叫道,“不可以!”毅然转身相抗,眼见有黑影在几丈之外的树旁一晃,清月正待追出,忽地臂上一紧,被人揽入怀中,余火莲拦住她道:“……不要去,他们跑的远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清月拼命挣扎,哭得泪眼朦胧,大叫道:“莫飞受了重伤,他被辽人抓走了!……我要去救他!”
余火莲虽是制住了清月,却也被她连番推扯踢打,本就焦躁的心情更添烦闷,吼道:“别闹!”待她稍微平息,也觉心痛,深吸一口气道:“他们……是一伙的……你追不上的,小心中了埋伏。”
“小心……埋伏?!”清月惊诧,缓缓转过身来,眼中晶莹直闪,哽咽道:“火莲哥哥,你居然说得出这种话?!”
余火莲被她愤然推开了少许,愣在那。什么,我怎么了?倒是我错了吗?!他知道清月心伤难忍,胸中一阵揪痛,张了几次口,不知该如何回答。
清月抹泪,“当初你身陷北院王府,如果不是莫飞前去舍命相救,你早就被害死了,怎么逃得出辽人的魔掌?莫飞让我先走,自己留下来扫除追兵。虽然,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周旋的,可是他回来以后,身上有剑伤,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火莲哥哥,他是为你受的伤,他是为了你呀!”清月哭叫:“可是你竟会认为他勾结辽人设下了埋伏?!……看看你身上沾到的血,还有那把没入莫飞腹中的短刀,那不是你的刀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狠?!”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腿一软蹲下来,眼泪压眶而出砸在土地上,凄然道:“原来火莲哥哥已经和宗主一样冷酷无情……为什么你们总是否定我坚信的,剥夺我珍惜的。你们都欺负我,就连火莲哥哥也常常惹我哭,只有莫飞不一样,他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
余火莲心底泛起哀伤苦涩,轻拉起清月紧紧抱住。清月抽噎道:“火莲哥哥,莫飞他不是个坏人……他不是辽人的细作!他不是!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信!就算他真的同辽人有瓜葛,我也不要他死!”
余火莲渐渐收紧双臂,有潮热的眼泪滴入清月的发丝里,“我知道……”
“那个女人,我定要杀了她!她凭什么抢走莫飞?!……”心里一酸,呜呜的哭起来,“把莫飞还给我!”
余火莲的眉心再度皱起,能感觉到怀中紧拥的人微微颤抖。就算我留不住莫飞,也要保住你。别走,不要一个一个的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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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夜希在王府用过晚膳之后才不紧不慢的来了辽营,他大步而行,面容神采飞扬,颇有些得意之色。身旁一侍将小跑跟上,一边喘一边回禀战情。脚步一顿,只见有三百余人在营中空地上昏迷躺倒,横七竖八的堆成了人山,耶律夜希笑道:“呦,这么顺利,倒是本王没想到的。”
那侍将得了夸赞,喜不自胜:“属下不敢居功,都是王爷高谋深策……”耶律夜希截口道,“自然没你什么事!”幽冷的眸光一闪,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莫飞……真没让本王失望。”
侍将脸上一窘,又躬身奉承道:“宋将他自作聪明,妄想打探辽王府的消息。还是王爷高明,莫飞既生了二心,留着也是个祸害,此时把这颗火药扔回给余火莲,果真让他方寸大乱!”奸笑的指着地上的薛副将诸人:“王爷看这帮庸人,稍一作计,就上了勾,我大军在山间将其围堵,毫不费吹灰之力就俘虏了来。想来我大辽兵将勇猛善战,这些年要不是有西夏牵制,挥师攻宋必是如踏平川。”
“少说这些个废话!”耶律夜希不悦的瞥他一眼,哼道,“今次能如此顺利,全因宋军未能有援兵赶到。那余火莲见了莫飞,想必是心神难宁,一时之间哪里还顾得上他们!”
“王爷说的是。属下愚钝。”侍将低声道:“这些个宋军败兵,若是不杀,却不知王爷准备如何处置?”耶律夜希笑了一下,棕黄色的眸子里溢出阴邪之气:“暂且拘着,切不可出差错。本王要用这三百多条人命,与余火莲换个值钱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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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人这一回夜袭骚扰,宋军营内除了失火以外并无大挫。唯独薛副将等三百余人在山间被俘,不知生死。凌晨时分,辽人派一使者前来,陈方见了那使者之后,脸色变得难看,愁眉深锁,不曾舒展过。
马车上,余火莲送陈方回府疗伤,怀中倚着哭得昏睡过去的清月。余火莲一路无话,把整件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个通透。陈方一直瞧着他的神色,担忧道:“火莲,我可不许你单枪匹马的再去闯那狼窝。这事要细细商议,不可冲动。”
“火莲不会再胡闹。我知道如今身陷敌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三百个人。火莲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救不了这么多士兵……”话音顿了顿,低眸道,“将军……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陈方拉起他的手,叹道,“孩子,我知你心中内疚,但这事怪不得你。此番辽人必定早有预谋,你就算追得上薛副将也未必就能逆转大势,反倒可能多赔上一队骑兵。”陈方笑叹道,“你若出了事,教我怎么跟大哥和嫂子交代。”
余火莲心下一痛,抬眼道:“可这事,毕竟是火莲贻误了时机才会……” 陈方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事情已然发生,并不是追究谁的责任就可以解决了的。倒是辽人用心恶毒,耶律夜希欲索要之人,断断不能交予他们手中!”
回到陈府已是天色微亮,火莲抱着清月来到秋娘的住处。
清月躺在床上昏睡梦呓,语带呜咽之声,惹人心疼。秋娘坐在床边,探着清月的手心微热,柔声问火莲道:“你们为何突然回来了,清月哭得这么伤心,可是军营里出了什么事?……”
余火莲据窗而立看向窗外不知在琢磨什么,半晌也未回话。秋娘也不急,取来手帕给清月擦了眼泪,又抚着她的手轻声唱起了曲,那调子软软的,令人听着心就静了下来,除却烦扰,安宁平和。
舒缓的歌声落入耳中,一股浓浓的暖意在胸中涌动,这是母亲的感觉。火莲回过神,静静拖来个圆木凳坐于榻边,他目不转瞬的看着秋娘,听着那婉约轻吟如娟娟溪流,细腻而温暖的滑过心头,在心底汇集。仿佛坚忍和惶恐找到了停歇的角落,都可以放下了,一时间心神宽豁,如沐阳光。
清月终于睡得沉了,秋娘略一侧头忽见火莲凑得这样近,不禁惊了一惊,笑道:“火莲何时坐过来的?娘竟没发觉……”见他双眼布满血丝,一串泪悄然滚落,秋娘心中一揪,“好端端的怎的哭了?”忙为他拭泪,见火莲挤出个笑脸,心里反而觉得更大的悲哀,“是不是娘唱的不好?勾起了火莲的伤心事,是娘不对……”
火莲忙摇头,抓住秋娘的手握住,唇角微弯,试图笑了一下:“只是想起来小时候,从未有人给我唱这样的歌谣哄我安睡……”秋娘这才明了,微笑道:“想来展颢虽然身怀百般技艺,头脑睿智。可他还真没这个能耐。”
笑不出来。眼角溢出湿热,火莲伸手擦擦:“小时候多是驼叔照看我,爹总是忙碌无暇,除了习武,他很少理我。驼叔离开总坛以后,我与小黑为伴。还记得有一回我受了伤睡不安稳,夜里惊醒时,小黑趴在枕边舔着我的脸,我看见爹坐在桌前雕刻,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爹不说话,那样静静的,一点声响也没有。”火莲苦笑,“他从不抱我,又不许我碰他,来无声去无息的,小时候我总把他当作幽魂,真以为这世间有鬼呢。”
秋娘眼中含泪,却也笑着作噤声状:“咱们可得小点声儿。这院外四周都是你爹的人,小心这话传到他耳朵里。”火莲缓缓垂下眼帘:“是影卫。孩儿方才见到了。爹担心娘的安全。”
秋娘看得他的神情黯然,料想他又记起不快之事,拉起他的手轻声劝道:“展颢他不会说话,火莲别往心里去。你看,他毕竟不是铁石心肠,虽然一声不吭的走了,却也把影卫留下来,保护我们平安。”
是为了保娘平安。火莲沉默了一阵,平静的道:“还是爹想得周到。”
秋娘不欲再说下去惹火莲伤心,转开话题道:“我瞧清月她……”火莲抬头笑道:“清月受了丁点委屈也会哭得凄惨。娘不必忧心。”
秋娘笑笑:“我是想说,清月这眉眼生得,倒与展颢有几分相像呢。”“啊……”微微一顿,眼神闪了闪,火莲笑道:“大概时常相处的人都会长得像吧。我看,我和娘也有点像呢。”
秋娘笑着捏他的鼻子:“那是因为咱们有缘。”火莲双手轻轻环抱住秋娘,把头倚在她肩上:“娘,刚才那歌谣,能再为我唱一次吗?”秋娘抚着他的发丝,歌声起。心一阵抽搐,泪水盈了满眶。
火莲起身撩衣而跪,郑重的朝着秋娘磕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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