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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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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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不可追。
展颢从思绪中回神,眼中已含潮热,心中一阵深痛。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搭在了手上,带来一丝温暖。展颢低头看,是火莲的手,上面还包着一块绣着黑色莲花的手帕。
展颢眼中有多少泪,火莲眼中就有多少。展颢心里有多少苦,火莲的心里只多不少。这个孩子,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守护着他,陪着他痛,陪着他伤心。二十年了,想分开的两只手却是越牵越紧。
展颢笑叹,便是像左手和右手一般,命中注定是要一起走过人生的,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展颢淡淡一笑,手搭在火莲的肩头轻抚。火莲回望着他,眼中流过一丝光影。展颢仿佛听懂了火莲心里的话似的,微微颌首道:“爹会珍惜现在,珍惜活着的人。”火莲笑了。展颢故作轻松的回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给他,心神却是震动的一时难以平复。他移开视线,许久,再转回来。另一手搭在火莲的手上轻拍了拍。
孩子,有什么艰难危险,我们一起面对。
展颢正准备让火莲演练一遍枪法给他看,突然就传来一阵敲门声。院门开,清月探头进来,忽闪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脆生生的笑道:“夫人让我来叫你们,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话音还没全然落下,火莲已经起身奔出两步,忽然顿住,回头看展颢,轻声征询的道:“爹,吃完饭再练吧。”一脸委屈。
展颢瞥了他一眼,挥挥手,去吧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假扮少帅

晌午。
将军府的厅堂里摆着一桌酒席,秋娘、火莲、清月、莫飞、影卫,再加上到访的陈萧,围坐了十几个人。此时众人都已在席,独缺展颢和两个影卫。
与陈萧问了军营的情况,又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之后,余火莲静静的低着眼看着摆在面前的一道龙井虾仁发着愣。只见那虾仁色泽晶莹,香飘万里,惹人垂涎。只是展颢还没到,便是没有开席,连筷子都不能动一下的。火莲等的有些急躁,老大不愿意的轻轻叹了一口气,抬眼扫视了一圈。众人都在闲聊家常。一边,清月挨着秋娘坐着,掩口小声的说着话。另一边,陈萧恭敬的拜过几个影卫,聊起了军营里的趣事。
忽然间有什么东西从眼前闪了一下迅即消失。火莲警醒的收回视线,只见面前那道龙井虾仁竟被人挖去了一小角。火莲立刻看向挨坐在他左侧的莫飞。只见莫飞特意偏着头不看他,面颊鼓鼓的仿佛塞了什么东西。
莫飞一边伸头伸脑的注意着厅门外的动静,一边忙着咀嚼咽下虾仁,然后才极满意的舒出一口气。这口气还没舒完,莫飞忽然哎呦叫痛,疼的差点从座位上窜起身来,哭丧着脸:“哥!我的腿差点被你给踹断了!”哪知道他说话之际,余火莲已经胡乱吃了几口。
余火莲因连日练武双手止不住的轻颤,拿筷子这么细致的活儿自是不成,握勺子倒还可以,他这一勺又挖去了一角虾仁,面前那道菜便只剩了一半残存在盘中。余火莲将那盘菜均匀均匀,然后将勺子上的菜汁擦净放回原处,立即造就了完美的现场,任凭火眼金睛也瞧不出端倪。莫飞正要称赞余火莲几句,便听见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展颢和两个影卫在练武场说话耽误了一阵,这才不紧不慢的来到了厅堂。陈萧迎上前与展颢聊了几句才与影卫各自回了座位。展颢缓步走过席间,忽然抬手一巴掌拍在莫飞的后脑勺上。“哎呦!”这一下不重却也不轻,莫飞当即一个前倾,鼻尖险些碰到了碗中的饭粒。展颢脚下并未有半分停顿,手上动作极快,出手收手也不过一闪之间,众人仍在闲聊并没有注意。余火莲只当莫飞顶了罪,憋着笑得直抖。
莫飞这一下闹得面红耳赤,见余火莲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由得气急,才要说些什么,忽见余火莲头后也挨了同样一下,身子往前一扑差点趴倒在桌上。莫飞先是一愣,然后全不掩饰的哈哈笑了起来。
秋娘听见撞击饭桌带来的瓷器震颤声,又见火莲和莫飞皆揉着后脑勺,缩着身子,一副做贼心虚的神色。秋娘全不知情,轻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展颢已经走到秋娘身边,笑了一笑道:“没事,别理他们。”转过头看向火莲和莫飞,哼了一声,笑骂道:“这套遮掩的功夫做得到是齐全。只是下回记得先抹干净嘴!”
开席。余火莲的手颤巍巍的。一双竹筷仿佛长了腿一般,在手指间不住的跳动,拾起来又掉下,始终握不稳当。终于握住了,又夹不上来。终于夹上来了,又吃进了鼻子里。可要吃鱼,偏还非得用筷子夹不可。他盯着香喷喷白净净的鱼肉却吃不到,心里别提多焦急。挨坐在右手边的清月见他这般狼狈,心中不忍,便帮他捡起散落的筷子轻轻放好,一双黑漆秀眸瞬也不瞬的注视着他,柔声道:“火莲哥哥可是要吃鱼么?……你等一下。”清月夹来少许鱼肉,仔细挑去了鱼骨,再一勺勺的喂给他吃。
余火莲心头的烦躁立刻被感激所代替,微微俯低身子去吃。清月又夹过来几样菜,余火莲吃了菜,清月见他咽的干涩,问道:“水?汤?茶?”余火莲冲她笑了笑,轻轻在她耳边说:“茶。”立刻便有温热的茶水递到了嘴边。余火莲伸手想接过茶杯,清月瞧见他手上有伤,避开了他的手,笑道:“火莲哥哥只管喝就是了。”余火莲确是口渴,也不再推拒,就着茶杯喝了一口。尚觉不够,便握住清月的手,仰头饮下半杯茶水。
或许是靠得太近,余火莲闻到了清月身上散发出的一缕缕少女的甜香,这香气仿佛有魔力般销魂蚀骨,乱人心神。一样的白皙纤美的手指,一样的粉红色的指尖。余火莲看的是清月,心里想的却是方离。忽一恍神,余火莲想起那天在山洞里发生的荒唐事,内心有不安在扩散,温柔的眼神中带出一丝歉疚之意。清月全未察觉,只是细心周到的照顾他用饭,脸上犹有惹人怜爱的娇羞。
陈萧看得呆住,脸色渐青。这是什么?他没有手吗?吃个饭,竟需要清月如此服侍?这两人,一个深情无限,一个柔情似水,简直是旁若无人!原本陈萧此行是来谢余火莲援救大哥的,被这一下刺激,也不打算道谢了。只是沉沉的喘着气,心中忿忿不平。
这时秋娘说起厨房里还有一个菜没端上来,清月笑嘻嘻的起身便要去拿。余火莲皱了一下眉头,拉住清月的手臂,低声道:“别走……”你走了我吃什么。
清月听出他话中含着几分耍赖的劲头,不禁轻笑出声:“不是还有莫飞吗。”莫飞闻言抬头看向余火莲,余火莲转过头去看莫飞,目光交汇之时,各自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清月笑着安慰道:“火莲哥哥莫急,我马上就回来。”余火莲只得松开手,无奈的看着翩翩身影离席出屋。
那一道纠纠缠缠的视线,被陈萧解读为情之所至,依恋不舍。这是兄妹情深?!——余火莲!你当我是傻子吗?!这分明就是恋人之间的凝注!陈萧气愤不已,霍然起身,指着余火莲恨声道:“本来我还后悔那日与你置气!现在看来,我真没错怪你!!”众人惊愕,席间顿时一片肃静。
余火莲原本温和的脸色立即换了凝重漠然,清冷的眸子里透出一道锐利的光,刀子一样射向陈萧。他知道陈萧必是误会了他和清月的举动,但此时心中愤然,不屑作解释,只冷冷的喝道:“干你何事?!”
“我!……”陈萧一时语塞,不知该从何说起,竖眉气道,“我就是看不惯你左右逢源!”
余火莲忍无可忍,才要拍桌而起,忽见秋娘向他投来劝阻的目光,当即只得沉静自制,瞥了陈萧一眼没有吭声,心里一通暗骂。
这几日都是清月照顾余火莲吃饭,将军府的众人早已习惯,并不觉得有何稀奇不妥之处。如今惹得陈萧大怒,却不知所为何来。展颢淡淡的眼光一扫,看着陈萧,抬起一手压了一压,和缓的道:“坐下。”
陈萧不坐,仍是满腹邪火,他见展颢神色淡然,竟是全然不管,心头不禁一冷。当即推说身体不适,提前离了席。
一时席间原本欢愉的气氛有些凝滞。
秋娘道:“我去看看陈萧。”正要起身,却被展颢拽住。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展颢,似乎在等他发话。展颢却没言语,依旧是一副淡然高远的样子,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展颢含了一口酒咽下,眉峰一挑,笑问道:“怎么都不吃了?”视线缓缓掠过众人,最终停在了火莲身上。火莲仍在气恨,似乎是感到了目光的注视,抬起眼帘匆匆瞄了瞄展颢的神色,脸上显出一丝窘迫。
莫飞厌憎的道:“这个陈萧,怎的如此拎不清?这一桌子坐的可都是无间道的人。有宗主在场,还有少主,有影卫,他算哪根葱?!这般妄言,也不怕丢了小命!”拾起竹筷夹起一块水煮白肉吞下,边嚼边道,“要不是看在他爹的份上,我就把他……”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休得胡言。”展颢狠狠瞪了莫飞一眼,却也没有计较,只是哼笑一声,随意夹了一些菜放到火莲碗里,道:“你不是饿吗?快吃吧。吃完去练枪。”轻描淡写的:“明天去军营。陈熙还在昏迷,少帅的职务耽搁着,还要你顶上。”
火莲怔了一怔,诧道:“陈熙的职位空缺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我顶上?……”众人也觉得奇怪:“少帅的军务却要如何代替?难不成,要少主扮作陈熙的模样指挥军队么?”
展颢颌首:“上一回边军遭敌人内外联合,误入陷阱,损伤惨重。少帅再不出现,军心动摇。”
莫飞黑沉的眸中暗暗闪过一丝冷光,继而皱眉道:“这算什么?!那若是我哥指挥有方,杀敌破阵,还得算是陈熙的功劳?”
展颢顿了顿,看了火莲一眼,平静的问道:“你想做官吗?”
火莲摇摇头,他并不在乎那些虚妄的功名。想当初展颢若是没有任职高位,也不至于被人强加罪名落得家破人亡的惨剧。只不过,打仗毕竟是件要命的事,并非说笑,顶着别人的名字冲锋陷阵是有些不舒服的。火莲略一思忖,轻声道:“这是陈将军的意思?”
展颢注视了他半晌,忽而淡淡一笑:“是我的意思。”
既然是展颢的安排那便不一样了。余火莲心知这是父亲给他历练的机会,也是对他调兵遣将能力的考验,当即点点头垂下眼帘闭嘴没意见了。
清月端了菜回来,只见陈萧的座位空着,而余火莲的神情微有些凝重。余火莲想起清月那一手易容的绝活,看向清月沉声道:“我需要你帮忙。”清月见他说的这般严肃,心中一阵疑惑,不知他所言何事。展颢笑着指指火莲面前盛满饭菜的碗,道:“他还等着你呢。”
众人一阵哄笑。
秋娘也在笑着,桌下双手却抓皱了衣裙,展颢默默伸过来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深邃冷定的黑眸,让秋娘心中的不安和担忧渐渐消散,欣慰的笑浮上唇边。
饭后。展颢在凉亭找到陈萧。
时值深冬,湖面结了一层薄冰,泛起点点粼光。
“你不是说身体不适?湖边风冷,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展颢缓步走上前为陈萧摸脉,温和的道,“脉象平和,气血恢复,身子都好了。”陈萧“嗯”了一声,神色寂寂:“大哥仍是未醒……”展颢道:“你和你大哥都是陈方的孩子。我定不会让你们有事。”
陈萧恭敬的道:“多谢展世伯救助之恩。”展颢笑:“这也不全是我的功劳……火莲为此可是吃了不少苦头。”陈萧收回视线,皱了一下眉,低声道:“小侄此番前来正是要向火莲兄道谢的,哪知道他……”
“还在怨火莲?”展颢叹道:“他与清月从小一起长大,有兄妹之谊。他对清月,与对莫飞无异。你误会了。”陈萧不能接受此种解释,沉默半晌,轻声道:“展世伯就这么肯定么?”展颢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陈萧又道:“火莲兄与方离已有婚约。若与别的姑娘再有牵扯,实是不妥。”
“火莲随意惯了。”展颢笑道,“不过这说到底也是他们的事。你又为何如此在意?”陈萧叹道:“当初在京城,是我促成了火莲兄和小离的婚事。小离若是因此而受伤,我心有不安。”
展颢轻哼了一声。心道:是你促成的么?我倒一直以为是我一手促成了他们的婚事。展颢拍拍他的肩,淡淡笑道:“你这孩子倒是有几分耿直的正气,我该让火莲跟你学学。”
陈萧见展颢顾左右而言它,竟是全不在乎,心中不服的问道:“就如今日的情景,火莲兄和清月姑娘情谊深厚,举止亲密,多会引人闲言碎语,展世伯也视而不见?”
展颢一听,脑子里像是飞进一窝苍蝇,嗡嗡乱撞。心道:火莲从小就受女孩子欢迎。我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喜欢他哪一点。清月没事就往少主的住处跑。火莲17岁就惹得端茶侍女要跟他私奔。展颢一直规矩着火莲的生活,下了不小的功夫,甚至故意调开过清月,只是为了让火莲早日长成报仇雪恨。可如今时过境迁。展颢面色微沉,淡淡的道:“不是他招惹别人,也会有别人来招惹他。他若是喜欢清月,也不是不可以。”
陈萧诧道:“可如今他已有婚约在先,就该约束行为。倘若火莲兄真有暧昧不当之举,展世伯作为父亲,竟连管都不管吗?”
展颢紧皱着眉。怎么?我供他吃喝,教他习武。他毛躁冲动的时候我得拦着他,不能让他惹事。他身陷险境的时候我得救他回来,不能让他送命。这还不够?!难道我还得时常过问他喜欢谁,不喜欢谁?还得看着他,不能让他招蜂引蝶?展颢脑子里那群苍蝇慢慢的排列成了一个黑黢黢的大字——烦。展颢心道,父亲真不是好当的!
“我没那么多闲功夫。”展颢深吸了口气,摆手道:“他爱喜欢谁喜欢谁,我不管。”半晌,又补充道:“我也管不过来。”
陈萧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已补全

☆、冤家路窄

一直也没有解药的消息传来,陈熙中毒昏迷卧床,由展颢日日以血续命,悉心照看。按照父亲的意思,余火莲回到边军大营接手了少帅的职务,其后对全军部署做了几番调配。比如,少帅帐外岗哨侍卫统统换了一批,都是挑选自熟识的骑兵阵营。比如,近日里他说服陈方重新整编了卫队,加强了作战训练,致使军队实力大增。再比如,他新近令人单独为莫飞支起一个营帐,并增设一处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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