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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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渍-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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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记不得了。。。。。」开口想说话,攸庆开了口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要说些什麽,梦里的一切只存在於梦里,在梦醒了之後,记忆只剩一片空白。

  「。。。。好吧,没关系。你再睡一下,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发现受过伤害的男孩根本开不了口,唐与新也不以为意,哄著他入睡後暗自决定打电话去询问一下。这种情形,一定跟叶原藤那小子脱不了干系。这和之前初来乍到时攸庆夜夜恶梦的情况十分相像,搞不好连引发原因都相同,另一个双生子,青恩。

  走出阳台,他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却在对方尚未接起前又改变主意挂了。
  抬起头仰望著天上即将圆满的月,唐与新笑了一笑,再度抄起手机,这次却是拨打给另一个朋友,
 「喂,白烨,我明天想去好好度假一下,你有没有兴趣跟来?」唐与新低著头,半靠在木制的栏杆上往地面瞧,
  「嗯,老地方。。。。。。他也会去啊,我就是想带他去散散心。。。。他也要来啊,好阿,人多也好玩一点。」屋内些微的动静让唐与新回过身警觉的朝大片的落地玻璃内望去,只是躺在床上孩子翻了个身而已。他又走到更远的地方去讲电话,唯恐吵到了刚入睡的那人,
  「那明天十字路口见吧,早上九点,别忘了。」

夜晚的凉风吹拂著人很舒服,银白的月光下,站在窗口身著白衬衫的人影就显得十分明显。懒懒的伸展了一下身子,唐与新回头走进屋内,并没有发现不远处大厦的顶楼有一名黑衣男子正透过望远镜注视著他的一举一动。

「。。。。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打包行李呢。」被人盯上而不自知的青年自言自语著,似是无意的拉起了不透光的窗帘,直到将室内的景象掩的密密实实的为止。换上柔软的睡衣,唐与新揭开包裹著男孩的被子,搂著攸庆舒服地睡了。




十四 。 伪·琉璃娃娃(上)


 秋夜,风凉。
 唐与衿静静的站立在大敞著的窗前,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那深秋的凉风拂面而过。习惯性皱起的眉间被微风轻轻的抚平,没了严肃表情的他看起来和小他五岁的弟弟外表差不多,少了一份老练狡猾,多了一分单纯天真。
 就当他快要舒服的打起瞌睡来时,一双手很突然的从後头使力拍上他的肩膀,一秒将他的睡意驱离的乾乾净净。唐与衿知道,现今在这栋房子里又有这个胆子这样玩弄他的人只有一个──那个明明考到了医师执照却完全不想当医生的怪人,莫辰。
 「。。。。。解决了吗?」他一把打掉肩上那只细白修长的手,回头,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对方那张彷佛欠他一千亿的死人脸。莫辰的脸很臭,但是似乎比他预期的还稍微难看了一点,已经从原本的面无表情晋级到冷若冰霜了,光是被他的视线盯著瞧唐与衿都有些不自在。
 「当然,由我亲自出手还有什麽是解决不了的阿,开什麽玩笑,我是谁阿?」莫辰佯装不屑的回呛多年的老友,虽然还是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但也已经脱离了刚从房里出来时的那种狂怒状态。唐与衿松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莫辰在不满什麽,但除了道歉他什麽也没办法对他说。
 叮、叮两声轻响过,一对银白色的环被掷在大理石制的地板上,环的开口处很明显是被强硬的外力直接破坏掉的,断口处还沾有一些暗色的污渍。唐与衿低头望著被莫辰扔出的银环,疑惑片刻後瞬间明白那是什麽,
 「我把它们取下了。你那个表弟。。。。是个真正的变态。」莫辰迎著好友的目光,冷冷淡淡的抛下了这一句话,眼中的厌恶毫无遮掩的暴露在那人的面前。他不担心唐与衿会生气,他也不担心那个混帮派的叶原藤找他算帐,他会为了这件事气成这样,只是心疼那孩子所遭受的残忍对待。
 「嗯。」唐与衿低低的应了一声,没有赞成也没有否认,无话可说,只是愣愣地盯著那对银环看,眼前自动重现了昨晚他在监视器画面上看到的情景,被抱坐在腿上的男孩凄惨的哭叫著,柔和精致的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同在萤幕上的少年则是一派轻松自在,温热的鲜血染红了十指,两指之间,閒适的转动著蒙上一层淡红的那对金属环。
 「你们俩真不愧是表兄弟,思想行为都一样的变态。好好一个男孩子可以被你们搞成这副德性,真是病态。。。。。」不在意那人的反应,莫辰兀自碎碎念著,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想到那孩子双膝上的伤口,他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让他想起小时候的自己,曾经,他也是被那样对待的。被随性的玩弄过後,便被冷血的扔进地下室,带著一身血流不止,怵目惊心的伤口。那时,他一直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死在那个地下室里,身边没有任何人伴著,只有冰冷的水泥地和同样冰冷的男人偶尔会用来玩弄他的刑具。那种孤独恐慌的阴影一直纠缠他到现在,他无法眼睁睁看著和他几乎相同,却又比他残忍数百倍的悲惨遭遇发生在一个本应健康成长的孩子身上。


但是今天一上来,哇塞,四十四票耶!难道。。。只有我上不去吗?
看来,大家都还是很照顾我的哪~

得了最新的肠胃型感冒,很不舒服,感染力又超强,乾脆不去学校荼毒同学们了。
各位亲也要注意身体啊,最近的感冒传染力一流的啊!(拇指)




十四 。 伪·琉璃娃娃(中)

 他让他想起小时候的自己,曾经,他也是被那样对待的。被随性的玩弄过後,便被冷血的扔进地下室,带著一身血流不止,怵目惊心的伤口。那时,他一直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死在那个地下室里,身边没有任何人伴著,只有冰冷的水泥地和同样冰冷的男人偶尔会用来玩弄他的刑具。那种孤独恐慌的阴影一直纠缠他到现在,他无法眼睁睁看著和他几乎相同,却又比他残忍数百倍的悲惨遭遇发生在一个本应健康成长的孩子身上。
 因此,莫辰纵使对唐与衿非常不满,也还是坚持要回来治好青恩身上的伤口。
虽然,这些唐与衿都不知道。
 「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你是不是就打算这样放著让他死?」
  既然病患已经脱离危险期,莫辰稍稍平静了一下情绪,也开始有心情来质问了。他冷冷淡淡的问出这一句,心中决定假如对方给的答案有一点让他不满意,他立刻就将那孩子带走。
 「。。。。不会。。。。。我会亲自动手。」没有莫辰意料之中的轻蔑和玩笑,唐与衿的回答反而很认真很诚恳。
 只是,这还不足以让他满意。
 「呵,你亲自动手?那我看你可以先行通知你弟弟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专业法医就行了。」莫辰嗤笑著说,眉眼之间满满的戏弄。虽然对於他给的这个答案并不是真的那麽满意,但。。。。。勉强算他及格好了。
 终於稍解心头之恨的某人心情大好,带著反客为主的嚣张,向唐与衿招了招手,无声的扭开门扉,「来吧,看看他。。。。成了什麽样子。」

 在房门向内开启的那一刻,唐与衿的呼吸停滞一会儿,沉重的罪恶感死死的压在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房内的黑暗随著门愈开愈大,渐渐被光亮破开。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莫辰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临时点滴固定架,细细长长的点滴管线一路延伸进被中,少年几乎透明的左手背。
莫辰拧开了床头附设的昏黄台灯,温暖的黄光打在青恩一点血色都没有的脸上,柔和了他的苍白,稚气的脸庞上因此多了些不真实的生气。
看著莫辰温柔的将青恩打著点滴的手收进被褥中,长长的针头刺入青蓝色的静脉中,在那层皙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下锐利的刺眼,他竟然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心头陡然拧紧的感觉让唐与衿很错愕。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看见包裹在棉被中的那张血色尽失的脸庞,自己为甚麽会有那种要窒息了的怪异感觉。
 他下意识的转过头,不忍心再去看静静躺在床上的那孩子。耳边轻轻的响起莫辰嘲讽的语气,

 「呵,现在你看见了,他。。。被你害成什麽样子了。。。。。」


 当天晚上,在莫辰确认过青恩逐渐稳定下来的情况後,偌大的卧室内就只剩下唐与衿伴著青恩。
 他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下,持续未曾断过的高烧在经过最後一场狂欢後更是飙高到一个危险的程度,就连号称会吸热的发烧贴片也不管用了,在第三次替他换下额上的贴片後,唐与衿毅然决然的拿了两条毛巾和一盆加了冰块的冰水,连续交替著用最传统的方式为他解热。那是他一辈子没有为别人做过的事。
 到了早晨,额上的温度终於稍稍退掉了一点点,不再滚烫的教人心慌,但他依然没有醒。



我有话要跟大家说喔,下礼拜开始会改成两日一更。详情请见「我有话要说」,谢谢。
悦要好好来读书了。。。




十四 。 伪·琉璃娃娃(下)

 疲惫却小心的推开房门,一直到清晨才在陈叔的坚持下去睡了几个小时的唐与衿顶著一脸的劳累回到青恩所在的房间。
 才一开门,他就愣住了。
 离开前仍一直昏睡著没有清醒的人,现在不但已经醒了,甚至还半坐了起来。半靠著床头板,男孩的视线直视著前方,对於不算小声的开门声,他没有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没有转一下。唐与衿迟疑的走过去,一步步踩的小心警慎的,但奇怪的是床上的人似乎真的没有发现自己的出现,别说是手了,就连头部也还是一动也不动的看著前方。
 就像。。。一个真人大小的。。。。。漂亮娃娃。

 他看著他,不否认他真的有点好奇。这人的脑袋是不是烧坏了?怎麽动也不动?该不会是一场高烧让他又傻又聋了吧?
 一想到这点,他紧张的不及多想,强硬的扳过青恩的脸,专注的看进他的眼睛里。昨天第一次见到他的那种窒息感又出现了。他终於明白了,那种感觉叫心疼。
 他看见,那双曾经灿亮如星光闪耀的眼如今黯淡失焦,眉眼之间那股曾经吸引过他的桀骜不驯如经已荡然无存,曾经一个活蹦乱跳的十四岁少年现在只剩下一个肉躯。
 感情不见了,活力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麻木。。。。还有麻木。

 要不是他曾经见过当时还是个平凡国中生的他,和哥哥联手一起捉弄同学,计谋成功後还笑的很大声,他真的会以为他一直是这副病弱体虚的样子,不曾展过笑颜。
 要不是在这个事件发生之前他还听见过他话,他还真以为他天生是个哑子。自从买下他兄弟俩的那一天後,唐与衿再也没听过他开口说话,出口都是破碎嘶哑的惨叫声,彷佛连日来的折磨让他连话都忘了如何说。
 在青恩的身上,所有的生命力都被磨掉了,重伤後清醒的他,最终连仅剩的情感也遗失了。

 要不是确定眼前的孩子是个活生生的人,曾经会跑会怒会笑,唐与衿还真的会把他误认为是一个装饰用的无生命的娃娃,精致的五官配上细白的皮肤,一双漆黑无光的大眼茫然的瞪视著前方。
 从头到尾只让人想起一个东西。。。。。。那只他曾经在国外看过且深深迷恋上的琉璃娃娃。

 「林。。。。青恩。。。。。」唐与衿一字一字的念出那个名字,目光却仍是紧盯著那个没什麽反应的人,胸中一种名为疼惜的陌生情绪汹涌而起。


 到现在青恩才发现,失了感情的人,就连对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再有反应。对他来说,活著,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
 他听见青年呼唤了他的名字,在两人初次见面後的第一次,他喊了他的名字。但是青恩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关节都宣告罢工,浑身只觉软绵绵没有力气,他根本不想动。
 在不知多久前勉力撑起自己,靠坐在床头後,男孩就再也没有一动过半分了。
 现在的他深深觉得自己老了,活在这个世界上。。。。好累。
 现在的他,万念俱灰,只求一死。
 但是。。。想死,真的好难。
 虽然是一个卑微渺小的要求,却仍然还是不被允许。

 当初在急救的过程中,他向那名面生的年轻医生说出不要救他的话时,这个提议当场就被狠狠的否决掉了,
 「不,我一定会让你活下去的!」当时,莫辰咬紧了牙,坚决无比的回话,不愿让青恩看见自己眼中的心疼。
 。。。。。虽然最後真如那位医者所说的死不了,但他这个样子,简直比死还惨。


 又唤了他几声,见床上的孩子仍是没有一丝一毫想理他的反应,唐与衿黯了神,站起来走出了房间,顺手带上门的瞬间,他望了青恩最後一眼。那个小小的身影还是凝滞在那里,显的如此的单薄娇小,一碰就碎。

 就像禁不起任何粗暴对待的。。。脆弱的琉璃。




十五 。 出游(上)

 清晨,唐与新在一阵躁热中醒来。
 低头一看,昨晚被他抱在怀里吓到睡不安稳,後来甚至还偷溜到椅子上去睡的小孩正死命地往同床人身上黏,温热的鼻息喷在唐与新的颈间,痒痒麻麻的。
不过难得他家别扭的小孩今天肯主动投怀送抱,他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好好抱个够。
 稍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後,唐与新细细的以目光扫视著两日不见的攸庆。从自己两年前的淡绿色旧睡衣领口望进去,男孩单薄的胸膛望的一清二楚,甚至还可以看见那两点可爱的粉红色被轻柔的布料磨蹭的微微挺立。
 这件极度春光外泄的睡衣再度提醒唐与新该要去帮攸庆添些衣服了。就连唐与新自己三年前的衣物套在那人身上也还是大到不像话。每次看见攸庆费力地卷著裤脚袖口,他就想到要带他去买衣服。但是无奈白天他要上课,大二又正好是最繁忙的一年,就算是连难得的周末假日业会被抓出去实习或是实例处理。名目说的好听,其实就是被他那个特别宠爱唐与新又十分爱惹麻烦的老师给抓去帮忙处理案子而已。每次他都在警部附属的法医办公室内和教授一呆就是一天,等到他那个无良的老师肯放他回去时,往往都已经是深夜了。於是,买衣服的是就这样一周拖过一周,直到现在。。。。。。。

 「唉~」想到这,唐与新叹了一口气,眼睛不经意地瞄到摆放在床头的电子钟。。。。。。
 「哇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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