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的?是时候该让她知道了吧。她也不是没去见过那个无能的皇帝,可他却说一切与他无关,都是国师的意思。更可恶的是那个国师居然不来参见她,害她到现在也只能一个人发霉,真是糟老头!
“呵呵,姑娘是在诅咒老夫吗?”突然的声音把何向吟吓了一跳,差点从阑干上摔下来。扶稳了阑干,何向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终于来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呵呵,”国师可真是好脾气,“这次委屈了姑娘了。不过,姑娘要是办不成这事,也就回不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眼睛大大的,耳朵长长的。
“呵呵,意思就是,没有紫云石,姑娘就回不到原来的地方了。”摸了摸胡须,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一把拉住他的白胡子,也不顾国师哇哇大叫,“快告诉我那破石头在哪里?”
从她手中拯救出自己的宝贝胡子,国师也一屁股坐在阑干上,附着她的耳朵说:“你必须自己去找。”
“我怎么找?去哪里找?”不解地看着他。
“呵呵,它在紫云洞里,只有你才能拿得动它。”
“你放屁!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让我能回去才把我抓到这儿的,你有这么好心吗?到底有什么企图?说!”再次拉住老国师的胡子,痛得他直讨饶。
“好好好,你快放手,”她放了手,他接着说,“紫云石能庇佑我国国泰民安,帮助君王成就一代霸业。”
“哈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没听过事在人为吗?你应该规劝你的皇帝施行仁政,勤勉为国,得人心者得天下!”这么可笑的说辞也想哄骗她?
“姑娘果然是人中龙凤,本来老夫还不太放心,不过看现在这样子,姑娘定能和五位星宿同心协力,找出紫云石。”国师看着她的眼里满是信任和欣赏。
“你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你们这样是不行的,别编个故事骗我了,我可不是三岁孩童。”她简直要跳脚。
“这不是故事,”国师的脸上没有了笑意,而是难得的严肃,“反正姑娘也是要靠紫云石作媒介才能回去的,就当是顺带为我们找它吧!”
咦?有没有搞错啊?这样也可以啊?“我怎么知道去哪里找呢!”
“关于这个,姑娘可以放心,老夫已经为你绘制了一张图,只要顺着图走下去,找到紫云洞就好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牛皮,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圈圈和字,让何向吟看了几乎当场晕过去。
拜托,她可是路痴耶,你让她拿张牛皮去找个什么洞洞,还不如给她一块豆腐让她痛快痛快。
似乎看出她的为难,国师拍了拍手,立刻有个身穿蓝色长袍的男子上前。“他是你的侍卫,一路上有任何困难他都会倾全力相助的。”
是吗?可是,好象有点眼熟,啊!
“向吟!”那男子抬起头看着她,微笑着。
“你你你……”指着一脸笑意的柴静澜,何向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就是第一位星宿,命格属水,专长是医。”沉浑的声音越来越远,国师很快就消失在他们眼前了。
“这,这老头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瞪大眼睛看着国师背影消失的地方,何向吟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什么了,那老头好象得罪不得。
耳边传来轻笑声,“也只有你敢这么叫他,他可是南幽国法术最高强的巫师呢!”柴静澜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法术?哈,她才不相信呢,她可是无神论者耶,再说,他要是会法术的话,自己不会去找那什么破石头?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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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澜,我们已经走了老半天了,什么时候才能出城啊?”和柴静澜一起窝在一匹全身黝黑发亮的宝马上,何向吟再次受不了地发问,因为她的屁股快要变成四瓣了,“那老头也真吝啬,也不多派几个人陪我玩,要不,有辆马车也可以啊!小气鬼!”
“太过招摇的话会引起别国的注意,到时候我们会有危险。”柴静澜也真是好脾气,对她的抱怨从不会感到不耐烦。
可是我现在已经有危险了啦!何向吟没好气地想。算了,她来唱歌吧!
我梦过万丈高空,
你是云无从捕捉,
在寂寞,那栋楼,
我们相识眺望过。
旅程中,谁真能够,手放开,永远停留?
我和你,的邂逅,却是一生的晴空。
我经过,伤痕苦痛;我爱过,轻狂的梦;
惟有你,才能够,陪我走到路最后。
听到何向吟的歌,柴静澜掩不住心里的激动,把她更搂紧了些。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早已为她的俏皮和才情倾倒,要不他也不会放弃逍遥快活的日子,向国师毛遂自荐,自愿以生命守护她。但是,如果让他知道何向吟做这一切只是为了离开这里,他会后悔吗?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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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片森林阴森森的,好恐怖哦!”何向吟下意识地向身后的男人倚去,冰冷的小手有些发颤。
“那是传说中的死亡森林,据说进去的人没有能出来的。”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柴静澜有些心疼她的害怕,“可是,我一定会保全你的。”
听出那声音里的坚定,她不禁心跳加快,回过头去看着他,“是的,有静澜在身边,我才不怕呢!”
走吧!这是必经之路,他们根本没有选择。
“嗷——”一声凌厉的嘶吼声在不见五指的夜间显得格外骇人。
“静澜,那是什么声音?”何向吟的小脑袋整个闷在柴静澜的怀里,全身都在发抖。
“是狼!”好看的剑眉拧起,似乎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
不用担心,静澜会保护她的,她不会有事的,恩!
可是,远处的狼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不好,看来是遇到狼群了!
柴静澜夹紧马腹,急速飞奔起来,但愿还能躲开攻击。
“啊!”没注意眼前的树枝,两人双双落马,而那没义气的黑马显然意识到了危险,不但没有返回去救主,还发疯似地往前冲。
一把搂住何向吟,柴静澜向最近的一棵树飞去,“待在这儿!”安顿好何向吟,他便要跳下去。
“你去哪儿?”何向吟拼命拉住他,就怕他丢下她不管。
“别担心,”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我去捡些枯枝,狼怕火。”
“恩,早点回来。”话音刚落,柴静澜便使了轻功,飞了个无影无踪。
心里是极端的恐惧,可是她信任静澜,知道他会保护她的。可是他待会儿不记得哪棵树该怎么办?对了,我唱歌就行了,唱什么?有了。
我们走在大路上,
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共产党领导革命队伍,
披荆斩棘,奔向前方。
革命红旗迎风飘扬,
中华儿女奋发图强,
…………
“呵呵……”,一阵毛骨悚然的低沉笑声,让何向吟张大了嘴巴发不出声音。僵硬地扭过脖子,她看见一只绿色的眼睛正闪亮地看着她。
“啊——,”尖叫声过后,就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捡完枯枝正往回赶的柴静澜忽然听见何向吟的尖叫声,心脏猛地缩紧,立刻加快脚步飞往案发现场。
等他赶到树底下的时候,树上已全然不见人影,也不见有野兽撕扯的痕迹,这说明她还没有遇害。可是,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霍地睁大了眼眸,柴静澜几乎心痛至死。这森林,除了那吃人的妖怪,还有谁会掳走向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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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昏昏沉沉的,好难受!讨厌,谁在她耳边发出噪音?烦死了!忽然,猛地睁开眼睛,何向吟几乎从地上跳起来。这又是哪里?为什么她到了这个破国家以后老是出状况?真是倒霉。
“哗啦——哗啦——,”咦?有水声?她战战兢兢地向接近水源的地方走去,直到她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给绊倒了。低头一看,两只绿幽幽的眼睛正向她发出诡异的讯号,似乎在提醒她现在她已是猎物。
“啊——狼啊!救命啊——”疯狂地向前奔去,直到撞上一堵湿漉漉的墙,抬起头,“啊——独眼狼!啊——唔!”一只黝黑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你真吵!”不过,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了。
咦?会说话?难道是人?拉下那只巨大的手,何向吟小声询问:“你是谁?”
似乎不满意手心里失去那柔软的触感,那绿眼的主人皱起了眉头,“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哎,我先问你的耶,你懂不懂礼貌啊?”何向吟不满地嘟了嘟嘴,“啊,你干吗?快住手!”
可是他明显不听她的,依然用手指戳着她的小嘴,还笑呵呵地说:“这里发出的声音真好听。”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是白痴啊,谁不用嘴巴发出声音,难道用屁眼吗?抓住他的手指,狠狠地咬了一口,呀!好硬!她咬的是石头吗?
他依然呵呵地笑着,看来一点也没有咬疼他,真是个怪人!
大眼瞪小眼,不,是独眼,谁也不说话了。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睛是绿的也罢了,晚上还会发光,就和狼一样?像受了蛊惑,她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他,伸出手抚上那诱人的绿光,动作轻柔得让他重重呼了口气。
不知何时,原本被乌云遮住的月亮露出了笑脸,银白色的月光撒了一地。
啊!他的右眼居然是蓝色的?何向吟张大了嘴巴,傻呼呼地看着他。他长的真好看,英挺的眉毛,深邃的眼睛,如雕塑般轮廓分明的脸庞,薄削的嘴唇和顺直的下巴……还有,这黝黑的皮肤,这魁梧的身体……等等!身体?
“啊——你竟然没穿衣服!”何向吟尖叫着捂住眼睛,一只手直指他的鼻子。
他应该穿衣服吗?反正这里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不解地看着尖叫的她,他开始全身打量她。难道,这就是衣服?他以前好象也有过,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一把抓过她,他开始剥她身上的衣服。
“你想干吗?”何向吟死命挣扎着,紧紧按住领口,“你这头色狼,快放开我,放开!”
停止了施暴,他看着一脸戒备的她,伸出手去,“衣服,我要衣服!”
“你神经病啊,你要衣服关我什么事啊?”拍了拍那僵硬的大手,“不会吧,你自己没有衣服吗?”抬起头看着他,一脸同情。
他默默地点点头,眼里有着迷茫和无助。
何向吟仔细地看了看他那毛躁的头发,又长又乱,好象从来没有梳开过,难道?……她注视着他的眼睛,“你在森林里多久了?”
森林?他困惑地看着她,“我一直在这里,和灰狼一起。”
一直?难道他是狼孩?不会啊,他是说人话的。也许,他是懂事后被大人扔到这里的?太残忍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无辜的孩子!又抬头看了一眼像个孩子般天真的他,原来是这样!一定是由于那双眼睛!无知的人类!
脱下外衫披在他肩上,何向吟哽咽了起来。
“怎,怎么?”见她的眼睛里流出水来,他急了,“你,你怎么了?”
恩,他的词汇可真贫乏,何向吟不禁皱了皱鼻子,又疑惑地抬头,“你的人话怎么说的这么标准?”
该死,他又露出那种无辜的眼神了,不过,真的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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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天已大亮,见何向吟一个劲地往某个方向走,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是啊,我要去找静澜,他一定急死了。”何向吟停下来看着他,“你别跟着我了,乖哦!”
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她知道他还是跟在她后面,没办法,只好带着他一起上路了,等到了有人的城镇,就把他卖了。哦,不,是让人买他。也不是,哎呀,反正好好安顿他就行了。
“咕噜,”何向吟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她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啦。
忽然,一个苹果递到她眼前,呜呜,口水流下来了。
抢过苹果,毫无形象地啃起来,反正是在这野人的面前,有什么要紧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野人的眼里闪过一点奇异的东西。
“喂喂,你这条路有没有错啊?为什么到现在也没见到一个人?”拉住身边呆笑着的野人,她瞪视着他,呵呵,她放弃和弱智说话。
可是,一直这样叫他野人也不行吧,总该有个名字的。对了,他的眼睛不是绿的吗?“我决定了,以后就叫你琉璃!”
呵呵,依然傻笑地看着她。就视为默认了!
“向吟!”“向吟!”远远地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是静澜!
“静澜!”又哭又笑地朝那身影跑去。
“哇!静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呜……”扑进柴静澜熟悉的怀抱,何向吟开始号啕大哭。
轻轻地拍着怀里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身子,柴静澜感觉到一股杀气,抬头一看,好凌厉的眼神!
琉璃那一蓝一绿的眼睛正狠狠地瞪视着眼前与何向吟抱在一起的男人,他虽然已经二十年远离人群,可那雄性动物天然的占有欲在丛林里被培养得比世俗中人更甚。
咦?感觉到静澜的僵硬,何向吟疑惑地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琉璃,只见那野人正朝她微笑,她不好意思地推开静澜的手,也朝他笑了笑。
她居然推开他?柴静澜愣住了。是因为那个魔头?可是,那魔头的面部表情变化也太快了吧!
为什么他会和向吟在一起?为什么他没有吃掉她?柴静澜的心里全是疑问,可是他并不想把这些憋在心里,“你把向吟掳去做什么?”
呵呵,琉璃又露出他的招牌傻笑。
“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你这魔头!”斥责声严厉了很多。
呵呵,继续傻笑,直笑得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
呜,真是太可爱了,何向吟不满了,“静澜,你这么凶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