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过尽千帆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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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同人)过尽千帆皆不是-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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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的语气中大有怜悯之意:“周姑娘断然不会想到,她竟会被自己的亲爹利用。”她看着小燕子隆起的腹部,想到小燕子差点一尸两命,又觉得同情敌人大是不该,遂又解嘲地笑道,“大概是怀着孩子,总不想往坏的方向去想。”
永琪非常理解晴儿的感触,被自己的亲人利用,的确可怜可悲。然而,小燕子何辜?腹中孩子何辜?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蓄意伤害小燕子,对他而言已是不可原谅。幸而小燕子和腹中孩子得箫剑和虚净相救安然无恙,他不予追究已是仁至义尽,要说同情怜悯,根本就不可能。这已经是看在太后的面上——太后已经摆明了袒护芯岚,他总不能公然顶撞自己的亲祖母,何况皇阿玛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否则当日何必阻止自己亲自寻找小燕子?
他的心中隐隐不安——究竟是怎样的真相,竟让太后默许外人除掉自己的孙媳妇?而皇阿玛的态度又是这样捉摸不透,虽不至于牺牲小燕子,但也不见有追查凶手的举动。
“谋害皇妃?”箫剑一直在细细品味永琪的话,突然觉得不对劲。想到愉妃与母亲的关系,他忍不住问道,“你是说,愉妃娘娘的死另有隐情?你有证据么?”
事到如今,已然没有隐瞒的必要。永琪闭目许久,忽地睁眸,用再平稳不过的语调道:“是我亲眼所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五章

寥寥六个字,对于小燕子、晴儿和箫剑而言,无异于一团焦雷在耳边炸开。
小燕子忽然明白了,当日她一时冲动说出「为了爹娘报仇,即使牺牲性命也心甘情愿」的话来,为何永琪会大为光火。永琪口中因为拼命隐瞒她和箫剑的下落而死于非命的人,就是永琪的亲额娘,逝世二十年的愉妃娘娘。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永琪的面容无比平和,双目平视着窗外一株盛放的桃花,仿佛诉说的是旁人的故事。小燕子却深深明白,在永琪的内心深处,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尽管已经事隔二十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和弱点,她的弱点是血缘亲情,所以当乾隆慈爱的目光向她袭来的时候,从未体会过家庭关爱的内心无力抵御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暖;当箫剑在会宾楼述说他的身世的时候,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已经在心底悄然滋长,直到箫剑将她的身份和盘托出,她才明白是血亲之间的心灵感应才让她对箫剑有难以言明的亲近,甚至于忽略了永琪的感受;当知晓害得她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罪魁祸首之时,她才会那样急不可待——虽然家变之时她才两岁,连父母的样貌都记不清,但骨子里流淌的同样血液让她毫不犹豫。
而对于永琪而言,亲情似乎并不那么重要,那是因为宫中的亲情实在太过廉价。虽然永琪极力避免,毕竟一人之力难以阻挡,小燕子在宫中这么些年耳濡目染,多多少少明白一些。按理该是父慈子孝,事实却是君臣关系更多;至于兄友弟恭,更是人人皆知的假象,埋藏其下的恐怕是勾心斗角明争暗斗。
在她出现之前,他再也没有遇到过像额娘那样可以无条件不计付出全心全意去爱他的人。
可是,他却永远地失去了她。
岁月一页页无情翻过,泪已结疤,伤已结痂,然而发生在眼前的事实却永远无法从记忆中抹去,牢牢地印刻在心上。
晴儿自幼在宫中长大,也不禁吓得目瞪口呆,她虽然也是父母双亡,成长过程中免不了心酸,却到底未曾亲眼目睹亲人在自己眼前离去的情状。那种眼睁睁看着亲人离去却无力回天的无奈与伤悲,恐怕是一辈子放不下的。
箫剑颇有感同身受之感,又觉陈曜宗实在大胆得过分,竟敢动圣上身边的人。殊不知天子之怒,血流成河……他竟丝毫不顾及么?还是他自恃聪明过人,可以如方家之事一般瞒天过海,从此高枕无忧?箫剑无奈地摇头,徐徐地道:“他的罪行,的确是罄竹难书。”
“这个人不死,还有天理么?”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永琪、小燕子、箫剑和晴儿齐齐望向门口。
虚净抱着双臂倚在门口,神态大异往日。永琪和小燕子面面相觑,即使是与虚净相处时间最长的箫剑也觉得颇不寻常——大师兄性子偏冷,向来独来独往,也从没见他对何人何事有强烈的好恶情绪。但看他的神色,仿佛对陈曜宗也有强烈的厌弃与鄙夷。
虚净缓缓走入大厅,突然对着永琪和小燕子行了个大礼,令所有人惊讶的是,他行的并非江湖中人之礼,而是非常娴熟的宫廷礼节。
永琪和小燕子也愣住了,小燕子行动不便,永琪本能地扶起他:“你是箫剑的师兄,怎能跪我?”
“五阿哥,从前我们在明他在暗,我们奈何不得他;如今他在明我们在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不能放过他了。”虚净并不回答永琪的问题,只低声道,“二十年前,他们害死了娘娘,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伪造成中毒的样子;二十年后,纵然锦儿已经成为平民,也没能逃脱他们的毒手。他们心狠手辣,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情者的。”
永琪的神色随着虚净的话语千变万化,脸上渐渐浮起讶异、震惊、疑惑交织的表情。初见虚净之时,他便觉得似曾相识,虚净却矢口否认。当时他身负重伤,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自己认错了人,如今看来似乎另有内情。
他对宫中礼节何以如此熟悉?
他如何得知额娘逝去的真相?
他如何知晓锦姨身上发生的变故?
即使是景阳宫的旧人,也未必知道当年的全部真相。
等等……旧人……
身上一个激灵,永琪的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个失踪多年杳无音讯的身影。
十八年前,乾隆微服出巡之时在城郊遇到刺客,那场混战至今想来仍是记忆犹新。微服出巡所带的侍卫不多,尽管几名武将武功高强,仍然造成不少人员伤亡。有一个人在那场混战中失踪,生死不明,但事后却未引起大家的注意,只因他身份低微,充其量不过是东西六宫之一的太监总管而已。
也是他,在永琪亲眼目睹愉妃娘娘的死亡以后,点住他的穴道,将他安然送回景阳宫。
当然不会有人想到,昔日的景阳宫太监总管徐敬,如今会隐身于清尘山庄。
“你是……”永琪已隐约猜到虚净的真实身份,只觉世间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五阿哥已经猜到了,奴才的确是……”虚净说到一半,却被永琪的手势止住,只听后者摇头正色道,“徐敬在十八年前下落不明,你是箫剑的师兄,仅此而已。”
虚净微微一怔,随即明白永琪的用意。锦儿言明身份之后便难逃厄运,那么箫剑师兄的身份对他而言已是最好的保护。他的神色如常:“当然,徐敬早已不在人世。”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迷?我怎么听不明白呢?”小燕子越听越玄乎,忍不住问道,“永琪,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箫剑已经有些明白,恐怕虚净从前也是宫里的人,却不知如何机缘巧合之下被师父收为弟子。听他所言,似乎与愉妃娘娘颇有渊源。
晴儿却有别的担忧:“我觉得这事麻烦不小,陈曜宗父女和皇上还有太后有什么渊源我们还不知道,如果贸然指证会不会打草惊蛇?万一像小燕子这次的事情一样,上面不予追究,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所以,大师兄说得对,这次不能再放过他。与其夜长梦多,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一次性解决来得痛快。”永琪的眼里闪过一丝快意,“既是为了报仇,同时也是为了自保。”
“所以,我们给他来个先斩后奏?”小燕子拍手称快,急不可待地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永琪的眼中泛上温柔的暖意:“总得等你把孩子生下,况且有些事情我们还得好好部署筹谋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六章

“奇怪!永琪上哪儿去了?”小燕子撑着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四处寻觅。孩子在腹中一天天长大,小燕子也常常觉得疲累,每日午后都会小睡一会儿。今日午睡起来,却不见了永琪的身影。
小燕子抓耳挠腮,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慢悠悠地往后院走去。
时值春末夏初,花园里遍植奇花异草,树木挺拔俊秀,灿烂明朗的阳光流淌下一片耀目流光,园内繁花盛开,一片姹紫嫣红。
小燕子轻轻地推开门,轻烟缭绕,若有似无地淡淡散开,方氏族人的灵位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永琪静静地团坐在蒲团之上,双目紧闭。小燕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本想悄悄跪坐在永琪身旁,奈何大腹便便,动作实在轻不了,不由重重地叹了口长气。
永琪的眼睛微微睁开,在小燕子将跪未跪的瞬间,站起身将她的手臂牢牢挽在掌心,眸光在刹那变得柔和。小燕子任由永琪扶坐在垫着翻毛软垫的椅子里,十分舒服。
她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黑压压的牌位,再转首牢牢望住永琪的眼睛,长长地叹息一声:“永琪,我今天总算明白那次你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
永琪一时未能明白:“哪次?”他夹一夹小燕子的鼻子,“我可记得,每次都是你先生气。”
“谁说的?”小燕子腰板一挺,立马反驳道,“那次明明是你火气越来越大,最后还突然晕倒,把我吓得半死。”
永琪这才想起小燕子说的那档子事,那回从慈宁宫里出来,小燕子性子上来冒出一句「即使牺牲性命也心甘情愿」,瞬间让他的满腹疑惑郁结愤懑一并发作。
遥想当初,小燕子的身世刚刚揭发,两人各有心事大吵一架,反倒让小燕子放弃了随箫剑离宫的念头;而今次同样因为身世,小燕子晃晃悠悠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险些丢了性命,却让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两年时间仿佛只是弹指一挥,他们却已经历了那么多的起承转合。
所幸,抬眼回首之时,尚有彼此的身影陪伴。
“但是,你怎么不告诉我,那个人就是额娘呢?”小燕子轻柔的声音打断了永琪的思索,她眉头一皱,“你甚至都没告诉我,你曾经亲眼看着额娘……”她不忍再说下去,永琪伤心的眼神让她心底有难言的疼痛,“永琪……”
窗外杨柳的枝桠自由地垂下,似姑娘家的曼妙长发悠然舒展。栀子花随风轻摆,清幽的芬芳从轩窗隐隐透入。
“小燕子,其实额娘去了那么多年,我也已经习惯了。不过是想到二十年来因果循环,有些感慨罢了。”永琪深吸一口气,“当初我们在杭州郊外遇到冷清锋,我就知道他是冲着你而来,而这次也不例外。所有的一切,只因为你是方家后人。”永琪遥遥望着窗外盛放的玉兰,徐徐地道,“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我怎么敢告诉你额娘的事——这本是个大秘密,除了我之外,只有当年的锦姨和徐公公知道此间内情。如果让冷清锋发现你已经知道了额娘的秘密……”永琪闭上双眼,心头突地一跳,“小燕子,我实在是害怕。”
“永琪!”小燕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永琪的隐忍自然是为她好,这点她从不怀疑,只是童年的阴影日复一日地积压在心底,这些年来从未减轻,一个人扛起这样深重的负担,实在是苦了自己。况且永琪不如她这般大而化之,虽然她有时也会觉得孤苦无依,在夜深人静时也会偶尔想象自己父母的模样,然而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她又是嘻嘻哈哈眉开眼笑,这倒不是她没心没肺或者强颜欢笑,而是——开心也是过一天,难过也是过一天,过好当下的日子才是最要紧的事。永琪却没法像她这么豁达,恐怕这些年既想报仇又得时刻告诫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后来她也卷入了这场漩涡,他就更加小心翼翼,不敢透露半点风声了。小燕子低低叹息一声,“本来即使没有额娘的事,你也会帮爹娘讨回公道的,后来发现额娘是因为我们家的事才会……”小燕子轻轻地摇头,耳垂上的米珠坠子微微晃动,“你就更不会放过他们了。”
永琪脸色一暗:“的确如此,事隔二十年,我们还没找上他们,他们倒是找上门来了。额娘去了,锦姨也没能逃过,大师兄……”他微微沉吟,迎上小燕子好奇询问的目光,“希望他的真实身份,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其实能在清尘山庄平淡地生活下去,比在皇宫里要好得多了。”
小燕子独怜永琪年幼遭受变故,她虽然也是家破人亡,到底没有亲眼目睹过亲人离去的情状。她心疼地抚着永琪略显瘦削的脸庞:“永琪,我们一定能为额娘还有爹娘报仇的,是不是?”
“当然。”永琪坦然地对上小燕子清澈的目光,“陈曜宗虽是主谋,却并不难对付。只要安排得当,集我们众人之力,定能让他伏法受诛。只是冷清锋……”他蹙眉良久,嘴角浮起一缕牵强的笑意,“他实在是不容易对付。”
“不是说善恶到头终有报么?”小燕子的手指绕着衣上丝绦,眼中莹然有光,“他害死了那么多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永琪细细思量,他们数次死里逃生化险为夷,自然可说是命不该绝,也是生死之交拼尽全力,而冷清锋与陈曜宗的关系以及与八阿哥的里应外合,却让他嗅出几分别的味道来——陈曜宗、周芯岚、冷清锋、八阿哥,这四个人看似联手,只怕是各有所求,并不是一条心。
小燕子想得简单,对永琪而言却未尝不是好事。明朗的阳光映得室内的桌椅仿佛也镀上一层金边,心境亦温润起来,他执起小燕子的手,缓缓向门口走去:“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事情都已经有个了结。”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永琪开始忙碌起来。小燕子知道他是为不久之后作准备,无事也不打扰他,倒是常常和晴儿一起讨论孩子的事。箫剑眼见小燕子临产之期一天天临近,心里有件事却始终彷徨难决。
这日晴儿在房里休息,永琪外出未归,正是箫剑来找小燕子的好时机。彼时小燕子午睡才起来,正歪坐在塌上,对着手中的成品嘀咕:“这怎么看都不像老虎啊!哼!永琪肯定是糊弄我!”
箫剑听着小燕子的抱怨,不禁轻笑一声:“小燕子,你就别抱怨了。永琪要是说不像,你又得从头来过,手上又不知道得多几个针眼了。谁不知道咱们的五阿哥最心疼福晋了?”
小燕子当然知道永琪心疼自己,心里甜滋滋地,口中却道:“可是我看宫里的人都会给自己的孩子做衣服绣花样,可好看了!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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